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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夢里依稀共采薇在線閱讀 - 第77節

第77節

    她神情恍惚,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豆蔻華年:“我才進宮的時候只曉得兒女情長,和柔妃斗的你死我活……”

    我不禁問道:“柔妃?”

    和妃別有深意道:“柔妃姓王,景和十一年歿了,謚號是恭順僖端淑貴妃?!?/br>
    我咋舌道:“這樣多的封字!”

    和妃冷笑,頓一頓道:“到死都擺著這樣尊貴的架子!當時裕妃寧妃還只是嬪位,只有我與柔妃是妃位。她容不得人,我便想著自己安分守拙即可相安無事,誰知她竟不允!平日里勢同水火也就罷了,本宮的大皇子小小年紀,一時不防竟也被她謀害夭折!”

    我掩住一聲驚呼,和妃瞥我一眼,淚光彌漫:“所以本宮說meimei好福氣,那么多人打著你的主意,居然也能平安的生下永定。”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若是玉真有什么閃失,我同樣無法承受。提起夭折的大皇子,和妃滿面滿身便都是苦楚和傷痛,我一時設身處地,對視無言,只覺得悲辛無盡。

    似乎過了很久,和妃長長嘆息一聲,不再說自己的往事,“你與劉娉爭斗,本宮并非不知情,只是太后按下不發,頗有坐山觀虎斗之意,本宮又怎么敢置身其中?巫蠱一事,劉娉下藥害的只有皇后。太后昏厥,原是偽裝出來的?!?/br>
    我再也壓抑不住驚訝的心:“什么!”

    和妃拭去頰上的淚痕:“太后眼線之多,超出你我想象。當日劉娉遠不如你受皇上寵愛,所以當宮人來報樂成殿有異時,太后便拿定主意要借劉娉之手除掉你。你細想想,你那時無憑無據,若不是寧妃突發治人幫了你,meimei今日焉有命在?”

    殿門緊閉,為了掩人耳目,只微微開啟著一扇窗,夏末的空氣還很炎熱,我卻覺得如同置身三九冰窖,冷汗順著脊背滑了下去,原來還有這種事,太后害怕后宮出現專寵的局面,居然在背后推波助瀾為虎作倀!

    忽然,我腦中一閃,睜開眼道:“娘娘既然是太后器重的人,為何要把這些秘密都告訴我?”

    和妃搖著團扇,扇面上的繡金線蝴蝶翩翩欲飛:“本宮相信meimei一定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與其讓meimei到時費心思來算計本宮,不如本宮親口告訴meimei其中緣由。”

    我并不信,試探道:“只怕娘娘因為大皇子無辜夭折一事,對太后也有些許不滿吧?”

    果然不出所料,和妃頓時攥緊了貴妃椅的扶手。半晌,她凄惶道:“本宮不介意她將皇后的位置留給薛氏,本宮也不介意韓靜霜屢屢頂撞,本宮只想為皇兒討個公道!他死的不明不白,太后卻偏袒柔妃,直到柔妃病死都不許本宮質問一句!還有陶美人這一胎……本宮想不明白,她是吃齋念佛的人啊,怎么忍心對自己皇孫下手?”

    我已是毛骨悚然,太后,她居然這樣狠毒!

    她那樣憎恨我的母親,用那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算計我,如果玉真是個男孩會怎么樣?不,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看著和妃,在陽光灑下來的光柱里,說起她過世的孩子,她的神情和天下所有愛子心切的母親沒有分別。那種疼惜,那種想念,那張不能為之報仇雪恨的痛苦面容,一點點浸進我的心底,好似點燃的狼煙,猶如鳴響的警鼓,提醒我,萬萬不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走到她那一步!

    是了,每每都是在別人的暗算下勉強立足,每每都讓身邊的人為我cao心,如今這一切因果曝露出來,難道我還不能洞察其中的奧妙,還要任太后魚rou嗎?

    我垂首思慮,緩緩開口道:“可惜嬪妾如今自身難保,否則,嬪妾一定設法讓皇上貶黜柔妃位份,將其尸骨遷出皇陵為娘娘解恨!”

    和妃霍然抬頭:“meimei此言當真?”

    我一曬道:“娘娘所作所為并未傷天害理,即便算計嬪妾也是太后授意不得不為之,嬪妾雖然恨娘娘,但不至于黑白不分。”

    我嫣然一笑:“不過皇上那樣恨嬪妾,嬪妾如何能翻身呢?”

