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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餐廳門口像望夫石一樣等宗才的何經理聽到遠方的引擎聲由小到大,他的心也跟著揪起來,最后,一輛驚雷停在他的面前。 還沒等人下來,何經理已經小碎步跑至車門前。 “宗老板,大事不好了!” 宗才聽到這句話簡直想跪下給老天爺磕三個響頭,奈何雙腿像灌了鉛,血液被抽走,整個人被釘在原地。 “又怎么了?”宗才捏鼻梁骨緩解發漲的雙眼,用疲倦的聲音問。他覺得如果何經理現在告訴他餐廳被隕石砸中他都能面不改色接受。 何經理并不知道宗才上午才經歷過一次人生考驗,只以為他是累的,他著急地搓手道:“徐正來了!” ☆、散 裴欽四人迅速進入備戰狀態,徐正就是上次砸店的幕后黑手,不知道這次來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給他侄子報仇? 宗才活動活動僵硬的關節為待會可能發生的戰斗做準備,他短促地呼出一口氣,雙手拍拍臉頰讓自己精神起來。 “走吧!” 推開沉重的大門,一位身穿純白POLO衫、黑色休閑褲的男人背著手背對門而站,他聽見門口的聲音立刻轉過身,脖子上的大金鏈和肚子上的游泳圈無處遁形。 “宗先生回來啦?”徐正熱情地迎上,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宗才穩住心態,不被他笑里藏刀的樣子影響,他扯起嘴角沒有感情地問:“徐老板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吃了嗎?” “吃過了?!毙煺冻鰸嵃椎难例X笑得更加燦爛,“這次來是找宗先生談事情的,不如我等你們吃了飯再說?” 這句話擺明是反話,意思就是別吃飯了,現在就談事情吧! 不吃也罷,徐正在場的話,他都沒心情吃。 二人找了一張四人桌相對而坐,裴欽四人和何經理規矩地站在宗才身后,從架勢上看,這場談判已經贏了。 “說吧,有什么事?” 徐正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入股這家餐廳?!?/br> 什么?宗才懷疑自己壓力太大或者是傷心過度導致出現幻聽。徐正想入股?可他之前不還指示自己的侄子堵路砸店逼他走嗎? “徐老板,你這玩笑并不好笑。你現在說的話和當初的行為是不是有些矛盾?” 徐正咳嗽一聲,賠笑說:“那都是我那傻侄子干的好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早上我看過旅游宣傳片,拍得真是棒,給我們臨海人長臉!”說完他還裝模作樣豎起大拇指,“午間新聞的插播廣告、車站、地鐵上都有您的身影。您現在是實火,官方承認了!” 這宣傳片要一直播到五月黃金周之后,時間長曝光多平臺流量大,不出幾天臨海市的男女老少都會認識他這位代表家鄉的旅游大使。屆時,他的餐廳也會被更多人知曉,今后的熱度可想而知。 “所以呢?”宗才故意裝傻問他。 徐正一臉你別給我裝的表情,“今后餐廳的租金、水電我給你全免當做入股的資金,但利潤你七我三怎么樣?” 聽起來好像能占到便宜,但往深處想未必。徐正入股了代表他對這家餐廳有話語權,不敢保證他不會對宗才的經營理念指手畫腳。多少創業人“死”在與合作伙伴不同的理念上。 一個人忙前忙后做慣了,再來個存在感強的伙伴反而覺得束手束腳。 最重要的是,宗才害怕,不,倒不如說是確定徐正不是為了那點利潤來的,大概率是想借老樓的名號出去開分店。 畢竟市場信息不對稱,普通的老百姓看到店名就會以為是他的餐廳,怎么可能會知道本質是一個披了真皮的山寨呢? “徐老板怎么會想到入股?之前我聽江隊說您是想把餐廳收回來單干?!?/br> 他“嘖”了一聲擺手,“不提了,都怪我……侄子被豬油蒙了心相信了一個騙子。他之前答應租我的店面還把餐廳的經營權給我,利潤三七分。” 天底下能有這么好的事?租房放權給利潤? “這么好的條件,換我我也心動?!弊诓爬淠馗胶?。 徐正不耐煩地點擊桌面,“其實再仔細想想特別古怪,對方說人在云京不會經常過來所以讓我幫忙搭把手,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只是玩玩而已嘛!” “宗先生啊,我真的是悔不當初,為了一個騙子傷害了一位誠實、帥氣、有能力的租客?!彼昧ε哪X袋,只聽“咚咚”直響,可半天沒人出來阻止,他只好自行停下,“我真的是被鬼迷心竅!” “咳咳——”宗才劇烈咳嗽幾聲,何經理眼力好送上一杯溫水,心里琢磨,這莫不是給后面幾位保鏢的暗號?是不是要打起來了?想著想著,他偷偷地站遠了一些。 鬼迷心竅?呵,這個詞他用過,就是一時想岔了還不知悔改。 他問:“人家只是不常來臨海就被你定義成騙子,是不是太武斷了?” “怎么不信我呢?”徐正急得掏出手機,“我給你看看聊天記錄好不好?” 宗才接過手機,上面顯示的是徐正與一人的微信聊天記錄,他抬眼看了看用戶名,心中臥槽了一聲。 備注是“汪先生”,汪姓不少,可宗才偏偏覺得就是那只汪! “他只用微信和你聯系?沒有打過電話給你?” “有!今天早上還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你看來電記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