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一位被逼無奈的太子

    福壽院內，平南王剛踏入院內就聽到了自家王妃笑著道：“來來來，再來一輪。還有誰要來？”

    平南王：“？？？”

    出于好奇之心，他走上前看就見到了平南王妃、老夫人和另外兩個丫鬟正在玩牌九。

    平南王：“……”他在外面打探消息一晚上，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媳婦兒在玩牌九？

    感覺到貌似有人進到屋內，平南王妃一抬頭就看到了平南王的身影。她一臉欣喜地朝平南王招手。“王爺回來了。”

    她轉頭就吩咐丫鬟把桌子撤下去，再讓他們給王爺上杯茶。

    平南王一臉無奈地坐下道：“茶就不用了。”在外一晚上，回來還喝茶的話，那他應該不用睡了。

    見到平南王揉著太陽xue，平南王妃就問道：“夫君這是怎么了？”

    只見平南王嘆了口氣，“寧王今早沒上早朝。”

    平南王妃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勁，“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皇上居然沒追究。同樣身為王爺，我怎么沒有這種待遇？”

    更重要的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還看到寧王和齊梓妍在街上漫步？這樣看來寧王算不算無故不上朝？？

    平南王妃和老夫人：“……”

    平南王妃‘呵呵’一聲直道：“你若是不想上朝，也沒人敢逼你。”

    嘲諷了下平南王后，平南王妃這才開口詢問：“這一晚上，王爺查到了什么？”

    “這說來也奇怪。昨日經過一番打探才發現。這位剛回來的太子殿下一直都在京城。”

    見到平南王的嚴肅之色，平南王妃也認真了起來。她雙眉緊蹙，“若是一直都在京城，那為何等到現在才現身？”

    這個也是讓平南王不解的事。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昨日打探到的消息是這位太子殿下的身旁一直有一位老奴伺候。聽形容應該就是以前伺候太子的張公公。”

    “這位，估計是真的。還有件有趣的事。”平南王不急不慢道：“這位和以前的左相大人，是舊識。在他找胡將軍的前幾日，有人見到他出現在柳府。”

    “哦？”平南王妃笑了笑，“還真的是一件有趣之事呢。”

    一旁聽著的老夫人也陷入了沉思。

    “算了。”平南王擺擺手，“待會兒等寧王回來后再和他說這些事吧。”

    他看了看老夫人和平南王妃，琢磨著他們估計也一夜沒睡就道：“母親和夫人還是先去歇息吧。”

    平南王妃眼睛卻是一亮。她乖巧道：“母親辛苦了，兒媳等了王爺一宿如今卻是感到精力充沛，不休息也可。”

    她的意思老夫人倒也聽明白了，只是她畢竟年紀擺在那里只怕再不睡這身子就熬不住了。她將自己的一袋銀子放到了平南王妃的掌心，“接下來就看念念的了。”

    看著老夫人回房的身影，平南王妃溫柔回道：“兒媳定不負母親厚望。”

    平南王：“？？？”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平南王妃嘴角微微勾起，她搖了搖手上的銀票。“最近閑來無事手氣好，正好能夠為家中補貼一些費用。”

    她看著平南王的眼睛，那溫柔的笑意讓平南王感到有些不妙。“夫君要玩一把嗎？”

    反正要等著寧王回來，陪妻子玩一玩也無妨。想起了剛才的情景，平南王問：“還是牌九？”

    平南王妃搖搖頭，“打了一個晚上的牌九，該換了。這次，我們玩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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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府的偏廳內，桌案上擱置著茶盤。茶盤上擺放著一套以黑瓷做成的茶具，看似價格不菲。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向茶壺的提梁處將茶壺提起。

    熱滾滾的茶水從壺口涌出，被淋濕的杯子上帶著朦朧的霧氣。待洗完茶后，那手的主人這才將茶水倒入杯里。

    他將茶杯推向對面的男子。茶杯的霧氣向上而升，霧氣后可見一位男子規矩地跪坐在柳明安對面。那男子以一根玉簪束發，未梳上的長發披在身后。

    他的腰挺得很直，全身上下透露著儒雅之感。他看著坐在對面的柳明安平時清冷的目光露出了失落之色。

    “喝吧。嘗嘗我這手藝，是否退步。”