    和妃停下了手中的團扇,招手示意我靠近,低聲道:“皇上并不是喜怒無常小肚雞腸的人,meimei可知道為什么那日皇上如此震怒?”

    我淡淡道:“難道不是因為嬪妾入宮前心有所屬嗎?”

    和妃搖頭道:“月華夫人以前也有心上人,為何皇上偏不怪她?”

    許是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和妃以扇掩口道:“皇上最恨別人欺瞞他,更恨女人倔強不溫順,meimei如果肯向皇上低頭服軟,只說自己幼時糊涂,皇上或許會回心轉意?!?/br>
    我苦笑道:“談何容易?!?/br>
    和妃神秘一笑:“皇上這幾個月來并沒有忘記meimei,前兒個侍寢的顧常在還抱怨說,皇上夜里叫了meimei的小字?!?/br>
    第三卷

    第一章 陌上寒煙翠

    我掐著夏末初放的紫薇花,紫色的液體在手指中蜿蜒,“難保不是顧常在聽岔了。況且即便如此,嬪妾依然身處幽禁之所?!?/br>
    和妃道:“說到底meimei也沒犯下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噬想m然盛怒,也不至于綿延怒氣好幾個月,依本宮看著,這些天紫薇花開,皇上倒是有些隱隱的思念meimei。”

    我松開手,拿起絲帕擦拭掉手中花朵的汁液:“不是還有月華夫人陪侍在側嗎?”

    和妃淺淺一笑:“月華夫人是你的親妹,她什么樣的脾性你還不知道?皇上因為救駕一事是很寵她,但她畢竟輕狂慣了,不若meimei端莊嫻靜,兼之現時有孕,很多時候并不能順著皇上的心意,皇上也不過是竭力忍著罷了?!?/br>
    我微笑著試探:“即便月華夫人不懂得迎合皇上,還有陶美人顧常在等一干新人,皇上未必記得起嬪妾這種戴罪之身。”

    她捏緊了團扇的柄,指甲刮在上面嘶嘶有聲,“皇上這幾個月憂心國事,又兼之meimei落罪,眼見著憔悴了許多,太皇太后有心要替meimei求情,卻每每被太后擋了回去。本宮看她的意思,是不打算讓meimei再走出慕華館的。”

    我淡淡笑著,有心道:“嬪妾如今在此修身養性,當如世外桃源一般,出不出去也沒什么分別?!?/br>
    和妃并不相信,只直視我道:“meimei若是一個人也罷了,可是永定公主呢?月華夫人呢?和meimei交好的寧妃沈芳儀呢?宮中時時有暗箭,meimei難道沒有私底下結怨的人?你只管偏安一隅,就不擔心她們幾個人的安危?”

    我心頭一凜,她絕不會無故說這些話,我忙問道:“娘娘是否聽到什么風聲?”

    和妃躊躇道:“前幾日??禑o緣無故落了水,還好救得及時,寧妃差點嚇死過去……”

    “什么?”我驚道,“寧妃素來將??倒骺吹木o,??翟趺磿渌俊?/br>
    和妃道:“meimei問本宮,本宮又問誰去?當日寧妃救過meimei,不知道又是誰受了指使,要除了寧妃的心頭rou來出氣?!?/br>
    她睨著我:“寧妃的心頭rou是???,meimei的心頭rou呢?月華夫人肚子越來越大,如今自顧不暇,meimei就不擔心永定公主?”

    乍一聽到這話,我的頭皮發麻,心驚駭的像要飛出體腔一樣,冷汗貼著背脊汩汩而下,連手心都是黏黏的濕熱。

    玉真,我的掌上珠!那副柔軟的小身子,那樣軟糯的咿呀聲,那雙燦若明星的眼睛,那股淡淡的奶香……若落水出事的是她,我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和妃覷見我的神色,淡淡道:“所以本宮的意思,meimei還是要想法子出去,重新獲得盛寵才是?!?/br>
    我黯然道:“娘娘親手將嬪妾送進來,如今讓嬪妾再出去,如何是輕易做得成的事?”

    和妃一聲嘆息:“這是本宮最后悔的事情。若meimei仍得盛寵,不知道太后此時該何等頭痛?”

