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該死的~”田中村勇正罵罵咧咧,忽然草河堡方向槍聲也忽然密集起來,只見負責正面佯攻的第一步兵小隊也灰頭土臉的退了下來。 小隊長土元遁次狼狽地被士兵用擔架抬著來到田中村勇面前,“大隊長,支那人忽然發起反沖鋒,他們的機槍~~他們的機槍~” 田中村勇低頭一看,之間土元遁次的右腿膝蓋以下已經被打爛了,只剩下些許皮rou還藕斷絲連。 士兵說道:“支那人的機槍非常厲害,射速極快,射擊時間又長,我們~~我們沒有機槍支援啊~!土元隊長的腿就是被支那人的打斷的。” 田中村勇有些后怕,還好支那人的反沖鋒沒有乘勝追擊,要不然自己損失更大。田中下令士兵們就地休整,然后派人去催運炮彈。到了晚上,炮彈沒運來,反倒惹來一頓臭罵。聯隊長在電報里斥責田中村勇。怎么?沒炮彈你就打不了仗啦? 田中村勇無奈,只能下令步兵們向草河堡和東坡高地發起強攻。這下國防軍的半自動、自動武器和迫擊炮就占了大便宜,尤其是新式十八式機槍,帶著麻布被撕裂的糍糍聲,象死神鐮刀一樣橫掃日軍,打得好多日軍新兵嚇得趴在地上拼命往土里鉆。 不到十分鐘,日軍就在陣地上扔下了三百多具尸體,加上上次死傷的二百多人,田中大隊共傷亡近六百人,可以說是損失過半。同樣,國防軍也減員嚴重,只剩下不到八十人了,隨著戰斗力的下降,日軍已經把戰線牢牢地定在半腰地帶。 田中村勇失去了耐心,他摘下軍帽,在額頭上綁上一根白絲帶。“子集~~啥子積極~!”田中村勇高聲呼喊著第一個跳出了戰壕,軍刀在他們的手中朝著前方直指著,而后是一批批口中高喊著“班哉”的日本兵,挺著刺刀跳出戰壕。 “鬼子攻來啦~!”國防軍這邊也是一陣叫喊,士兵們也不瞄準,就朝“板載”喊聲最響的地方攢射。 日軍幾乎是同時攻入了草河堡和東坡陣地,和這兩處的守軍展開rou搏。奉命堅守西坡的該連第三排損失最小,等他們從西坡上下來,來到草河堡增援的時候,國防軍和日軍已經交纏在一起,難分敵我了,不過還是看的出來日軍明顯多過國防軍。 三排長一咬牙,對機槍手說道:“給我打。” 機槍手愣住了,“排長,這怎么打?連咱們兄弟一起殺?” 三排長緊握拳頭,指甲都扣進rou里了,“給我打~!” “排長,不能啊~!”機槍手倔強地拒絕執行命令 “不停命令,我槍斃了你~!”排長吼道,但是年輕的機槍手分明能看出他的表情是無比的痛苦和無奈 “兄弟們~先走一步,等我哈~!”機槍手閉了閉眼,好讓眼淚不流出來,然后架起機槍開始射擊。在機槍槍口噴吐的槍焰中,數十人立刻倒了下去,有中國國防軍也有日軍,這完全是不分敵我的打法,可這會誰也顧不了。 395遼陽會戰3 一條彈鏈打完,草河堡里沒幾個站著的人了。不過非常幸運的是,站著的都是國防軍士兵,雖然他們的人數不到二十人。 三排的通訊兵背著步話機跑到三排長身邊,說道:“團部來電,讓咱們撤!” “嗎的,這時候讓咱們撤?”三排長罵罵咧咧,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那兄弟們的尸首怎么辦?” 通訊兵茫然弟三排長,顯然這問題他無法回答 三排長對著草河堡內幸存的國防軍士兵們喊道:“兄弟們,你們排長還在嗎?” 渾身血污好似泥人的他們互相看了看,摸摸地搖了搖頭 三排長問周圍道:“你們誰身上有地雷啊?” 士兵們一番摸索,摸出三個地雷。一個是跳爆地雷,因為戰斗部彈出后大約跳到人小腹部位后爆炸,一旦被傷到,那活兒基本就報廢了,因此軍中戲稱“斷子絕孫”。另外兩顆是反步兵地向地雷,也就是闊劍地雷的山寨版。一旦引爆,幾百顆小鋼珠立刻廢了你的小腿,被戲稱為“天女散花”。國防軍士兵們迅速埋設了地雷,又在幾具日軍士兵的尸體上掛了詭雷,然后迅速撤出草河堡。 十多分鐘后,草河堡方向傳來五聲爆炸聲,三排長知道是鬼子觸發了地雷和詭雷,帶著報復似的壞笑繼續在黑暗中向連山關方向撤退。 