    聽到了柳明安的話，那男子將眼前的茶杯雙手捧起。他將茶杯送到唇畔處，抿了一口茶才將茶杯放回桌案。

    他道：“先生的手藝當真無可挑剔。”

    柳明安輕輕地笑出了聲。“說吧。”他挑明道：“今日光臨寒舍，又是為了何事？”

    他前幾日已經來過了。該說的柳明安也說了。

    “先生會怪我嗎？”

    “怪你什么？”

    沉默了許久，對面的男子才誠然開口：“怪我向先生隱瞞身份。”

    柳明安悠悠說道：“我早就說過，你怎么選是你自己的事。但你的選擇，確實讓我出乎意料。”

    那人像是壓抑了許久，他握緊雙拳緊接柳明安的話解釋：“這是無奈之舉！”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調整了下情緒才接著說道：“他們以張公公的性命做為要挾。先生也知道，我不問世事如此之久自然沒有取代他的意思。”

    柳明安一雙眼睛帶著笑意，“你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打探你的消息，你居然還有膽子跑到我這里來。”

    若不出他所料，幾個時辰后他府上怕是又會有客人了。

    那人的雙眸帶著一絲慌亂，他解釋道：“禎并沒有將先生拖下水的意思，還請先生不要誤會！”

    他抬眸，認真地看著柳明安。“禎將先生視為知己。上次與先生談論許久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想必先生定有疑惑。禎不希望被先生誤解，特意過來和先生解釋一番。畢竟……”

    他頓了頓又開口：“我不希望先生和我之間有任何的隔閡。”

    柳明安對上了他的雙眸，審視了他一番。見他沒別的意思方才誠實回道：“我與你相識時，結識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身份。我熟知你的性格，自然信得過你。但這件事我無權插手。”

    他嘆了口氣，“如今我過得清閑，這朝堂上亂糟糟的煩心事是再也不想碰了。”

    坐在他對面那人直道：“先生不必介懷。”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件，“今日前來，除了來求先生的原諒，還有一件事要勞煩先生。”

    他將那封信推到柳明安面前，“禎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信任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如今最相信的人便是先生。接風宴的三日后，禎會想盡一切辦法再來見先生一面。可若是先生遲遲沒見到禎，那就勞煩先生將此信拆開按照里面的內容行動。”

    他給柳明安磕了一個頭，悶聲道：“此次回宮既是生死未卜，還望先生能答應禎的要求。”

    見到他行如此大禮，柳明安雖然受不住卻也由著他這么做。“如此嚴肅作甚？答應你就是了。”

    話音剛落，門檻處便傳來‘喵’的一聲。一只雪白的肥貓跳過門檻，直徑朝柳明安的方向沖去，跳到他的大腿上歇腳。

    柳明安看著枕在他腿上的白貓露出了無奈之色。他雙手托著那只貓好讓它別掉下去。見到那貓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順了順那貓的毛便將那貓拎了起來抱在懷中。

    “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它跑來此處，待會兒夫人找不到它可又要急壞了。”

    他站起了身子朝著那對面的人道：“大門就在那兒，就不送了。”

    離開前，那人還聽到他和那貓念叨：“你啊，怎么那么不讓人省心呢？待會兒夫人罰你，我可不幫你。”

    那貓像是聽懂了柳明安的話一般，很是委屈地“喵”了一聲。

    目送柳明安離開，那人也沒什么呆在柳府的理由了。很快地他便上了馬車，往皇宮的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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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京城的大街上人煙稀少。在交代書鋪的劉先生諸多事宜后，寧王便和齊梓妍一同走回平南王府。

    看著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寧王走著走著便往齊梓妍的方向靠近了些。齊梓妍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本是肩并著肩行走，寧王卻突然停下腳步讓齊梓妍頓時一愣。

    寧王的目光像是在注視著什么東西。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在他們的不遠處有個婦人正開始擺攤。

    寧王看著那街邊的攤位露出一笑，“走，帶你吃東西去。”

