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裴欽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假裝計算，“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都是混跡談判場的□□湖，兩位負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點心計？可他們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態。宗才如果拒絕，他們又得重新物色人選，這太不劃算還耽誤時間。

    “半個小時可以，我讓人開快車送過來。”

    “現在就簽嗎？不再考慮考慮？”

    負責人氣得咬牙，宗才使出這計策不就是為了馬上敲定嗎？

    “不用了，您非常合適。”

    汪洋不樂意了，這兩人飯也吃了，招待也受了，宗才一來說了些有的沒的就立刻翻臉不認人。

    “兩位，做事不能這樣吧？”

    做生意和氣生財，負責人斷定汪洋不敢生氣，于是說：“汪先生的好意我們也收下了，日后要是有項目，鄒栒會是首選。”

    這兩只狐貍兩邊不得罪兩邊都吊著，關鍵是他還不能拒絕！

    蒼蠅再小也是rou，上次為了花濺淚爽約的事情在圈子里影響不太好，為了賺回點口碑必須要和氣，不然這次一下子會得罪兩個品牌以及他們背后的母公司。

    他只能扭頭默不作聲當做同意，在宗才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翻一個白眼喝悶酒。這個代言本來就不屬于鄒栒，有沒有其實都無所謂，只是他回去不好向鄒栒交代，肯定又要被埋怨一段時間。

    **

    半個小時后，宗才順利與兩個品牌方簽合同，鐘佳捧著兩本厚厚的合同眉眼都是笑意。

    “談判這種事情你一向都交給我，今天怎么轉性自己上場？萬一談崩了怎么辦？”笑歸笑，鐘佳直白地問出心里的疑問。

    那自然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只開屏求偶的孔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在裴欽面前展現的機會。況且鄒栒都欺負到頭上了，哪有任人宰割不還手的道理？

    “向顧康學了幾招，迫不及待想試試看。”他隨意扯一個理由敷衍道。

    “難怪我覺得你這方法看上去很熟悉。”這不就是顧康當初催她讓宗才簽保鏢合同的辦法嗎？

    明明是顧康教的，宗才偏偏問裴欽：“我剛剛的表現怎么樣？”

    “您學到了精髓。”包括讓她當托這一點。

    “還是老師教得好。”宗才慢慢拉近與裴欽的距離。

    顧康嘆口氣，特別想吐槽：“宗先生啊，你的老師在你身后，要感謝我的話麻煩轉過頭來啊！”

    鐘佳大概一周的時間沒管宗才這邊，而這一周里，裴欽不僅被調了回去，和宗才的物理距離還rou眼可見地縮近。以前她總是默默站在宗才身后，這次出現不僅與他并肩前行，兩人的肩膀都快挨在一起。

    她有些擔心想出言阻攔，但又怕說了之后歪打正著提醒到了二人，萬一不小心激起宗才的逆反心理那就真的事與愿違。無奈只能默默希望這兩個人還處在最朦朧的時期，各自都沒有察覺。

    有人歡喜有人愁，剛剛敗下陣的鄒栒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我都把價格開得這么低了你居然還沒有搶下來！”鄒栒關上酒店的門大聲嚷嚷，“什么狗屁定位，那兩品牌到底是沒腦子還是沒眼睛，看不出來我和宗才誰火嗎？”

    果然這祖宗又發火埋怨了，汪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勸起來也得心應手：“你還是比較適合代言快消品和化妝品，這些東西一個也不貴，你的粉絲也豪爽總是一買買好多，來錢也快。萬一真的代言了廚衛和高定，這些東西動輒幾千幾萬，她們也不可能一買買幾套，這銷量不好還不是怪在你頭上。”

    鄒栒只是沖動沉不住氣，但他不是沒腦子，“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氣，通稿沒把他怎么樣，代言又沒有搶到，耍陰招他也沒事，那我還能有什么辦法看到他吃癟？憑什么總是我輸！”

    汪洋愁得都快白了頭，嘆氣變成最近的常見動作。沒同意花濺淚前覺得它是塊蛋糕，接了發現這蛋糕里摻了玻璃渣，吃起來哪哪都不舒服。

    “汪洋，把你的手機給我。”

    “你又要干嘛？”汪洋邊問邊把手機給他，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鄒栒又要開始搞事情了。

    鄒栒擺弄汪洋的手機，不屑道：“我就不相信他每次都能逢兇化吉。”

    ☆、慶祝

    因為拍攝任務安排在這幾天，宗才決定待在云京。前往酒店的路上他冷靜下來問出自己的疑惑：“汪洋的出現會不會太巧了一點？”

    鐘佳眼眸一轉，思考片刻后回答：“我也覺得，他不像是為了代言本身，更像是為了從你手上搶走代言。”

    “那他又是從哪里知道我在接觸這兩個代言的呢？”

    “這個就復雜了，上到負責人和他的秘書，下到公司基層員工，總會有些風聲泄露。”

    鐘簡也補充道：“或者是負責人隨口透露給家屬。”

    “嗯。”宗才聽后點頭，一旦涉及的人多了，事情就開始不可控。

    “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汪洋在私人會所？”

    鐘佳向老趙揚下巴，“那還得感謝老趙。”

    眾人把眼光投射在一直默默無聞沒有太多存在感的老實司機身上。

    老趙何曾享受過這注目禮一般的殊榮，當即回答：“你們有你們的圈子，我們還不是有我們的圈子。”

    沒想到世界這么小，來來回回就是一個閉環，宗才有些詫異地詢問：“這么說，你認識汪洋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