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可這大白天的,人也看不見鬼,只能看見劍飄,這一路上得嚇死多少人啊,沒準兒還得上一回社會新聞! 就更別提劉筱涵了,他回家接他媳婦兒去了。 真是,結了婚的男人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方神棍看見夏映淺的回復,整個人都裂開了,一腦袋的小問號。 什么玩意兒啊? 有…鬼不讓他進? 道觀里為什么有鬼? 那他不去行不行? 夏映淺這兒都開啟十級戒備了,來陣風他都疑神疑鬼。 那一邊,蘇錦霓攆大鵝攆的可歡實了。 而且除了她,其他的小朋友都在趕鴨子。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大鵝可是家禽界的霸霸。 被大鵝追,得是多少孩子小時候的陰影。 但過了今天,他表姨一定能成為大鵝的陰影。 大鵝跑得快。 蘇錦霓追得也快,噠噠噠,把攝影師都甩在了后頭。 攝影師扛著攝像大機跑的氣喘吁吁,他可是拍攝過《奔跑吧爸爸》,那個能把人跑吐血節目的攝影師,實在是沒能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追不上孩子和大鵝。 夏映淺倒是沒有猶豫,迅速尾隨。 一個鵝,一個娃,還有一個攝影師和一個表外甥,從鄉間的小道跑到了小樹林。 大鵝扇著翅膀,絕望了,嘎嘎叫著撲向了攝像機。 還是夏映淺眼疾手快,一張符紙貼在了大鵝的腦門上面。 攝影師可沒見過這種陣仗。 但奇怪了嘿,符紙一貼上大鵝的腦門,那鵝就安靜了下來。 蘇錦霓仰著頭,奶呼呼地對目瞪口呆的攝影師說:“叔叔,別費勁拍了,這個你拍了也不能播。” 攝像師張了張嘴是想問點啥的,但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抱著他心愛的攝像機摔倒在地。 夏映淺的那張符紙,沒能鎮住大鵝里的陰魂。 點點陽光透過樹蔭照進了樹林里,那陰魂飄在背陰地,怒目圓瞪。 夏映淺一看,不是剛剛那個白胡子老頭兒。 雖然也是個白胡子老頭,但這個的胡子比剛剛那個更白更長,連眉毛都是白的,長長地耷拉在兩邊。 而且比剛剛那個看起來更老。 他快速總結了一下這個鬼的特征,叫他白眉老頭兒鬼更合適。 蘇錦霓也瞪著白眉老頭兒鬼看了半天,她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眉毛,疑惑地說:“我好像見過你,又好像沒見過!” 真是的,寶寶的臉盲癥都犯了。 她只好試探性地問:“我剛才打你手手了嗎?” 白眉老頭兒鬼一聽,可算是找著正主了,他吹胡子瞪眼地說:“就是你打我們家寶寶?” 夏映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就剛剛那個白胡子老頭兒鬼,頭發都白成那樣了,打著燈籠找不著一根黑的,居然還是……寶寶! 那白眉老頭兒鬼似乎能聽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滿地吵吵:“他才七十,怎么不是寶寶了?” 夏映淺斟酌了一下問:“敢問您貴庚?” “97!”白眉老頭兒鬼氣哼哼地道:“我是他爹!他永遠都是我的寶寶,就像我永遠都是我爹的寶寶一樣!” 好的吧!你贏了!! 夏映淺后知后覺地想,原來這窩子鬼,是三世同堂。 其實吧,就是不想,他也看出來了。 就在白眉老頭兒鬼的身后,又飄來了兩個鬼影。 其中的一個,他們認識。 正是白胡子老頭兒鬼。 他捂著自己被灼傷的鬼爪子,哼哼唧唧地跟拄著拐杖的禿瓢兒小老頭鬼告狀:“爺爺,就是他們欺負我!” 夏映淺實在是好奇,又問禿瓢老頭兒鬼:“您貴庚呀?” “127!老朽三十歲得子,溺愛至極,護他一生,至死都不愿遠離。誰知道,他同我一樣,二十七歲得子,同樣溺愛至極,護他一生,至死都不愿遠離!” 