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瀟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她開口想問張瀅月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然后立馬意識到自己是在鐘非程的客房里，怪不得床這么舒服。她閉眼轉(zhuǎn)了個身，團(tuán)住被子，腿腳也忍不住伸展。

    她睜開眼，想去摸手機(jī)，然后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是在沙發(fā)里睡著了，被他抱上來了，手機(jī)也沒拿。

    只好起身，揉著眼去開房門。

    下到一樓，鐘非程正在客廳里講電話，見她下樓來，走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辛瀟見他在打電話，便去洗漱。

    正擦干臉抹乳液，鐘非程靠過來，問她早飯吃雞蛋面好不好，她說了聲好，鐘非程放開她去廚房準(zhǔn)備早飯。

    “你昨天晚上怎么樣？”辛瀟一邊吹面條，一邊迫不及待問：“有沒有好？”

    “不急，吃完再說。”

    兩人飯畢，鐘非程拉著辛瀟坐回沙發(fā)里，辛瀟催他快講。

    “我想想怎么說。”鐘非程回憶了一下，再梳理組織下語言，這才開口道：“瀟瀟，你現(xiàn)在能肯定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嗎？即使沒有夢了，你也會和我在一起，我也一樣。”

    “嗯，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辛瀟直視他星眸，“我愿意和你繼續(xù)下去。”

    “好。”鐘非程拉住她的手，放到嘴邊一吻，接著道：“我昨天還是做夢了，但是醒來的時候沒有不舒服了，可以動。所以我想明白了可能的原因。”

    “真的？”辛瀟欣喜，“可能是什么原因？”

    “在我說我的猜想之前，我必須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你，抱歉，之前我沒完全對你坦白，怕嚇到你。”

    “啊？是什么？”

    “我之前說我夢見和你是情侶，畫面是和你在學(xué)校和我家，但其實(shí)不止。”鐘非程紅著臉，有些羞赧，“我還......我還夢到和你zuoai。”

    辛瀟見他臉都漲紅了，難得見他這么羞澀，不禁笑道：“情侶zuoai很正常啊，我也做過春夢啊。”

    “但是......”鐘非程沒想到她這么說，稍稍松氣，已經(jīng)開口了，接下來就容易點(diǎn)了，“我夢到的不正常......夢里面，我們總是在一片水域里，你一直都是沒有意識的，就像睡著了。我......我控制不了，就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我自己對你......對你做各種事。我知道這不對，你沒有意識，我這是強(qiáng)jian......我更控制不了的是，我知道這不對但我又很想要和你一起......”

    聽到他的話，辛瀟呆愣當(dāng)場，以往的夢境都模模糊糊的浮現(xiàn)出來，她擰眉想了片刻，還是覺得想不通，甚至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見她似乎被嚇住了，甚至有點(diǎn)發(fā)抖，鐘非程急道：“瀟瀟？你不要怕我......”他鼓起萬般勇氣，這一刻卻恨不得時光倒轉(zhuǎn)，萬一她誤會他只是想和她上床，那怎么辦？

    “我有一件事，我想不通......”辛瀟回過神來，見他懼怕著急，連忙反握住他的手，繼續(xù)道：“你說水域，我是不是有時候沉在水底，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飄在水面？我是不是穿著一件白色的絲質(zhì)長裙？我是不是閉著眼，手腳也不能動，只能飄在水里？”

    “你怎么知道？”鐘非程大吃一驚，“你怎么會知道我夢到了什么？”

    “我也做過春夢，就幾次......我沒多想。”辛瀟擰眉，顧不上羞澀，“在認(rèn)識你之前，我在夢里都是飄在水中，睜不開眼也動不了，有人親我抱我......我以為是因?yàn)榭戳嗣绖∷宰隽舜簤簟：髞砦覀冋J(rèn)識了以后，我只做過兩次，我以為是因?yàn)槲蚁矚g你，所以之前的一次我雖然睜不開眼，但我覺得就是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昨天，我能睜開眼了，手腳也可以動，我看到果然是你......”辛瀟突然又害羞起來，解釋道：“我......你老是撩撥我，我會夢到你也很正常。”

    “所以你昨天夢到我了？”鐘非程壓下親她抱她的心思，連連發(fā)問，“你是不是想來親我，所以你就起來親我了？我昨天夢見你突然睜開眼，然后你沒有生我的氣，你還靠上來親了我。”

    “對......”辛瀟沒忍住搓了搓手臂，“好詭異。我們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只不過我不知道是誰，也沒法動彈，你知道是誰，但沒有感覺？”

    “看起來是這樣。”鐘非程把他的想法說出來，“我原來的想法是這樣，我因?yàn)樵趬衾镎J(rèn)識你，所以我現(xiàn)實(shí)中就自然會找你，我們現(xiàn)實(shí)中交往以后，我的夢里你就慢慢有了意識。換到你這邊，你夢里不知道是和誰，然后我找到你，和你交往，你就能控制自己，再發(fā)現(xiàn)是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們的夢和現(xiàn)實(shí)，是交叉在一起的。”

    “對，我的想法是相互補(bǔ)充和推進(jìn)。”

    “有道理。”辛瀟想了想，“都說夢境是現(xiàn)實(shí)潛意識的投射，我做夢的時候就會想，啊這個場景其實(shí)是哪次我干了什么所以這樣。”

    “是的。我之前的夢都沒有感覺，因?yàn)槲也徽J(rèn)識你，我不知道和你擁抱和你接吻是什么樣，但是自從我們在一起后，我夢里的感受都具體了，現(xiàn)實(shí)對夢境進(jìn)行了填補(bǔ)。”

    “那你醒過來時不能動，應(yīng)該也是夢境的延續(xù)，因?yàn)槟阍趬衾锞筒荒芸刂谱约骸Ｋ宰蛱焱砩希銖氐滋钌狭烁杏X空缺，我也可以控制手腳和眼睛，所以你今天醒來就沒有不適了。”

    “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我們的夢還會不會繼續(xù)，我醒來時的麻痹還會不會重來。”

    “還有，我們現(xiàn)實(shí)里要做到哪一步。”辛瀟有些不好意思，“在我夢里，印象中我們沒有做下去過。你呢？”

    “我也沒有。”

    “那就是如果我們不做，我們就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那么夢就會可能一直停在那里進(jìn)行反復(fù)。但是也不能保證現(xiàn)實(shí)做了，夢境會怎么樣，是會和現(xiàn)實(shí)一樣繼續(xù)，還是會不再夢？”

    鐘非程摩梭她的臉，柔聲道：“其實(shí)只要醒來不再動彈不得，你也知道了我不是有意要趁你不能動欺負(fù)你，我就沒有什么顧慮了，夢與不夢我都不在意。瀟瀟，你不用勉強(qiáng)。”

    “你別擔(dān)心。”辛瀟覆上他的大手，柔柔笑道：“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