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神秘的老者
面上依然保留著驚訝,林瑾故意問:“這話怎么說?不是那劉安經常酗酒毆打蘇姚嗎?聽說劉王氏也是個心腸歹毒的老婦,平日不僅僅苛責謾罵蘇姚,還動不動就挑撥劉安與蘇姚的夫妻關系。蘇姚在劉家,過得實在苦不堪言。” 此話一出,便像是捅了馬蜂窩,攤前的街坊鄰居們終于炸開了鍋。 “誰說劉先生酗酒?劉先生從來滴酒不沾!” “王大娘豈會毆打蘇姚?到底誰打誰啊?當真顛倒黑白!” “就是,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那母大蟲更霸道歹毒的女子了。” 小媳婦也急了,脫口道:“蕭家媳婦,你可不能偏聽偏信啊!那蘇姚身為人妻,從不體貼幫襯劉先生便罷了,還天天苛責謾罵,讓人厭惡。身為兒媳,她對王大娘非打即罵,比虐待奴才還要過分,實在令人不齒。像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壞了良心的母大蟲,趁早死了的好,關劉安母子何事?” “啊?”林瑾佯裝目瞪口呆:“可那日蘇員外去大理寺狀告劉安母子,曾親手帶著眾街坊鄰居的證詞,聲稱蘇姚在劉家飽受折磨,整天過著非人的日子啊!” “就知道蘇閻王會搞鬼!”立刻有人嚷道:“該死的,他來逼迫我們不成便偽造證詞,可不是想讓我等都做不仁不義之人?” “唉!誰叫蘇閻王橫行霸道、財大氣粗、京里還有人撐腰呢?咱們便安分些吧!” “安分?要如何安分?難不成背后有人撐腰就能將白的說成黑的,就能把受害者污蔑成殺人兇手嗎?” “我可沒這么說,我就是覺得蘇姚這種人老天早該開眼收了去,免得將劉先生一家全都禍害干凈。” “已經禍害得夠干凈了,去年便害死了劉老先生,今歲又讓王大娘和劉先生鋃鐺入獄。說什么老天開眼,我看是惡人當道,好人沒好報吧!” “那是!老天若長眼,就該將那該死的蘇閻王一并毒死了去!” “噓!你們都小聲點,不要命啦?” “王大娘和劉先生都要給母大蟲償命了,我等還怕個甚?橫豎閉緊嘴巴不說話蘇閻王也要來找茬,倒不如說個痛快,也落得心安!” 話說到這里已經不是發牢sao那么簡單,眼瞧著就能獲取更多有價值的信息,林瑾瞪著水盈盈的剪眸,幾乎望眼欲穿。 豈料,關鍵時刻一名老者突然放下茶碗站起身道:“今日著實太晚,大家都散了吧!若想吃餛飩、喝茶水,且明日再來!” 他這一提醒,眾人像是醒悟過來,竟閉緊嘴巴紛紛離開。 蕭遙和林瑾足足蹲守七日,幾乎將全部耐心耗盡。眼下好不容易打開缺口,如何肯輕易放棄?眼見人即將走光,蕭遙一把拉住之前發牢sao最厲害的青年:“別走呀大兄弟!才說了一半,大家正在興頭上,你們一個個都走了,我們夫妻二人豈不是要被憋死?” “不能說了大哥!”那青年雖滿臉憤然,眸底卻盛著為難:“禍從口出啊!王大娘和劉先生已經倒霉了,倘若我們再多說,只怕會和他們母子落得同樣下場。” “那你就能眼睜睜瞧著王大娘和劉安被凌遲處死?” “我們沒有幫蘇閻王做偽證已仁至義盡。再說,這也是王大娘的意思。你莫要為難我,畢竟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掙脫蕭遙的手,青年撒腿便逃,一轉眼便不見蹤跡。 蕭遙和林瑾正面面相覷,突聽身后傳來凌厲的呵斥聲:“你們是何人?為何處心積慮地打聽劉家母子之事?” 林瑾和蕭遙倏地轉身。 待瞧清楚身后正站著那名轟散眾人的老者,蕭遙的火氣蹭地竄上來,竟不管不顧一把揪住了老者的衣領:“老家伙,你為何要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我們……” “你是大理寺的蕭少卿?” 這話讓蕭遙和林瑾同時一愣。 不待他二人反應過來,老者一手一個,拉了他倆便走。 行到一個巷子里,蕭遙忍不住問:“老先生?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莫問!且隨我來!” 七拐八繞,三人終于來到一個隱蔽小院。甫一坐定,蕭遙脫口便問:“這里……莫非是劉家隔壁?” 林瑾眼眸黯了黯,瞧著老者的目光中多出抹意味深長。 果然,老者點頭:“蕭少卿目光犀利、洞察秋毫,草民正是劉家的鄰居,這里乃是我家。我們方才走的,是我家后院后門。” “你從后院后門帶我們來此,有何目的?” “蕭少卿稍安勿躁,草民有話要說。” 給蕭遙和林瑾一人倒了杯茶,老者突然問:“蕭少卿和這位姑娘并非夫妻吧?” “嗯?”林瑾微微勾唇,終于開口:“老先生為何這么問?” “活了大半輩子,倘若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我當真白活了。” “可是我二人演技太差,裝得不像?”林瑾再問。 “倒不是!”老者眸中升起絲絲笑意:“姑娘極用心,裝得也自然,無奈蕭少卿配合得不大好,便是保護你,蕭少卿也會刻意拉開距離。且你二人之間缺少少年夫妻應有的溫情,每每相互對視都更像傳遞消息,默契十足,卻絲毫不見纏綿。這世上哪有夫妻是你們這樣?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你二人乃是假夫妻。” 虧他二人使出渾身解數,幾乎黔驢技窮,卻原來這么多漏洞。林瑾面上一紅,不由自主睨向蕭遙。 卻見蕭遙也正懵頭懵腦看她,四目相對,二人皆是一愣,又快速移開視線。 “嘿!”老者一下笑出聲來:“就是這樣!你二人除非發現什么想要交流想法,否則,眼神一對上就會立刻回避。分明是不諳情事的毛頭小子和小女娃,偏偏要假扮夫妻,如何扮得像?” “咳咳!”蕭遙咳嗽兩聲,已板了臉:“老先生莫要東拉西扯,你且說說為何要把我們帶來此地吧?” “好!” 老者嘴里應了好,一雙眼睛卻仍盯在林瑾臉上:“姑娘是習醫之人吧?我瞧你細皮嫩rou,雙手卻有不少老繭。尤其是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有幾道細細的繭痂。可是經常使用藥杵搗藥,又常常施針救人所致?” 林瑾微微驚訝,繼而坦言:“不錯,我叫林瑾,也是平江縣人。老先生還說蕭少卿目光犀利、洞察秋毫,以我之見,您才是洞察秋毫的高人。” “林瑾?林瑾?”念叨兩遍,老者大驚:“姑娘就是我平江縣的小神醫林瑾?” “那些不過是虛名,此番來叨擾,乃是協助蕭少卿偵破蘇姚被害一案。還請老先生實言相告,助我們一臂之力。” “呵!”摸摸胡須,老者突然瞇起眼問:“林神醫怎知草民定能助你們一臂之力?我雖與劉家比鄰而居,但我眼瞎耳聾,不過是個將死的廢人罷了,能知道個甚?” “老先生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蕭少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