禿瓢老頭兒鬼看起來是個講道理的,說話的時間還朝夏映淺拱了拱手,又道:“老朽生前也是個道士,習得了一些延壽大法,這才有幸活到陽壽127。” 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卻一抖拐杖,放出了周身的黑氣。 “小道士,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明白,你不該欺負我兒子的兒子!” 第25章 尊老愛幼 打鬼棒 方神棍是經過一系列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才收起魚竿拎上小桶上了岸。 司機小吳在路邊等候。 方神棍夾著自己的魚竿,匆匆吩咐:“趕緊去清明觀。” 小吳還覺得稀奇:“小道長今天不是在咱們村錄節目嗎?” 方神棍心里發虛,不經意地答:“哦,他讓我去觀中給他取一樣東西。” 不多時,汽車便開到了清明觀外。 可能是怕有人前來燒香,清明觀的大門只虛掩著,沒有鎖。 要是一天前,方神棍肯定會感慨,五河鎮的治安可真好呀! 而現在,他站在道觀門前,心情忐忑地問:“請問,有……人在嗎?” 他祖爺爺可說了,若是往后他遇見鬼,哪怕鬼就站在他的眼面前,他能看得見,也得裝作看不見。 鬼喜嚇人是不錯,但更喜歡嚇唬能互動的那種。 方神棍使了點勁兒推門,陳舊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他小心翼翼邁過門檻,又小心翼翼地轉到了院中。 此時此刻,觀內安靜的很,他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方神棍仿若自言自語:“哎呀,小道長讓我來取桃木劍,他的桃木劍放在哪兒了呢?” 實際上這話是說給鬼聽的。 方神棍說完這句,特意等待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他又說:“那個應該在小道長的房間吧!” 清明觀除了主殿,只有三間小瓦房。 前不久,方神棍帶黃大慶父子來驅邪,他親眼看著夏映淺進過一左一右兩間房,但他不清楚到底哪一間才是夏映淺的臥房。 方神棍點兵點將似的,先進了右手邊的房間。 推門一瞧,嘿,這是個雜物房。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木板做成的貨架,上面擺滿了香燭紙錢。 其實哪怕雜物房里堆滿了金子,方神棍也不會眨一眨眼睛。 他可不是惦記人家寶貝的那種人。 更何況整個道觀最值錢的,恐怕就是小道長那把桃木劍了。 但來都來了,萬一桃木劍在這兒呢! 方神棍抬腳進屋,繞過了那貨架,一眼就瞧見了窗戶底下的小方桌上擺著的瑩瑩發光的夜明珠。 他驚訝至極,眼氣的哈喇子差點流了一地。 紅茵沒在道觀。 按理說這大中午的太陽毒辣,她應該在道觀里抱著她的夜明珠呼呼大睡。 這不是街那頭吵架的聲音實在太過精彩絕倫,她一個沒忍住,拉了范階,溜了墻根兒去瞧熱鬧。 他們去的其實不算早。 那對兒小夫妻的“戰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 只見身強體壯的小媳婦兒騎在老公的身上,掄起了手臂,左右開弓。 老公一邊往外爬,一邊呼救:“救命啊,臥槽,快管管這個瘋女人吧!” 紅茵津津有味地瞧著,她活著的時候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光景,那時候的男人三妻四妾,動不動就對自己的女人拳打腳踢。 還是現在的女人過得解氣。 紅茵下意識用胳膊肘去碰范階,其實是想要問他,這小媳婦兒是不是前頭那個開跆拳道館的! 她看起來覺得像,但又不敢完全確定。 畢竟她是新“移民”來的,老街上的人,她認的還不太全。 范階誤會了,還以為她要拿自己練手。 噌一下,飄上了天花板。 要不是有天花板攔著,他敢跟沖天炮一樣竄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