日本膏藥旗終于插上了草河堡的殘垣斷壁,但是田中村勇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的一個一千二百人的步兵大隊損失近八百人,好不容易進了草河堡還被詭雷又炸傷十幾人,可以說田中大隊基本是打殘了。而根據在戰場上搜集到的支那軍尸體,不過一百來具。一比八這樣大的傷亡比例,田中自認恐怕很難有人能超越自己了。 等田中村勇把報告交給所屬的聯隊長時,聯隊長大山久之一把將報告砸到了田中村勇的臉上,罵道:“你這個全無羞恥心的家伙,你居然有臉把這次戰斗稱之為勝利?你怎么不去切腹?怎么不和陣亡的帝國勇士們一起死?” 田中村勇被罵得抬不起頭,“聯隊長,請讓我戴罪立功吧!” 大山久之冷哼道:“接下來我們要進攻連山關了,你的大隊只有四百來人,還能戰斗嗎?” 田中村勇很肯定地答道:“能!” 連山關是明代遼東長城的古代關城之一,”該關城是當時通向遼東都司的重要交通要隘。在天順年以前尚屬自然的以河為限的隘口,不是帶有長城建筑的邊關,因明成化五年韓斌建十堡和“障塞”拒守這里時,連山關又成為內關。據《全遼志》卷五《藝文上》呼為卿的《遼副總兵題名記》記載:“我成祖建都于北京,遼東遂為東北巨鎮,總兵建節廣寧,遙制一方。景泰多事,遼陽始據河為邊,至天順設分守參將尋改副總兵充任,開府于此,然其統制之規,視昔有加,舊邊東止連山關。今叆陽諸城扼險千里。”最后一語是指韓斌于成化五年新建障塞。 孟恩遠雖然是舊派軍人,但是好歹在陸軍大學里喝了幾年新墨水,又聽赴歐觀察團講述歐戰見聞,長了不少見識。孟恩遠用鋼筋混凝土加固了連山關的工式,又在戰壕前布置了鐵絲網和地雷區,用鋼筋水泥修建了明暗機槍碉堡,還模仿德軍布置交叉火力的機槍陣地。又根據連山關地形走勢為西南高東北低的特點,在西南角的高地上布置了炮兵陣地。在距離連山關不遠的南芬鄉建有一個小型軍用機場,郭松齡在這里安排六架戰斗機、三架偵察機和三架轟炸機,孟恩遠可以隨時呼叫空中支援。 在日軍方面,也派出了空軍參加戰斗。據日本史料記載,日本人早在萊特兄弟發明飛機前10年就作過橡筋動力或鐘表發條動力的無人飛機飛行。1910年12月19日上午7時55分,留法回國的德川駕駛一架從法國帶回的安里?法爾曼飛機,在代代木練兵場進行了日本歷史上第一次航空飛行,共飛了4分鐘,距離3280米。此后,陸海軍開始通過引進西方飛機、派人出國學習飛行等措施建立自己的航空力量。 1915年12月,陸軍正式成立航空大隊,1919年4月成立了陸軍航空部;海軍于1916年4月組建了自己的航空隊,奠定了航空兵體制的基礎。日本的軍事航空業全面起飛,一些工業界人士和著名財團陸續組建了三菱、川崎、中島、石川島、川西和愛知等飛機制造公司,初步建立起較為完備的航空工業體系。 一戰后初期,陸海軍航空兵使用的主要飛機是法國“牛堡”式單翼戰斗機的日本生產型甲式1、2、3型教練機,4型戰斗機,法國斯巴德13型戰斗機的日本生產型丙式1型戰斗機,法國法爾曼50/60雙發轟炸機的日本生產型丁式1、2型轟炸機。 日本陸軍方面,負責指揮全部“支那派遣軍”的是日本陸軍大將黑木為楨。黑木為楨是鹿兒島人,日俄戰爭中的第一軍軍長,是個突擊猛進的勇將。年輕時曾參加戊辰戰爭。從開幕的伏見之戰開始就參加了戰斗,最后轉戰到了奧羽。作為軍人他沒有去過任何學校,不過卻是一位典型的實戰型的人物,在觀察戰爭的局勢方面像一位老練的船長那樣可以根據潮汐的變化來準確的判斷天氣情況。沉默寡言,鐵青色的臉上一直是面無表情,在整個戰爭中沒有一次發生過動搖。1905年5月30日授予勛一等旭日大綬章,軍事參議官。1907年9月21日升伯爵。1909年編入預備役,當時考慮讓他進元帥府的,但他更愿意以一個野戰指揮官退休。 雖然黑木為楨是個猛攻型的勇將,但是他不是個蠻夫。在有了飛機的空中支援之后,他首先派出三架甲式4型戰斗機前往連山關一帶偵查支那軍的兵力部署。