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聲音耳熟,是之前被趕走的紅毛。 三個人很快到了跟前。 紅毛咧嘴笑得嘚瑟,抱起胳膊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看著席亦城道:“趙哥,就是他,猖狂得很?!?/br> 席亦城看了他們?nèi)艘谎邸?/br> 被叫趙哥的男人比其他人高些,下巴帶了點未刮干凈的胡渣,頭發(fā)全部撥到了腦后,額角有幾撮松散下來,還是老樣子。 “趙哥,我也不想搞得他太慘,隨便給他點教訓,讓他跪下來給我磕個頭就行了,”紅毛盯著席亦城說。 輕嗤從唇角溢出,含著濃重的諷刺。 “臭小子,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紅毛瞪眼,又不敢離席亦城太近,免得又被一把薅到鍵盤上。 席亦城把目光挪到他臉上,方才的嗤笑消失得一干二凈,只有不耐煩:“讓你滾了還來找死,腦子被驢踢了?” “你說什么?!”紅毛氣急敗壞。 他就不信了,自己帶了人來還能制服不了這小子,還敢這么嘴硬:“趙哥,他....” “他什么他,”紅毛的話被打斷,叫趙哥的男人也覺得聒噪,反手拍了拍紅毛的臉,“你小子也是菜,打不過人就找援兵,換了別人這忙我順手就幫了,但我的拳頭不揍自己人。” “自、自己人?”紅毛當場愣住,對方手勁兒大,兩巴掌拍在他臉上還有點火辣辣的疼,腦子也清醒了。 趙哥和這小子認識? 本來他自己有幾個好兄弟,但是大白天的都還在睡覺,打電話不接,這才找了最近這條街上混得開的人,小心求了人家過來,誰讓一個穿校服的小子揍了都死活咽不下這口氣。 “對,”趙哥朝外瞥了眼示意,“這事兒就這么了了,你走吧?!?/br> “???”紅毛不甘心。 “啊什么啊,叫你走就走。” 帶著援兵氣足聲宏得來,結(jié)果灰溜溜地走,網(wǎng)吧里還有不少人看著呢,紅毛漲紅了臉,低低地咒罵了聲。 還不如再干一架被揍都不至于這么丟臉。 “呵,喪什么氣啊,席亦城認識趙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沓角落呢,”趙哥身邊的男人搭著紅毛肩膀也一并往外走。 “你也認識?” “可不?!?/br> “年齡差距挺大啊,怎么會認識....” “混這玩意兒還分什么年齡?!?/br> 兩人聲音漸遠... “咱倆多久沒見了,兩年還是三年來著?”趙哥一旁的位置坐了,掏出打火機,點燃,熄滅,熄滅又點燃,無聊把玩。 席亦城掃了一眼他手臂上多出來的紋身,挑選了一款競技類游戲登錄,說:“三年兩個月零八天?!?/br> “嚯,”翻蓋打火機蓋滅了火舌,趙哥有些吃驚,“記這么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這么惦記我?” 說完大笑了兩聲,又引得周圍人側(cè)目。 “沒病,也沒惦記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席亦城回了句。 他沒多解釋,記得清楚不是他和趙哥多久沒見面,而是重新遇見了許暮星,是從那天到現(xiàn)在的時間,不知不覺的就記住了,也是他脫離趙哥這幫混子的時間。 “最近在玩什么?”趙哥問。 席亦城懶懶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br> 趙哥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席亦城,校服校褲,還真是個學生樣子,點了點頭:“挺好。” “你呢?看你日子還行?”席亦城沒戴耳機,一連狙掉兩個人頭,埋伏在最佳狙擊點后側(cè)過身問了句。 趙哥躺進沙發(fā),捋了捋頭發(fā),兩腳架上桌角邊緣:“我們這種人,哪有什么行不行的,就那樣唄?!?/br> 席亦城沒說什么 趙哥道:“我還是那個號碼,你要是哪天想聯(lián)系我....”話一頓,“嗨,我特么現(xiàn)在和你一個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生扯什么。” 他雙腳一收站了起來:“走了,小鬼?!?/br> 席亦城拖著腔:“快走不送,大叔?!?/br> 趙哥一個踉蹌:“怪不得欠揍,我還年輕呢!” 經(jīng)過網(wǎng)吧柜臺,他朝網(wǎng)管點了下頭,也都是老熟人了:“晚上再來你網(wǎng)吧,下午這里悶得要死,記得給我留個好位置。” “沒問題,”網(wǎng)管提了褲子從洗手間出來,誒了聲,“那你現(xiàn)在干嘛來了?” 人已經(jīng)出了網(wǎng)吧了,擺了擺手,沒回答。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也不知道玩了幾局游戲,等席亦城注意到手機又在震動時,網(wǎng)吧已經(jīng)開了燈,周圍做滿了人,外面的天也黑了。 翻過手機,來電顯示名:席涇。 他把電話掐了,再查詢未接來電,有張延、段秋鳴和寧儲的,其中還有星兒也打過他兩通電話。 灰撲撲的心情瞬間就活泛了。 之前的信息他沒正經(jīng)回,于是回撥了電話過去。 晚自習第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剛好打響,課桌肚里的手機發(fā)出震動,和鈴聲混雜在一起。 許暮星收拾了課本,貼著桌面的小臂感受到震動傳導至皮膚的一層淺薄的麻意。 忽然想到晚上有自習,席亦城惱了下,當下就要掛,但電話通了。他直接報出地點:“我在藍色天空,打算通宵?!?/br> “藍色天空”是網(wǎng)吧名字。 許暮星應(yīng)了聲說:“班主任今天通知,下周三數(shù)學模擬考,不回來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