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解決篇:純白色幽暗森林的幻
于恰此刻已經構不成威脅,謝云蒙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說:“走吧,到房間里去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一下。” “我沒什么可交代的,你們不還沒有比對腳印指紋嗎?怎么能認定就是我?而且我可沒有在你們面前打開過三樓上的機關。”于恰居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嘴臉,開始反駁,完全不在意身后的雅雅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唐美雅恨不得沖上去甩他一巴掌,她剛把雅雅拉回自己身邊,沒想到于恰突然轉過頭來說:“我過去待你不薄,要不是我,你能擺脫哥哥嗎?當年殺人未遂的事情也是我給你擺平的,可現在你不還是見死不救?” “我那是一念之差,可我后悔了,也彌補了,你怎么能這樣對待雅雅?!她被你抱過來的時候,還是個嬰兒,你難道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嗎?”唐美雅顫抖著聲音回答。 “我自己的孫女兒,我怎么可能沒有惻隱之心?”于恰還在強辯,被謝云蒙拉了一把。 謝云蒙說:“進房間里去說吧,有什么辯解的話?去跟老師和小遙說,走!” 第三百五十五章推理篇: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五十 還沒有比對腳印和指紋,成為了于恰最后辯駁的理由,他慢吞吞跟著謝云蒙走進了房間,老刑警沒有對他橫眉冷目,但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當于恰看到柳航手里拿著的東西時,差點沒有摔到地上,原來柳航手里正拿著他腳上穿的那雙拖鞋。 于恰瞬間看向自己的腳,除了襪子之外什么都沒有,他怎么沒發現拖鞋不見了呢?這一回,老頭臉上終于浮上了絕望。 柳橋蒲說:“于恰,腳印和你正吻合,你還有什么可說的?不信就自己來看看。” “……” 柳航故意又把那張蘸著血水的紙遞給于恰,問:“這回可以好好印個手指印了嗎?” “不,不用了,我招就是了……” 終于,于恰開始敘述他所犯下的罪行,不過,這老頭子還是心存一絲僥幸,不愿意承認自己參與了兒童拐賣事件。 “我是包庇了哥哥,但那是我的親哥哥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進監獄吧!要說包庇罪,那邊的兩個女人性質比我更嚴重。”他說著把手指向文玉雅和怖怖。 柳橋蒲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吼:“說你自己!不要指責別人!” 于恰嚇得一哆嗦,只能縮回手,繼續說:“小雅差點殺了我哥哥,我救活他之后,就勸他不再做兒童拐賣的生意了,一起帶著錢來到這座山上,建立詭譎屋隱居起來,反正這一段剛才我也表達的很清楚了,沒必要多說。” “這個老混蛋,到現在還把罪責撇得一干二凈!”惲夜遙身后響起咬牙切齒的低語。 演員先生回應說:“小恒,放心吧,小蒙和老師事后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只要是他犯下的罪孽,一件都跑不了!”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恨不過,那兄弟兩個害了那么多人,真該千刀萬剮!” “好了,我們不要再說了,先聽他把現在的罪行講清楚。” “嗯。” 于恰的敘述在繼續: “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詭譎屋里,這里隱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讓刑警發現,我們誰也逃不了懲罰,但文玉雅他們明顯不想把你們困死在這里,所以我只能自己動手。” “我不知道那個殺人的兇手到底是誰?不過她鬧出了這么多事情,再加上你們的計劃,正好給我利用,當我發現你們打開了通向三樓的機關,并且毫無顧忌的跑了上去,我就知道我該出現了。” “躲在巖石地洞的密室里,確實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當時我的想法是,如果小雅沒有發現我,我就只能自己偷偷行動,但現在年邁體弱,萬一被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最好還是小雅發現我,讓我有個理由待在你們身邊,見機行事。” 柳橋蒲問:“說說那半具尸體,死者是誰?是不是你殺的?” “你們可不要隨便套在我頭上!