    我已覷見她明顯的怨憤,只裝作不知道:“娘娘何必這樣說,如今陶美人和顧常在不是一樣圣眷優渥么?”

    和妃將手中團扇一拍,揮走幾只草蚊,“meimei殿中也太寥落了——陶美人落了胎,皇上確實憐憫得緊,不過也就那樣。至于顧常在等人,貪小失大,終究不成氣候?!?/br>
    我忽然想起一事,因問道:“之前劉氏被貶黜在樂成殿,顧常在和陶美人依然敢頂撞嬪妾,不知道可否也是娘娘授意?”

    和妃臉上淡淡起了紅暈,略有赧色道:“并不是本宮看得起她們,只是當初既然奉命要拉meimei下馬,總是需要幾個先鋒官的……”

    她既然肯對我說實話,我也并不打算窮追猛打,于是莞爾道:“如今娘娘大功告成,后宮無專房之寵,幾分天下,太后應當滿意了才是?!?/br>
    “滿意,她自然是滿意?!焙湾嫔戏浩鹨粚永涞男Γ翱墒强吹剿菢訚M意,我心中卻堵得慌。

    我瞥一眼她:“娘娘在嬪妾面前說這樣的話,不怕嬪妾告密?”

    和妃道:“meimei若是那樣的人,本宮今日就不會坐在這里和你閑話家常了。”

    我微低伏了身子:“嬪妾謝娘娘青睞?!?/br>
    和妃看了看殿中的自鳴鐘:“本宮來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本宮知道一時你也未必會信,不過meimei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本宮若是害你又有什么好處?meimei幽禁不能出去,若是肯放下姿態,托月華夫人求求皇上,也未必沒有翻身之日?!?/br>
    “娘娘說的如此簡單,須知皇上的性子向來執拗,嬪妾只怕……”

    和妃掩口道:“你怕什么?若不是皇上睜只眼閉只眼,本宮如何能進來慕華館?再說了,雖然meimei宮里門庭寥落份例削減,但竟沒人敢上門放肆,殊不知正是皇上不許人折辱meimei的緣故?”

    我垂首不言,和妃掐落一朵紫薇,左右端詳之后簪在我的發髻上:“這樣清雅的美人,也難怪皇上念念不忘?!?/br>
    我撫上那朵鮮艷的花朵,“娘娘今日一席話,替嬪妾解了許多疑惑。若不是娘娘明言,嬪妾只怕永遠蒙在鼓中?!?/br>
    她的笑容含著無盡的凄涼:“本宮以前一直以為自己顧全大局,但自從皇兒……本宮才驚覺自己只是太后座下的倀鬼!她喜歡柔妃和韓昭儀,她們就可以獨步六宮為所欲為,什么平衡左右,全是為了王家獨大的借口罷了。只是除了她們,皇上又沒有特別寵愛的外姓女子,直到meimei入宮?!?/br>
    我四顧左右,謹慎道:“娘娘慎言!”

    和妃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換了笑臉道:“是了,本宮許久不見meimei,是有些忘形。meimei若是性子倔不愿服軟也罷了,只好好養著身子,總會有后福無窮的時候。”

    我起身相送,在她推開門的剎那,我聲音雖低卻清晰道:“嬪妾若是再獲圣恩,娘娘當如何對嬪妾?”

    和妃微一怔,隨即斬釘截鐵:“本宮絕不再替太后謀害meimei,只當陽奉陰違而已!”

    嘴角拉起弧度,我笑的意味深長:“嬪妾若有來日,定不負娘娘今日推心置腹之語,勢必孝順太后,使其鳳體安康以替娘娘分憂。只望娘娘,不要忘記了今日這句承諾。”

    和妃驀然轉身,低聲幽怨道:“本宮的孩兒,多年前正是死在今日,本宮永遠不會忘記!”

    我深深萬福,“嬪妾知道了,多謝和妃娘娘教誨,恭送娘娘!”

    和妃踱步出去,偌大的庭院里都是她帶來的宮人,她揚聲道:“奉薇夫人日日抄寫經書為皇上祝禱,分外辛苦。若是慕華館的人需要什么,你們要格外仔細些?!?/br>
    底下人應了,和妃回過頭,正對上我的目光,她點一點頭,我微一福身,我倆的協議算是就此達成。我只覺得心中特別的平靜,反倒不那么悵惘了。似乎纏繞的羈絆被無形的手解開,沒了畏懼,沒了得失,也沒了惶惑不決。或許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有這樣一段旅程,原地踏步這么久,也該豁然開朗了。

    第二章 唯待東風疾

    嫣尋聽完我囑咐的話,略有些驚異道:“娘娘當真要這樣做?”

