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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世界靜了。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頓住。凌焰漲紅了臉,任雪川連忙與之分開,而后怔怔地看著他,整個人徹底石化。 凌焰簡直要昏過去。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天吶……竟然……媽呀……好狗血!!可是……真的是意外! 雖然腦子里一團漿糊,但他還是努力保持清醒。這么好的時機,怎能放過對方?肯定要好生調(diào)戲一番。 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小小聲道:“師尊,我……我的初吻……你……你也是么?” “什么吻不吻的,”任雪川努力恢復鎮(zhèn)定,“只是意外。” “你碰到了我,就是初吻!”凌焰坐起來,抓著他的手臂,叫囂著,“不然咱們?nèi)フ椅⒃聨熥嬖u評理!” “碰一下就算了?”任雪川皺起眉頭,“那我十歲時候就救過一個溺水之人了。” “不算!”凌焰馬上翻臉不認,雙標得徹底,“救人怎么能算吻呢?!還有別的么?” “有,”任雪川看著他,“在我……十五歲,不……二十五的時候,我曾經(jīng),和……和一個……一個……” 凌焰看他磕磕巴巴,簡直受不了:“你一個修無情道的就不要拼了老命編排自己的情史好么!!” 任雪川十分挫敗。 這一天他簡直要被徒弟整死了。 “是為師錯了,”他抬手取了掛在墻上的劍,“你可以殺了我。” “哎,不至于不至于,”凌焰將劍丟開,看著他,嘆了口氣,“雖然師尊奪走了我的初吻還不認,但……確實是意外,弟子也不好計較。算了,師尊回去歇著吧。” 任雪川雖然感情經(jīng)歷一片空白,但畢竟不是白癡,自然知道初吻對于很多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莫名奇妙奪走了徒弟的初吻,對方又如此大度,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焰也打算睡了,他扯了扯被褥,把受傷的腳搬進被窩。 他先前是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倒是覺得有些疼了,忍不住皺眉。 任雪川見徒弟面色痛苦,便提議道:“我……我?guī)湍惴笾伞!?/br> “啊?”凌焰抬頭,“怎么敷?” 任雪川在床尾坐下,小心翼翼將他腳抬起,抱進自己懷里,用冰涼的手捂在他扭傷的地方。 “睡。” 凌焰十分受用,馬上開心起來到想搖尾巴——可惜他沒有尾巴。 要知道自從他傷愈,師尊好久沒陪他睡了。 凌焰躺下,用被褥蒙住半張臉。在被子下面,他嘴角胡亂上揚,只想仰天長笑,卻只能努力憋著。 任雪川彈指熄滅了燭火。房間里陷入黑暗,外面卻是云破月出。 月光從窗口灑進來,照在他清麗的臉龐。 凌焰靜靜地看著,只覺得太賞心悅目了。 不久之后,凌焰睡著了。一睡著他的腳就開始在師尊懷里亂動。 任雪川怕他再次扭傷,只得努力固定住他的腳,但又不敢太用力,于是一整晚受盡折磨。 早上凌焰醒來后,還惦記著前一晚沒說完的正事,坐在床上給師尊復述了那晚他和岑正青聊的內(nèi)容。 任雪川聽完還是什么都想不出來。 “那就別想了。”凌焰看著他,“你修無情道,本就斷絕俗世情緣,也不必在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任雪川也是這樣想的:“你也不用再為我勞神了。” 他讓凌焰在家養(yǎng)傷。凌焰不想落下功課,堅持要去,任雪川只能放行。 凌焰的腳其實經(jīng)過被師尊又揉又敷已經(jīng)不太痛了,但他還是看看自己的腳,又看看師尊,然后張開雙臂:“師尊,痛痛,抱抱……” 任雪川在他面前半蹲下,將人背起:“好好說話。” 畢竟是他害得對方傷勢加重,只能背上背下,早送晚接。一眾弟子對凌焰那是羨慕、嫉妒、恨。凌焰卻很快樂。 到了第三日,許留云出現(xiàn)了:“師弟……要不讓他那同學接他進去吧,老是背進背出不太好……” 凌焰連忙從師尊背上下來:“我自己可以走了!” 然后他單腿往學院里跳,跳了十來步,一個沒站穩(wěn),身體搖晃起來。 “哎!”凌焰努力保持平衡。就在他將要臉著地時,一道寒風吹來,任雪川將他抱起。 凌焰環(huán)住他的脖子,越過他肩膀,看向許留云:我不是故意的啊,師伯。 許留云那表情,簡直要氣死了。 兩天后,凌焰不好再裝下去,只能獨立行走,做一個健全人。 當晚,他洗漱后靠在床頭看書,任雪川敲門進去,對他道:“我要出趟遠門。” 凌焰馬上放下書:“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你要去哪里?” 第24章 【禮物】 “是要去斬妖除魔么?”凌焰興奮地喊,“我也去我也去!” 任雪川:“你不去。” “為什么?”凌焰急匆匆從床上下來,“我得去跟你實戰(zhàn)漲點對戰(zhàn)經(jīng)驗啊,學院那邊可以請假。” 任雪川道:“下次。” “這次為什么不行?”凌焰抓著他手臂晃了晃,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保證聽話,你就帶上我吧。” 任雪川拿開他的手:“好好上學。” 凌焰又問:“會很危險么?” 任雪川已經(jīng)不想回答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