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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竹馬在線閱讀 - 風箏7

風箏7

    翻報紙的手頓了一下。

    費南渡眼睫微動,視線從一段新聞報道中收回,一個方才被忽略掉的細節在腦海里閃過。

    薛眠今天的穿著……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

    一身的黑。

    視線恢復焦點,費南渡收起報紙,轉頭看向那個正低著頭一心一意安靜吃早餐的人。

    是真的吃得很認真,眼睛心無旁騖地盯著自己手上的食物,輕咬一口,慢慢咀嚼完畢,然后再咬一口,再咀嚼……

    “去綺園做什么?!辟M南渡還是選擇了開口。

    咀嚼的動作冷不丁一頓,非常短暫的一下,接著就仿佛無事發生一樣的又繼續嚼起了米粒。薛眠一臉平靜從容,沒有任何表情,很自然的回了一句:“掃墓。”

    “掃誰的墓?!辟M南渡聲音低沉,目光長久的定格在薛眠雪白的臉上。

    “我家人?!毖γ叽怪劬?,低頭咬下一口軟糯的米團子,還有兩口就能全吃完了。

    車廂里很安靜,挨著胳膊的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很奇怪,像是聊天,一個很認真的在問,一個也很認真的在答,但問答的過程卻仿佛陷入了一種小孩子對話般的幼稚怪圈。明明問題最關鍵的點就在那兒,兩方全都知道,可就是看得見摸不著,挨著邊的擦肩而過,總也扣不到主題上。

    渾如兩條螺旋上升的平行線,始終畫不出一個交點。

    費南渡幾不可察的嘆了一聲,伸手按到薛眠背上,用一種很輕但同時又很穩的力道拍了拍。

    有些事薛眠不想說。

    他感覺到了。

    哪怕明明已經把路指得這么清楚,即便現在不說,按照這個車速,等四十分鐘后他們抵達綺園,他也什么都能知道了。

    但薛眠就是不說。

    用一種并不顯露的倔強一次又一次避開外界的探詢。

    那就不逼他了。

    費南渡停下動作,手搭在薛眠背上暫時沒拿開。薛眠好像對此沒有反應,既不抗拒推開,也不像是喜歡這種安慰性的手勢,只是埋著頭一心一意吃他的。吃完把包裝紙疊好放進口袋里,擰開保溫杯,將剩下的任務按部就班的一一完成。

    毫不夸張,那樣子看上去就是在完成某項任務,因為他心思已經飄遠了。吃飯喝藥對他而言,變成了一種機械性的任務,由本能驅使著完成。要是這會兒有人過來問他一句飯團什么味道,藥還跟昨天一樣苦嗎,他決計回答不出來。

    他已經不在狀態了,只是強行表現的不那么明顯而已。

    半小時后車子抵達目的地,因為下雨的關系,開往這條本就不怎么熱鬧的路上的車輛比起往常更顯蕭條稀薄。

    薛眠拎包下車,費南渡推開車門正準備一樣下車,就在這時,沉默了一路的人突然開口說話。薛眠看了一眼費南渡,目光閃爍,頓了一下后才把話開□□代:“外面下雨……你就別跟我上山了,留在車里等我吧。”

    雨勢比起出門時并沒怎么加大,天空飄著涼絲絲的雨霧。薛眠單手撐傘,提包掛在他手腕上,另一手將那束不甚出挑的向日葵小心抱在懷里,隔著水濛濛的雨簾望向費南渡。

    費南渡也看著他,以一個人坐在車里手搭在門上,微微抬頭仰望的姿勢。

    片刻,他點了下頭,說好,你去吧。

    薛眠低垂著眼睛緊緊抿了下唇,一閃而逝的歉疚在眼底快速劃過,沉默轉身,快步往陵園大門方向走去。

    因為天氣不好,加上也不是清明重陽這樣的祭拜節日,陵園里來掃墓的人很少,三三兩兩的錯落分布在偌大的山林間。

    這處公墓是云州最大的墓群,依山傍水,據說風水很佳,所以一塊小小的墓xue售價不菲,按照現在的房價算,抵得上一間小臥室了。

    陵園因為建在山上,為了最大化利用山地面積,采用的是梯田式的結構布局進行規劃,從低到高,下寬上窄,越往上墓地數量越少,但風景也越好,費用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薛眠撐傘走在水泥鋪就的人行道上,兩邊種的都是幾人高的青松翠柏,一排一排有序的矗立在陵道邊,隔幾步路就有供人休息乘涼的長椅,多隔幾步還有供掃墓人燒紙祭祀用的爐房。

    他要去的目的地不在最高頂,也不在最下角,差不多山腰位置,剛好靠近山里一片人工開鑿的小湖,景色很是不錯。

    路上碰到一位滿頭銀發的耄耋老人,勾著背,穿著雨鞋拄著拐杖,由一雙兒女攙扶著往山下慢慢走去。老人家精神頭看上去不是很好,臉上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哀傷,但不濃烈,只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籠在眉眼間。想來是故人已去多年,雖然心中惦念,但當初多大的哀慟也會隨著時光的作用慢慢淡化,最后只剩一縷呼吸般的殤,不需徹底抹掉,那是對遠去的人一種特殊的紀念。