此時的甲式4型戰斗機還是大量采用木制構件的雙翼飛機,和二戰時的中島ki84‘疾風’四式戰斗機不是一回事。 三架戰斗機一本正經地從鳳凰城附近的臨時機場起飛,剛剛飛過帽盔山。日軍飛行員就發現遠處出現了三個黑點。片刻的功夫,黑點就迅速擴大,變成了三架飛機。 “敵機~支那人的飛機!”飛行員大吼起來,立刻調整機頭方向,想要對準敵機。 中國飛行員先是一個拉升,然后再俯沖下來,十二毫米口徑的航空機槍發出怒吼,一梭子子彈射了出來,將飛在最前面的一架日軍飛機臨空打爆。另外兩架日軍飛機也很快被打得冒著黑煙栽向地面。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三架日軍飛機就報銷了。中國飛行員又在附近饒了幾圈,確定沒有其他日機之后,通過電臺向本溪空軍基地喊話道:“呼叫基地,呼叫基地,來犯的三架日本飛機全部擊落。” 396遼陽會戰4 隨后,三架白虎式戰斗機直接飛往鳳凰城,找到了小鬼子的臨時機場。用機炮沿一陣掃射,將停機坪上的六架甲式戰斗機和偵察機打了個七零八落,然后才大模大樣地飛回去了。 指揮部里的黑木為楨聽說了這個消息到也不甚生氣,只是不停地搖頭,說道:“飛機這東西,太不可靠了。” 黑木為楨看了看掛在面前的地圖,對坐在會議桌邊的師團長們說道:“作為東亞的兩個近鄰,中日兩國可謂是天敵。生活在富饒大陸上的支那人根本不可能體會到日本人那種危機意識。作為一個地域狹小的島國,如果不進行對外擴張,那么這個國家就不可能發展,等待他們的就只滅亡。孟子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就是這個道理。日本之所以有這么孜孜不倦的民族主義情結和侵略意識,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缺乏資源和土地。” 明石元二郎也點頭說道:“自明治維新以后日始終把中國和朝鮮視為首要敵人。其目的就是要為本國開拓更大更好更穩定的生存空間。日本要想獲絕對全只有兩個方法:一是始終確保海上生命線暢通無阻并且盡量通過人為因素控制自然;二是在最近的大陸上取的一片固定的擁有豐富資源的的。朝鮮雖然已經在帝國的控制之下,但是畢竟還是太過狹小,大日本帝國的未來在支那大陸,在滿洲。” 說罷,明石元二郎起身,來到地圖邊,手指在本溪和遼陽一帶畫了一條線,說道:“在本溪有豐富的礦產資源,而在遼陽,有支那人眾多的工廠,甚至是兵工廠。支那工業落后,遼陽的工廠是其工業基礎中相當精華的一部分。只要我們拿下遼陽、本溪,就可以逼迫支那再次做出重大的讓步,把我們失去的青島、關東州都拿回來。” 明石元二郎手指稍稍向下移動,停在了連山關的位置上,“要達到這個戰略目的,就必須先拿下連山關。” 黑木為楨說道:“這次山縣元老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最新采購的30輛法國制坦克全部調撥給了我們,諸君不能辜負這片苦心啊。” “嗨!”中村正武(第二師團)、菊池慎之助(第三師團)、鈴木莊六(第五師團)、明石元二郎(第六師團)、渡邊錠太郎(第七師團)、小野寺重太郎(第八師團)一起起立 甲午戰爭時,遼東百姓受日本鬼子禍害。日俄戰爭時,遼東百姓再次被日本鬼子禍害。現在,日本鬼子第三次想禍害遼東百姓,這回東北爺們兒們不干了,在民族主義高漲地年代。在遭受小鬼子兩次禍害地遼東大地上,到處潛伏著風起云涌地抵抗,中國人民從來不缺乏血性,缺乏血性地通常只是決心。現在,國家已經下定了抵抗地決心,已經迸發出決戰地勇氣,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員。人民感到了無窮地力量和無比地溫暖——這是用民心和士氣構筑起來地,堅不可摧地銅墻鐵壁。 