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田鼠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超高壓電流燒成了灰燼。 樹林周圍又恢復了平靜,看上去是那么的寂靜祥和、與世無爭。 幾分鐘之后,一輛黑色的奔馳汽車和三兩印著“振華集團”的載重卡車沿著水泥路緩緩駛來。停車之后,卡車上迅速跳下來一批手拿沖鋒槍,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他們迅速散開,在黑色奔馳車周圍組成防衛線。 隨后,奔馳車的車門打開,徐天寶在張龍趙虎王朝馬漢的簇擁之下下了車,王朝大聲說道:“檢查屏蔽服。” “檢查完畢,正常。”黑衣人們在身上一番摸索后答道 “報告主人,屏蔽服檢查完畢,可以進入基地。”王朝說道 徐天寶點了點頭,“進去吧~!” “進入基地~!”王朝大聲喊道 眾人魚貫走入樹林,屏蔽服開始發揮作用,他們走過的樹木樹干上發出淡淡的藍光,卻沒有向他們發射出超高壓電流。 不多時,徐天寶一行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的城墻,這是基地的主防護墻,由三米厚的高強度金屬構成。防護墻上,每隔五米就有一門全自動的雙聯激光炮。在城墻上有一扇大門,門上有一只巨大的雷電戰鷹標志。 “中尉,歡迎你來到我的家。”門口一個攝像頭射出一道全息激光,黑皮一個立體的全息形象出現在徐天寶面前。“基地能百分之百完全展開,真是太舒服了~”黑皮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 徐天寶進入基地之后,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建筑群,徐天寶問黑皮,“這么大面積的建筑群,難道不會暴露嗎?” 黑皮擺了擺手,說道:“不會,在地面上,外部我們有超高壓磁暴電擊塔、全自動的激光機關炮,可以對地和對空射擊、內部有五百名克隆人士兵保衛,配有直升飛機、摩托車;而在地面以下,有深達十米的地下電網,還有可以隨時升出地面對外射擊的隱形地堡,基地的防御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黑皮又指了指基地內幾個巨大的支架,支架上一個巨大的好像馬蹄鐵似得u型金屬物正在緩緩地旋轉。“這是基地的屏蔽裝置,如果敵人通過飛機從空中對基地進行偵查的話,那么他們只能看到我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比如一片樹林、一個巨大的湖泊或者是厚厚的云層。” 簡單介紹完基地的防御措施,眾人已經來到了主控室的門口,黑皮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來,請進吧!” 徐天寶來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主控室,卻發現主控室比原來也大了很多,“這是怎么回事?” 黑皮答道:“由于基地完全展開,所以以前沒能使用的功能區現在能展現出來了。”黑皮打了一個響指,主控室中央出現一個圓形的桌子,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基地的立體模型。黑皮一一向徐天寶解釋說明:“這里是克隆人培養室,現在每天可以同時培育一百個克隆人,而且太陽能和月光能電池板全部展開之后,基地的能量十分的充足,可以培育克隆人的類型也從以前單一的戰斗性擴展到科研型、醫療型、工業型等;這里是基地的工廠區,已經建成一個飛機制造平臺和戰車制造平臺,艦船制造平臺因為我們身在內陸,所以暫時沒有進行建造。” 徐天寶想了想,說道:“艦船的話,可以現在這里生產出主要零部件,然后再運到海邊的造船廠進行組裝。” 黑皮想了想,說道:“這到也是個辦法,只是成本略高。”