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寧有種乎
陳政見趙勝對象棋這么感興趣,哈哈,不如先給他打個預防針兒。 “平原君,我答應你的象棋若是兌現了,你如何感謝我呢?” 趙勝也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呂老弟既然給我打造了黃金限量版的象棋,我怎會沒有表示呢!說吧,只要是在趙國這一片兒,要啥也能給你弄來,啥事兒也好說!” “那咱就一言為定!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平原君可不要食言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嘿嘿!陳政心想,看來拯救大兵異人的計劃進展還算順利!可惜這世上獨一份兒的黃金象棋只能實現一個愿望,跟七龍珠一個待遇。還是人家花仙子牛掰,一個花瓣兒就能辦一件事兒,自己手上要是有那朵仙花兒,就在銀河系殺他個七進七出,整個銀河大總統當當! 這時又是如公子說話了:“既然今晚在呂先生府上歡宴,何不請呂先生行個酒令,以助雅興呢?” 哎呦我去!你這個姓如的咋這么多歪點子呢?剛才讓我現場拿出刀疤臉的抓捕方案,現在又讓我行酒令,我怎么知道你們戰國是咋玩兒的,你們又沒撲克又沒骰子。 哪知魏無忌頗有興致道:“哈哈,如公子這個主意好,就請呂大哥選擇一個酒令開始吧!” 陳政看著魏無忌眼睛都瞪直了,還讓我選擇一個?我選老虎杠子錘你們會嗎?你魏無忌是不是在大梁丟了面子,借這個機會讓我當眾出丑呢?“這樣吧,咱按歲數大小來,先讓平原哥整一下子,我隨后,如何?” “我來就我來,咱可說好啊,既然讓我先來,規矩得我定,你們可不能有意見。”趙勝一臉壞笑看著陳政。 “來來來,聽你的,你說咋玩兒就咋玩兒!你就是再跟我喝完這一樽還有三樽,我也照樣不懼你!” 趙勝環顧了一下眾人道:“我想了個好主意,咱們今天整個沒玩兒過的,《詩經》都學過吧,我說上一句,你們接下一句,誰接不上來誰喝酒,從呂老弟開始。” 這下把陳政嚇得,我頂你個中華好詩詞的!我沒來你們戰國的時候看了幾眼這個節目,當時就整得頭頂冒藍火兒了,為啥人家年紀輕輕才華橫溢,我就只能黔驢技窮呢?《唐詩三百首》現在就記得三只鵝還有日當午、明月光了,你們還拿《詩經》摧殘我!老天爺呀!快把我劈回去吧!等我把唐詩宋詞元曲都他奶奶的倒背如流,我再來戰國把你們撈出來挨個兒放血! “呂老弟,想啥呢?請聽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這么簡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陳政正在得意,哪知趙勝不依不饒:“這個太簡單了,不算不算,再來一個。” 還沒等陳政辯駁,趙勝一拉琴弦,又一把利劍飛了過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呀呵?這不是曹cao的《短歌行》嗎!不對,在邯鄲歌館的時候,韓非說這是《詩經》里的《小雅鹿鳴》。不過,下一句還是能接上滴,誰讓陳政是三國粉呢!聽著:“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嘿嘿,感謝曹丞相。 又在得意之際,如公子又站了起來:“《小雅鹿鳴》不知呂先生會背誦否?” 陳政心里這個氣!心想,好你個姓如的,哪怕你長得像鹿晗,你也不能讓我在這兒鹿鳴,我現在只想給你來個獅吼功把你震飛到香格里拉去,讓那里的洗手間熏得你屏住呼吸閉上嘴。” 如公子呵呵一笑:“看你那緊張樣兒,也是接不下去了,呂不韋也不過如此而已。” 行!你小子又在拿攪屎棍子觸碰我脆弱的小宇宙,我干脆給你來個星際大爆炸,也不枉我是銀河大總統。“如公子,如果只會簡單的背誦有何意思,為了給諸位一助酒興,李牧,拿起你的湛盧劍,我給大家高歌一曲,你舞劍用龍吟之聲伴奏。music!” 李牧抽出湛盧劍來,伴著陳政的歌聲徐徐舞動,龍吟之聲的環繞下,一首曲子悠悠蕩蕩飄入在場所有人的心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曲終人未散!