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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先不去考慮這件事情,但關于他的年紀也是很大的疑點。 謝虞舟抬起手,手指找到了自己耳后那枚生物面具,他將面具摘下,原本兇悍的糙漢面容瞬間褪去,換回了他原本俊秀精致的模樣。 這張臉無論怎么看,都不會超過二十歲。 他以這樣的面容對著謝璨說道:“我還是那個問題,如果按照你的說法,謝琋應該有三十八歲了,但我現在這張臉怎么看都應該不是三十八歲該有的樣貌。” 不光如此,謝虞舟還道:“而且你也不是四十多歲的樣子。” 雖然以現在人類的壽命,四十多歲只能算是年輕人,但十年的歲月還是能夠看出一點差別的,謝璨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果然謝璨很快道:“因為沉睡在生物艙里,身體就像是被冷凍起來,時間是不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的。我是在八年前醒過來的,而以你現在的狀況來看,你應該才醒過來沒有多久,所以你的樣子還是十八歲時候的樣子。”謝璨說到這里,目光里滿是懷念,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觸謝虞舟的頭頂,然而在接觸到謝虞舟略顯陌生的視線時,他還是停下了動作,看似有些落寞地扯了扯嘴角道:“沒有關系,你不記得我了也沒事,大哥會幫你找回以前的記憶。” 謝虞舟再度沉默下來。 謝璨說他這二十年應該都在沉睡當中,但他知道事實不是這個樣子,他是謝虞舟,對他來說這些年里曾經發生過很多事情,而他都曾經經歷過。 兩人對話到這里,見謝虞舟沒再提問,謝璨禁不住朝他走了過來,出聲問道:“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所以小琋,你愿不愿意跟我離開這里?” 謝虞舟幾乎是脫口就要拒絕:“我……” 然而就在他開口的瞬間,這個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轟地推開,齊浩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幾乎是喊著出聲道:“不可以!謝琋先生!你不能跟他走!” 房間里的謝虞舟和謝璨幾乎是同時回過了頭,兩雙眼睛盯著齊浩,眼中同時露出了疑惑。 謝璨的疑惑,是因為不明白眼前這家伙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又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地摻和他們自己家的事情。 而謝虞舟的疑惑,則是不明白齊浩為什么會緊張成這樣子,以及他剛才在門外究竟聽到了多少事情。 不過按照謝虞舟的判斷,他似乎只聽到了最后這句。 對著房間里兩個人同時投來的目光,齊浩慶幸著自己來得及時,總算是沒有讓首領的人答應跟別人回去。 事實上從之前聽到房間里的對話之后,他心里面就慌得厲害,后來不小心弄出聲音險些被發現,齊浩就趕緊躲到了角落里,開始積極聯絡他們首領,想知道靳淵的打算。靳淵在收到齊浩的消息后捏碎了第二個便攜終端,沒過多久就搶來了其他人的終端,開始繼續和齊浩交談。 他的意思很簡單,不管怎么樣,都要阻止謝琋和周璨再見面,如果實在阻止不了,那就殺了周璨。 齊浩實在沒有勇氣殺了這位聯邦富豪,他此刻站在房門前,緊張地喘息了兩聲,想起剛才進門前聽到周璨說要讓謝琋陪他走,他連忙再次出聲,向謝虞舟說道:“謝琋先生,您不能跟他走,如果你們走了,這位周璨先生肯定活不過明天。” 謝虞舟:“……” 雖然這話是齊浩在勸告自己,但不論怎么聽起來,都像是光明正大的威脅。 他還沒有出聲,坐在他對面的謝璨就已經冷笑了起來:“我活不過明天?你算是個什么家伙?你也敢這么跟我說話?” 謝虞舟頭有點疼,他實在想不通靳淵到底又是在發什么瘋。 不過雖然謝璨不當回事,但謝虞舟卻是非常清楚的,以靳淵的能力,他的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但這絕對不是謝虞舟想看到的靳淵。 謝虞舟蹙眉道:“你告訴他,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去見他。” 齊浩聽見這句話,禁不住額頭上冷汗都流了下來,他只知道謝琋應該是對周璨有意思,卻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竟然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謝琋竟然為了這個人,說出了這樣威脅的言語。 而更讓齊浩覺得驚恐的是,他的終端通訊現在還是開啟狀態,這是靳淵自己的意思,因為他想要知道謝琋究竟和周璨都說了什么。 現在這些對話就這么傳到了靳淵的耳朵里,通訊那頭的靳淵現在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齊浩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回到教堂的時候,那里還沒有垮塌成一片廢墟。 他們這么對峙起來,齊浩似乎還想要再說什么,但謝璨已經不怕死地又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小琋是什么關系?你別對小琋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警告你!” 謝璨說著這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至極,似乎是已經把齊浩當成了拐騙純真少年的極惡之徒。 齊浩莫名氣勢被壓了下去,囁嚅了會兒才求生欲極強地解釋起來,不過這話不是在對謝璨解釋,而是在對通訊器那頭的靳淵解釋:“不是我!我對謝琋先生絕對沒有任何想法!是我們首領!” 謝璨眉頭擰得很緊,大有要將對方大卸八塊的意思:“你們首領是誰?他敢出來嗎?” 齊浩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他已經很多年沒碰到過有人敢叫板他們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