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當(dāng)時是如何的傷痛、如何的觸目驚心。

    他伸出手，俞成蹊默契地把他拉起來，但是沒松開手。穆因沒注意手上的細(xì)節(jié)，只追問他有什么未了心愿，俞成蹊說：“我這個許愿是沒用的。”

    “那得是多大的愿望啊。”

    俞成蹊問他：“說出來你尷尬怎么辦？”

    “……”穆因不說話了，他覺得兩人相牽的手好熱，把舞房的氣氛熱得曖昧過了頭。

    俞成蹊低下頭，另一只手疊著指節(jié)摩挲過穆因的嘴角，穆因怔怔地看向他，俞成蹊眼里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道：“水。”

    穆因如夢初醒，抽出被握住的手腕猛擦自己嘴，手忙腳亂的樣子把俞成蹊逗笑了。他擦完才發(fā)現(xiàn)俞成蹊這是在沖他開玩笑，氣得瞪了他一眼。

    沒有化妝的眼睛杏目微圓，絲毫沒有什么殺傷力。

    “我讓你太快追到手，一定后果惡劣。”穆因做出結(jié)論。

    “為什么？”

    穆因小跳著墊腳退開幾步：“你看你現(xiàn)在都能拿我尋開心了。”

    外面的煙火放完了，他心里的煙火始終不滅，噼里啪啦響作一團(tuán)，變成過快的心跳和彎起的嘴角。

    頤都的天空就像是塊黑色的綢布，死氣沉沉的，全靠城市燈光打上蒙蒙的光。星星不在上面閃爍，都亮在眼前人的眸子里。

    忽然間，俞成蹊想到什么般，讓他先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然后穿上棉服就往樓下去了，穆因換完衣服后就坐在公司門口的臺階上抱著背包等他。

    ·

    “爸，媽，我和你們說個事兒。”宋和彥出聲道。

    宋父宋母正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看得津津有味，指著一個人說：“這是你領(lǐng)導(dǎo)吧，小伙子挺俊的。”

    陸千江和另外幾個偶像團(tuán)體的隊長連著好幾年一起上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了。

    臺底下還坐著周讓，鏡頭掃過時彬彬有禮地點了下頭再做了個笑臉，宋和彥知道他其實在顯擺他減肥成功后的尖下巴。之前公司讓宋和彥去，宋和彥只惦記在家里舒舒服服吃幾頓好的。

    “這是我隊長，不是我領(lǐng)導(dǎo)……”宋和彥道。

    他看著鏡頭切到陸千江臉上，陸千江在屏幕上露出個迷人的微笑，這是宋和彥熟悉的表情，他表情管理一直控制得很好，只是帶著三分客氣的禮貌笑容并不是他在宋和彥面前露出的那種笑。

    在宋和彥面前的笑是甜蜜又克制的，是描述起來有些傻氣、其實讓人悸動不已的，這是他獨屬于宋和彥一個人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繼而宋和彥心里一橫，道：“他也不只是我隊長。”

    宋母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知道他和你關(guān)系要好，以前也是一個學(xué)校的對不對？有朋友是好事，大家彼此之間多照顧。”

    “也不只是朋友……”宋和彥第一次感到如此為難，舌頭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有意想哄好父母，無奈這些字詞湊在一起就注定苦澀無比。

    他早早讓傭人和管家別來打擾這里，不管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不知真相的管家笑說他長大了，會給父母準(zhǔn)備一個大驚喜了。

    在宋父宋母的目光中，他閉上眼，決定摁下這個注定要bàozhà的定時□□按鈕：“我打算和他戀愛，是要結(jié)婚的那種戀愛。”

    ·

    有人喊穆因的名字，借著光線，他認(rèn)出來是那天在電梯間遇到的前輩，于是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梁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等人。”他說道。

    梁舒懷里有一大捧玫瑰花，目測有九百九十九朵，幾乎在手里拿不下，她兩只手勉強(qiáng)抱著。穆因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卻直接把玫瑰花往地上一放，抱著胳膊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寒風(fēng)中，裙子外面只套了一條薄薄的風(fēng)衣也不見她發(fā)抖。梁舒體格嬌小，穿上十二厘米的細(xì)高跟鞋也不過是勉強(qiáng)到穆因的肩膀，氣勢風(fēng)范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