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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有木兮在線閱讀 - 第155節(jié)

第155節(jié)

    “他的手被砍了,舌頭也被太子割了,姜大人,”一名士兵道,“回答不了您的話,您這邊請。”

    姜恒:“為什么?!他犯了什么錯?”

    士兵說:“不知道,也許說了不該說的話。咱們該動身了,大人。”

    姜恒隱隱覺得不對,縱馬,趕到項余身邊。

    “你的車夫發(fā)生了什么事?”姜恒難以置信道。

    “他叫項武,”項余絲毫不驚訝,說,“你可以叫他小武,很聽話的孩兒,叫一聲他就過來了。”

    “我是說……”姜恒道,“他為什么被割了舌頭?因為那天為我與聶海趕車時,說錯話了嗎?”

    項余策馬,不徐不疾在前走著,身后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項余:“姜恒,我們還有三天就能到照水了。”

    姜恒證實了他的猜想——項余對此的緘口,就是默認。

    “為什么?”姜恒卻追問道。

    “汁琮不也是這樣么?”項余難得地露出了厭煩的神色,朝姜恒說,“難理解?”

    姜恒沒有再說下去,項余說:“所以我說,郢國的王宮里,沒有一個好人,爛到了根里。”

    姜恒沉默片刻,說道:“因為小武帶我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對,”項余生硬地答道,“讓太子安在外賓面前,丟了人。我本不該帶他出來,不過想想,住在照水,興許對他而言要好點。只是不當心被你撞見了。”

    突然間,項余又笑了起來,恢復了他溫柔的神色,說:“姜大人。”

    姜恒在這個時候,卻覺得他的笑容與溫柔里,帶有隱藏得很深很深的仇恨。

    “你還會選擇太子安么?”項余說。

    “我曾以為,”姜恒語氣變得冷漠與悲哀,隨項余并肩策馬緩行,經過山路,穿過那霧氣,“我選擇誰,誰就將成為未來的天子。至少有希望這樣。”

    “可現(xiàn)如今啊,”姜恒長嘆一聲,望向薄霧,難過地說道,“我終于明白,我什么也改變不了,不過是我自高自大。”

    項余笑了笑,說:“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您確實改變了不少人,只能說,這是他們的問題。”

    “不用再安慰我了。”

    姜恒疲憊道,這是他真正第一次生出想放棄的念頭。

    “不知為何,”項余出神地說,“我總有種預感,這次抵達照水后,咱們一輩子,也許都不會再見面了,也許等你回郢都那一天,將是郢國亡國的日子。”

    姜恒尚不知有什么,會在未來的路上等著他,但項余之言,竟是讓他感覺到不祥。

    “那倒不至于。”姜恒淡淡道,“死的都是要臉的人,不要臉的家伙,反而一時三刻還輪不到他。”

    “說得也是。”項余贊許點頭,“話說,出來前,殿下給了我一道密令,讓我送到屈分屈將軍的手里。”

    姜恒答道:“既然是密令,就不該說出來,您知道就好了,畢竟偷看密令,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看都看了,不能我一個人擔責,我覺得您還是該當知情。”項余想了想,答道,“天底下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盟友。”

    “是啊。”姜恒只憑這句話,就猜到密令內容了。事實上從他到江州不久后,項余無時無刻不在暗示他——郢、雍的盟約不牢固,隨時都會翻臉。

    只是姜恒沒想到,翻臉的時刻竟是來得這么快。

    “反過來說也一樣合理。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項余說,“我總覺得咱們還是可以當朋友的,您說呢?”

    “密令的內容是什么?”姜恒最后道。

    “讓屈將軍帶兵北上,沿黃河秘密行軍,配合鄭人,偷襲汁琮,”項余答道,“把他們趕回玉璧關去,再奪安陽城,擴大戰(zhàn)果。”

    姜恒說:“只可惜鄭人被我先一步趕走了。”

    項余笑道:“所以我總覺得,姜大人看似不喜歡算計人,卻時時刻刻,都在算計。”

    姜恒答道:“太子安得了照水不滿足,還想要安陽……這也太貪心了。不過合情合理,自當贏家通吃。”說著,他想了想,又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大家既不失和氣,又讓屈將軍與項將軍圓滿完成任務。”

