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神》錄了兩天, 明綺已經摸清了這個節目的本質——虐待嘉賓。

    原主黑料纏身，事業低谷, 出場費本來就不高。她正愁沒機會跑呢。

    來之前, 梁哥說漏過嘴，她的出場費是日結。

    當時明綺還不知道毒蘑菇這事，好奇, “導演是做好了隨時轟我走的準備嗎？”

    “怎么會呢。”梁哥讓她不要亂想, “他是覺得你有潛力，怕你表現好要多留幾天, 日結方便。”

    現在想想, 太假了。小王純粹是不知道范梵老師要在醫院躺幾天, 算不好日子, 簽短了怕沒人補, 簽長了怕讓她提前走要賠錢。

    這倒方便了明綺——臨時工的合同里是沒有違約金的款項的。

    “可以, 我沒問題。”明綺當即答應，生怕安雅反悔，“說到做到噢, 誰反悔誰是小居居。”

    “當然！”安雅斗志昂揚。

    ……

    自從明綺上這個節目以來, 就沒表現出什么勝負欲, 觀眾還有點遺憾——

    【明綺來之前, 我以為她會和其他嘉賓打起來, 然后手撕佳霓腳踩歡歡左擁柏嘉右抱言良, 以一人之力血洗四家粉絲, 然后殺出一條血路買好微博熱搜的一線海景房。沒想到，真的“打”成一片了……感覺現在其他人都好依賴明綺，沒她不行的那種。】

    【雖然現在這樣也不錯, 但看不到明姐撕逼的風范, 總覺得好難受噢。也不知道她下個綜藝是什么時候。】

    現在好了，半路殺出來一個安雅，直接拿《廚神》做賭注，觀眾們急忙準備好瓜子餅干礦泉水——

    【今天下午我就坐這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明姐怎么撕了這個小賤人！】

    【明綺沖鴨！霸凌她！】

    -

    “那分組叭。”安雅說，“柏嘉你——”……要不要和我一組。

    但沒說完。

    柏嘉急忙拉住明綺的手，生怕她跑了：“咱倆一組！”

    原本柏嘉的粉絲是特別抗拒他和明綺接觸的，但現在。【柏嘉：只要我大腿抱的夠快，明姐就踹不了我！】【你們不要亂講了啦，嘉嘉肯定是怕明綺一個人搬不動玉米紅薯所以……對不起我編不下去了哈哈哈哈柏嘉干得漂亮！】

    安雅尷尬，轉向許佳霓：“佳霓姐……”

    “我和言良一起吧，我們比較熟。”許佳霓說。

    “對。”言良沒有異議。

    觀眾看穿一切——

    【安雅：不想和我一組直說。】

    【你倆不熟，真不熟……上節目到現在說過的話攏共不超過五十句，我們想拉cp都拉不動。】

    分組的結果很明顯了，最后誰都不待見對方的趙歡歡還有安雅，倆人互相嫌棄，成為一組。

    ……

    選擇方向的時候，安雅為難了。

    她有點分不大清東南西北，來時的那片玉米地雖然親眼見過，但方向時當時的司機告訴她的：“這里是東邊。”

    她就記住了這倆字兒，東邊。

    但……現在哪邊是東啊。安雅不敢直接問，怕漏出端倪。突然，看見不遠處身后的樓房，她有了主意。

    一般樓房如果有條件，為了采光和風水，都會選擇坐北朝南，也就是面向南方。上北下南……“我往那里走。”安雅指了左邊的方向。

    “那我們直走。”許佳霓說。

    就剩下了右邊，明綺也不挑：“那我們去那。”

    三個小組各自行動。

    柏嘉拍著胸脯保證：“我們明綺運氣好，最后找到的食材最多的一定是她！”

    “那可不一定。”安雅提著嗓子諷刺，“鵝笨，看見個圈就想往里鉆。玉米紅薯可沒長脖子……懸咯。”她來之前看過明綺的prat，被套鵝那里震驚了。但不愿意承認明綺的運氣好。