    也沒打聲招呼，他就二話不說牽起了齊梓妍的手往那攤位奔去。

    待他們坐下后，齊梓妍卻盯著兩人緊握的手。她不開口，可寧王卻好像也沒有放開她手的意思……

    那婦人見到寧王，她笑著迎上前。“王爺又來了。剛下早朝？”

    現在的確是剛下朝的時間但今日寧王因為幫皇上徹查話本一事可以借故不上朝所以他就索性不去了。

    面對婦人的問話，寧王也沒有一絲怒氣。他稍微解釋：“今日沒去。”

    那婦人點點頭，順勢就將目光投向寧王身旁的齊梓妍。見到兩人十指緊扣她便笑道：“這位便是未來的王妃吧？”

    齊梓妍抿嘴不語，寧王見此便笑了笑：“來兩碗豆腐腦。”

    可能是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那婦人連連點頭就去準備著。回過頭時還忍不住地打了下自己的嘴。

    聽著方才兩人的語氣，齊梓妍忍不住問：“你經常來這里？”

    身旁的寧王淡淡回道：“一般下了早朝后，好多朝臣都會過來這里吃東西。”

    “在……這里？”齊梓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街上的人不算多但她還是覺得朝臣們穿著朝服在這里吃有些怪異……

    見到齊梓妍露出驚訝之色，寧王便解釋：“這里的豆腐腦可是京城里最好吃的。況且朝臣們也不是個個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身居高位者，更要懂得一視同仁、與民同樂的道理。”

    他眼角的余光處見到了婦人端著兩碗豆腐腦向著他們走來。等那婦人把豆腐腦送來時，寧王將其中的一碗推到齊梓妍面前。

    他松開了齊梓妍的手，找了幾枚銅錢給那婦人。他看著眼前的豆腐腦朝著齊梓妍道：“今日的豆腐腦算我請你的。快嘗嘗。”

    齊梓妍‘噗‘笑出了聲。“我又不是付不起這錢。”她帶著調笑的語氣接著道：“況且你個王爺居然只請我吃豆腐腦？”

    寧王反問道：“梓妍是在暗示我下次想讓我請你吃別的？”

    那專注的目光讓齊梓妍忍不住低下頭不敢對望。“才……才沒有。”

    她小聲地否認了寧王說的話，趕緊埋頭吃起了碗里的豆腐腦。

    寧王見她的頭都快埋到碗里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寧王很努力地忍住不發出笑聲，但那顫抖的身子還是引起了齊梓妍的注意。

    她抬起頭就見到寧王一副忍笑的樣子，這頓時讓她有些不爽。她撅了撅嘴，小聲罵道：“笑什么笑。”

    這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寧王的法眼。見到齊梓妍不高興了，寧王即刻就收回了笑容。他盯著齊梓妍的眼睛認真說道：“如果梓妍喜歡，我可以天天請梓妍吃飯。”

    齊梓妍：“……”這語氣溫柔歸溫柔，可……誰想要天天和你吃飯啊！

    盡管她心里是這么想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是王爺，說話得算話。下次要請吃的可不能這么敷衍。”

    齊梓妍：“……”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心口不一啊……

    說完，她就打算閉嘴不再和寧王對話了。她怕再這樣下去她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她都不知道……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豆腐腦確實不錯。她不是一個喜歡吃豆腐腦的人，所以也評不出好壞。但這個也真的是她在京城里能再回來吃的豆腐腦了。

    吃完后，他們就肩并著肩走會王府。這里離平南王府不算遠，但也是有段距離的。

    齊梓妍發現她身旁的某人在走的時候，手背總是會有意無意地碰到她的手背。碰就碰吧，齊梓妍也沒說什么，但這眼看就快要到王府了某人居然還只在碰手背……

    齊梓妍：“……”碰碰碰，你有膽倒是牽上啊！剛剛牽的時候不是還很果斷的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寧王第幾次無意碰到齊梓妍的手背了。齊梓妍心中有些發火，等下一次寧王的手再次靠近時，齊梓妍直接一個十指緊扣地把寧王的手牢牢抓住。

    能得到齊梓妍這樣直接的回應，寧王自然高興。他將手微微收緊，二人就這樣牽著手走進了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