第42章
身后的大黑板擦了一半。 這一版,老班又不通過。 “又要有內(nèi)涵,又要精致,還要朝氣蓬勃,勵志泣血....我就是想成為頂尖設(shè)計師我也融合不了這么多元素啊,啊....” 蒙辰逸一頭栽在自己的設(shè)計稿上。靈魂出竅。 五個人手里都有畫稿,各自做了一份,許暮星著重科技感,藺冉的比較中規(guī)中矩,蒙辰逸太天馬行空,而湯俊的稿子全是文字,乍一眼密密麻麻,而謝嵐恰恰相反,除了繪畫沒一個字。 謝嵐:“既然要有內(nèi)涵,就不需要寫字了,有些東西就是得意會而不能言傳,似懂非懂,看花不是花,看霧不是霧,有足夠的想象空間,內(nèi)涵不就出來了?!?/br> 藺冉:“所以?” 謝嵐:“咱們來一幅抽象畫?!?/br> 湯俊撓頭表示不懂:“確定這樣行?內(nèi)涵是這么來的?” 許暮星一句話打破他們的幻想:“老班要繪畫、文字、設(shè)計感結(jié)合,光一幅畫肯定不行。” “對,不行,聽我家星兒的,”席亦城聽得犯困卻還是忍不住插嘴。 許暮星拿了根粉筆丟過去:“睡你的覺!” 席亦城偏頭躲過,抱胸懶散地靠著墻坐著,慢悠悠打了個哈欠:“干脆別畫了,讓他自己去腦補(bǔ),要什么有什么。” “席、亦、城,”許暮星輕飄飄吐出三個字。 席亦城終于閉上嘴。 又討論了會兒,許暮星在黑板上大致劃分了幾個板塊,大家回頭再琢磨細(xì)化,等人散了,席亦城也不見了,倒也好,清凈。 離開下午的課還有一段時間,他回了趟寢室,中午胃口不好,只打了半兩飯,這會兒倒是餓了,他記得自己桌上還有一盒桶裝的泡面,他撕開包裝,然后去拿熱水壺。 寧儲瞧見,問了句:“你中午沒吃飯?” “吃了,吃得少?!痹S暮星說。 說到吃飯,正捧著手機(jī)躺著玩游戲的段秋鳴只聽了上一句,沒聽下一句,分神說:“星星你還沒吃飯啊,是不是席亦城拿了你飯卡你找不到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起飯卡之前放在教室的課桌肚里了,后來也沒注意,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拿了我飯卡?” “他回來過啊,拿錢給你充卡去了?!?/br> 學(xué)校管得嚴(yán),充卡也不能用手機(jī),否則會被繳。 正說到席亦城,本人回來了,手里提著飯卡卡套的繩子,看到許暮星回了寢室,稍稍愣了下:“不在教室研究黑板報了?。俊?/br> “充了多少?”許暮星直接問。 知道瞞不過,席亦城隨口說:“沒多少,就兩百,我現(xiàn)金只剩兩百了。” 他信他個鬼,席亦城以前也幫他充過卡,每次三個零打底,所以吃飯都是用一張卡。 打開自己的抽屜,某字典下壓著一疊現(xiàn)金,他全部抽出來遞給席亦城:“上個學(xué)期的獎學(xué)金還剩下一千,先拿著,差多少回頭我再取現(xiàn)給你。” 不接受是一方面心里還有氣,另一方面不想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一次次再接受席亦城所謂的對兄弟的好,既不讓他越界,又非得讓他思想上遐想席亦城是彎的,自己逃不出思想牢籠。 誰愿意遭這罪,除非哪天釋懷了。 席亦城大馬金刀往自己床邊一坐,臉色又變了:“我給你充個卡怎么了!不定什么時候我卡丟了就得用你的,有什么區(qū)別!” “誒你這樣是不是叫吃軟飯?”張延今天也吃泡面,嗦著面條笑嘻嘻揶揄。 席亦城的眼神掃向他:“我軟飯硬吃,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您是大爺,您說了算,”張延收斂笑,繼續(xù)吃自己的泡面。 許暮星把手里的一千放席亦城桌上,用書本一角壓著,說:“自己收好。” 席亦城心里團(tuán)了悶氣,又不好發(fā)作,目光緊盯著許暮星,最近他一直纏著人,也沒見有什么效果,反而星兒一看到他就一臉的煩,眼里赤果果寫著討厭。 他拉長了臭臉,鄭重道:“星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別找地兒了,我們給你騰地兒,”張延端起泡面第一個走人。 “對,你們是該好好談?wù)劻?,掏心掏肺,開誠布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段秋鳴也抓了自己耳機(jī)快步出了寢室。 寧儲喲了聲:“最近成語學(xué)得不錯啊,但最后一句是審犯人的好嗎?!?/br> 段秋鳴:“嗨,意思都差不多?!?/br> 薛沅也抱著課本跟上,順手帶上門。 而門一關(guān),三人齊齊趴在門縫上,這就是張延為什么要給他們騰地兒,好聽墻角啊! 段秋鳴把他腦婆往下嗯,人頭疊著人頭,可寧儲個子沒有段秋鳴高,挨不上他頭頂只好往張延和段秋鳴中間擠:“給我點位置??!”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侵犯了別人隱私,”薛沅推了推眼鏡。 但沒人聽他的。 他們不好奇許暮星到底為什么和席亦城鬧,就是想聽聽席亦城怎么吃癟,刺激。 寢室內(nèi),許暮星拆開泡面,拿起熱水壺注入開水。 席亦城還是那么坐著,眼底多了沮喪:“星兒...”剛開口,忽的又喝了聲,水!” “?”許暮星愣了下,也發(fā)現(xiàn)了泡面桶底下漏水,當(dāng)下被席亦城拉住了胳膊往后退,可他手里的熱水壺還沒放穩(wěn),蓋子還沒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