    明綺一臉“對對對你說的對”，懶得和她爭。

    安雅一拳打在棉花里，一股子怒氣全被彈了回來。更氣了。“走著瞧吧。”她抬腿就走。

    觀眾特別生氣。你可以說明綺套到鵝是運氣好，但你絕不能抹黑鵝的智商！

    【？？？鵝笨，那其他嘉賓套的時候它們怎么不鉆，就鉆明綺的呢。】

    【毫不夸張的說，肚子上插了把菜刀還能和人斗智斗勇十幾分鐘期間還被明綺踹了兩jio的鵝我第一次見。這要是笨，那沒聰明的了。】

    【真的全場就安雅一人拿了個撕逼劇本，哪兒那么大仇啊。】

    有人翻出陳年往事。【我看當時她哭的不要不要說明綺霸凌她那視頻也沒什么實打實的證據啊。】【她這個性格真的能被霸凌嗎？】

    ……

    明綺和柏嘉朝右走了十幾分鐘，莊稼地一片接一片，卻都是光禿禿的。

    “一個種莊稼的都沒有，這次真懸了。”柏嘉擔心，“你不會真的要走了吧。我舍不得你。”

    “別。”明綺拉開和他的距離，“我好好一花季單身女藝人，別妄圖和我炒cp。”

    柏嘉的粉絲心疼。【弟弟太慘了。】【我原來以為倒貼的是明綺，兜兜轉轉，弟弟你怎么倒貼了？？？】

    明綺走出了一身汗。她把外套脫了鋪在地面，“我休息一會。”

    “……？”柏嘉頭頂一個碩大的問號，“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輸了可是得退節目的。”多丟人啊。

    明綺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來，坐。”非常氣定神閑。

    柏嘉也有點累。

    將信將疑的坐下了。

    明綺說：“小伙子，我給你分析一下現在這件事情的本質。”

    “……”柏嘉，“您說。”

    明綺問：“你錄《廚神》，錄的開心嗎，快樂嗎？”

    柏嘉搖頭。

    他想起那一夜被饑餓支配的恐懼——餓，沒吃的，他半夜驚醒，含淚啃了口皮帶。

    那叫人過的日子嗎。傻子才開心才快樂。

    明綺又問：“要是不錄《廚神》，你會開心嗎，會快樂嗎？”

    柏嘉點頭。要是沒有行程，在家摳腳打游戲……那可太開心那可太快樂了！

    明綺繼續問：“那如果來之前，你知道《廚神》是這樣的綜藝，你還回來嗎。”

    柏嘉：“來！個！屁！給多少我都不來！”

    “那現在事情就很清晰明了了。”明綺循循善誘，“一個可以離開的大好機會放在眼前——”找不到食材的人就是輸，輸了的人就得離開節目。

    柏嘉恍然大悟。“不愧是你呀，綺。”

    但旋即：“可你要是提前走不用賠錢嗎？”他的合同寫的清清楚楚，非不可抗力，毀約的一方需要額外支付千萬的違約金。

    “不用啊。”明綺驕傲，“小王拿我當臨時工，和我按天簽的合同，沒那玩意。”

    “所以，你繼續煎熬著吧。”她拍拍柏嘉的肩，“jiejie得先走一步回家享福去了。”

    柏嘉：“……”

    觀眾聽完都傻了。

    【……我說明綺一直表現的沒有勝負欲，怎么答應的這么爽快，原來打得這算盤。】

    【哈哈哈明姐：在家摳腳它不香嗎？我為什么非得吃節目的苦？】

    【雖然有道理，但是不想明綺走啊嗚嗚嗚……她要是走了，留下的就是安雅了。】

    觀眾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想看安雅啊！【小王出來挨打！】【你為什么不和明綺簽帶違約金的合同！】【你歧視臨時工！】

