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徐天寶不理睬藍天蔚,而是大踏步走到張紹曾面前,伸出手來與張紹曾握手,“張紹曾同志,我們中華民族復興黨歡迎所有有志于報效國家、為中華民族復興而努力的人。” 徐天寶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位可能都聽說過,孫文領導的同盟會革命口號是‘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但中華指的是哪里吶?驅逐以后韃虜去哪里,他們的家園在何方?滿蒙是摧毀明長城后入主中原的。長城以南是“中華”,以北還是“中華”嗎?東北是滿人發跡之地,可是,難道東北就不是中國了?如果不是,張榕兄何必與你的好友丁開璋一起組織義軍,去東北抗擊沙俄?” 張榕默然無語 徐天寶又說道:“要是我沒記錯,同盟會1906年在日本制訂的“中國同盟會革命方略”中有這樣的解釋:一、驅除韃虜曰今之滿洲,本塞外東胡。昔在明朝,屢為邊患。后乘中國多事,長驅入關,滅我中國,據我政府,迫我漢人為其奴隸,有不從者,殺戮億萬。我漢人為亡國之民者二百六十年于斯。滿政府窮兇極惡,今已貫盈。義師所指,覆彼政府,還我主權。其滿洲漢軍人等,如悔悟來降者,免其罪;敢有抵抗,殺無赦!漢人有為滿奴以作漢jian者,亦如之。二曰恢復中華,中國者,中國人之中國;中國之政治,中國人任之。驅除韃虜之后,光復我民族的國家。敢有為石敬瑭、吳三桂之所為者,天下共擊之!” 徐天寶頓了頓,嚴厲地說道:“按照你們孫文這套搞下去,必然引起國家分裂,至少可能分裂為漢、滿、蒙、回、藏五國,分裂則必然遭列強瓜分以至于亡國,而孫文也將成為歷史大罪人。” “胡說~~孫文先生是偉大的革命者,是領袖,他是不會錯的!”汪精衛大喝道 徐天寶冷哼一聲,“更有甚者,日本內田良平在《日本之亞細亞》一書中記載,孫文在1906年曾對日本朝野人士游說,以中國革命后在長城以南建國,滿蒙讓給日本,作為日本援助中國革命的報酬。”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陣噓聲,大多人覺得徐天寶連哪個人的哪本書都能說的那么清楚,應該不像是隨口胡編的。 “你胡說,你誣蔑~!”汪精衛一時氣急 “隨你啦~~!”藍天蔚大叫一聲,轉身就走,張榕、汪精衛緊隨其后 送走了藍天蔚等人,會議由熊希齡主持 熊希齡說道:“我們中華民族復興黨提議成立一個管理奉天、吉林、黑龍江、熱河的東北大都督府,大都督府設在沈陽,由我黨領袖徐天寶主席出任都督;在在奉天、吉林、黑龍江、熱河設立軍事管制管理委員會,簡稱軍管會,對上述四省實行軍管,等時局穩定之后,再回復常態。同意的請舉手~!” 這個提議毫無懸念的全票通過 “下面,歡迎中華民族復興黨主席、東北大都督為我們講話。”熊希齡大聲說道 啪啪啪啪 在一片掌聲中,徐天寶開始闡述他的施政綱領,臺下眾人心里暗自打鼓,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這位大都督要開始點第一把火了。 徐天寶不急不慢地說道:“奉天省原來叫做盛京,奉天是滿洲龍興之地,又安葬著太祖太宗兩朝皇帝。因此康熙皇帝在康熙四年改盛京為奉天,是為了表示不忘本,以及對太祖太宗皇帝的追思。革命既然已經成功,奉天省再叫奉天之名恐怕不合適。” 臺下,遼陽警務提調袁金鎧說道:“奉天一詞原本自盛京而來,滿清朝廷為標榜自己皇統得于天意,故名奉天,以奉天意。毒害民眾,妄圖千秋萬代。現今革命成功,自然要打破一切舊秩序,我等奉行的乃是萬民之重托,豈是虛無縹緲之天意可比?這奉天一詞,萬萬不可再用。” 徐天寶看了看袁金鎧,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 袁金鎧又問道:“不知道大都督想改成什么名字?” 