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夏婷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外面都黑了。 等會還得坐出租車回去。 她夠錢買車了,就是還沒有去買。 今天這事辦得可真坎坷。 她還以為來了一說,蔣韶南就會答應。 沒想到,這個人這么難說話。 她早知道這樣,寧可去找別人。 變成任何一個男人,她覺得對方早答應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樣,上輩子自己這個年齡,只憑外貌已經無往不利了。 而如今,這個年齡配這個處事,該戰無不勝了才是。 可這蔣韶南他和瞎子一樣,對她一絲一毫該有的眼神都沒,無論是贊賞或者理解,半個都沒。 縱然她沒有試圖用過女人的優勢。 可是作為一個曾經,比他現在財力更大的投資人。 她自己如果是男人,都會幫自己了好吧。 不是一百多萬在他們眼里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這種事情在他那里應該不是事。 不過舉手之勞。 可是他,竟然還在考慮! 那人從外面進來了,電話已經掛了,他神色有點凝重。 而后望著她。 外面更深露重,他的眉色被暈染的過分好看。 他本來就存在感強,手里都是過億的生意,再要加上這種表情,那被望著的人,一時間能被望出虛榮感來。 夏婷雖然不至于有了膚淺的虛榮感。 但她也多了兩分鄭重,關鍵完全猜不到是什么事。 “怎么了?”她聽到自己出口的聲音有點輕。 “是這樣”蔣韶南示意她去沙發那邊坐,服務生正好送了他們的咖啡和茶進來。 等人出去了。 蔣韶南也落座,說道:“剛剛市局我一個朋友來的電話,視頻他已經看了,你說的沒錯,是比較難入罪,就算入罪量刑也很輕?!?/br> 夏婷點頭。 他說:“而且最重要的,人不是很清楚。會展中心外面離你那個車的距離太遠了?!?/br> 夏婷一瞬不瞬看著他。 她不意外他說的這些能不能量刑的問題。 而是意外他已經讓人去看了視頻。 而且, 他自己沒有準備看。 她說:“你也有那個視頻?” 蔣韶南搖頭:“我剛才發短信,是讓小賈去重新拿了,給人家送過去的?!?/br> 大概怕她不了解流程,他又說:“你要報案,總得通過市局,這樣直接送過去,如果后面要立案也方便。至于我看不看,意義不大?!?/br> 夏婷暗自贊許: 他要驗證她說話的真假,不一定要在她面前看視頻。 他這樣做倒是更高明一些。 首先維護了她的面子。 萬一很不雅,他不看避免了她的難堪。 同時也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 “還挺會辦事的。”她靠向椅子背,得意洋洋地夸獎。 也不看蔣韶南,故意對著一側笑著說:“那看不清人怎么辦?這一百多萬辛苦費,我能不能送出去?” 這原本是個刻意拉近距離的談話態度。 已經不是完全工作時的語氣了。 卻沒想,蔣韶南說:“你知不知道,一百萬現在的購買力?” 這話莫名其妙。 “當然知道,”夏婷說:“我好歹也賣了那么多套房,基本工資,我當然有了解?!?/br> 他點了點頭,卻忽然在下一秒變了臉:“那一百多萬,可以買得起那幾個人的命你知不知道?” 他站了起來,夾著煙的手點著她:“你找我,走法律途徑量刑你覺得不夠,你倒說說,你想要個什么結果?” 他的語氣是那么毫不客氣:“你想要個什么結果,才找我?” 夏婷臉色發白,渾身忍不住有點發抖,這個靈魂深處骯臟的想法,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她抬手壓著自己心口,強壓著情緒站起來。 “這手,是想一直干干凈凈?!彼囊暰€停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夏婷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就聽他又說:“臟事。你說一句,多得是男人為你赴湯蹈火是不是?” 夏婷都驚呆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和她說話? 心狂亂地飛速跳躍。 甚至,體會到一種虛浮的失重感。 完全是氣得。 蔣韶南大概遇上過無數,想要在他這里使花招的女人,所以可以把她18歲的外殼,好看的外殼,全不當一回事,才能說出這么不留情面,不給面子的話。 蔣韶南說完了要說的話,抬腳準備往門口走,看樣子準備走兩步就喊“不送了?!?/br> 夏婷想也沒想,一把抓住了他上臂挽著的衣袖。 她不是不想抓手腕,千分之一秒她知道,敢抓那里她一定會被甩出去。 “我沒有!”她壓著火氣,“我從來沒有遇上過那樣的事情……” 她調整好了呼吸,兩秒鐘整理好了思路,說:“教育系統只是教育平庸的人,我是覺得我們國家騰飛的機遇要到了,滿心歡喜的回來,卻遇上那樣的事……” 她這一刻覺得自己有點恨蔣韶南了。 他竟然可以把她逼到這份上,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她不能讓他誤會。 大家以后就算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但資本圈能有多大呢? 她不得不為自己澄清。 她繼續壓著脾氣說:“我要是想利用性別紅利,一早去找別人了。我就是太生氣,想趕時間,找人,我就想到你。畢竟我一個人在國內,不是什么人都敢相信,敢去開這個口的?!?/br> 越說越來氣:“縱然有些著急,但我沒想你幫我做違法的事情,你們樓盤的損失,這幾個人,拉著他們告,讓他們疲于奔命好幾年就行了。那一百多萬可以是律師費。也可以是其他費用。你怎么就認定,我是那種打算?” 蔣韶南的身子動了下,她順勢就放開了。 他轉頭來看著她,那表情,就像那天說再給她五分鐘一樣。 夏婷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好好找老徐算賬。 這蔣韶南就是根難啃的骨頭。 哪里有半點好。 反正該解釋的話已經說得差不多。 直接破罐子破摔, 再也不裝了。 她結結實實瞪了蔣韶南一眼,說: “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 如果你一定要覺得我心里有什么齷齪的打算。 我也不怕告訴你 我是恨他們恨不得打斷他們的手腳。 所有欺負女人的男人都該自食其果。 可是,這些事你覺得我用自己做?” 她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抬起臉,讓他看清自己的模樣, 挑釁十足的語氣,“你大概忘了想到, 我這樣的女孩,有樣貌有心計。 有一天,我一定也會是別人心上的人。 自然會有人為我出氣。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 這口委屈,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委屈?!?/br> 她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著蔣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