    嘉賓分三組出動，導演分出去三個pd，每一組嘉賓都是單獨的房間。這會兒，明綺房間的觀眾看著畫面里明綺和柏嘉排排坐休息的畫面，又跑去趙歡歡那看見她斗志昂揚一路向西，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我已經看到結局了。明姐打定主意想要輸。】

    觀眾們急忙把這個消息奔走相告，《廚神》的忠實觀眾建過討論組，現在大家都把這個消息發了出去。有激動的甚至沖去微博吐槽安雅作死，也有指責導演為什么要請這粒老鼠shi的，沒多久，#明綺退出《廚神》#，就上了熱搜。

    之前有不少觀眾不想給安雅眼神的，索性都不追直播只看無安雅cut的剪輯的了，一聽這消息——再不看她們就看不到活的、實時傳送的明綺了？

    急忙紛紛打開itv，沖進直播間。

    導演激動的發現，《廚神》的收視率它回來了！

    -

    明綺一休息就是小半天。千萬觀眾看著她和柏嘉在莊稼地邊上，從日上三竿一直坐在太陽都快要下山。

    【動也不動，我媽養的王八曬太陽也是這個狀態。】觀眾評價。

    直播間不斷有看到微博熱搜急吼吼進來的人，【還在嗎還在嗎，明綺還在嗎？】，然后看見靜謐的畫面，一臉問號。【不懂就問，這是在干啥？】

    好心人科普。【王八曬太陽呢。】

    間或，明綺或者柏嘉動了一下，彈幕就會瘋狂刷屏。【翻身了！王八翻身了！】

    沒有什么內容的東西，觀眾看的津津有味。【其實想想，綜藝為什么非要折磨嘉賓非要撕逼呢，就這么安靜的休息多好呀。】【 1，現在生活節奏好快，看明綺和柏嘉舒舒服服的休息，我都覺得放松了。】

    還有人放大了直播畫面。【第一次發現明綺的五官長得這么精致。】【突然能理解她那個最佳女主的提名了。】【顏霸。】

    有人感慨。【其實這倆挺配的，男帥女美還有話題聊。換成別的男嘉賓可能都勝負欲爆棚把她拉起來找食材去了。】

    這些人說的內容看著不太像自己人，柏嘉粉絲立馬安利，企圖壯大團隊。【帥哥人帥三觀正，還懂得尊重他人決定，入股不虧的！】【試問現在還有幾個這么尊重女朋友的男生呢？】好家伙，為了拉人頭直接開始畫大餅了。

    畫面靜謐美好，直到——

    “你們是誰啊？”

    “在這兒坐著干什么？”

    遠遠的，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畫面的寧靜。

    明綺揉了揉眼睛，看向聲音的方向，是個穿著小紅襖的阿姨。走近了細看，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

    “我們走累了，休息一下，不好意思——”明綺以為不小心坐到了別人的莊稼地里，急忙起身。

    柏嘉被太陽曬得昏昏沉沉，還沒反應過來。明綺見他沒動作，拿腳尖輕輕踢他。

    他一個激靈，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怎么是你？！”阿姨看都沒看柏嘉。她一直盯著明綺，看了好幾秒，突然反應過來。

    疑惑的表情也變成了激動。

    仿佛看見了很久不見的親戚一樣。

    觀眾們直覺。【不是吧？這也能碰到熟人？】【明姐運氣上線！】【阿姨：今天這波食材你必須收下！哈哈哈哈艸明姐今天要是能輸我特么把球擰下來給大家當球踢！】

    ……

    柏嘉小聲的問明綺：“你認識？”

    “……”明綺搜尋了下原主的記憶，沒有這個人，她更小聲的告訴柏嘉，“不認識吧……”

    但阿姨沖她笑成了一朵花：

    “我是你王阿姨啊！”

    “不記得啦？！”

    柏嘉：“你確認你真不認識？”

    明綺：“突然就有那么一點點不太確定了呢。”

