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引發混戰
再往里走,是婉蜒無盡的翠綠的原始森林,密密的塔松象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只漏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騎馬穿行林中,只聽見馬蹄濺起漫流在巖石上的水聲,增添了密林的幽靜。在這林海深處,連鳥雀也很少飛來,只偶然能聽到遠處的幾聲鳥鳴。 “我們加快腳力,這段路強人時常出沒,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家都加把勁。”呂素當下揚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肥馬吃痛,踏著煙塵狂奔起來。 眾鏢師也知道此處的厲害,盡管鏢頭在虔城一帶是行走在云端上的人物,遇上人多勢眾的強人土匪,一時恐怕也顧不上太多人,如果打起來,死傷是難免的。 眾人一路飛奔,眼看就要出了濃密的密林,前方卻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有人在前面打起來了!”呂素勒住屁股下的肥馬,抬手喝止了手底下前進的鏢師,皺眉道:“先等等。”她感應到了幾股和她不相上下的氣勢在交戰。 嚴彪走鏢經驗豐富,上前建議道:“呂夫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面應該是我們先前遇上的青城派弟子,他們先行一步,或許遇上了在三里鋪的強人,所以打起來了。以他們四人的實力,我猜想問題應該不大,我們只管往前走就好了。” 呂素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三里鋪雖然強人土匪聚積,卻沒有一個能扛大旗的存在,那幾個青城派弟子多廢些手腳,應該就沒什么事了,趁這段時間,他們正好可以沖過去,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 前方兵器交擊的乒乓聲越來越響,入目處,只見烏泱泱的一片人圍著青城派的四名弟子打的正酣。李懷不愧是一轉中期的高手,松風劍法所過之處,連帶著血液迸濺必定有一片人頭落地。其余師兄妹也是頻施絕技,在他們周圍,都留下了一大塊真空地帶,圍攻他們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形勢壓根就是一片倒,看來與呂素他們猜想的一樣,青城派弟子只要多費些手腳,此地的爭端很快就能解決。 他們盡量避過人群扎堆的地方,沿著密林旁快速沖將過去。 沒人注意到姜明慢慢落在后面,等榮康鏢局的鏢師們即將沖過爭斗地帶時,他悄然從馬鞍下摸出一把短刀,以雷霆之勢往一個鏢師的后背心飛擲而去。 短刀直接洞穿了后心,帶起一團血霧,鏢師悶哼一聲,怦然倒地。 姜明目呲欲裂,悲憤吼道:“你們這些歹毒的人,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鏢師的兄弟。”這一嗓子用了七八分的氣力吼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嚴彪等鏢師回頭,見自家兄弟竟然倒在了血泊中,加上姜明悲憤欲裂的樣子,下意識都認為是土匪們干的好事,當下調轉馬頭,抽出腰間的長刀,怒吼著往人群里飛奔而去。 “等等,住手。” 呂素心里一陣狐疑,明明土匪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青城派弟子的身上,怎么好端端的自家鏢師會引火上身呢?可是她再怎么阻止也于事無補了,面對兄弟的慘死,眾鏢師個個紅著眼,沖入了人群里左砍右翻。 見有人突然加入了戰團,圍攻青城派弟子的人手立馬分出了部分對抗,以緩解腹背的壓力。 “都給我讓開。” 人群里一聲暴喝,一道狂猛霸絕的刀氣席卷而來,數十個鏢師血霧噴灑,人頭分離。 那是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手提柴刀的中年男子,他雙眼射出一道寒光,冷然道:“幾個青城派的小兔崽子也敢欺壓到老子的頭上了,簡直是不知死活。” 于此同時一道凌冽的刀芒徑直斬向李懷的頸項,李懷匆忙舉劍相扛,狂暴的勁力將之轟飛出去二十幾米遠,其間連續撞斷十幾株古木。 “如松之勁,如風之迅,我看你們還沒練到這個程度。”中年男子提著刀,眼神冷冽的掃視著青城派的幾名弟子,最后落在遠處的呂素身上,冷聲道:“你們又是哪家的小蝦米,敢來管我曹飛的閑事。” “曹飛?柴刀王曹飛?”呂素聞言臉色大變,這曹飛使得一手柴刀十八路,敗盡豫章中游各路高手,最后被豫章郡的大派追殺打壓,從此銷聲匿跡,沒想到竟然是游蕩到了虔城附近。此人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尤其是一手柴刀,更是恐怖無比,她細細一看,發覺竟看不出曹飛的深淺,看來修為在她之上。 “我們只是路過的,無意與曹大俠為敵,還請見諒。”呂素拱了拱手,沉聲說道。 “曹大俠?哈哈哈哈。”曹飛聞言狂笑不止,隨即嘲弄的看了眼呂素,“狗屁的大俠,老子最反感那些狗老子的大俠,今天誰都不能走。” “口出狂言。”李懷用長劍支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抹凈嘴角的一絲血末,冷然道:“我青城派弟子四代弟子李懷,今日便要除了你這惡賊。”剛才那一刀,他已經看出了曹飛的虛實,不過是一轉巔峰期的修為,只要他們師兄妹齊心協力,必定能將此人斬殺。 遠處,孫師姐、趙師妹三人對視一眼,曹飛那霸氣的一刀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就像是門中長老教習松風劍法時的場景一模一樣。三人分散開來,迅如流星一般在林地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片刻,孫師姐已經沖進了人群中,目標直指剛才圍著他們的那些土匪,手中長劍瞬間將曹飛的一名手下腰斬,長劍如松如勁,并無半點血水沾染上。 接著,她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躲避過眾人攻殺,出現在榮康鏢局的一名鏢師身前,長劍輕輕劃過,一顆面目驚恐的頭顱斜飛而去,帶起大片的血雨,尸體在她如風般離去時才砰然倒地。 血水噴濺!短短的片刻間,林地間慘叫不時響起,鮮血已經染紅了悶黃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