在連山關附近,還有兩支特殊的部隊,他們就是金正明領導的朝鮮抗日游擊隊和俄國人霍爾瓦特領導的俄國抗日志愿軍。金正明抗日很好理解,為什么原來的俄國遠東鐵路公司高官霍爾瓦特也組織俄國人參加對日戰爭呢?那是因為日本和中國開戰之后,中國對沙俄的支援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點,失去中國物資和軍隊幫助的白俄軍被紅俄軍打得屁股尿流,一潰千里,大批白俄貴族和敗軍退入中國境內休整。日俄之間本來就有日俄戰爭結下的梁子,現在新仇舊恨加一起,俄國人一聽到日本人三個字就恨得牙根癢。總參謀部獲悉這樣的情況之后,就鼓動在中國的俄國人組成志愿軍上戰場,以彌補國防軍暫時的兵力不足。 負責進攻連山關的是日軍第六師團,無論是甲午戰爭還是日俄戰爭,第6師團總是打先鋒。甲午戰爭中,第六師團就在黑木為楨率領下在膠東半島登陸后一舉拿下了威海衛。這一次,又是第六師團打頭陣,1921年4月1日,第六師團先頭部隊第11旅團炮擊連山關陣地。第11旅團配備70毫米口徑的步兵炮12門,中村正武又把師團直下的炮兵聯隊挑撥過去,炮兵聯隊有36門75毫米野炮與12門120mm榴彈炮。 60門火炮一起開火,打得連山關地動山搖。火炮自發明以來,以其巨大的射程和殺傷半徑使其在戰爭中的作用越來越巨大,現代戰爭不再是以冷兵器的密集陣形為主,火炮的殺傷力使各國的軍隊建制不斷發生變化,五五制轉為四四制,又由四四制轉為三三制,火器的高效殺傷力讓士兵們的陣形開始疏散,嗷嗷叫著用冷兵器群劈和一窩蜂式的戰斗,自打從滿清的滅亡后就宣告從歷史的舞臺上消失。 不過,由于連山關的防御體系經過加固,大多是鋼筋混凝土的永久性工式,除了120毫米的大口徑火炮對工式造成一些破壞之外,75毫米及以下口徑對工式造成的破壞很小。大部分陣地上的國防軍士兵也都躲在防炮洞里,不過周圍的炮彈,一波緊過一波的落下,盡管趴著不動,躲避炮彈殺傷仰角,依然有少數不走運的國防軍士兵被彈片給炸傷,不過總的來說,國防軍這邊的人員損失微乎其微。 第11旅團旅團長大久保安西用望遠鏡看著被硝煙籠罩的連山關,表情嚴肅一言不發。 忽然,在日軍火炮裝填炮彈的一個空隙時,大久保安西聽到頭頂的天空中傳來一陣尖嘯。在日軍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連串炮彈就落入附近不遠的炮兵陣地,一連串巨響之后,十多門步兵炮和榴彈炮被炸散了架,伴雜著炮彈殉爆,日軍旅團的炮兵陣地一片人仰馬翻,陷入了混亂。 大久保安西是炮兵科出身,光看爆炸的火球殺傷范圍,就知道,對方用的至少也是不亞于自己的高爆彈,而且口徑比120毫米還大。 “報告旅團長!根據測算,敵方炮兵位置在我們炮兵射程之外,我們沒有辦法還擊!”測量炸翻一門步兵炮的炮彈彈道后,日軍的炮兵指揮官幾乎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枚炮彈的彈道仰角極低,算出來的數據,敵軍的炮火射程至少比已方的步兵炮遠一倍以上,日軍甚至沒有聽見敵軍炮彈出膛音。說明對方炮兵完全是超視距的遠程射擊,這種炮兵專業素質令人震驚。 大久保安西強壓內心的震驚,依舊鎮定地大聲吼道:“戰士的價值就應該體現在戰場上,武士榮耀在于為天皇陛下光榮的戰死。我命令:第一,立刻轉移炮兵陣地;第二,十五分鐘后恢復炮擊;第三,炮擊一停止,立刻向支那軍陣地發起沖鋒。我們要打出大日本皇軍的威風,給支那人一個下馬威。” “嗨!” 日軍的炮兵陣地剛剛轉移,國防軍第二輪的炮擊又開始了,這次只炸死了一些馱馬和幾十個步兵,收獲不大。 隨后,日軍炮兵又進行了短暫的五分鐘炮擊,炮擊一停止,一個步兵中隊的日軍士兵散發著驚人殺氣,舉著三八式步槍,吶喊著,沖向前方國防軍的陣地,甚至連機槍手都和大正式機槍一起上路,一邊沖鋒,一邊開火,帶著尖銳嘯叫的彈頭撲向前方的陣地。 