    我喝著殿中陳積的茶,澀澀的,并沒有多少茶味。

    “你按著本宮的意思去飛寰殿告訴月華夫人就是了,若不是真的要那樣做,我又何必吩咐你?”

    嫣尋有些愁慮:“但如果事成,奴婢怕傷了娘娘玉體……”

    我將茶盞遞到她面前:“你知道這是什么茶?”

    嫣尋道:“這是去年的信陽毛尖,舊時的茶,存的再好也有股子霉味。奴婢無能,未能替娘娘張羅好茶葉?!?/br>
    我慢慢擱下茶盞,和緩道:“并不怪你。我也知道你和錦心在掖庭受了不少閑氣。奴婢在外受氣,就是做主子的沒本事,若是我依舊得寵,咱們又怎么會淪落到飲這種陳茶的地步?叮囑你的事只管去做,我心里自有分寸?!?/br>
    嫣尋看著我,見我毫無改變退縮的意思,咬一咬牙退了下去。

    錦心拿著銀剪撥燈花,期期艾艾道:“小姐,您有什么事不能讓奴婢去做,還要嫣尋jiejie特意跑一趟?”

    我如何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無非覺得我既不使喚她,便是不放心她。當真論起來,錦心算是我身邊第一忠仆,只是她坦率急躁,眼中揉不得沙,若是氣急與人爭辯起來,難免說漏嘴走漏風聲。依我現在的處境,凡事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轉首瞥見錦心臉上的委屈神色,我喚她走近,拉了她的手道:“你是我從家里帶來的,能有什么瞞著你?”我又特意壓低了聲,“和妃昨日訓誡我,順帶告訴我福康公主不明不白落了水差點喪命?!?/br>
    錦心“呀”一聲叫起來,我忙掩了她的口:“你看看,我還沒說完你就咋呼。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吩咐你去做事。實告訴你,我想念玉真的很,所以讓嫣尋去媜兒哪里問問近況。嫣尋在宮中畢竟比你資歷深,夜里去飛寰殿萬一遇到值夜的盤問也好回話。”

    錦心這才放下心,又道:“原來小姐是放心不下公主,也難怪,奴婢的確不如嫣尋jiejie做事細致。只是小姐適才那樣神秘,奴婢還以為小姐當奴婢是外人呢?!?/br>
    她面上浮起笑容,又四處打掃整理,顯是心中平和安定,我也靜靜躺下,不作他想。

    清晨,我剛醒來翻身,嫣尋就上前伺候,“奴婢昨夜回來的晚,娘娘已經睡下,所以奴婢并不敢擾了娘娘清夢。那邊已經按娘娘的意思交待了,月華夫人讓娘娘只管放心?!?/br>
    我微微頷首,自己蹬上軟底繡鞋,拿了青鹽漱口,錦心在外面回廊上燒熱水,整個慕華館再無他人。

    我走出內殿,置身于光明亮堂的庭院中,遠遠的可以看到殿門口守衛的羽林軍交叉的劍戟。除了嫣尋和錦心每日按著時辰出去領必要的東西之外,我們是出不去的。

    我心情大好,微微的笑了,這樣籠中之鳥的晦澀日子也快要過夠了。

    又幾日,錦心領了燒火的木炭回來,嘰嘰喳喳道:“奴婢剛才在掖庭雜役處見著李公公,他可瘦多了!雜役處那起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見著娘娘失了寵,就什么重活兒都讓李公公干。連奴婢領個木炭也愛理不理的,想當初他們可都是上趕著幾筐幾筐的銀碳給咱們送來……”

    “你也說是‘想當初’了,宮里的人就這樣,趨炎附勢,你又不是不知道?!?/br>
    我正臨摹著蘭亭序,淡淡道:“李順如今怎樣了?可有別的宮里要他去的?”

    錦心搖頭:“別宮里的娘娘,大多都嫉妒娘娘曾經的盛寵,不冷言冷語對咱們就是性情寬厚了,哪里還會主動要咱們宮里的舊人去服侍?再說李公公今日還問起娘娘安好,言辭間很是懇切,奴婢看他也是念舊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