    薛眠曾聽過一句話,說人死分三種,一種是醫學上的宣布死亡,二種是焚化后□□上的消亡,最后一種比較深奧,當世上最后一個記得這人的人也不在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徹徹底底的消失不在。

    皮鞋踩在深淺不一的水洼里,細密的雨滴凝結成水珠粘在衣服上,薛眠走到了要來的地方。

    一塊黑色的墓碑安靜地佇立在眼前,像個被打造好后就再沒挪動過的雕像,容身天地間。兩旁還有鄰居作伴,應該不缺熱鬧,但又有些格格不入,好像有哪里與這周遭環境不甚相符,透著一抹奇怪的孤獨。

    碑面最上方是一張巴掌大的黑白照片,往下便是鐫刻的碑文,紅筆書就,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旁還有一行小字,薛眠的名字被寫在上面。

    他是立碑人,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還記得墓主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唯一一個記得的。畢竟這種“記得”不只是通常意義上的放在記憶里,閑聊間提起時知道是誰,而是深深刻入腦子里的,化在骨血里的,融沒在心里的。

    曲起一條腿蹲下身,薛眠將懷里的花放到墓碑前?;ㄊ撞坎粔蚱秸恢蓖赃呁?。他伸手過去把花調整好,端端正正地靠在正中間,然后打開包,將準備好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估計沒人會相信有人掃墓祭拜會帶這些東西過來:巧克力,果凍,糖果,餅干,汽水,小蛋糕……全是零食。

    簡直就像是小學生春游旅行的裝備。

    薛眠仔細的把東西一一擺好,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那天在超市,貨架旁有個小女孩也在拿餅干,她夠不著,我就幫她拿了。后來她看我車里裝的全是零食,就拽拽我的衣服,問我:‘叔叔,這些好吃嗎?’。我有點不好意思,想跟她說這些我也不是全吃過,但你喜歡吃,那應該是好吃的了。聽完她就笑了,說沒想到大人也喜歡吃零食,而且還吃這么多……你看,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愛吃的還全是這些小孩東西?!?/br>
    一字一字,說的認真,好像面前真的會有一個傾聽者,在等著和他對話。

    東西擺好,薛眠收了傘,取出三支香,用打火機點燃了。淡灰色的煙條從頂端的三個小紅點里徐徐往上飛舞,風一吹,原本筆直的軌跡變得歪歪扭扭,再一吹,又直了回去。

    舉著香雙手合十,靜靜看了一會兒碑上的照片。閉上眼,伏腰揖叩,起伏三次,許多無法說出口的話,就放在心里悄悄說了。

    雨似乎有變大的趨勢,細密的雨霧變成了“噼里啪啦”的雨珠。薛眠將香插/進墓碑前的香爐里,一想怕雨水把它們澆滅,將傘遮到了墓碑上。黑色的傘蓋完整遮住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石碑連同香爐都安然無恙地被護在下面,打不到一絲水汽。

    而薛眠卻站在漫天的冰雨中,身后的青松翠柏在水洗后尤顯碧綠鮮艷,樹枝在雨里微微搖曳,替他擋去小半的拍打。

    薛眠看著那碑,那碑好像也在看著他。他一眨不眨,像一尊雕像,身形挺直,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哪怕淋濕了好像也沒什么所謂。

    后來他就真的淋濕了。渾身濕透,從頭到腳,連視線都被蒙上一層帶著蒸汽的保鮮膜,霧里霧氣,說不上是難受還是痛快。

    忽然有一把傘遮在了頭頂上,薛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仍舊安靜的站著,看著。直到有人握住他垂在身側的一只手,微微用力,攥緊的力量讓他品嘗到一絲突兀的疼,才從近似失神的狀態里醒過來。

    他回過頭,眼睛里驀地映進來這樣一張臉:眉宇軒昂,眼瞳深邃,目光沉著自定,鼻梁上的鏡片在這陰惻惻的天氣里暗淡了兩分,不再反照出平時偶爾展現的犀利光影。

    “你來了。”薛眠輕聲道。

    像是并沒有對對方最終沒有留在山下等自己回去而感到意外,也沒對他此時此刻站在這個本不想讓他過來的地方而有排斥或不安。

    費南渡握著他的手,擎著傘將兩人罩在其間。他看著薛眠,沒說話,看了一會兒后將目光轉向那座墓碑。

    一左一右兩行紅色的字映入眼簾,盡管兩相隔著細密雨幕,但并不影響他把那幾個字看清楚。

    看得清清楚楚,沒有認錯的機會。

    費南渡卻在那個當下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薛盼之墓。

    弟,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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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盆宇們,大家是不是都開始返程啦,注意做好防護措施,都要平平安安噢!

    從本周起,更新的節奏要進行一個小小的調整,每周一三五七共計4次更新,周六將不更新。原因嘛大家懂的,存草稿不夠,嚶嚶嚶……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夠,只是我安全感比較低,存稿少于20章我就會肝兒顫(捂臉jpg),所以大概四個禮拜就能攢回20章,到時候就正常更新啦!

    哦不對,情況好的話,可能從三月中下旬開始會[日更]了耶?。?!期待那一天~

    好的我們本周日后天見!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