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COm 番外婚后(上) (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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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江露把圖紙審核完畢,關了電腦同陸謙商量,“阿謙,明天周末,我們去玉佛寺吧!” 陸謙正看書,頭也不抬翻過一頁,不溫不火地回:“江老板總算有空想起自家老公了。” 自從江露開了工作室后,單子不斷,除了自己親自審核合同,偶爾還會出去應酬見客戶,回來后還要修改每一份工程圖紙,商務法務技術通通包圓,大有全能老板的架勢。 陸謙總讓她勞逸結合,瑣碎的事情交由下屬完成即可,江露卻對于親自執行樂此不疲,沒把他的話放心上,照樣廢寢忘食。 “喲!”江露蹦到陸謙跟前,把嘴夸張地撅高在他臉上戳幾口,“蓋章蓋章,給陸教授蓋個醋桶章!” “我忙完啦!再也不這樣了!” 她把他的書抽走,“江老板現在約你明天去玉佛寺還愿,你去不去?” “去,”陸謙把她抱到腿上,松了她睡衣的紐扣,“但是現在先懲罰你陽奉陰違。” 又是深秋初霜時節,淡薄的白染上玻璃窗,屋內人影婆娑擺舞,像燃起跳動的篝火,寒涼無損一室溫黃的暖意。 幾根常春藤攀援在屋外的墻壁,竟在這低溫的天氣里舒開一抹嫩葉,柔軟的卷須環繞一莖枯枝,仿佛春天從未離開。 * 夕暉下,依然是那個僻靜的角落,江露找到當時送給她香囊的葉清芝先生。 葉清芝悠悠閑閑地閉目坐著,手邊溫茶的小爐還在冒煙,像是就等著他們到來。 “先生,我們今天是來還愿的。”江露語帶笑意地喚一聲。 葉清芝睜眼,“來啦。” 她笑瞇瞇地盯著陸江二人,從袖子里掏出當時江露給她的卦錢,“喏,說過的,送喜日還你。” “不用的,先生,您收下,”江露推拒,“今天還想找您解個夢。” 她轉頭用肩膀撞撞陸謙,“我很信玄學的,大物理學家別笑我。” 陸謙幫她把圍巾又纏了一圈,“我沒笑你,我也想聽聽先生怎么說,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夢?” “先生,我最近總是夢到有一條彩色的魚,突然跳進我懷里,這是什么意思啊?” “夢多久了?” “一兩周了。” 葉清芝看看陸謙又看看江露,伸手握住江露的手腕一陣,眼中浮上喜色,說出的話卻神秘莫測:“心結已開,但夢我不解,我這里不問生死。” 說罷葉清芝起身收攤,同上次一樣揮揮袖子便輕飄飄地離開了。 “……”江露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陸謙。 陸謙輕輕笑一聲,心道命理師也需懂中醫把脈,他看向她還平坦的小腹,“回去上醫院檢查一下吧。” “啊?” “走了。” * 江露懷孕了。 “……”江露盯著手上的化驗單:HCG數值高達兩萬多,彩超顯示宮內早孕,已有49天。 算算應該是有一次她應酬回來,陸謙在家等她。那天江露喝了少許混合酒,在醉與不醉的邊緣徘徊,加上簽了一筆大單,腦子和身體都極其興奮,同他抵死纏綿了整整一晚。 陸謙一邊嚴厲地批評她,一邊配合地滿足她的各種瘋狂要求。 他第一次在事后有進入賢者時間的感覺,陸謙虛環著她,“江露,我越來越管不了你了。” 雖然渾身酸軟,江露卻很愜心,“開心的日子做快樂的事嘛!” …… 陸謙眉飛眼笑,小心地扶她上電梯,“你折騰你老公,小朋友就來折騰你了。” 江露睇他一眼,“你知道你現在笑得很欠揍嗎?” “你揍,你最大。”陸謙低身抓起她的手,偏臉靠近她。 江露笑,輕輕拍一下他的臉。她抬頭抿嘴,“阿謙,我還沒做好準備。” 電梯里的鏡子照出他們的身影,她依然纖瘦,眉眼間還帶著沒有完全褪去的稚氣。 江露輕撫小腹,“我怎么就當mama了?” “我也沒有準備,”陸謙牽她,“還有十個月,我們一起學習。” “是哦,”江露很快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的事實,情緒隨之高昂起來,眼神里滿是期待,“桌游店老板預言認證的好爸爸,我來看看是不是!” “那你現在認證是什么?” 江露挽緊他手臂,把頭靠在他肩膀,“現在的話呢,我認證是好老公。” 陸謙挑挑眉稍,“一般般吧。” 