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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有木兮在線閱讀 - 第131節

第131節

    “哥?!哥!”姜恒喊道。

    “什么?!”耿曙從江里冒出頭,將士兵推向岸邊,朝姜恒喊道。

    姜恒仿佛被一雙隱藏在黑夜里的雙眼盯住了,那叢林里又有野獸般的呻吟,他辨認不出那是人還是動物,走近前去,借著月光查看。

    什么也沒有,地面出現了一攤黑色的淤泥腐臭物,聞之刺鼻。

    姜恒:“???”

    岸邊林中又有窸窣聲響,姜恒警覺道:“誰在那里?”

    沒有人回答,聲響遠去,背后一只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姜恒嚇了一跳,回頭見是耿曙。

    耿曙一身單衣貼在身上,現出肌rou線條,頭發濕透,皺眉道:“讓你別亂跑!”

    姜恒點了點頭,心神定了下來。

    日出時,姜恒打了個噴嚏,坐在火堆前烤火。

    耿曙清點人數,四十二名雍軍士兵都在,全被他救上來了,隨船押送的物資則沉在了江底。

    “你手臂怎么了?”姜恒難以置信地皺眉,看見耿曙左臂上有一道傷口。

    耿曙擺手示意無事,說:“水下救人的時候被斷木劃的。”

    那是匕首的劃痕,已略微泛白,姜恒與耿曙交換眼色,彼此都沒有再說下去。

    耿曙朝隨行衛隊長說:“你們沿著陸路,這就回嵩縣去,不必跟著我們。”

    那隊長登時慌了,說:“殿下……”

    “按殿下說的做。”姜恒明白了,一定有人想刺殺他倆,只是沒有得手,被耿曙發現了。假設對方尚未遠去,隨行的侍衛們跟著他們,碰上敵人枉送了性命不說,還容易暴露目標,導致更危險。

    耿曙說:“回去告訴宋鄒這件事,讓他火速派人去查。”

    江船突然肢解,水下還有刺客藏身,誰要殺他們?不可能是宋鄒,哪怕宋鄒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會選擇在此時動手,否則他難辭其咎。

    郢國人?不可能,這里已經距離江州很近了。

    姜恒實在想不到,究竟是誰這么著急要殺他們。

    “去罷,”姜恒說,“我們這就走了。”

    雍軍衛隊于是沿著陸路撤離,耿曙抬頭看天上飛翔的海東青。

    “東邊有人來了,”耿曙判斷道,“一隊人。”

    姜恒說:“是誰想殺咱們呢?”

    耿曙道:“我覺得不會是宋鄒。”

    姜恒:“我看也不像。”

    他倆面對生死,竟是十分鎮定,似乎只要在一起,別的都無所謂。

    “你帶了什么出來?”耿曙說,“能證明咱倆的身份嗎?”

    姜恒裹著外袍,朝懷里摸了下,只有一塊界圭給他的木牌,朝中所擬的文書、外交照會全部沉了底。

    耿曙則在最后一刻左手拉姜恒,右手持烈光劍,帶出了一把兵器。

    “水底有人想襲擊我,”耿曙說,“我刺他了,但沒刺中。”

    姜恒只覺疑惑不已,饒是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刺殺者是誰,當然,天底下想殺他們的人一定很多,代國李霄、鄭國趙靈,都有充足的理由想破壞郢、雍二國的結盟。然而這時機實在太巧了。

    第125章 江州城

    “能走嗎?”耿曙問, “我背你罷。”

    “可以。”姜恒起身,衣服已烤干了,卻仍然十分單薄, 兩人身上全是泥, 猶如兩名乞丐般, 這當真是近幾年來, 他們最落魄的時候了。

    耿曙轉頭,打量山林, 忽然說:“如果現在跑進山里,這世上就再也沒人找得到咱倆了。”

    姜恒還在想刺客的事,被耿曙這么一說, 冷不防只覺得甚好笑, 當即哈哈笑了起來。

    “然后呢?”姜恒說。

    “嗯?”耿曙牽著姜恒的手,在小路上慢慢地走著, 轉頭看了他一眼,說,“然后就找個小村莊, 過小日子去。”

