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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宗才希望的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她作為保鏢自然要滿足雇主的需求,當好那乖巧、不亂湊的井水。 她調整了心理預期也就沒有那么難過了,只是偶爾看著宗才的背影會有點懷念原來的他。希望他下一秒轉過來時,能笑著叫她的名字。 可惜……往事如煙,人心最難預料。 還是乖乖地當好保鏢吧。 清脆響亮的手機鈴聲將她從感傷中拉出,她看了眼屏幕,上面是陌生的電話號碼。 糾結了一下后選擇接通。 “喂,您好?” “裴欽?”電話那頭傳來算得上溫潤又親切的聲音,這讓她有略微失神,是宗才嗎? “我是丁一輝。” 啊……不是他啊,心里只有幾秒的失望,接著又皺眉問:“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她應該拜托過蘇遲不要把她的電話告訴他才對。 那邊的人輕輕一笑,“我找孟老師要的電話。” “有什么事嗎?”她聽到這個名字又回憶起當年的一些糗事,態度也冷漠了很多。 “下周的同學聚會你不來嗎?” 最開始就沒打算去,所以壓根都不知道具體的時間,這次的想法依然堅定,“不去。” “就差你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條件反射地顫抖一下。集體生活最怕的就是這種好像她一個人就會拖垮整個團隊一樣的話。 可是,同學聚會而已,缺她難道就不轉了嗎? “不去了,工作很忙。” “那天是周日。” “我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時待機的。” 丁一輝“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忘記了,你現在是保鏢對不對?我還看過你的直播。” 裴欽并不想和他像多年未見的好友那樣閑聊,強制終止話題,“還有事嗎?” “沒了,就是想最后確認一下你來不來。” “我確定不去,你替我向孟老師問好,那我掛電話了。” 剛準備按下屏幕上紅色的按鈕,只聽丁一輝急迫地叫了她一聲,她抿唇又把電話放在耳邊。 “怎么了?” “你還在生氣嗎?” 其實上次告訴宗才的事情并不是全部。如果是單純的表白失敗被拒絕,她不至于到今天還像有一根刺扎在心頭。 “我不生氣,但我也不會原諒你。” “好吧,那我掛了,對不起。” 裴欽沒有回應他,自顧自掛掉電話。 當年她表白失敗被拒絕沒覺得有多么大不了,最多是面對丁一輝時會有點尷尬有點糗,但她知道時間會治愈一切,也沒有太過于在意。 有一日,丁一輝的抽屜里出現了一封粉紅色的信,那顏色和上面畫的愛心無一不表示它是封情書。 而這封情書被其他男生看到了,紛紛起哄調侃讓他打開。 也不知道當時的他是怎么想的,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這封信反而怒氣騰騰沖走到裴欽跟前,將手里這封信摔在她的課桌上,并對她大吼以示清白。 “裴欽,我已經拒絕過你,你為什么還要來纏著我?” 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多,班上同學都震驚地捂著嘴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用竊竊私語形容不太準確,他們的議論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臉紅得快要滴血,和夕陽的余輝差不多的顏色,雖然心里想快點逃離,但那股不服輸和執拗讓她和丁一輝對峙。 “你哪只眼睛看到這封信是我寫的了?信封上寫我名了嗎?” “沒有,但是除了你還會有誰寫這么無聊的信?” 裴欽梗著脖子和他吵:“反正不是我!” 就在二人為這封信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從圍觀群眾的身后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眾人轉身去看,只見一位梳馬尾辮的女孩子哭紅了鼻子。 她大步朝丁一輝走去,奪過那封信,“這封無聊的信是我寫的!真是對不起了!”說完她奪門而出。 真相水落石出,三敗俱傷。裴欽告白失敗的事情被班上所有人知道,別班女生送出的情書被收信人□□無聊,而丁一輝也打破他在同學們心里的濾鏡。 處理這件事的是孟老師,他盡全力安慰兩位受傷的女生,希望她們之后不要因為丁一輝喪失主動追求愛的勇氣。 對丁一輝就嚴格很多,主要還是指責他不顧及女生的心情當全班同學的面質問和沒有看完信之后再下結論這兩件錯事。 有孟老師的助力,這件事很快從大家的視線中淡出。 裴欽感恩,畢業之后也會時不時去看看孟老師。她慢慢長大從混姑娘蛻變成穩重的大人,而和藹的孟老師抵擋不住時光,白發一年比一年多。 好像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孟老師了吧?不知道他有沒有聽他老婆的話把頭發染黑。 ** 一周后,裴欽在酒店又接到一通陌生電話,她認識這個號碼好像是丁一輝的。 她拒接一次之后對方鍥而不舍又打了過來。 “喂!”她語氣不善地接通。 “是我。”電話那邊傳來年長者特有的滄桑聲音。 裴欽發怵,“孟老師?” “哼,你竟然敢掛我的電話?長進了啊!” “老師,您有手機為什么要借別人的?”裴欽害怕被孟老師責備少有地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