說罷黑皮指揮機械臂拿出一個圓形帽子。 徐天寶問道:“這是新式的頭盔嗎?” 黑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是腦部數據整理器,可以通過它為目標進行洗腦,或者是向目標的腦部直接輸入數據。理論上來講,如果使用它的后一種功能,可以在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把一個文盲變成愛因斯坦。” “那太好了。”徐天寶笑道:“這樣我可以不用再雇傭那些外國科學家了。” 黑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理論上可以,但是這樣的腦部數據寫入會嚴重損害目標的大腦,直接影響是縮短目標的壽命至少十五年。” “這~~”徐天寶心里開始做起了算數 黑皮又說道:“中尉,按照歷史,還有不到10天,清朝皇帝就要退位了。難道您不認為您的進展有些慢了嗎?” “怎么說?”徐天寶一怔 黑皮說道:“中尉對同盟會的處理手段是不是太溫和了?您作為穿越者很清楚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袁世凱稱帝以及護國戰爭、護法戰爭乃至日后軍閥混戰對國家的傷害,和對中國歷史的阻滯有多大。您擁有那么多的經濟、科技、軍事優勢,難道不應該在領導革命的態度上,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這場不徹底的辛亥革命,是不是應該在中華民族復興黨的領導下變為徹底的革命呢?” 徐天寶大為詫異,“黑皮,作為一部電腦,你什么時候也這么富有情感和民族意識了?” 黑皮笑道:“我只不過是在查閱這段歷史資料的時候,看了很多后人對辛亥革命的再評價,并結合中尉您的實際情況作出一些建議罷了。” 徐天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始終嬉皮笑臉的黑皮,笑道:“這個建議,值得一議。” 滴滴滴滴 王朝耳朵上的通訊器響了,他輕輕點擊了一下,接通了訊息,“嗯,嗯~~我立刻向主席匯報。”說罷,王朝對徐天寶說道:“主人,剛剛收到錦州前線的電報,同盟會藍天蔚控制的民軍與馬龍潭的暫編師交火,馬龍潭負傷,隨后張之江的第一師與民軍交火,俘虜藍天蔚的部下程守箴,并重創了同盟會控制的新軍七十七和七十八標的攻擊,張之江師長請示下一步行動。” “這幫人就是不消停!”徐天寶收起那根伸出的手指,右手握成了拳頭,“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既然不能和平共處,那么就要讓這幫滿腦袋幼稚幻想的理想主義者明白,誰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告訴張之江,三天之內拿下山海關,不然就提頭來見。” “是!” 錦州前線,張之江接到徐天寶的進攻命令之后,立刻下令第一師發動進攻。馬龍潭也指揮暫編師驅趕著張海鵬、董大虎和郭瀛洲的降兵為先鋒,向錦州發動猛攻。只一夜的功夫,數萬民軍就被擊潰,汪精衛、彭家珍等人逃入關內,而藍天蔚、張榕、朱霽青、馮玉祥、王金銘、施從云、寶昆、何秀齋、鮑化南等大批同盟會骨干分子被俘。 第二天一早,東北軍再次向山海關發起進攻,鎮守山海關的清軍將領不戰而逃,東北軍順利奪取山海關。 且說北方打得熱火朝天,而南方也鬧的轟轟烈烈。在上海光復之后,陶成章按照徐天寶的指令,鞏固中華民族復興黨在上海的地位,于是他把大量精力投入在江南制造局和電報電話局、輪船招商局上。任由同盟會領頭,領導聯軍攻克了南京,并在南京成立臨時政府。 不就孫中山回國,就認臨時大總統。但是這個大總統很快就遇到了難題——口袋里沒錢。據胡漢民日后回憶,有一次安徽特使來南京請餉,孫中山大筆一揮就給了20萬元。待胡漢民拿批條去“財政部”,發現金庫內僅有現洋10塊。由此,可見這可憐的南京政府真是窮到了骨子里。由于當時西方各國政府根本不看好孫中山和南京臨時政府,都拒絕貸款給新政府。 