徐天寶笑道:“奉天省古稱遼省,我華夏兒女自古便在此繁衍生息。但是,自甲午年到今日,遼省就幾乎一天都沒安寧過。我以為,可以將奉天改名為遼寧,以期望遼省安寧太平,百姓樂居之意。” “妙!遼寧一語,既說明方位,又含寧靜致遠寓意,我看可以。”袁金鎧率先表態,隨后,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徐天寶笑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請布告民眾,同時奉天府既然也已撤銷,省城可改稱沈陽,沈陽者沈水之陽嘛。” 袁金鎧又是第一個表態,說道:“都按大都督的意思辦理,革命自然要有新氣象。” 臺下眾人稍稍松了一口,心中暗自嘀咕袁金鎧拍馬過于露骨 徐天寶又說道:“滿清官職設置層次太多。有省、府、州、廳、縣各級,疊床架屋。上級只顧攤牌任務,下級則疲于應付;其次是職責不明,府、州、廳三級之間權力劃分不明顯,遇事經常推諉;再次是專業知識缺乏,各級官員,一般都由文人充任,而這些人往往是八股文章的受害者,只知因循守舊,不懂新政;最后賣官鬻爵嚴重,出錢就可以捐官,而捐了官的人,一上任就想著怎樣把錢早撈回來,官場作風自然是腐敗不堪。” 一人大聲問道:“那么大都督于此,打算如何改革呢?”說話的人名叫陳仲恕,原來是趙爾巽的幕僚 徐天寶答道:“奉天一個省,就下設府、州、廳、縣各級,權責不清,機構重疊。我意乃是將各級機構精簡為省、市、縣三級,市就相當于府,其余州、廳全部撤銷。原來州、廳的官員官吏充實到基層。” 陳仲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188描繪藍圖 徐天寶一擺手,兵弁們給每一個與會代表每人發了一本小冊子,隨后,徐天寶說道:“這是我們中華民族復興黨的黨綱黨章,請大家翻到第十四頁——《我黨的建國綱領》。” 眾人翻到了第十四夜,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五個現代化”五個大字 徐天寶說道:“很多人以為,洋人比我們強,只是強在船堅炮利,此乃大謬也。洋人無論在農業、工業抑或教育、軍事、科學方面,都遠勝我國。人家已經到了現代,而我們還停留在古代,焉能不敗?所以,我們要富強,就要實現五個現代化,現在我來解釋一下,什么是四個現代化,五個現代化即農業現代化、工業現代化、教育現代化、國防現代化、科學技術現代化。首先,在農業上,所謂無農不穩,不管有多大的理想,都得先吃飽肚子。再者工商業的展必須要有農業提供充足而優質的原材料,農產品為各種制造品之原料,不有以增殖之。則工商業之展永無可望。欲求制造產量增加,必先擴張其原料之數量,并改良其品質。我國家欲求商業之達,必先求商品之增加,欲求商品之增加,必先求原料之充足。” 徐天寶的說法引得與會代表無不連連點頭,大聲說好,不過這次卻不是拍馬屁,而是發自真心。 徐天寶說道:“關內地少人多,而關外地多人少,關內每年都有不少破產農民闖關東,把關內的無地、少地農民吸引到東北來。然后,要興辦現代化的新式農墾公司。這些農墾公司它們的經營方式,或由公司統一雇工生產;或將土地分劃租與包工頭組織生產;或將土地租給佃農耕作;或將墾熟的土地出售。它們的生產目的主要是為了出售產品,牟取盈利,其經營種類包括植棉、蠶桑、樹藝、茶葉、牧畜、糧食、養蜂等。它們的生產技術比較先進,或采用良種;或施用化肥;或購置耕作機械。它們還把自己所培育的優良品種,所采用的生產技術,向社會推廣,并以其種植經濟作物所取得的效益影響附近地區的農民從事農業的多種經營。實現協同發展。至于集約型農場,那其實是資本主義性質的農場,數目不要多,每省有那么幾個就行了,這是示范點。告訴他們發財還可以這樣發,不要老守著那點地,殘酷壓迫農民,把農民逼急了,他們就起來造反。這不僅是有利于強國,也有利于緩和社會矛盾。創造和諧。畢竟,我們黨不搞打土豪、分田地這樣地激烈措施。” 