    項余點點頭,說:“愿洗耳恭聽。”

    第147章 定弦音

    賓河已在眼前, 沿著河道逆流而上,抵達發(fā)源地,就是照水了。而萬里晴空之下, 海東青再一次飛來, 帶著耿曙于崤山西道, 與武英公主會合后發(fā)起伏擊,并大獲全勝的捷報。

    那一夜鄭軍徹底中了耿曙的埋伏, 局勢瞬間逆轉, 耿曙火燒山林近百里, 討回了落雁一戰(zhàn), 王都的恥辱。車倥死后鄭國派王族年輕將領趙崢領兵,年少且鮮有實戰(zhàn)經驗的將軍判斷失誤,倉促撤離,自相踐踏, 三萬鄭軍一片混亂。

    汁綾再趁勢殺出,滅敵萬余, 俘三千余,在兩只海東青的輪番襲擊下, 將趙崢驅向懸崖邊上,趙崢于暗夜里馬失前蹄,摔下山崖, 粉身碎骨。

    剩下的鄭軍倉皇逃回崤關, 雍軍大獲全勝。

    緊接著,耿曙調回兵馬, 與武英公主直撲安陽。

    梁國的末日到了,誰也不知道,這場大戰(zhàn)竟是來得如此迅速, 群臣沒有任何準備。重聞死后,軍隊已無名將,士大夫爭執(zhí)不休。

    重聞之族孫,十七歲的少年重劼領兵出城,面對的卻是當初與叔祖父齊名的雍王汁琮,雙方在城外交手會戰(zhàn),梁軍頓時大潰。重劼被汁琮只用了一刀,便迎面連人帶馬,斬成了兩半。

    汁琮手中,乃是耿淵生前所用的黑劍,看見黑劍的一瞬間,梁國近乎所有人都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噩夢。

    “投降!獻城!”汁琮漫不經心,將黑劍一抖,抖去鮮血,歸于背后劍鞘,“孤王饒你們不死!”

    梁國城樓上猶如死寂般沉默。

    曾宇飛快縱馬,來到汁琮身后,汁琮稍稍側頭,知道他有話說。

    汁琮現(xiàn)在對自己的戰(zhàn)績非常得意,自從中了該死的姜恒那一劍后,他已有好些年未曾率軍親自出戰(zhàn)了,如今看來,他還能征伐天下。

    距離老去的日子還有很長,這次圍攻安陽,頓時讓他找回了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瘋狂殺戮的感覺,他現(xiàn)在只想殺人,用黑劍把人毫不留情地斬死,欣賞他們死去前一剎那錯愕的神情,欣賞他們求饒的慘叫,欣賞他們血液迸出身體、噴得到處都是的場面。

    活著,本該如此。

    “說。”

    此刻的汁琮,志得意滿,他就是掌管這一城六十萬人生死的神明,他就是天道!

    “殿下與武英公主會合,馬上就要到了。”曾宇低聲說,“他們大敗趙崢,鄭軍已退回崤關。”

    “算他有良心。”汁琮冷冷道,“再給他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馬上攻城。”

    曾宇奉命通知全軍,汁琮留下了他的最后期限,開始耐心等候。

    第二天傍晚,安陽還在苦苦等候那并不存在的援軍,等來的卻是耿曙的鐵騎。

    地平線上洪流滾滾,鐵騎震天動地,耿曙的部隊打著“姬”的王旗,堵上西面缺口,自此,北、西兩方向全是雍軍。

    十萬雍軍圍城,城中只剩兩萬梁軍。

    “你們的親戚不會來了!”汁綾提著趙崢那血rou模糊的人頭,朝城樓高處出示。

    汁琮縱馬排眾而出,此時他的主力部隊全部到齊。耿曙遠望汁琮,心里實在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汁琮一瞥耿曙,沒有與他多言,而是抬頭望向城樓高處。

    “投降,”汁琮說,“孤王會給梁侯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識趣。”

    耿曙卻不顧汁琮所言,喝道:“梁王!”