在場眾人聽完都感慨不已,紛紛勾起了各自的傷懷心事。尤其是那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啊!在如此戰亂頻仍的時代,好時光是那么的轉瞬即逝,今晚的一曲終了,還不知何日再能歡聚,恐怕,再聚首時,有的人已先自離世! 陳政見眾人都垂首默默不語,現場的空氣都近乎凝固了,唉!看來,雖然時代不同,英雄的情懷卻是相通相惜啊!咦?你個如公子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做甚?咱們最多當個撕名牌兒的兄弟啊,你可別想別的! “哈哈哈哈!”陳政為了消散這傷感的氣氛,突然大笑起來:“平原君本意以《詩經》助酒興,沒想到方才一曲,卻勾起了各位些許憂傷之情,罪過,罪過!不如我想一個辦法,肯定有趣。” 韓非一聽,來了興致:“大,大哥快,快說!” 此時那一臉壞笑從趙勝臉上轉移到了陳政這里,嘿嘿!我用腦筋急轉彎兒整哭你們! “平原君,那就從你開始吧!請聽題,用鐵錘錘雞蛋為什么錘不破?” what?趙勝頓時蒙圈了:“莫非沒砸準?” 毛遂一看趙勝被困住了,急忙舍身救主:“因為那個雞蛋也是鐵做的。” 趙勝一拍手:“對!毛遂先生說得對!那是個鐵雞蛋,所以錘不破。” 陳政呵呵一笑:“虧你們倆想得出來,還鐵雞蛋,是不是鐵公雞下的蛋?” 韓非摸著腦袋想了半天,這世上也沒有鐵公雞呀! “平原君,該你喝酒了,喝完這一樽、再喝三樽,我就告訴你正確答案。” “好!我服輸,喝!” 等趙勝喝完,陳政公布了答案:“我是問為什么錘不破,錘子是鐵做的,當然破不了啦!” 在窗外圍觀的荊錘朝身旁的觀眾們一笑:“嘿嘿,我拿頭頂雞蛋,當然是雞蛋破、我不破了。” 趙姬一巴掌拍在荊錘頭上:“有你啥事兒,把你的鐵頭挪一挪,擋住我看帥哥兒了。再擋住我的視線,我親自給你叨破!” 錘子扭臉看了看這個戰國鐵母雞:“好吧,你厲害!” 陳政心里這個美,哈哈!《詩經》玩兒不過你們,小樣兒,我讓你們在高速公路上急轉彎兒,都給你們拐到溝里去。 “無忌老弟,第二題該你回答了,你可做好準備。” 魏無忌呵呵一笑:“大哥請問。” “說,有一個字,人人都會念錯。這是什么字?” “人人都會念錯的字?”魏無忌沉思了半天也不得其解:“難道呂大哥說的是鳥篆文?” “非也!答案是一個字,不是指某一種字體。哈哈!喝酒,喝完告訴你。” “哈哈,這酒喝得心甘情愿!”魏無忌也是連喝了三樽。 “這個字就是‘錯’,人人都念錯,哈哈!” 如公子見趙勝和魏無忌連敗兩場,呀呵?這個呂不韋用得什么套路,竟然把雙君合璧弄得啞口無言、只剩喝酒了?“呂先生,你問我一個,我若是回答上來,你要連喝十樽,敢不敢?” 陳政一看,等得就是你!你剛才讓我鹿鳴了半天,我現在不削服了你更待何時?! “如公子,你若是答不上來呢?” “我若答不上來,甘愿連喝十樽!” “好!問,為什么剛出生的小孩兒只有一只左眼?” “嘛呀!這個問題好奇怪,剛出生的小孩兒咋能只有一只眼呢?”如公子也是呆住了。 窗外的趙姬一看帥哥兒有難,急忙一推窗戶:“因為另一只眼被雞叨瞎了!” 我頂你個小雞吃米的!陳政指著趙姬:“就算叨瞎也是你在旁邊兒瞎叨叨的,別搗亂!” 如公子一看,呂不韋跟窗外這個大美女關系不一般呀!“呂先生,這位可是大嫂?” 陳政真是欲哭無淚:“她不是大嫂,她是大姨媽,哦不對,是我的大表妹!誒?別打岔,你能不能答上來,不行就認輸,喝酒!” 如公子憋了半天道:“難道這個小孩兒生出來就有殘疾?” “no!不對。” “能不能給點兒提示?” “剛才求助場外觀眾的機會你已經用完了,現在非常肯定的告訴你,不能!” 韓非好像忽然有所頓悟:“呂,呂大,大哥,我,我知,知道了!小,小孩兒生,生下來都…” “停!干啥呢?韓老弟,我是你大哥不?你是不是該跟大哥一條心?能不能先不說話?” 韓非心里似乎知道了答案,臉上掛著笑,把到嗓子眼兒的話咽回去了。幸虧韓非說話慢,不然就漏底了! 如公子接著韓非剛才的話往下想,小孩兒生下來都?都怎么樣?都只有一只左眼?那不都成了殘疾兒童了嗎? “如公子,你要是答應我,今后不再跟我搞突然襲擊,不再想著法兒為難我,我就告訴你答案,而且酒也給你免了。怎么樣?” 沉默半天的李牧這時喃喃自語起來:“都有一只左眼?可不都有一只左眼,還都只有一只右眼吶!難道生出來的小孩兒都兩只左眼?” 得!完蛋!