此言一出,由引得眾人一片叫好,畢竟眼下在農業占主導地位的中國,即便是許多開明人士,也是家有良田萬畝的大地主,徐天寶這番話,無疑是給了他們一顆大大的定心丸。畢竟,同盟會“平均地權”的口號,很容易讓這些地主們聯想到太平天國時搞的那套。 徐天寶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一點附帶內容,就是東北的旗地改革問題,我們黨對旗地改革的辦法是:第一,滿族同胞以登記戶籍為單位,每戶分得旗地三十畝。凡一戶在五口人以上的,每多一個人可額外購買土地十畝,每畝售價十兩銀子,最多不能超過200畝;所得土地,十年內不允許再度交易,只能按照原價典給政府;倘若一時無力繳納,可以賒欠,但是時間最長不能超過十年。第二,原有家生奴,如包衣等,統統變為自由之身,不得干涉。最后,倘若仍有人反對共和、煽動復辟,除依律予以嚴懲外,并處沒收已分配地土地,如情節嚴重,沒收本人全部財產。” 此一條辦法一出,與會代表們又切切私語起來。 徐天寶笑道:“改革的目的是要把大部分滿族老百姓和一小撮滿族頑固派區分開來。孫文@革命黨的革命,說白了是排滿革命,在南方這么搞,由于滿族不多,怎么也翻不了天。但北方就不一樣,滿族權貴、包括一部分蒙古族上層,是極力反對革命、反對共和的,他們要鬧事,就要煽動不明真相地旗民跟著鬧事,但這個旗地改革法一實施,大多數尤其是貧苦旗民得到了好處,要想再煽動他們,非常困難。” 徐天寶喝了一口水,又接著說道:“無農不穩,無工不富。在工業現代化方面,我們黨的方陣是用10年時間,建立一個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經濟體系,使中國工業大體接近世界平均水平。為此,我們首先要培養許許多多的技術工人;其次,要依托大城市和鐵路線,建設幾個工業基地,依托原料產地,建設幾個原料產地;第三,我們要堅決的與為了自己利益而出賣國家利益的假洋鬼子、買辦做斗爭;第四,以振華集團為核心,全面掌握現代工業,尤其是重工業的生產,同時扶植紡織、面粉、榨油等與國計民生密切相關的行業。不能讓有心實業救國的愛國實業家吃虧。” 頓了頓,徐天寶又補充道:“最后,尤其是要注意吸引海外華人華僑地投資。這些海外游子一直心系祖國。華僑支持、同情革命地人甚多,屢屢捐款給孫文的同盟會就是明證,。但孫文本人不懂經濟,遇到華人華僑,總是想辦法籌款,或者要求資助。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給予。只知道要雞蛋吃,卻不沒想過怎么喂養雞,這不是竭澤而漁嗎?所以,我們要和獲取華僑的支持,就要為華僑們建立一個良好的環境,讓他們把自己的財力和能力用來報效祖國,華僑回國投資享受的待遇與國內實業家相等。” 徐天寶也說得興起,一口氣繼續往下說道:“中國有句老話,百年之計,莫過樹人,就說明了教育的重要。當年德國還是普魯士的時候,就十分重視教育,后來果然一戰打敗了老牌強國法蘭西。德國人自己評價此事時說:普魯士的勝利早在小學教師的講臺上就決定了。一個國家要強大,需要無數的優秀人才前赴后繼。設想一下,洋人的讀書人整天研究洋槍大炮怎么樣才能威力更大,而我們的讀書人整天在八股文里打轉轉,甚至愚昧到了用屎尿抵擋洋槍洋炮的地步,這幫人把持了朝廷權柄,我們的國家如何強大?所以,興辦新式教育,為國育才,迫在眉睫;最后,沒有大量受過新式教育的人才,科技和軍事現代化更加無從談起,所以,我宣布,將在東北實行新的教育政策,即國民免費義務教育。此一項,稍后會有蔡元培先生為大家具體闡述。” 徐天寶之說三兩條,與會代表們就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副美麗的藍圖,他們沒有鼓掌,沒有叫好,只是津津有味地聽著。 