    姜恒覺得耿曙有時候想的事實在太好玩了,他們若跑了,除卻那伙雍兵, 無人知道,落雁城只會以為他倆上岸后被人刺殺。

    但接下來郢、雍二國定將交惡, 會不會怒而開戰,屬實不好說。

    “你還真有這個念頭?”姜恒說。

    耿曙的手指緊了緊, 說:“隨便想想, 我聽你的, 你說了算。”

    姜恒說:“我有時覺得, 你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似的。”

    “這叫赤子之心。”耿曙答道。

    “喂——”一隊郢兵挑著王旗,沿路前來,紛紛駐馬。

    “見著江里那沉船了么?”為首衛隊長說,“船里頭的人……呢?”

    衛隊長打量身上滿身泥巴、狼狽不堪的兩人。

    海東青拍打翅膀落下,耿曙持劍回搭,騰出劍柄,讓海東青站立。

    眾騎兵胯下戰馬見海東青猛禽,登時不安后退,生出本能的畏懼。

    “你說呢?”耿曙反問道,胸膛前的玉玦折射著陽光。

    “跟我們走。”衛隊長于是將他們沿途帶回,一路來到了郢都江州。

    這是姜恒平生第一次來江州,江州號稱天下眾水之都,與洛陽、落雁甚至濟州城有著天淵之別,并非以方正為基建城,而是一座環形的巨大城市。

    整個江州占地近一千二百頃,相當于落雁與灝城、山陰三座塞北大城加起來的總和,占據了長江南岸玉衡山下至為重要的據點。城中央乃是郢王的王宮,朝外輻射出一百零八坊,一環套著一環,一環外挨著一環,環與環之間,則是縱橫交錯的水道相連,這些水道乃郢國陸陸續續,窮數百年光陰開挖出的人工河道。

    郢都江州有著中原最多的人口,連同王都所輻射的周邊,鼎盛之時竟達到百萬戶規模。也是南方最大的城市。除此之外,郢王治南方十七城,田地豐饒,百姓富庶。

    但就是這么一個南方大國,卻常以“蠻夷”自居,中原人既視其為百越與三夷后代,郢人也樂得如此自居。

    六百年前,郢侯得封地,其后伐長江下游的隨國。郢王熊隼御駕親征,隨國國君道“我無罪”,郢王對此的回答則是“我蠻夷也”。

    耿曙騎著馬,帶著身后姜恒,進江州城。姜恒抬眼望去,郢國之富,較之代國又有不同,代國連接中原與西域,物資來自于互通有無。郢國則是實打實的國內積累,猶如公卿之家,細微末節都投射出一股氣派。

    皇宮以白玉鑄就巨墻,飛檐鎏金,琉瓦輝煌。

    尋常百姓家,戶戶門口栽種著桃樹,時近立春,也即郢人的新年,集市繁華,百姓作百越人、東夷人打扮,江州的大港更是繁榮興盛。

    耿曙轉頭看,姜恒湊到他肩上,說:“與他們結盟是對的。”

    耿曙回頭,險些親在姜恒唇上,稍稍錯開點,說:“中原每一國,都比雍富庶。雍地太貧瘠了。”

    姜恒答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富庶要看是藏富于民,還是國富民窮,若國富民窮,就不是好事。”

    這點耿曙是認同的,生活環境太好了,人就容易生出倦怠之心,都道郢王室窮奢極欲,安于為一方霸主,這么看來半點不假。若汁琮有這么一座城,以城中三年給養,早已窮兵黷武,一掃天下。

    姜恒朝衛隊長說:“現在去哪兒?”

    “王宮,”衛隊長說,“項將軍的吩咐,到了先去見王陛下。”

    耿曙低頭看自己這一身,朝衛隊長示意,你讓我們這樣去?