    -

    現在再坐下去顯然是不合適了。

    明綺把地上的衣服拾起來收好，王阿姨熱情的拉著她的肩膀：“這才多久沒看見，你又漂亮啦！”

    世間沒有任何一種雌性生物能抗拒被夸漂亮的喜悅。

    錦鯉也不例外。明綺對王阿姨的好感蹭蹭上漲，給她下了個定義：很久沒見的遠房親戚。還給柏嘉介紹：“這是我王阿姨。”

    柏嘉乖巧：“王阿姨好。”

    觀眾把明綺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剛剛你可不是這樣說的。[doge]】【我怎么瞅著明綺不認識阿姨的樣子呢哈哈哈哈哈！】

    王阿姨手里拎了個帆布袋，幾根大蔥從里面探頭。明綺“咦”了聲，“您買菜去了嗎。我以為你們都更喜歡吃自己種的菜呢。”

    “喔唷不是的。我這兩天剛退休回來養老。之前不住這的。”王阿姨說，“而且自己種多累的，我兒子要是不回來我才懶得弄。”

    想起來剛剛明綺和小伙子可憐兮兮的坐在莊稼地邊上，王阿姨說：“累了是吧？去我家坐坐，喝口水什么的。”她指前面的方向，“喏，不遠，五六分鐘就到了。”

    熱情到明綺都不好意思拒絕。

    阿姨健步如飛，短短五分鐘，走了明綺二十分鐘才能走出來的路。到房子時，二人都氣喘吁吁的了。柏嘉扶著膝蓋喘：“你阿姨身體真好！”

    明綺走的都咳了：“誰說不是呢。”

    ……

    王阿姨的家是平房，自己蓋的那種。空蕩蕩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看著好可憐啊，都沒有人在身邊陪著。”柏嘉說。

    明綺覺得也是。

    而且房子很久沒住人，院子里雜草亂長，一些破敗的板車和工具也雜亂的堆在門口，房間里更不用說，客廳和王阿姨不住的那幾間，走進去就是一股子霉味。

    “我們幫她收拾一下吧，反正閑著也沒事干。”

    柏嘉：“我看行！”

    等王阿姨燒完熱水，端過來打算給明綺的時候，就看見二人蹲在院子里特別努力的拔雜草。

    ……

    二人干活一點都沒有偷工減料，特別賣力。太陽落山，他們才把東西全部收拾好。明綺把每個房間的窗戶都打開通風，現在霉味也沒了。

    “真不好意思啊。”王阿姨想收拾，但確實是有心無力。前兩天她打算先從板車開始擦，結果一不留神還把腰扭了。“人老了，干什么都吃力。我本來還打算等兒子回來再收拾呢。”

    “真是謝謝你們了！”

    “沒關系的。”明綺說。

    柏嘉也是。“您是誰啊，您可是我王阿姨，收拾個屋子應該的。”

    眼看天色漸沉，pd催促：“咱們該回了。再不回其他人會擔心的。”

    只能走了。

    “那我們有空再來看你！”明綺和她告別。不知道為什么，看見王阿姨，她就特別親戚。也許這就是神奇的血緣關系叭。

    王阿姨卻說：“你們等一下。”她拿了個麻袋，“你們當明星的，肯定沒有吃過原聲態的玉米。我這兒的玉米可甜了，等著，我給你們裝一點——”

    再出來時，一麻袋滿滿當當的全是玉米。王阿姨拖的都吃力。

    明綺的臉瞬間就猙獰了。

    親切的血緣關系也感受不到了。

    觀眾爆笑。

    【明綺：你管這叫一點？？】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阿姨送食材來了！】

    【明綺：就很突然啊，當時一袋玉米哐就砸我面前，我都沒反應過來！】

    柏嘉眼睛亮了：“謝謝阿姨，不，jiejie！今天起，您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老jiejie！”可是……他突然想到，“您剛剛不是還說不種菜的嗎？”