會議最后決定 徐天寶出任東北大都督府都督,兼東北國防軍總司令,總攬東北三省和熱河的軍政大權 熊希齡任東北大都督府監察(人事)院總長 徐鏡心任東北大都督府監察(人事)院次長 王永江任東北大都督府財稅部總長 王樹翰任東北大都督府海關總署總長 常蔭槐任東北大都督府鐵道部總長 蔡元培任東北大都督府教育部總長 張元濟出任東北大都督府民政部總長 袁金鎧出任遼寧省軍管會總長 吳景濂任遼寧省軍管會次長 郭松齡任遼寧省軍管會警備司令部司令 聶汝清任遼寧省軍管會警備司令部參謀總長 張紹曾任遼寧省軍管會警備司令部參謀次長 刁寶、劉東閣、李雨農、陶允恭、方克獻、張程九、杜絆林、孫百解、關海青、曾有冀、淡國桓等人也被任命為各地市長、縣長到地方維持秩序。 韓麟春、楊宇霆分別任命為熱河兵工廠和奉天兵工廠的廠長 張之江、李鳴鐘、宋哲元、鹿鐘麟、劉郁芬、郭松齡、李景林、姜登選、商震等任東北都督府下屬東北國防軍的各師師長。 徐天寶說道:“東北有三省,遼寧已經光復了,但是吉林、黑龍江還有爆發動亂的可能,所以,咱們應該把咱們奉天不流血的革命辦法交給吉林和黑龍江的人,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又是點頭稱是 會議一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隨后,徐天寶以中華民族復興黨主席的名義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隨后,徐天寶以趙爾巽的名義密令吉林巡撫陳昭常和黑龍江巡撫周樹謨是聰明人,也要如法炮制。11月15日,陳昭常下令通知吉林政、紳、商、學、軍、警各界,召開緊急會議。 11月16日,緊急會議召開,會上革命派和舊官僚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盡管革命黨人、青年學者和進步紳商竭力倡言獨立,但由于當時會場被舊官僚一伙把持,吉林巡撫陳昭常“一面力主鎮靜,一面嚴飭偵查”。為防止吉林反清獨立,孟恩遠還派遣炮兵部隊,在城北玄天嶺置炮進行威脅。最終,仍然按著陳昭常原來的陰謀計劃,在吉林省城組織成立了吉林“保安公會”,并由其擔任該會會長。 黑龍江也如法炮制,成立了黑龍江保安公會,會長由黑龍江巡撫周樹謨擔任。 隨后,徐天寶又以趙爾巽的名義密電陳、周二人來沈陽議事。一到沈陽城,陳、周二人就見到了趙爾巽,隨后三人一同被軟禁,趙爾巽苦笑不得,陳昭常、周樹謨也是頓時傻了眼。 三人一合計,認為徐天寶雖然現在革命了,但畢竟曾是舊官僚,和以前舊官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估計不會為難自己。再說了,徐天寶已經控制了奉天,趙爾巽都能不死,自己還怕什么呢?打定主意后的陳昭常為了增加投降價碼,還命令孟恩遠立刻向徐天寶投降。而周樹謨也命令駐扎在黑龍江卜奎的黑龍江混成協協統壽慶接受徐天寶的改編。 陳昭常、周樹謨先后通電宣布革命,出任中華民族復興黨吉林、黑龍江兩省的軍管會總長 189呼倫貝爾1 但是,1907年至1911年,大批同盟會成員或受派遣、或避禍,抵達吉林、長春兩市從事革命活動,使吉林、長春成為革命黨人在東北重要活動中心之一。從而在吉林省內形成吉、長兩市與延邊地區遙相呼應,中心城市與邊遠區域的戰略配合。因此,徐天寶想在吉林和黑龍江兩省全面排擠同盟會的勢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眾多外省籍的著名同盟會領袖、骨干身負危難、不畏苦寒、遠走關外,漸次推動民主革命在吉林省的開展.。而吉林省也不乏志士仁人人投身革命,如松毓、金鼎勛、王樾人、文耆人就是其代表人物。 話說為對抗徐天寶成立的東北大都督府,張榕暗地里與柳大年、張根仁趙元壽等人組織了“聯合急進會”,準備武裝起義。只不過把活動的地點換到了吉林省,在吉林成立了“聯合急進分會”,松毓任會長。 