名字帶謙,倒和謙虛一點關系都沒有,嘴角彎起的弧度過大了。 江露伸手搓他臉頰,“不夸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謙更得意:“反正你買。” * 日子長了,胎兒在她身體里一天天長大。像是還沒出世就知道心疼母親,江露沒有和大部分孕婦一樣孕吐浮腫,臉色愈發白里透紅,發質也變得比以往更好。 周圍的朋友都感慨她一看便是過得幸福無憂。 陸謙一開始對她幾乎寸步不離,她一動身做家務就被他搶過去。 江露煩不勝煩,把他趕走,“我懷個孕,不是殘疾人,總要運動一下呀!阿謙你別礙事行不行?” 陸謙便只好由著她去,站在不遠處盯著。 但孕婦的心情就像深山里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一日傍晚,江露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聽到陸謙在陽臺喊話:“露露,你今天洗衣服了嗎?”/p/o/1/8/網站導航地址:{PO⒈⑧.てΘ⊿м(注意中間有杠)} 江露咬下一口蘋果,“是啊。” 陸謙走出來,道:“你忘記晾了,我剛才掛起來了。” 江露動作一停,“哦。” 陸謙又說:“下次等我回來洗,衣服堆在洗衣機里,不及時晾干會有味道。” 江露把吃到一半的蘋果扔到垃圾桶,扯過毛毯蓋住自己的身子,語氣不快:“知道了。” 陸謙發現她不對勁,快步走過去,溫聲問道:“怎么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想要掰過她的身子,江露堅持著不讓,陸謙不明所以,又問:“今天學生不聽話?還是工作室不順利?” “……”江露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沒聽清,”陸謙扯下毛毯,“露露你剛才說什么?” 江露的小臉露出來,滿眼的淚水。 陸謙一怔,手忙腳亂地擦她的眼淚,連聲問:“怎么了露露?” 江露像憋屈已久,指控他:“你剛才兇我!” 陸謙覺得冤枉,“我什么時候兇你了?” “你兇了你兇了!”江露不依不饒,“你剛才……剛才說我忘記晾衣服,我就忘記了一次,就不讓我洗了。你嫌棄我記性不好,什么都做不好,是不是?” “我沒……”陸謙哭笑不得,試圖同她講道理,“我是說,衣服不及時曬會發霉。” 江露才不聽他解釋,干脆放聲大哭:“嗚嗚嗚嗚嗚……你還說,你剛才語氣不好!就是嫌棄我了!我就是忘記了又怎么樣呢,你看到了曬起來不就好了嗎?干嘛特地告訴我!你怎么不夸我還洗了衣服呢?……” 陸謙失笑,把她扶起來坐正,軟聲道:“好好好,都是老公不好,不記得就不記得,露露這么辛苦懷孕還洗衣服,以后都我來做好不好?” 他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親她的手,“不哭了好不好?” “嗚嗚嗚嗚嗚……哎喲!” 肚子里的寶寶猛然踢了她一腳。 陸謙摸上她的腹部,“你聽聽,寶寶都讓你別哭了。” 江露哭聲小了一些,陸謙卻忽然笑出聲。 “你,你笑什么?” 陸謙起身,從書柜里把一套達摩不倒翁擺件拿出,放到江露面前立好,手指輕輕一推,顏色不一的達摩就搖搖擺擺地動起來,滑稽又可愛。 “這我在日本的建筑師朋友送的,你拿這個出來干嘛?” 陸謙還是笑,掏出手機拍一張江露的照片,送到她面前,“你看,你現在像不像紅色達摩?” 照片里江露眼睛鼻子都通紅,橫眉豎眼地瞪著他,身著一身紅色的珊瑚絨睡衣,肚子凸起挺著——確實神似也形似紅色的達摩。 “陸謙!!”江露不哭了,“你好賤啊!” 她動作笨拙地起身,手抬高作勢要撲打過去,陸謙趕緊接住她,長臂一伸把她圈進懷里。 達摩還在晃,江露盯著幾秒,也覺得好笑,哭臉徹底變成笑臉,“是有點像,可是你真的好賤!” “笑了?”陸謙隨她說,他親她的臉,又親她的唇,繼續哄:“不哭了,我們洗臉出去散步好不好。” 江露順著臺階下,“哼,好吧。” * 三月末入夜風涼,深藍的云里映出半彎暗月,小區里的玉蘭和桃花都紛紛呈凋謝之勢,風一吹便落了幾簌到人工湖面。 陸謙環著她的腰緩步前行,江露忽地開口:“哈哈,‘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換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想到這首詩。” “那現在的你會想到什么?” “嗯……大概是‘花落春仍在,天時尚艷陽’。” 