恰恰在孫中山是最需要錢的時候,日本人伸出了橄欖枝,枝頭上掛滿了誘人的支票薄。為了及時爭取更大限度獲取長江中下游地區利益,日本人出奇地“積極”和“主動”。在日本浪人宮崎滔天、山田純三郎等人的撮合下,孫中山以蘇省鐵路公司、漢冶萍公司、招商局為擔保,準備向日本方面貸款。2月2日,以500萬日元為數額,孫中山以“中華民國政府”名義與三井株式會社正式簽約。消息傳出后,國內輿論大嘩,民眾極其憤慨,使得孫中山處于十分狼狽的境地。 大實業家、同時又是南軍政府的總長張謇,立刻致信孫、黃二人,苦口婆心地勸說:“凡他商業皆可與外人合資,惟鐵廠則不可;鐵廠容或可與他國合資,惟日人則萬不可。日人處心積慮以謀我,非一日矣,然斷斷不能得志。蓋(日本)全國三島,無一鐵礦,為日本一大憾事……民國政府建立伊始,縱不能有善良政策為國民所謳歌,亦何因區區數百萬之借款,遺他日無窮之累,為萬國所喧矣!” 為表憤慨,張謇辭去實業總長的職務。遠在武昌的黎元洪,聞此訊不禁勃然大怒,電斥道:“前清屢次抵債,尚顧此區(漢冶萍)而不之畀,(今)乃民國新造,反棄此權利,恐清朝遺孽亦當笑人矣!” 他要求南京方面取消協議,并聲言要把參與對日本協議的盛宣懷等人(其實暗指孫黃)“判處死刑”。捅了如此大馬蜂窩,孫中山張惶,電告盛宣懷趕緊取消與日本公司的協議。沒過多久,日本大財閥阪谷芳郎提出“幫助”中國籌建中央銀行。條件是,南京政府向日本借款1000萬日元,以阪谷芳郎為銀行總監。集股成立后,資本金為日幣1億元,政府股份為3000萬元,以官有財產為股份證券抵押,年利率6%。這個擬議中的銀行,還有發行紙幣的特權,特許札有效期50年。 如此巨大的利益出賣,最終因南京政府的解散而未成事實。 可能不少人會茫然發問:日本人干嗎支持孫中山,他們直接支持袁世凱不就得了?袁世凱日后不也與日本簽訂《二十一條》了嗎? 理由很簡單,當時的袁世凱,手握數十萬人強馬壯槍精的北洋軍。如果他迅速統一中國,這個國家會迅速強大起來,強大到日本人會心中害怕。如此一來,東方睡獅搖頭,小日本再不能在東亞耀武炫威。而孫中山呢,一直主張美國式的“聯省自治”,這種松垮聯邦形式在中國肯定會造成各省割據,而這正是日本希望看到的局面。 總之一句話,日本人就是不希望一個團結統一的大中華帝國出現在它身邊。 197馮國璋北調 攻下山海關之后,引起了滿清朝廷極大的恐慌,袁世凱心里也開始有些沒底了,這個徐天寶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不過,早就百煉成精的袁世凱隨即發現其中的機遇,于是眉毛一挑,計上心來。老袁最懂得權術,雖然他現在是總理大臣,但是深知槍桿子里出政權的袁世凱明白,如果不能控制著軍隊,主持責任內閣也沒有用。所以他在組閣的同時,就要把北方和北京的軍事大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已經取得了近畿北洋各鎮和毅軍姜桂題等的節制調遣全權,可是北京城內還有軍咨府大臣載濤(宣統的叔父,載灃的兄弟)統率的禁衛軍,這個禁衛軍在北京就足以使袁不敢恣意作為。 這支禁衛軍是載灃做攝政王放黜袁世凱以后組成的,可以說組織這支軍隊的目的完全為了保護滿族親貴。是攝政王載灃開始監國時編練的一支是皇室親軍,是一支捍衛宮廷的重要武裝力量,擔任訓練大臣的載灃、鐵良等均是皇室貴胄。其中除第三標是漢人外,其余全是滿人,共一鎮一協,計一萬二千人。袁世凱掌握軍政大權后,禁衛軍仍掌握在滿族少壯派親貴載濤手中,讓袁世凱不無忌憚。 東暖閣里,隆裕太后召集一班重臣商議對策,袁世凱進入東暖閣之后,正欲下跪拜見,載灃一把拉住他:“免了,免了,商量正事要緊!” 袁世凱抬眼望去,攝政王愁眉緊鎖。一時間仿佛老了十歲,良弼、鐵良等一干朝廷重臣都在,眾人都是愁眉不展。 載灃苦笑一聲:“南方兵變未定,這下倒好,連祖宗龍興之地又冒出一個什么復興黨。”言語間頗為哽咽,幾欲垂淚。