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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帶著精神力的攻擊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謝虞舟很快就解決了這幾個家伙,接著繼續往靳淵所在的方向趕去。 再往前走了會兒,精神力的探測感覺逐漸清晰,謝虞舟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靳淵所在的位置。 謝虞舟趕到的時候,靳淵正在不斷地攻擊著周圍的哨兵。 從他們的戰況來說,那不像是這群來歷不明的哨兵們在圍攻靳淵,倒更像是靳淵一個人在屠殺這一群人。 當然從最開始謝虞舟趕過來,他所擔心的就不是靳淵的安全,而是那群敵人的安全。 更準確地說,他擔心的是靳淵會再次失去控制開始服從于殺戮的本能。 現在他看到的畫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謝虞舟沒有辦法看他這樣繼續下去,他匆匆朝著靳淵靠近,而靳淵此時剛解決掉一群人,又是另一群人朝著他撲過來,試圖控制住他的動作,然而謝虞舟根本沒有絲毫留情,他甚至根本不需要喚出自己的精神體,就已經憑借著極致的rou身力量將這群靠近他的人們再次掀翻。 接著他垂著染血的手,開始朝著這群人走過去。 而這時候謝虞舟已經到了他 的面前。 “停下來。”謝虞舟主動開口,盡量讓靳淵能夠保持住平靜。 然而靳淵這時候抬頭看了眼謝虞舟,深紅的雙眼看起來深邃而空洞,竟然看不出半點情緒,就好像他此時雖然身體還在這里,但魂魄卻已經陷入了某個深淵當中,并且沒有辦法將自己從其中拔出。 不對勁,情況比他想得還要嚴重得多。 謝虞舟緊皺著眉頭,他之前以為靳淵的狀況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他也的確是到了這段時間才發現靳淵時常會有失去控制的時候,但他卻完全忽略了他當時剛從這具身體醒過來,并且在失憶的狀態下見到靳淵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的靳淵把他囚禁起來,還說了那些話,做了那些惹惱他的事情。 后來靳淵曾經道歉過,也解釋了當時他的想法,那時候謝虞舟沒有多想,但現在想起來,這何嘗不是那種令他失控的東西在作祟。 而且那只是謝虞舟能夠發現的時候,在更久以前,在他都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靳淵到底都經歷過了什么,又曾經陷入過多少次這樣的深淵,靳淵從來都沒有告訴他過,而他也從來都沒有問過。 但好在就算是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識,但靳淵心里依然大概有個念頭,所以他雖然滿身煞氣,但他的腳步在靠近謝虞舟的時候,就自覺地緩緩停了下來。 他好像在強迫性地壓制著自己的本性,讓自己不去傷害謝虞舟,而只會對謝虞舟以外的人動手。 謝虞舟心里不是滋味地看著轉身朝向其他人走去的靳淵,看著他再次出手,將面前的其他人給解決。 不管對方有多少敵人,對于靳淵來說似乎都不是什么太難解決的問題,他的力量已經強大到近乎可以稱之為神魔的程度,謝虞舟不知道他這些年為了獲得力量究竟把自己賣給了什么樣的妖魔,但他可以肯定,如果說只是普通意義上的訓練,他絕對不可能擁有這種近乎破壞性的力量。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靳淵就已經把這里給破壞了大半,謝虞舟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靠近和阻止靳淵的動作,他原本能夠以精神力突破靳淵的精神屏障,進入對方的精神空間,但到了現在他發現自己根本就進不去靳淵的精神空間,更沒有辦法跟對方建立精神連接。 他現在做不到,很顯然是因為黑暗哨兵的力量已經侵蝕太多的緣故。 照這樣下去,靳淵是在對付面前這群敵人倒還好,但等到他將這些敵人都給對付干凈,他再離開這個影院,繼續去尋找目標,那么以他現在失去控制的狀況,他必然會傷到外面的普通人。 聯邦首席哨兵竟然傷到了聯邦的普通民眾,這樣的事情必然會在聯邦掀起軒然大波。 靳淵的事情本來就在聯邦有著無數種聲音,如果說再讓這件事情發生,那么接下來靳淵究竟還能不能繼續待在聯邦都是問題。 當然就算是面對民眾的怒罵聲,靳淵也并不會覺得害怕,他更可能做的事情是用鮮血鎮壓,將這件事情徹底給壓下去。 但這也絕對不是謝虞舟想要看到的。 就在謝虞舟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靳淵已經把面前的對手徹底地解決干凈,整個現場凌亂到幾乎讓謝虞舟沒有辦法看下去,而正像是謝虞舟所猜測的那樣,就在靳淵解決掉這群敵人之后,他緩緩站起來,皮靴踩踏著地面發出空蕩蕩的聲響,接著他雙手滴血,繼續往外面走去。 經過謝虞舟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但謝虞舟卻捉住了靳淵的手。 靳淵的手上沾著不少的鮮血,黏膩而有些發涼,這實在不算是什么好的觸感,但謝虞舟抓著靳淵的手,卻沒有放開他,只說道:“你要是真的出去了,你就別想再繼續過現在的生活了。” 靳淵似乎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卻沒有回身,依舊往外走著,眼看就要掙脫掉謝虞舟。 謝虞舟依舊站在原地,稍稍提了口氣繼續說道:“你還想過以前那樣的生活嗎?向我撿到你之前的那樣,整天在外面東躲西藏,誰都避著你,所有人都在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