    而且……“我看那莊稼地也光禿禿的。”

    “小伙子，你沒種過玉米吧。”阿姨鄙夷，“這玉米啊，一年兩茬，我兒子春天在家給我種下去的，夏天就收回來了。”

    半是不想要，半是覺得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我們也沒帶錢，而且這也太多了……”明綺說。

    “沒事！玉米能有幾個錢啊，而且我這一倉庫，能吃到明年。”

    怕不信，王阿姨領著二人到角落的倉庫，開了門。

    【好家伙！我上來就是一句好家伙！】別說就站倉庫里的明綺和柏嘉了，觀眾都震撼了。

    一倉庫，滿滿當當的玉米棒子摞的比人都高。

    ……

    有觀眾見戰況喜人，突然想起來安雅，急忙跑到那邊看了一眼，又回來匯報軍情。

    【報——！安雅那邊才拿到倆塑料袋的玉米！】

    【報——！安雅已經在往回走了！】

    觀眾大喜。【穩了穩了，明綺不會走了。】

    -

    麻袋很重。柏嘉喊：“明綺，你幫我扶一下，我扛回去。”

    “……”看著鼓鼓囊囊的麻袋，明綺擔心，“還是拖回去吧。我怕你腰給扛折了。”

    “不會，我腰賊好。”他說，“再說拖回去多慢啊。”

    “……行叭。”

    觀眾是種很神奇的東西。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一本正經的兩句話，他們都能嗑。

    【明綺：我擔心……】

    【柏嘉：放心，我腰好。】

    畫面里，柏嘉把麻袋的開口擰了一圈，死死攥在手里。

    他馬步半扎，把開口那邊搭在肩膀上，“來吧。”

    身后，明綺蹲下托了一把麻袋。這時，柏嘉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一拽——

    麻袋懸空了

    麻袋飛起來了

    麻袋到柏嘉的肩膀上了

    他把麻袋扛起來了！

    柏嘉額頭青筋爆了好幾根，臉通紅，但還是沖明綺挑眉：“帥吧！”眉毛都沒來得及挑完，下一秒，他吃不住麻袋的分量，整個人被帶的踉蹌，喝醉酒似的原地踱步，努力和麻袋抗爭。

    然后……四角朝天仰倒在麻袋上。

    明綺都沒眼看。

    【哈哈哈哈哈艸！王八翻殼了！】觀眾肚子都笑疼了。實在太有喜感了。

    原來他們對這一麻袋玉米的分量沒什么數，就覺得挺重的。現在突然get——這是一個能把成年男子干翻的重量。

    他們肅然起敬。

    【鐵子們把“王阿姨大氣”打在公屏上！】

    -

    最后兩人還是拖著麻袋走了。

    pd沒有跟上。鏡頭里的畫面定格在漸行漸遠的柏嘉和明綺，然后轉回了王阿姨。

    pd也是人，他實在好奇，是多鐵的血緣關系，能讓王阿姨主動貢獻出這么多玉米。

    于是觀眾們看到——

    畫面里，pd的畫外音問：“王阿姨，我可以采訪一下您和明綺到底是什么關系嗎？觀眾和我都很好奇。”

    彈幕滾起來。【pd懂我！】【這個pd我愛了！】【我阿姨每次來我家恨不得把所有的沒拆開的零食都給他家那熊孩子順走，我也好想有一個神仙王阿姨啊！】

    王阿姨：“其實也沒什么關系，我和她今天是第二次見面。”

    【？？？？】問號刷刷飄過。【不是說遠房親戚嗎？】【所以上一次見面是明綺出生？】

    “明綺人挺好的，我特別喜歡她。”王阿姨說，“上個月我還沒退休在干保潔，買菜包落公司，哎喲給我急的啊，以為就丟了。結果第二天她經紀人大早就給我送回來，還一個勁兒的道歉。”

    “嗐……我說沒事兒，就一個包。等下班一看，里面還多塞了錢。”

