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互換
然后兩人其實就相對沉默了片刻。 姚嘉云先輕嘆了一聲,緊接著林溪也嘆了一口氣。 姚嘉云說,“我倆這是干什么呢?” “我也想說。”林溪垂眸低語,然后默默地摳著手指。 姚嘉云煩躁地撓了撓頭發,“媽的,本來都已經馬虎能算得上是事業有成的新女性了,現在這是干什么呢?算什么呢?” 林溪輕嘆了一口,“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淪為無業游民……居然只需要一天。” “感覺自己已經是一條咸魚了。”姚嘉云在地墊上仰躺下去,“好心累啊,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 林溪很無奈,就去她旁邊一起躺著,兩人就盯著天花板上那盞姚嘉云當初精心挑選的吊燈發呆。 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致郁的狀態回過勁兒來。 姚嘉云喊了她一聲,“哎溪啊,你今兒有事兒沒有?” “干嘛?”林溪轉眸看向她,“我一無業,你有事兒就說。” “晚上簡逐找我見個面。”姚嘉云說得特別淡定,就好像這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似的。 林溪倒是一個激靈頓時坐起身來,“晚上?今晚?簡逐?” “哎對。”姚嘉云點了點頭。 林溪一把將她也拉起來了,“你怎么這么坦然呢?” “我不坦然我該是什么情緒合適啊?”姚嘉云問道。 林溪想了想,“也是。” “我現在也沒什么需要怕他的吧?以前他可以站在簡追兄長的立場上來說我,現在么……”姚嘉云撇了撇唇。 “現在最多算是個買家。”林溪補充道。 姚嘉云點了點頭,問道,“你和我一起去么?他訂了不錯的館子,一起去蹭一頓?” 林溪其實不喜歡攙和這種事情,但是姚嘉云是她在意的,也就不打算拒絕,“行啊。我陪你。” 于是姚嘉云就準備捯飭捯飭。畢竟是要去見簡逐,總覺得好像不武裝到牙齒,就顯得有些輕敵似的。 坐在妝臺前就很傷感,“這臉黑皮,感覺怎么捯飭都沒太大作用。” 林溪看她一眼,“我覺得挺好看,黑美人兒,你別太自怨自艾了。” 臨近晚飯時間,林溪就打電話給薄揚說了這事兒。 薄揚在那頭倒是不太贊同,“這事兒你別攙和比較好。” “干嘛?怕我得罪簡逐?”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不過,姚嘉云其實現在并不需要你保駕護航什么,我見她狀態挺好,這事兒她能扛住。”薄揚想了想,大抵是想著應該如何措辭吧,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陪著去了,倒顯得姚嘉云虛了慫了。” “也有道理。”林溪說了句,轉眸問姚嘉云,“你覺得呢?” 薄揚在那頭一愣,“你開免提呢?” “是啊。”林溪應了一聲。 薄揚馬上就大著嗓門說道,“姚狗,你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你慫什么?你要是慫,我叫簡追去給你鎮場子啊,你拉著林溪算是個什么事兒,她那小胳膊兒小腿兒的,不被欺負都不錯了。” 接下來自然是宿敵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了一番,姚狗薄狗的稱呼不斷。 但好在是達成了共識。 林溪不去攙和這事兒了。 半個多小時之后,薄揚過來接她們,主要是接林溪,順帶送姚嘉云奔赴戰場。 到了簡逐定好的餐廳前,薄揚就在那兒幽幽說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姚嘉云差點沒當場和他掐起來。 進了餐廳,服務生領著姚嘉云朝約好的位置過去,就看到簡逐已經到了。 坐在那里,*地喝著一杯紅酒,目光看著窗外,似是有些走神,又似是愁思很重的樣子。 猶記得上次和簡逐見面的時候,先到的人是她,提前了十五分鐘抵達。當時簡逐并不打算給她面子,并沒早到,也并沒遲到,良好的禮數讓他滴水不漏的,卡著點抵達。 而現在,似乎就對調了,姚嘉云看了一眼手表,她成了卡著點抵達的那個。 雖然她并不是故意要卡著點抵達,但是這種完全對調的狀況,依舊讓姚嘉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從容地走到了桌邊,簡逐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她,“姚小姐。” “簡先生,好久不見。”姚嘉云從容不迫地在他對面坐下。 簡逐打量著她,目光有些吃驚,畢竟姚嘉云和上次見面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皮膚黑了,分明沒有當時那精致得如若瓷娃娃似的模樣,但眼神也不同了。 簡逐還記得,那時候姚嘉云的眼睛里那些動蕩的不安,而現在,卻是沉穩一片,不露慌,不露怯。 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慌不怯了。 姚嘉云翻了翻菜單,“點單了嗎?” 簡逐做了個請的手勢,“你隨意。” 姚嘉云隨便點了幾道,就放下了菜單。 她壓根沒打算開話頭,就像是,如果簡逐不開口切入話題的話,她就真的當成是過來吃頓便飯似的自在。 “姚小姐的狀態看起來很不錯,很精神。”簡逐說了句,打破了沉默。 姚嘉云抬眸看他一眼,笑了笑,“是,還不錯。畢竟在旅途上,調整了挺久的,馬虎精神起來了。如果讓你失望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姚嘉云很平靜,端杯喝了一口檸檬水,放下杯子的同時,說了句,“不過我想,你今天請我出來,不止是為了討論我的狀態精神不精神的吧?” “你離開之后,我弟弟不太好。”簡逐直截了當地切入了話題,他說完這句,嘴唇繃得很緊,抿成板直的一條線。 姚嘉云沒說話,只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簡逐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擰著,“他狀態很不好,公司也不去了,也不工作,也不出門,就在家里待著,可能一個多星期,都不說一句話。無論是我,還是我父母,都從他嘴里聽不到一個音節。” 姚嘉云看著簡逐,她并不言語,只不過,雖然聽薄揚說了些關于簡追的事情,卻并沒有像簡逐這樣詳細的說起簡追在她離開之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