這個死人我也不確定他的身份,但他總是到這里來游玩,文玉雅,你們上次見到的那個游也是他,就是半夜你把她送下山的那個,他好像一直在研究詭譎屋的秘密。” “我想想看……應該是永恒之心下山幾年以后,這個人就開始頻繁出現了,他最早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每年都來旅游,我關注他的時候,你們應該還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還注意到,他的年齡應該同永恒之心差不多……” 惲夜遙感覺到自己背后的緊張氣氛陡然上升,他趕緊拍拍男人的手背,希望對方能冷靜下來,繼續做好眼前的事情。 似乎是回應他的擔憂,身后人手指纏繞上他的手腕,抓緊,身體也更加靠近了,惲夜遙沒有阻止男人的動作,他知道詭譎屋的秘密一天不揭穿,這個男人就一天不能安心。 于恰在繼續:“就在一個多月以前,他再次上山,被餐館里的廚師給發現了,他不知道問了一些什么,兩個人發生沖突,結果廚師就把他殺死在雪地里。” “你撒謊!”文玉雅突然沖進房間里,大聲說:“廚師一個多月以前出外采購,離開餐館很長時間,直到20多天前才回來的,他根本不可能殺死你說的人,你不要亂扣帽子。” “你心里不清楚廚師是什么人?他會跟你全盤說實話嗎?也許他早就采購回來了,躲在哪里忽悠你呢!”于恰立刻反駁回去,他那丑陋的嘴臉全部展現在大家面前,令人作嘔。 文玉雅差點沒被氣暈,她說:“廚師就算騙我也不會去殺人的,我相信他的為人,而且這段時間山上那么冷,他又沒有其他可住的地方,我問你,他如果瞞著我留在山上,難道住在雪地上嗎?” “我怎么會知道?” “文玉雅,于恰,你們兩個都不要再爭論了!”柳橋蒲開口制止:“于恰你有沒有殺人?不要以為憑你一句話兩句話就能逃得過去,尸體和現場都會留下證據,天網恢恢,一個罪犯也別想漏掉。好了,兇殺案的事情留待事后調查,你現在先說清楚,你是怎么計劃想要殺掉我們的,簡單點兒!” 還是老刑警的話有用,于恰收斂了一點,拉回話題,“我本以為你們會讓我一起參與行動,因為我也算是詭譎屋的知情者,而且算是成功洗白。可沒想到刑警看的太緊了,小雅和雅雅又一直黏在我身邊,我完全沒有辦法脫身。” “直到跟著枚警官留在一樓等待的時候,我才找到機會溜走,我當時也是沒別的辦法了,只好再利用一次失蹤事件,想著堵上三樓之后,找個什么地方再躲起來,謊稱是被人綁架了。” “反正詭譎屋藏人的角落并不難找。” 枚小小惱怒的說:“你溜走的那段時間,我們全都對你有質疑,只有唐奶奶和雅雅一直在擔心你,為你辯解,于恰,她們那么真心待你,可你卻只有欺騙!” 于恰臉上堆起皺紋,佝僂著腰背坐到地上,才喃喃的說:“誰的真心不是拿真心去換的?我哥哥當初待她也不薄,她還不是因為犯罪不想被連累,堅決跟我哥哥分了手,我要不是一次又一次幫她,她現在能對我這么好?枚警官,我覺得你把人性看得太天真了,小雅這些年來也算是過得舒適富足,沒有我當年幫她,她能有這些嗎?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付出愛!” 他的話語雖然很輕,帶著些怯懦,也帶著不想再被針對的恐懼,但說他完全錯了,也不盡然,畢竟如果沒有他,唐美雅確實擺脫不掉噩夢一般的生活。” 枚小小沉默了,于恰的嘴臉讓人厭惡,但任何事有果必有因,過去現在混雜在一起,感情上的事誰又能真正明辨是非呢?不想再參與這種難纏的話題,枚小小甩甩頭,靠在了謝云蒙身邊。 對于她來說,感情的事情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于恰身上的事可不止一樁兩樁,得跟他耗很長一段時間呢!”枚小小低聲說。 謝云蒙回答:“咱們又不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人,放心吧,老師也會幫忙的,他對付這種人比我們有一套。” “老師都退休了,還不如這件事過后你跟老師說帶帶小航,我看他倒挺有破案頭腦的。” “你就少cao這份閑心吧,小航該怎么樣老師自己會有主意,不用我們插嘴。”謝云蒙拉了拉女警的手,回應她:“你啊!與其在這里跟于恰辯論,還不如去照顧一下唐奶奶和雅雅,他們兩個現在需要有人關心。” “我知道的,就是真的氣不過這老頭的行為。”枚小小說完,走到了唐美雅身邊。 老婦人抬起頭來,她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小雅雅的頭發,說:“枚警官,我跟你們說的過去都是事實,他確實幫了我很多,離開于澤,我也不能說自己一點私心都沒有,可是現在,我算是真正對愛情絕望了。” “我以為我等待的是一個善良的人,就算此生不嫁,也值得了,可沒想到,現實真的會如此打臉,我現在只希望,雅雅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她將來能有一段幸福美滿的愛情,陪伴她一生。” “會的,雅雅是個好女孩,我相信一定會的。”枚小小微笑著替雅雅擦干眼淚,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