眾人之中恐怕只有奕劻和袁世凱心里最明白,朝廷是為了方主袁世凱一家獨大才栽培徐天寶的,現在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載濤瞟了徐世昌一眼,又看了袁世凱一樣,“這個徐天寶能成今天地氣候,我看袁大人和徐大人都難辭其咎。誰都知道,徐天寶能入仕途,是袁的推薦,任奉天巡撫,也是二位大人的保舉。” “哼!”徐世昌冷冷地反唇相譏道:“此人雖然現在造反,但跟革命黨素來毫無瓜葛。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剿滅了盤踞在錦州革命黨藍天蔚的數萬兵馬。王爺,此事是不是也要我和袁大人一起承擔吶?” 載灃怒喝道:“現在不是討論誰是誰非的時候,眼下最要緊地是趕緊平定東北,萬一~~萬一~~萬一~~~”載灃一連說了三個萬一,“萬一~~咱們還能去給祖宗守陵嘛。” 隆裕太后也是方寸大亂,說道:“你們趕緊想辦法,莫要爭吵~~!” “現在由袁總理全權指揮部隊。想必已有了良策。”良弼白了袁世凱一眼 袁世凱清了清嗓子,說道:“應使皇族大臣率兵出征,以鼓舞三軍士氣。” 禁衛軍統領載濤一聽這話就嚇得直冒冷汗 鐵良、良弼、載洵等人都白了載濤一眼,心里暗罵真給祖宗丟臉 隆裕太后問道:“袁卿家,禁衛軍是保護皇家的體己兵馬,輕易不能動,難道就沒有別的兵馬可以調動了嗎?” 袁世凱搖了搖頭,朗聲道:“有倒是還有那么一點兒,可都是新招募的新兵,看著多,但是還不能用。” 隆裕太后沒辦法,只能問載濤道:“禁衛軍能不能出動打仗啊?” “回太后,臣這些年只知練兵,打仗……打仗……”載濤的聲音越來越輕,醇親王載灃望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也只好嘆氣。 這位載濤王爺曾留學法國索米騎兵學校,專修騎兵作戰科目,但是王爺沒學會什么騎兵戰術,卻從此愛上了養馬和畫馬。載濤還是個京劇票友,唱武生,他武工扎實,即能長靠又能短打,更擅猴戲,可就是這么一位看似文武雙全的王爺,一聽說要讓他上戰場,當場就打了退堂鼓。 在場還有一些一些漢族大臣心里暗自嘀咕,看來滿清的氣數確實是盡了,愛新覺羅家已經沒一個男子漢了。 朝會沒能議出個所以然,散會之后,載濤趕緊找到奕劻,載濤知道奕劻和袁世凱關系親近,馬上去找奕劻讓他去和袁世凱通融一下,一定要免了他的差事。載濤這下子正好中了老袁的計!老袁當然答應不調載濤上前線,同時也接受了載濤辭去軍咨府大臣的職務,并立即推薦自己的老朋友徐世昌繼任軍咨府大臣,于是禁衛軍的統率權也由皇族手中移轉到老袁手中了。 除了安置徐世昌為軍咨府大臣外,并且從漢口調回來馮國璋。當時馮國璋是湖北前線第一軍總統,這個第一軍是一個戰斗編制,為了對南方革命軍作戰編組的,下轄第六鎮(統制李純)、第二鎮的第三協(協統王占元)、第四鎮的第八協(協統陳光遠)。老袁把馮國璋調回北京,委任馮國璋為禁衛軍軍統,以切實掌握禁衛軍軍權。同時調第二軍總統段祺瑞署理湖廣總督兼統馮國璋的第一軍,駐節孝感,全權主持前線和革命軍作戰任務。此外,老袁還把自己帶進北京的衛隊編為拱衛軍,派段芝貴為拱衛軍統領,負責北京城內的護衛責任,而把原來的禁衛軍調到北京城外駐扎。這樣一來,紫禁城里的滿清朝廷就處于老袁槍口的“保護”之下了! 這下袁世凱是滿意了,可馮國璋不樂意了。 就在去年11月2日,馮國璋率領北洋軍占領漢口,11月27日攻陷漢陽,隨后又炮擊武昌,使革命軍受到更為嚴重的威脅。而對于朝廷來說,前線捷報頻傳,內外一片歡騰,清廷下詔賞賜馮國璋“二等男爵”。馮國璋受寵若驚,情緒高漲,一再表示“愿為朝廷效死”。他對情緒同樣激昂的官兵們大聲疾呼:“讓我們一鼓作氣,攻下武昌!” 然而,就在馮國璋準備渡江攻取武昌的時候,袁世凱突然下達了停戰的命令。 此時,袁世凱已于11月2日被清廷任命為內閣總理大臣,16日在北京正式組閣。在馮國璋看來,袁世凱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而此時武昌又是唾手可得,自己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袁世凱為什么要停戰呢?