人總是喜歡給客觀現象加上浪漫的注解,陸謙開講座時說的楞次定律如是,那天他們一起看過的煙火如是。 事實上,除去人與人之間的系屬,便沒有什么人與外緣的關聯。 如果沒有飄零的游人,西風下的鴻雁高飛,鷓鴣啼鳴又如何?如果沒有人的悲歡離合,月便是陰晴圓缺又怎么樣呢?如果沒有相思的愛人,小小紅豆何必夾在書籍中? 人對于萬物的趣味與解讀,都是從人間本身的趣味投射而來,如若沒有了這樣的趣味,山河大地與其蘭因絮果便落于渺茫。 ——一切似吾生,吾生不似那一切。 陸謙停住腳步,額頭抵著她的,淺笑道:“露露,我很開心。” 江露踮腳,在落花雨下吻上他的唇。 * 預產期臨近,江露住進醫院。 孩子經歷了順轉剖才出生,是個女兒。 醫生護士都說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嬰兒,雖皺著小臉,可見皮膚白皙,頭發又密又長,rou嘟嘟的臉頰粉撲撲的,好奇地吸吮著手指,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感知這個世界。 陸謙在手術室外心急如焚地等待,之前江露痛了十幾個小時差點難產,醫院緊急決定對她實施剖腹手術,他想也沒想直接簽了字,卻在她被推進手術室時再次落淚。 護士把孩子抱到他手上,他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沒接,“我妻子呢?” 護士調侃道:“只關心老婆的老公不多見哦!” 護士把江露推出來,江露躺在床上,精神還算良好,她和陸謙比了個剪刀手,“在這,好得很。” 陸謙眼角發紅,幫著推床,“你受苦了。” “好痛,哎,之前真的痛死了我和你說……”江露和他描述,“像一輛大卡車,來回碾壓你的骨頭欸,早知道生不下來,就趕緊剖腹算了……” 她居然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陸謙可沒有輕松的感覺,“我知道的,”陣痛的時候江露就把他的手臂都抓破了皮,他難掩心疼,“……我們再也不生了。” 陸旭成和何賢梅也圍著江露噓寒問暖,護士道:“產婦現在少說話,免得肚子進氣,先回房休息,誰來抱一下小孩?” 陸旭成先反應過來,這才小心又激動地接過襁褓,同何賢梅逗弄孫女,“長得像誰啊?” 何賢梅笑道:“像誰都漂亮!寶寶,我是奶奶……欸好久沒抱過這么嫩的小朋友了。” …… 女兒起名陸淼,帶孩子的艱辛自不必說,陸謙很快進入父親角色,起夜毫無怨言,換尿布沖奶粉動作嫻熟。 陸旭成與何賢梅盡心盡力地照顧江露,加上月嫂幫襯,江露不用cao心,總能睡上整覺,她很快恢復如初,氣質愈發溫婉柔和。 * 陸淼一歲時,陸旭成與何賢梅帶她回A城走訪親戚,陸謙與江露難得地再次過上二人世界。 江露把他們送到機場,還有些不舍,陸謙倒樂得開心,在她耳邊說:“總算不用再打游擊戰了。” 江露心領神會,憋笑睨他,“不是有人說游擊戰更刺激?” 陸謙面不改色,“總沒有無拘無束自在。” “去你的。” 回到家江露卻沒有和他立刻執行“無拘無束”,反而畫起了圖;陸謙也在加班處理研究所的新立項,兩人各行其是。 圖畫至半夜三點,江露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 陸謙早起了,第四次叫她起來吃午飯,“露露,快起來了。” 江露躺在床上懶洋洋,“太累了嘛,不要……” “那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工資保管了。” 陸謙靠近她,彎身把她的被子蓋嚴實,只讓她露出頭,“然后像這樣,也把你保管了。把你封印在床上,讓你掙脫不能,去哪里都要經過我的同意,別人見不到你,你也見不到別人。” 江露拼命搖頭,吃吃地笑:“阿謙,你好像小時候那種幼兒園的大魔王,玩游戲還要自己制定制度欺負弱小又沒有主見的小孩,幼稚的游戲!” 陸謙驀地俯下身,熾熱的呼吸噴在她耳朵旁,聲音低低沉沉:“那你……要不要,玩大人的游戲?” —分隔符— 額,我居然寫了5個小時,不敢信。 下一章都懂是什么~ 婚后的番外(上) 哈哈哈~ ?,感謝大家的收藏,留言,投豬,新朋友老朋友,么么! PS隔壁更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