    “今天又碰到，我還以為她不記得我了呢。沒想居然還給我收拾屋子。我兒子都不一定有她耐心。是個好孩子。”

    有觀眾想起那次直播后的熱搜。【woc我剛剛就覺得王阿姨耳熟，原來是缺了定語。失主：保潔王阿姨。】

    以及……

    【所以有沒有人能告訴一下明綺那真的不是她的遠房親戚啊哈哈哈哈哈！】

    -

    嘉賓陸陸續續的回到小樓。

    他們把獲得的食材放到桌上，安雅那組是最多的，兩塑料袋，大概有三四十個的樣子。

    方向大概出了問題，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看見記憶里種玉米的那家。但運氣還行，碰上了一家規模稍微小一點的。“我找到了種玉米的，但那家太摳了，一片地玉米也不少，只肯給我這么點。”

    實在是槽多無口。【不是……玉米再多那也是人家的東西啊，能給你不錯了。】【安雅：億萬富翁真是太摳了，那么多錢都不分我幾千萬。】

    其他人也覺得槽點太多，沒人理她。

    許佳霓關心言良：“你這怎么弄的……”言良頭發很亂，后面還插了幾根細草，臉頰也有些臟，看起來狼狽。他倆走了一路什么都沒找到，加上不熟，氣氛尷尬，索性分開各自去找了。

    “沒什么。”他把手里的玉米放在桌上，有六根，“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

    【撒謊！】那個直播間的觀眾目睹全程。

    【我舉報，和許佳霓分開以后，言良就找到了一片稀疏的菜地，那菜地主人看過他的戲，讓他自己隨便掰。我們影帝剛掰了仨，主人家的狗就生氣了，撒丫子嗷嗷追他。】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影帝狂奔的時候又多掰了仨。牛批！】

    以及無處不在的亂嗑cp黨。【嗚嗚嗚這是什么絕美愛情。】【我孤身一人扛下惡狗咆哮，只愿守護你單純的笑容。】

    ……

    天徹底黑了。

    明綺的pd回來了。他有點慌亂：“丟了。”采訪完王阿姨，他小跑著回去，想著兩人走得慢，一定能跟上，結果一路走到小樓，連個人影都沒有。

    “什么呀。”安雅松了口氣，“肯定是一個沒找到，覺得丟人躲起來了吧。”

    “這個時候你還說風涼話？”趙歡歡憋了一肚子的氣，懟她。“這么晚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大家一起去找找？”

    大家都贊成。

    就在這時候——“回來了！”pd驚喜的喊。

    門外，明綺的身影出現了。

    她耷拉著小臉，兩手空空。

    安雅：“收獲怎么樣怎么樣？”她驚訝，“呀，怎么什么都沒有呀？”

    觀眾了然于胸。【就賤。非得把臉送明姐面前讓她打。】

    安雅的粉絲不明就里。【？誰打誰的臉啊，大半天什么食材都沒找到還好意思回來？】

    他們冷笑。【看著吧，一會你們jiejie哭了可別鬧。】

    -

    明綺嘆了口氣，心累，話都不想說了。

    她往邊上挪了兩步。

    “咯——”一聲雞鳴。大家發現明綺的腳后跟，兩只威風凜凜的雞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明綺走一步，它們跟一步，難怪剛剛沒看見。

    柏嘉的身影也出現了。“啊！給我進去！”他左手一簍大閘蟹，右手還擰著兩只鴨。那鴨被擰痛了，一直叨他。終于到了客廳，柏嘉手一撒，兩只鴨撲棱著飛了出去。

    安雅臉色不好。但……“你們弄點雞鴨回來有什么用，導演要的是玉米。”

    只見柏嘉又走了出去，再進來時，手里是個一米多長的大麻袋。他把上輩子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哐”的把麻袋砸到安雅腳跟前。

    麻袋的口松了開來——

    玉米一根一根的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