    大軍鴉雀無聲,只聽耿曙清朗之聲在天際下回蕩。

    “當初放任兵士入洛陽劫掠,逼死天子那天,可曾想到有今日?!”耿曙喝道。

    汁琮一凜,沒想到這件事過去了這么多年,耿曙竟始終記得!殺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天子,于他而言,與殺一只牲畜并無區(qū)別。

    但就在所有人都近乎忘得一干二凈之時,耿曙居然還在堅持,并朝五國國君悍然問罪!飄揚的“姬”字王旗,亦仿佛昭告了天下,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哪怕只是借口,這借口也讓汁琮非常不舒服。

    “現(xiàn)下替天子行使問責之權,”耿曙說,“開城門!別無商量!”

    話音落,城樓高處終于出現(xiàn)了一群人,其中有老有少,俱是梁國大臣,簇擁著十二歲的小梁王。

    “終于愿意出來見面了?”汁琮冷冷道,“讓這么一個小孩兒當國君,你們當真是瘋了。”

    “雍王,”那清脆聲音卻是毫無畏懼,一字一句朗聲道,“你派耿淵殺我大梁先王,血仇從未有忘,十五年間,梁人恨不得食你之rou,寢你之皮……”

    汁琮聽到這個開頭,就知道投降已再無可能,傲慢得甚至不想聽完,調轉馬頭離開。

    小梁王深吸一口氣,喝道:“今日全城軍民,寧死不降——!”

    雍軍提前攻城了,入夜時油罐猶如火流星般拋投進城中,巨石飛起,狠狠撞上城墻,成千上萬的將士推動云梯,強行登城樓。

    汁琮等待著對方士氣瓦解的最后一刻,在營帳內剝松子吃。這是他入關后的第一仗,也是最重要的一仗,他必須大獲全勝,這也是朝四國的一場示武,告訴他們,他才是如今的天下第一戰(zhàn)神。

    但眼前的局勢告訴他,顯然他錯估了安陽的堅固程度。

    汁綾進得主帳,扔下頭盔,到一旁去洗臉,不片刻,水盆被染成了鮮紅。

    “你是不是得吩咐他們暫時退回來,”汁綾說,“不好打。”

    “我話都放出去了,”汁琮臉色陰沉,說道,“不計代價,一定得打下來,否則面子往哪兒擱?”

    汁綾無奈道:“沒有提前做準備,他們城里的百姓全都拼了命,看這模樣,沒有三天三夜,下不了城。城墻哪怕攻破,巷戰(zhàn)咱們也不占便宜。”

    “汁淼呢?”汁琮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他和他的兵頂在最前頭,”汁綾說,“我過來前問過傷亡,已經犧牲掉四個千人隊了。”

    “讓他過來,”汁琮沉聲道,“我有話與他說。”

    汁綾嘆了口氣,用布巾擦手,說:“他說他不來,先專心打仗,打完之后再說。”

    汁琮怒吼道:“攻城戰(zhàn)里不要命地往前沖,不回來商量打法,這是姜恒教他的?!”

    “有打法么?”汁綾也忍無可忍了,說,“為了你的面子,戰(zhàn)壕還沒挖完就往前沖!你倒是告訴我,陸冀那群廢物給了你什么錦囊妙計!我這就去讓他歇會兒!你兒子急行軍三天,到了城墻一口水也沒喝,帶全部人給你頂上去,眼下連飯還沒吃呢!”

    汁琮起身,煩躁異常,他的八萬主力還沒上,誰也不想上,攻城向來如此,誰先上誰死。

    耿曙卻成為了最忠誠執(zhí)行他命令的那個將領。

    汁綾說:“給我八千人。”

    汁琮扔給妹

    妹兵符,汁綾轉身出帳,回頭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循別的路偷城,萬一梁王往代國方向逃跑,說不定東門一開,還有機會。”

    汁琮說:“通知汁淼,讓他繼續(xù)攻城。士兵死了可以再征募,安陽若打不下來,這輩子我們都不用再妄想出玉璧關了。”

    這場攻城戰(zhàn)乃是自洛陽陷落之后最為慘烈的戰(zhàn)役,士兵們被源源不絕地從前線上抬下來,耿曙的兵力不斷消耗,足足死了近萬人,終于將城墻打開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