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5 章
刑案件的壓力啊。 直視著岑景關心的眼神,柯冉有點尷尬,“沒有啊。” 那是為什么?岑景疑惑。 “柯冉,我怎么感覺你不太想辦這個案子?” 沉默了一會兒,岑景問。 我現在的確就是不太想辦啊,柯冉心想。 原本心里滿滿都是想要幫助孫有得重新做人的心情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現在想起這個人他總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周任洋身上。 腦海中的周任洋還是對著自己哭得很傷心,畫面一轉,孫有得拿著□□站在一旁。 那一瞬間,手中也有qiāng的柯冉甚至想要殺了孫有得讓他償命。 可是鏡頭有一轉,孫有得身后站著他的母親、前妻、女兒。 然后他就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連上膛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 他很多次想問岑景,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 如果我將孫有得拯救出來,周任洋會不會恨我? 我從小到大都是幫老實的周任洋報仇,為什么這次卻覺得自己成了幫兇? 如果我舍棄這個案子,是不是能夠換來安穩的睡眠? 可是答應老太太的話又該怎么算? 小姑娘的爸爸我也賠不起。 更重要的是,我想要成為的是一名專業的刑事律師啊。 怎么能夠,怎么能夠不用盡全力幫自己的被告人辯護? 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想做出選擇。 然而此時柯冉不想談及這些,有些話說出口就收不回了,他隱約覺得,脫口而出的后果不會太好。 “我沒有啊,這個案子我可是付出了這么多心血的。”柯冉說。 兩個月前,他還在為了盡可能幫孫有得減一點刑而整夜不睡,甚至被岑景教育“不專業”。 只是因為他看到了孫有得人xing的一面,他想要當一次英雄,滌白一個灰色的靈魂。 心里嘲諷地笑了笑,我現在不也是“不專業”。 從一個“不專業”到另一個“不專業”,還真是沒誰了。 想了想,柯冉試探著問:“那這次會見我能不能提出一點自己的問題呢?” 要知道往日的提綱都是岑景和嚴列期給的,他只是做一些細化工作。 “你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啊。”岑景揉揉他的頭發,“這很棒,干嘛這么不自信。” “這可是你說的。”希望你聽到我提出的問題之后不會生氣到bào我的頭。 柯冉溫順地靠在岑景身上。 他只是想知道孫有得保留了自己的底線沒有。 柯冉緊抓著這個機會,就像抓住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孫有得對于自己的情況已經有了大概的認識。 前幾次的會見中,岑景已經明確地告訴他情況不容樂觀。 他神色平靜地接受了,這是聲音聽起來比以往多了些滄桑。 他說,“岑律師,我母親是個老教師,那個時候能夠在鄉鎮小學當個老師就算很有文化了。我出生的時候身體不好,懷孕的時候沒注意休息,娘胎里帶出來的,于是母親給我起個名字叫’有得’。她說,有失就有得,我從小就不愛上文化課,只能理解成她覺得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以后總會發生好事的,老天會彌補我。一直到最近我才真正懂了這句話。” 一絲苦笑極快地從孫有得臉上閃過,“哪里關天老爺的事,’舍’和’得’都是自己種下的因果,只是我糊涂地過了這么些年,怎么就把這兩個字的順序過反了呢。” 而在審查起訴時期某一次的會見中,母親帶來的話是,最終還是沒有瞞住菁菁。 那個時候是岑景見過的孫有得最為慌亂的時候。 這個一直以來都很沉著的男人一瞬間白了臉色,眼睛無神地向四周轉動,略帶寒意的天氣里,大滴大滴的汗出現他的在額頭上。 但即使是知道了爸爸已經在看守所呆了很久這個事實,菁菁也一直堅信自己的爸爸是清白的。 這可能是孫有得心中唯一的安慰。 卻又那么諷刺。 捧著女兒在鐵門之外的世界為他精心挑選的保暖圍巾,孫有得一遍一遍地撫摸過圍巾的紋路,就像撫摸女兒的頭發。 低下頭去,他小幅度地聳動肩膀,一個一個深色的圓圈在圍巾上泛開來。 這次會見的時候,孫有得眼神中的光亮比起上一次又少了幾分。 見到是柯冉來,他似乎稍微提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