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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看了眼身后躺了滿地的人,又看了看身后的謝虞舟,看樣子像是很想用手把謝虞舟的眼睛遮住。 “遮住也沒用,我早就已經看到你動手的整個過程了。”謝虞舟根本不吃這套,“你當我沒上過戰場嗎?連這種場面都見不了?” 靳淵當然不是這樣覺得的,他搖了搖頭說道:“只是……” 謝虞舟:“嗯?” 靳淵想了想自己這么做的意義,最后只能想出這樣的答案:“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 謝虞舟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但卻又沒法忽視掉靳淵這樣做的心思,他竟然覺得這樣的靳淵竟然有點好玩。 他們沒在這里繼續說下去,這時候外面的人已經趕了過來,帶隊的還是商暉,大家顯然已經很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等到進來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狼藉和血跡,大家還是禁不住有些心驚地往靳淵看了眼。 甚至商暉還小心地沒有立即靠近靳淵,似乎在努力試探著什么。 謝虞舟很容易就從商暉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看起來靳淵失去控制也不只是這次了,以前肯定也有過很嚴重的場景,甚至于靳淵失控的時候恐怕還傷過人,否則商暉不可能會這么謹慎。 他看在眼里,卻沒有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甚至于他還故意拉著靳淵朝商暉走了過去。 “辛苦你們來幫忙了。”謝虞舟走過去,手還跟謝虞舟緊緊牽著,雖然這是謝虞舟為了能夠讓商暉看出靳淵已經恢復了神智,但后面就變成了靳淵緊緊牽扯著他的手,不肯讓他松開半分。 而謝虞舟的心思算是沒有白費,商暉看著兩人走過來,注意到謝虞舟的笑容與靳淵緊緊凝在前者身上的目光,總算是放心了下來,他接著立即向靳淵道:“首領,外面的人也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人也已經救到了,現在正在黑塔頂層休息。” 靳淵點頭,大概是剛剛經歷過標記,他看起來與平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樣,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了許多:“我們現在就過去。” 商暉等人的飛行器早就準備好在外面,他們根本沒從這影院的大門處出去,直接在大樓的半空出入口上了飛行器 。 而商暉帶來的其他人手則負責在這后面收拾現場,把剩下的活口帶回去審問,把血跡和尸體處理掉。 謝虞舟看著他們熟練的動作,不得不相信靳淵這些年的手段是真的很厲害,這群人處理起這種事情來,實在像是已經經歷過無數次。 不過謝虞舟沒能看上多久,坐上飛行器之后,謝虞舟就被帶著回到了黑塔。 之所以他們將人救回來之后是安排在黑塔而不是白塔,根據靳淵所說,是因為現在的白塔有些不太平靜,他們很難能夠說得清楚白塔里面究竟哪些人是能夠信得過的,哪些有可能是蟲族安排過來的人,蟲族似乎已經掌握到了某種古怪的技術,能夠讓哨兵擁有看起來像向導那樣的精神力,所以剛才那群追殺徐音洲到影院的人們,就是用了這種能力才能隱瞞過去。 而究竟為什么他們明明能夠同時充當哨兵和向導,但他們卻都大多隱藏在白塔當中,而不是黑塔,原因則是這幾年靳淵在這里,已經把黑塔的進入條件拉高到了他們沒有辦法潛入的地步。 更讓他們頭疼的,大概還是靳淵過于強橫的行事風格,以及過于謹慎的性格。 所以相較之下,蟲族想要潛入聯邦,當然更多的還是選擇潛入更加容易的白塔。 這些話謝虞舟是聽著齊浩分析的,不過謝虞舟覺得齊浩的分析并沒有任何錯處,事情的真相應該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他們乘坐著飛行器沒多久就到了黑塔頂層,等到進屋之后,謝虞舟幾乎是立刻就見到了正披著件外套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喝著咖啡的徐音洲。 謝虞舟的老毛病又開始出現,看到徐音洲就忍不住想要去故意氣他,徐音洲果然也不禁氣,隨隨便便就被謝虞舟激得開始生氣,對著謝虞舟冷嘲熱諷了好幾句,這才發現謝虞舟身上不對勁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謝虞舟:“你被標記了?” 他這么說著,又看向謝虞舟旁邊的靳淵:“是你標記的?你們剛才?” 謝虞舟:“……”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被當成了抓緊時間也要在打斗的過程中完成標記的人,畢竟他們剛才明明還在被人追殺,而現在就已經完成了臨時標記。 雖然說臨時標記不過是咬腺體而已,但因為永久標記始終是比較曖昧的事情,所以不管是哨兵還是向導,大部分都會對于這個話題有種天生的曖昧感,謝虞舟看著徐音洲臉上看戲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回懟道:“總比某些人被標記以后哨兵失蹤不見了要強。” 徐音洲:“……” 他忍不住冷哼了聲,而這時候門外又有聲音傳來,接著是謝璨熟悉的聲音道:“什么標記?誰標記了誰?” 還沒等到謝虞舟有所反應,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接著謝璨就沖了進來:“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他剛說出口,就已經察覺到了謝虞舟身上的哨兵信息素味道,他霎時之間頓住腳步,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般定在原地,看樣子完全像是承受了無比巨大的打擊,根本沒有辦法緩和下來。 謝虞舟微微無奈地捂住臉,知道事情恐怕有點麻煩,暫時沒辦法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