    衛隊長“呃”了一聲,說:“我們也沒有辦法。”

    耿曙:“你們王陛下不在乎,我當然無所謂。”

    姜恒猜測這伙郢人想必要折辱他們,把他們當鄉巴佬取樂,卻也無妨,笑道:“那就走罷。本該先拜見郢王。”

    耿曙縱馬,載著姜恒,跟隨衛隊在城中繞來繞去,饒是他擅辨地形,也被繞昏了頭,江州簡直跟迷宮一般,坊里有街,街旁有巷,巷與巷之間又有水道,這要是什么時候帶姜恒逃難,跑出城去都是個大問題。

    姜恒卻在細心觀察城中景象,見城中雖人聲鼎沸,衛隊穿行時卻絲毫不在乎百姓,縱馬踢的踢,趕的趕,看見背著竹簍攔路的人,還揚起鞭子抽。大多百姓身材佝僂,一副愁眉苦臉模樣,顯然被壓榨得甚狠,

    曾經在海閣修習時,姜恒便讀到過,郢國乃是魚米之鄉,田地是五國中最肥沃的,但課稅也最重。萬頃良田俱歸王族、士族公卿擁有,收上來的糧食在倉庫中放得生蟲爛掉,也不愿降稅。

    “到了。”衛隊長在兩座巨大紅木門前停下,側旁開一小門,讓他們進去。

    耿曙看了眼姜恒,明顯地表達出了不滿,說:“我想將這座門斬下來。”

    “別。”姜恒知道耿曙是說給他們聽的,雍國來使,不走正門,旁邊開一小門,足見郢王輕蔑。

    “走罷。”姜恒說。

    經過王宮正門,又是一段白玉鑲金的宮外校場路,郢國王宮四正八圓,到處都是琴聲,猶如進了仙境,侍女成群,侍衛百里挑一,高大英俊。

    “這可比你爹的王宮氣派多了。”姜恒說。

    耿曙說:“放把火燒起來,能燒上足足一個月吧。”

    姜恒哈哈笑,衛隊長只當聽不見,將他們引到偏殿前,耿曙牽起姜恒的手,邁了進去。只見殿內金碧輝煌,大白天點滿了燈,鎏金王榻,磐龍珠,內里一排紅木案,兩邊坐滿了大臣,舞姬翩翩起舞,絲竹齊奏。郢王帶著一眾官員,正在飲酒作樂。

    “回王陛下!”衛隊長說,“雍國質子帶到!”

    殿內奏樂聲一停,舞女全部退去,姜恒定了定神,只見王榻上倚坐一人,與汁琮差不多年紀,卻更高壯些,穿一身絳紫色的天子袍,頷下微須,披散頭發,摟著一名姬妾,朝他倆望來,稍張著嘴。

    “哎喲喂——怎么這個模樣?!”

    那人正是郢王熊耒,看見姜恒與耿曙時,登時瞪大了雙眼。

    “王陛下安好。”姜恒行了地方官見封王的禮節,耿曙則只是稍一抱拳。

    大臣們開始竊笑,議論紛紛。

    “你你你……”熊耒掩鼻,說,“怎么搞的?”

    “我們在長江上受襲,”姜恒正色道,“事出倉促,讓王陛下見笑了。”

    “怎么回事?!”熊耒說,“你們誰是姜恒?是你嗎?”

    姜恒示意我是姜恒,熊耒便朝他招手,姜恒走近幾步,熊耒馬上色變,示意他不用靠太近,仿佛姜恒身上的泥會撲到他臉上來。

    “回稟王陛下,”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解釋道,“他們在江路驟遇刺客,被鑿穿了座船,末將稍早得到消息后,正在加派人手,查清真相。”

    “項將軍,”熊耒說,“你這可是保護不周了,他是來做客的,怎么能讓他們被刺客追殺?”

    姜恒心道這應當就是御林軍隊長了,便朝他點頭示意。

    廷內靜了片刻,坐在左手最上、只與郢王挨了一個位置的年輕人說:“父王,他們奔波勞碌,路上一定也累了,不如讓客人下去,換身衣服,稍后再談。”

    “嗯,”熊耒說道,“王兒說得對,項余,你把人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