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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下次錄制再見,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回去可以讓鐘簡陪你。” “好,師哥再見。”車筱揮動手臂,神情委屈又不舍地看了裴欽一眼,“欽欽,這段時間謝謝了。”說完她就離開錄影棚向休息化妝間走去。 車筱人走了,可那委屈的神情一直在裴欽眼前重播,她有一種對不起車筱的感覺,于是反問宗才:“宗先生,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顧康他們也很優秀,實在犯不著因為我和車小姐發生這樣的不愉快。” “哪有不愉快?剛剛我們不都是笑著道別的嗎?”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讓她無語。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海鮮市場買海鮮呢。”宗才伸了一個巨大的懶腰,釋放體內所有的疲倦,手放下時堪堪擦過裴欽的肩膀,“回家吧。” ** 這一頓晚飯,宗才沒抱怨沒劃水,做得極度認真。宗爸宗媽呆愣地打量桌上豐盛的菜狐疑地問:“今天是什么節嗎?” “什么節都不是,就隨便做做。”宗才表面看似云淡風輕,實則心虛,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裴欽的再次回來導致他激動得忘了形。 七個人,有三個特別能吃的,再豐盛的菜都不怕有剩下。 宗mama也高興裴欽回來,非拉著裴欽教她幾招太極拳做為飯后消食的運動。宗爸爸則坐在庭院的木椅上,偶爾看看報偶爾看看人。 二人吃完就當甩手掌柜,這可愁壞了宗才,就算有洗碗機,可收拾桌面還要把這么多碗放進洗碗機里也是一件累人的活。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顧康三人就充當苦力承包之后的差事。 解放的宗才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大門門框邊,欣賞庭院里美麗的一幕,美的不是風景而是風景里的人。 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和忽然出現的那顆星,三人和諧不突兀,好像一直以來就是這樣。 他是歌手還是新人演員,在歌里吟誦別人的愛情故事,在鏡頭前體驗別人的人生,再回頭來琢磨自己的,其實再平常不過,也就是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如果非得說得更細致,那答案應該是這個: 春天賞花會舊友,夏天擼串冰啤酒,秋天邀月拉小手,冬天懶床白了頭。 在遇上裴欽前,他只能想到春與夏,但今天,確定心意之后,腦海里不由自主蹦出來秋和冬。 有那么一瞬間,宗才有些失神,其實這個明星做不做也無所謂,他只要有餐廳,有父母在身邊就行,如果之后有幸與裴欽攜手,那就是錦上添花。 晚上果然適合抒情和想象,宗才笑出了聲,前進幾步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哎呀,這才第一天啊,都是哪跟哪。 “宗才,過來和我一起做運動!”宗mama學了幾招有些累,趁著休息的間隙呼喊他,“裴老師包教包會!” 裴欽這兩個字是驅動他的魔法,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已經變成了同意,“來了。” 嘴角一直上揚都沒有下來過,他走到裴欽身邊歪著腦袋故意問:“裴老師,你覺得我的資質如何?” “宗先生的話一定是武學奇才。”裴欽也被氣氛感染,不禁想開點不過分的玩笑。 “那就拜托裴老師了,希望今天之后我能以一敵百。” 裴欽抿唇一笑,微微點頭,緊接著收起笑容,投入教學之中,“第一式——起勢。” 收拾好廚房的顧康三人擦拭手上的水來到庭院,魏謙喜歡湊熱鬧,他慫恿顧康和韓沉:“裴欽欽在教太極呢,我們也一起啊?” 顧康撇嘴搖了搖頭,雙手的大拇指與食指比劃出正方形的鏡頭,將庭院里的四人圈進去,“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么?”魏謙湊到顧康的手指鏡頭前疑惑地問。 “四個人身上寫著:外人莫擾。” “那裴欽還不是外人,為什么她可以進去?” 看上去最招桃花最會撩人的魏謙其實是個憨憨,而看上去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韓沉其實心如明鏡,特別是目睹宗才兩次出糗的樣子后,他的那面鏡子蹭亮無比。 “你……唉……”顧康一臉我該拿你怎么辦的表情看著魏謙,邊說邊搖頭回到屋內,“你還是和你的計算機還有那些儀器過一輩子算了。” “韓沉,顧康咒我一輩子單身,他好壞!”魏謙傷心失落需要韓沉的安慰。 韓沉也打算回屋,經過魏謙時拍拍他的肩膀,送給他一個兄弟加油的眼神后揚長而去。 一邊是兄弟兩個,一邊是熱鬧的教學,魏謙在門口左右為難,不停搖擺,最后只能做作地一跺腳跟著兄弟們的步伐回去。 只是晚飯消食,裴欽也沒有打算將二十四式都教完,幾個人插科打諢說說笑笑,半個小時也就這么過去了。 宗mama挽著宗爸爸的手先一步回屋。 宗才故意落后在裴欽身邊,“裴老師教得可真不錯,有考慮開班教學嗎?” “太過獎了。”裴欽的臉有些微紅,打得怎么樣她心里清楚得很。平時訓練根本不會用到太極拳,所以她很久沒有打有些生疏,宗才居然面不改色地夸獎,真是令人害臊。 宗才看到裴欽害羞的模樣就像發現新大陸,他真的好想再去逗她,想解鎖她更多的表情和情緒,不過他忍住了,混娛樂圈這么多年,別的不說,忍功可是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