我掰斷你個湛廬劍的!差點兒就成功讓姓如的封口了,扯了! 哪知如公子還不干吶!“這次不算。呂先生,你問的問題咋都這么另辟蹊徑、出人意料呢?再問一個,我答不上來就照你說得辦!” “好!這可是你說的。聽題,說,三個人在大街上打著一把傘,卻都沒有淋濕。為啥?” “他們的傘很大。” “不對!” “他們三個都是小瘦猴兒。” “也不對!如公子,你只剩一次機會了啊!” 坐在陳政身旁的趙勝有點兒坐不住了:“我說呂老弟,你這些刁鉆古怪的問題都是從哪來的,我門下雖有數千門,可從來沒有聽誰有這樣簡短有趣的提問呀!” 陳政心中一樂道:“平原君有所不知,我在西域時,那邊的人喝酒都是這種喝法兒。” 毛遂又想當著趙勝的面露露臉:“呂大哥,三個人在傘下淋不濕,那么五個人呢?” “五個人也淋不濕。” “哦?那可就奇怪了。”毛遂眨了半天眼睛:“怎么可能呢?莫非他們都戴著個草帽兒?” 窗外的錘子又樂了:“要是傘下的人都戴個手工編織的草帽兒,淋不濕也是可以滴!” 趙姬又給錘子頭上來了一下:“你有本事把草帽兒從刀疤臉那兒奪回來,然后站到雨地里試試去,看能把你的火炬澆滅不!” 陳政微笑著看看如公子:“怎么樣?認輸了不?” 如公子一抱拳:“行!今日我是服了呂先生,還請告知一下謎底。” “呵呵!答案就是沒下雨。” 眾人一聽,都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毛遂還有點兒不服氣:“不下雨打什么傘呢?” “不下雨就不能打傘啦?人家三個人怕曬黑了,遮擋紫外線行不行?” 如公子奇怪的問:“啥是紫外線?” “哦,看你長得細皮嫩rou的,以后太陽光照強烈的時候拿傘擋著點兒,你們這兒又沒有賣防曬霜的。” 如公子剛要舉起酒樽,卻被魏無忌攔下,最后是雙君合璧,各替喝了五樽。 趙勝算是看出來了,如果照這個玩兒法進行下去,在座的都不是對手。“我宣布,游戲到此結束,咱們喝酒!” 喝著喝著,趙勝好像忽然想起一事:“咦?呂老弟,你怎么不讓你那個大姨媽,哦不對,是大表妹進來跟大家見見面呢?” 陳政正想找個理由推脫,沒成想趙姬早就迫不及待,扭著小蛇腰兒就進來了。 趙姬來到趙勝近前施了一禮:“平原君,咋從你一進門我就看你眼熟呢?” 趙勝尷尬的忙一擺手:“呃,這個,妹子肯定是認錯人了!那個,你既然是呂老弟的表妹,咱們也算是自己人,要不你也喝點兒?” “多謝平原君!奴家近日不知為何,身子略感不適,還是不喝酒了。我給在座的各位獻上一舞,如何?” 陳政一驚,呀呵?還不知道趙姬有這個特長呢,正好看看她有啥才藝展示。 趙姬來到廳中間,邊唱邊舞了一段,那身形確是婀娜多姿、嫵媚妖嬈。娓娓唱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誰也沒想到,趙姬剛剛唱完,突然用一只手捂住嘴跑了出去,眾人都是愣在當場。 陳政也是有點兒慌了,這是啥情況?秦始皇之媽可不能有啥閃失啊!不然,怎么向歷史交代? “諸位,你們先喝著,我去看看就來。” 廳里的人正在竊竊私語,陳政轉眼間又回來了。 “哈哈!沒事兒,可能是剛才在窗外受了點兒風,突感不適而已。不好意思!” 如公子酸酸的說:“呂大哥剛才的一番神情,看得出,對這位表妹甚是在意啊!怪不得呢,呂大哥的表妹才貌雙全,一看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當然是人見人愛、人見人憐了。” 陳政一聽,咋在這位如公子口中,自己從呂先生變成呂大哥了?! 眾人看夜色已深,也是困意漸濃。 趙勝帶著毛遂拱手告辭而去,約好第二天在平原君府等待黃金象棋的好消息。 在陳政的盛情和魏無忌的堅持下,魏無忌和如公子留在了趙姬府里,有韓國的十幾個特種兵暗中保護,加上魏無忌帶來的十個劍潛伏在四周,更有李牧在府內值守,安全自是有所保證。 夜深人靜,陳政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真是輾轉反側,剛才趙姬竟然說懷上了自己的骨rou,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嬴政真的是呂不韋的親生兒子?可即使那樣,也不會是我陳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