同時,上海光復后,黃興、陳英士密派李征五、臧士新由滬乘輪船抵達海參崴,找到同盟會著名骨干張西曼。經由張宗昌牽線,張西曼不顧艱險兩次深入吉林境內綠林“劉單子”(劉玉雙)的駐地,終于動員他率千余人分批乘輪悄然南下,支援關內革命軍。 在黑龍江哈爾濱,革命黨人梁廷棟、梁廷樾與劉乾一等密謀,以哈爾濱為根據地,從背后猛擊清廷。 在遼寧,革命黨人王樾人參加了藍天蔚在大連成立的關東臨時都督府,為藍天蔚部下協統、東路總司令。在海龍積極召募民軍,向他們宣講革命道理,策劃起義。 一份份密保送到了徐天寶的手里,“這些同盟會的人,怎么老是給我添亂呢?”徐天寶看著密報直搖頭,“絆林,給上海的煥卿(陶成章)發電報,讓他轉告同盟會的人,要是不及時收手,休怪我徐天寶手下不留情。” 話說自從張作霖算計杜立三不成,反倒被杜立三被炸死之后,杜絆林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一開始是不太愿意接受徐天寶的禮聘。按照杜絆林自己的話來說:我已經誤張雨亭,不能再誤徐天寶。后來@經過長時間的勸說,好不容易才答應入徐天寶的幕僚,但是堅持不接受市長、縣長之類的職位,只是愿意當個書辦(秘書)的角色。 杜絆林笑了笑,說道:“自古以來,權柄就來自刀把子。都督,我以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必要的時候,流血也是無可奈何。” 徐天寶閉上眼睛,用手指指關節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敲到第十八下的時候,徐天寶終于下定了決心,對杜絆林說道:“擬電,文武官員須確定主見:亂未起、預防之;亂初生,力制之;亂既起,痛剿之,勿再優柔誤事。無論何處,不準別立會名;無論何人,凡擾亂社會治安,即為人民公敵。命吉林暫編第一師師長孟恩遠緝拿張西曼、劉單子;命鳳凰城駐軍暫編第一旅旅長馬龍潭全力緝拿海龍王樾人;命黑龍江省暫編第一師師長許蘭洲緝拿革命黨人梁廷棟、梁廷樾與劉乾一。到案之后,全部禮送出境,如果武裝抗拒,格殺勿論。” 在軍事打擊的同時,徐天寶也派出東北知名人士,以及左雨農、徐鏡心這些從同盟會轉化過來的知名人士到吉林、黑龍江兩省進行說服工作。在徐天寶軍事打擊雷霆手段和政治勸降的懷柔政策之下,同盟會在東北勢力遭到毀滅性打擊,骨干分子不是退出同盟會加入中華民族復興黨,就是被禮送出境,少數人則在雙方軍事沖突中死亡。 到了1911年年底,東三省終于全部落入了徐天寶的手里。 幾乎就在同時,袁世凱的特使唐紹儀也來到了沈陽,徐天寶在原來的東三省總督府現在東北大都督府里接待了他。 徐天寶客氣地和唐紹儀握手,“少川兄,別來無恙啊?” 唐紹儀苦笑道:“振華兄,你在東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你說我有恙還是無恙?” 徐天寶笑道:“我這不也是綏靖地方嘛?按說我的心思,袁宮保應該看得出來,何必再勞你來跑一趟呢?” 唐紹儀笑問道:“你關起門來當東北王?” 徐天寶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你只消對袁宮保說,我這是在幫他左右搖呢,袁宮保自然明白。我這里公務繁忙,恐怕要怠慢少川兄了。” 唐紹儀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徐天寶的言下之意,于是順水推舟道:“我明白了,我會把振華兄的意思轉告給袁宮保的。那就先告辭了,不再叨擾。” 徐天寶也拱手道:“一路小心。” 才送走唐紹儀,秋瑾、蔡元培便領著一個中年人來見徐天寶。只見此人短發長臉,留著小八字胡,戴著一副圓片眼鏡,眉宇間有著一股桀驁不馴的神色 秋瑾介紹道:“主席,這位就是我們光復會元老章炳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