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柳爺爺，我……該交代的已經都交代了。”顏慕恒想要拒絕。

    柳橋蒲馬上虎起臉，說：“少廢話，讓你過來就過來。”老刑警的脾氣還是一樣急躁。

    顏慕恒只好站起身來，跟在老刑警背后走到門外，他驚訝的發現，老刑警原來是想要和他單獨談。

    看著顏慕恒深邃的目光，柳橋蒲站定身體之后頓了頓，才說：“你認為永恒之心真的死了嗎？”

    “我不知道，真的……”顏慕恒的語氣中透露出絲絲絕望，聽著讓人心痛。

    “于恰那老小子的話不能信，我看，那個在雪地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殺的，這山上當年送走的孩子不止一個，如果說永恒之心會回來探究秘密，其他孩子也有可能，所以，我們不能武斷的認定死者就是永恒之心。”

    “柳爺爺你想說什么？”顏慕恒不明白柳橋蒲的意思，以為老刑警想要安慰他。

    柳橋蒲瞥了他一眼說：“叫老師，你這么大個，年齡和小蒙差不多，腦筋也不笨，案子結束后不管能不能將功補過，都要振作起來，好好去找份工作，如果想干警察，就去讀幾年書，然后到老頭子這里來學學，其他的我不能保證，把你的能力調教上去還能做得到！”

    “呃……老師。”顏慕恒憋了半天，才喊出口，柳橋蒲的主動確實讓他很驚訝，也很感動，年輕人退后一步，直挺挺鞠了個躬，倒是讓柳橋蒲有些尷尬了。

    “好了，別弄得好像瞻仰遺容一樣，好好聽我說！”柳橋蒲假裝怒斥，然后說：“我認為永恒之心也許還活著，可不止剛剛一個理由。顏慕恒，你還記得文玉雅提起的惲嗎？他發現的惲字也許確實和小遙有什么關系，這件事我也只是猜測，第一，他們長得很像，這一點你可以證明。第二，就像舒雪說的，為什么文玉雅要犧牲女兒來挽救永恒之心呢？為什么安澤死前要安排好永恒之心的后路呢？”

    “事情沒有那么輕易弄清楚，即便是將來離開詭譎屋，你也不能氣餒，而且……”

    柳橋蒲欲言又止，顏慕恒急吼吼地問：“而且什么？”

    接下來的話，淹沒在顏慕恒的耳邊，等到兩個人分開，顏慕恒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呆立在那里，帶著震驚，所以話語都堵在喉嚨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柳橋蒲說：“顏慕恒，你不要太當真，老頭子我也只是猜測，因為他們兩個太像了，你要知道，我在總局干了很多年，現在依然有很多徒弟和老同事在那里工作，總局的法醫我也認識不少，年輕人中確實有一個很能干的，我聽說過他，雖然沒見過，但小蒙跟我說他是年語的小徒弟，我就大致鎖定了。”

    “今天看了那么一眼，氣質和小遙不同，但五官確實很像，說他們是兄弟也不過份。而且小遙不也有一部分記憶沒了嗎？我在猜，也許你真的搞錯了。警察私闖民宅，沒有合理動機，沒有命令擅自行動都是違規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小蒙口中的法醫，他明明可以申請參與調查，可他冒著風險，偷偷回來是為了什么？”

    “顏慕恒，我相信你能想明白，也許，他才是你最后的希望，但是，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魯莽行事的，我知道，你一直都保持著第二重人格的思維，只不過為了配合小遙的行動，故意轉換人格而已。”

    “現在，兇殺案擺在第一位，你也必須繼續配合小遙，直到推理完成為止，至于后續，你自己看著辦吧，老頭子我的要求是，不可以沖動亂來，不管最后確定永恒之心是小遙還是那個人，亦或者是已經死了，你都要好好接受，開始新的人生，明白嗎？”

    顏慕恒沒有馬上回答，柳橋蒲的話給他的沖擊太大了，以至于他無法相信，事情真的會柳暗花明，不過，既然有希望，他就不會輕易放過，定了定神之后，顏慕恒說：“謝謝你，老師，我會抱著希望活下去的。”

    柳橋蒲點點頭，顏慕恒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和他談話的重點，也算是不枉費那么多口舌。

    老刑警說：“進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好。”

    回到房間里的顏慕恒明顯輕松了不少，惲夜遙看著他走近自己，目光中帶著沉穩和冷靜，有些詫異，隨即轉頭看了看柳橋蒲，后者沒有理他，而是走到了謝云蒙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