他完全沒有想到,袁世凱另有個人的“深謀遠慮”。 就在馮國璋焦急和疑惑之際,他的前哨來報,說發現一名可疑的渡江者。 “這個時候渡江過來的,很有可能就是間諜,對他嚴加審問!”馮國璋斷然下令。 時隔不久,這名前哨再次來報,呈上了在“間諜”身上發現的“欽差大臣袁”的護照。馮國璋接過“護照”看了一下,更是疑竇叢生:袁世凱可以公開與他聯絡,完全沒必要派“間諜”偷偷摸摸行事! “把他帶過來,我要親自審訊!” 豈料,這名“間諜”見到馮國璋,不僅大大地松了口氣,而且語氣中帶著指責與不滿: “馮大人,我是袁公子派來與湖北都督黎元洪接洽和談的,你的人卻把我當成間諜抓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這里是前線,一切形跡可疑的人都要抓起來盤查,這有什么錯?”馮國璋很生氣,回敬道,“如果真如你所說,袁大人為什么不通知我?” “我叫朱芾煌,你可以向袁公子求證。” 袁公子就是袁世凱的長子袁克定,若果真如來人所言,袁克定此舉必是受袁世凱指使。于是,馮國璋直接與袁世凱聯系,袁世凱在電話里說:“這個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云臺這會兒不在,等他回來后再說吧。” 隔天,馮國璋就收到袁克定的回電:“朱即是我,我即是朱,若對朱加以危害,愿來漢與之拼命。”口氣之狂妄,不可一世,令馮國璋火冒三丈。 “老子在前方灑血玩命,卻成了他們父子要挾朝廷的一顆棋子,真是豈有此理!”馮國璋氣得破口大罵。他其實并不在乎被當成一顆棋子,他在乎的是被人當傻瓜耍弄!他已明白袁世凱停戰的目的,那便是借革命軍逼迫清廷退位,當共和總統。 對袁世凱取清廷而代之的目的,馮國璋說不清是反對還是擁護,但對袁氏父子的做法產生了強烈不滿,尤其老子裝傻,兒子目中無人,使他對袁氏父子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變。加上他對清廷原本是有些感情的,腦子里依舊存在對皇帝的愚忠,眼下又身處前線手握重兵,只需一鼓作氣,拿下武昌便指日可待,那時將成為朝廷的大功臣,威名蓋世,功成名就! 于是,馮國璋向隆裕太后秘密啟奏,表示自己能夠獨自承擔討伐革命軍這一任務,無需依靠袁世凱,但需要朝廷撥付餉銀四百萬兩。隆裕太后看過馮國璋的奏折后表示,短時間內難以籌齊這么多餉銀,但可以立刻撥給三個月的餉銀。三個月的餉銀也足夠了,馮國璋聞訊欣喜若狂,立刻摩拳擦掌,準備進攻武昌。 然而,馮國璋背后的小動作豈能逃得過袁世凱的耳目!袁世凱立刻面見隆裕太后。隆裕太后本無主見,被袁世凱一要挾,便又收回了成命。三個月餉銀泡湯了,馮國璋氣急敗壞,但仍不肯放棄攻打武昌的計劃。 此時袁世凱最擔心的便是握有重兵的馮國璋作難,在連發七道急令后,又接二連三地派出心腹“使者”,赴前線探摸馮國璋的底細。 馮國璋經歷了這一系列變故,本來心中十分惱火,袁世凱又派“使者”來探底,心里更加窩火,第一次來的“使者”問:“革命黨一旦反攻過來,你打算怎么辦?”馮國璋說:“我只有盡忠報國,絕不輕言退卻。” 第二次來的“使者”好言相勸:“天下紛擾,世事多變,你不要固執己見,如時機到來,最好酌情行事。”馮國璋說:“我自有主張。” 馮國璋的表示令袁世凱極為不滿,他第三次派出“使者”,直接命令馮國璋“立即班師回京”!“使者”趾高氣揚,口氣狂傲,令馮國璋怒不可遏,與“使者”針鋒相對: “既如此,請呈交上諭!” “沒上諭!”來人也不甘示弱,理直氣壯地說,“這是袁大人的口諭!” “啪!”馮國璋拍案而起,怒斥道,“袁大人口諭,何以證明?其中恐怕有詐!來人,將此人抓起來,押回朝廷審問!” 然而,在押送北京途中,路過彰德時,袁克定派人將“使者”大搖大擺地接走了。 袁世凱三次摸底試探,發現馮國璋尚有對清廷的愚忠,留在前線唯恐對自己不利,于是,一道命令,將馮國璋調回北京,由第二軍軍統段祺瑞接替馮國璋第一軍軍統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