以精銳自居的第六師團日軍士兵們沒有把中國國防軍放在眼里,六百米距離,僅需要兩分鐘就足以讓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到對方陣地上,讓該死的支那人領教一下皇軍鋒銳的刺刀,教教支那人子彈是笨蛋,刺刀是好漢。 哧哧哧哧哧哧哧 一片突如其來的怪異聲音響起,只見前方國防軍的陣地上,防御戰壕和碉堡內不斷閃耀著點點槍焰,有如漫天的星星在閃耀。到處都是兇猛噬人的機槍火力點,赤紅色的彈道呈放射狀將沖鋒的日軍中隊籠罩其中,犁出一片腥風血雨。 伴隨著那種怪異的、仿佛麻布被撕裂的怪響聲,方才還生龍活虎地發動沖鋒的日軍士兵們在密集彈雨火舌中絕望的翻滾、掙扎、發出瀕死的慘嚎。撲天蓋地的彈雨像巨鐮在收割稻草一般,放倒一片片的日軍士兵。沖在隊伍中的日軍機槍手在第一時間就被密集的彈幕撕成了rou糜。日軍中隊的重機槍手甚至還沒摟上幾下火,就被徹底淹沒在不斷沖天濺起的塵柱中。 如此兇猛的火力只持續了大約不到兩分鐘就停止了,到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射程之內已經沒有還站著的日本人了。 兩分鐘,仿佛就是人間與地獄的生死線,一個日軍中隊全滅,從中隊長到士兵無一活口,即便如此,沖在最前的日軍士兵甚至依然連國防軍的陣地的邊都沒有摸著,異常憋屈地只剩下半截殘尸在一片焦土上冒著血水。 大久保安西傻眼了,他使勁地、反復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他很想告訴自己,是自己眼花了。 397遼陽會戰5 大久保安西問身邊的副官,“他們是不是都臥倒了?” 副官不敢瞎說,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他們全部玉碎了。” 大久保安西狠狠滴給了副官一個耳光,“八嘎,大笨蛋,這怎么可能?” “嗨!”副官憋屈地要命,卻不敢頂嘴 當然,大久保安西不是那么輕易承認失敗的人,他立刻安排又一個步兵中隊開始進攻。這回小鬼子機靈了很多,一開始就匍匐前進。這樣一來,被機槍殺死的日軍確實少了不少。 噗噗 就在小鬼子慶幸自己機靈的時候,從國防軍陣地上飛出幾個閃著紅色光芒的光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之后,落入正在匍匐前進的小鬼子前大約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不好~!”小鬼子起初以為是什么新式炮彈,趕緊抱頭緊貼地面,可光球落在地上之后,只是繼續發光發熱,發出刺刺的怪響,并沒有爆炸。 小鬼子們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嚇唬人的東西啊,于是繼續匍匐前進。還沒爬出幾十米,就聽頭頂上一陣嗚嗚聲,數不清的炮彈從西邊呼嘯而來,在日軍人群中間爆炸。巨大的氣浪、爆炸產生的高溫和大塊的碎片讓小鬼子們“爬”著也受傷。 眼看“爬”著也不是辦法,小鬼子們的武士道精神上來了,中隊長站起身來,武士刀一揮,大喝道:“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戰斗到血流干為止吧?板載~!” 喝罷,他雙手握刀沖在了最前面,隨后其他小鬼子們也紛紛起身,大呼“板載”殺向國防軍陣地。 哧哧哧哧哧哧哧 麻布被撕裂的聲音再次響起,扇形的交叉火力點不斷噴吐火舌,無情地收割著日軍的生命。不到十分鐘,又一個日軍中隊玉碎了。 大久保安西抓狂了,他下令步兵原地戒備,炮兵全力開火。 炮兵指揮官遲疑地問道:“旅團長,這樣很可能把炮兵陣地再次暴露在支那人炮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