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槍術無雙
京都所有的官員,恐怕就只有呂霖最為空閑,年關將近,呂霖將五千羽林衛交給京兆尹張既,終日就閑散在家里。至于空空如也的內府,更加不需要呂霖cao心,呂霖除了去迎接馬超之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與蔡琰郎情妾意。 自從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以后,蔡琰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羞澀,尤其晚上由著呂霖為所欲為。經過這兩日地滋潤,蔡琰越發地嫵媚動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少婦風韻。且蔡琰出自名門的才女,柔情里多了份清雅的書卷墨香,呂霖看在眼里更加憐愛。只是在享受床笫之歡中,蔡琰還是過于保守,讓呂霖有些失落。蠱惑幾次都沒作用,呂霖也不好再勉強她,反正環兒這只小妖精還沒下手,也不必急于一時。 還有半個月才到除夕,今日將軍府的仆從婢女卻非常繁忙,因為府里在招待客人。今日客人并不多,除了陳宮、賈詡與郭嘉這些老熟人之外,只有一個玉樹臨風地年輕人,此人正是馬超。 馬超今日褪下盔甲穿著束身常服,身披紅棕色大棉袍,八尺五寸地大高個顯得挺拔威武。與初到京都之日相比,卸去盔甲后地馬超神色也平和了許多,與呂霖第二次見面,相互沒有昨日那么生疏。馬超給呂霖的印象與歷史上描述相差極大,真實地他不僅相貌出眾而且談吐不凡,完全不像小說中敘述的那般像個蠻橫莽夫。 呂布正與陳宮、賈詡商議年終大典之事,郭嘉用過午飯困乏了,竟然在客房里去睡午覺,偌大地會客廳內就剩下馬超與呂霖二人。雖然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但是在這種重量級地高手面前,呂霖內心還是有些忐忑,馬超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朝呂霖出手,但內心地激動卻是忍不住。 “小弟在西羌之地時,便聽聞兄之大名,連羌族百姓都對兄敬仰萬分!小弟有幸與孟起兄相識,實乃萬幸!”實在不知道聊什么,呂霖只能繼續寒暄道:“京都景致與西涼不同,孟起兄首次來京都,昨日可住的習慣?” “謝少將軍關心,行軍之人隨遇而安。”馬超話也不多,而且屬于聊天殺手類型,沉默片刻才繼續道:“少將軍也見過雍涼、西羌之地冬日景象?” “小弟年初隨軍征討西羌、燒當,到過隴西、陰平、天水等地,只不過那時是春夏之交,冬日的景色倒沒見過。” “哈哈…少將軍破西羌,滅燒當,少年英雄用兵如神!某在昭武平亂之時,便聽聞少將軍威名!”馬超神色端正,言辭極其懇切,輕笑道:“少將軍破燒當五萬羌騎,如斷韓遂之肱骨也!” “怪不得…怪不得…韓遂會興兵援救!” “韓遂派兵馳援燒當王?”這事兒馬超還真不知道,估計韓遂麾下幾名諸侯也不知道這事兒。馬超驚訝道:“少將軍擊潰韓遂援兵?” “孟起兄不必見外,喚我表字即可。”呂霖嘆息一聲,搖頭道:“提及此事,小弟實在汗顏!” “既然如此,超不再客氣。此事超委實不知,興澤視我如故友,還請直言相告。” “孟起兄問起,小弟也就不再隱瞞。韓遂遣其部將閻行馳援臨洮,只是等他援軍到城下時,小弟已經攻下臨洮,閻行只能撤軍。小弟立功心切,帶兩千騎追擊逃跑的燒當王,不想被閻行攔截!小弟學藝不精為閻行所傷,如今已過了大半年時間,我的右臂還沒有恢復,每念及此,小弟都慚愧萬分!” “閻行…這個閻彥明…實在可惡!早年他曾偷襲某家,某家饒他一命不想他竟然傷了興澤,待某下次見到閻行,一定拿下他的首級為興澤泄憤!” “有孟起兄這句話,小弟這一身傷也沒有白受!”呂霖拱手道:“父帥與陳宮先生商議今年歲終大典之事,恐會耽擱些時辰,還望孟起兄切莫見怪。” “不敢…”馬超趕緊拱手回禮,他如今拜見呂布已經于理不合,呂布沒有閉門不見他自己很高興,斷不會有慍色,“年終大典乃是大事,理當商議妥當!” “夫人到…”門外傳來黃圖公鴨子聲音,呂霖趕緊起身迎接,馬超也起身現在呂霖身后。第一次見丈母娘肯定萬分不安,雖然不是準岳母,馬超還是情不自禁地拘束。 “拜見娘親。”呂霖接過婢女的手攙著嚴夫人坐下,側身站在嚴夫人身后給她捏著肩膀,動作熟稔,語氣親切道:“娘親怎么來了?” “聞有貴客遠道而來,我為主母,自然得來招待客人。”嚴夫人來見馬超也并非于理不合,且呂雯在她面前纏了許久,嚴夫人才答應過來見一見。 “我為母親引薦,這位便是西涼刺史馬騰長子馬超!”呂霖轉身朝馬超介紹道:“孟起兄,此乃家母!” 馬超立即拱手拜禮,聲音恭肅道:“馬超拜見夫人!” “你便是西涼錦馬超?” “夫人謬贊,馬超愧不敢當!” “嗯,果然是玉樹臨風,不錯…不錯…”西涼苦寒,且涼人粗蠻無禮,嚴夫人原本對于這樁婚事并不贊同。今日見到馬超的相貌,言談端莊儒雅,嚴夫人態度和藹了許多。嚴夫人畢竟婦道人家,沒什么大見識,只當是尋常人家子弟,隨意問道:“家中父女兄弟安好?” “托夫人洪福,家父家母身體康健,二弟、三弟亦勤奮好學,超離別武威之時,二弟已經能為父親分憂。”本該說一句:托夫人洪福,家中一切安好。看來馬超真的緊張,表情有些僵硬,也不敢迎上嚴夫人和善地目光。 “公子請坐。”不是西涼男兒么?沒想到馬超這么含蓄,嚴夫人輕笑道:“公子獨自一人來京都?” “謝夫人關心,從弟馬岱隨我一同入京,此刻在館驛休整。” “哦…公子出行在外不方便,一應需要及時告知…告知興澤,我們會幫你準備妥當,千萬不要見外。”嚴夫人沒什么心機,既然看著馬超心中喜歡,言辭也隨和地多,又聊了幾句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嚴夫人這一走,房間里又只剩下呂霖與馬超兩個人,既然找不到別的話題,呂霖便向馬超請教槍術。與百鳥朝鳳槍不同,馬超地槍法講究快、準、狠!沒有太多地招式,只有凌厲地攻勢!而且馬超的虎頭湛金槍更是長一丈五尺,重達四十六斤,比呂霖加重地赤龍膽還重了好幾斤。若這桿槍交給呂霖來舞,估計打不到幾個回合便沒力氣,由此可以想象到馬超是有多么威猛。 若呂霖右臂可以拿槍,定要在院內向馬超討教一番,不過呂霖也不心急,只要馬超與雯兒之事定下來,以后不想見他都難。既然呂霖請教,馬超也毫無保留地講述他的槍法要領,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茶喝了兩壺,天也聊的差不多,外頭終于有了動靜,進來的人不是呂布而是陳宮,呂霖趕忙起身見禮,并相互引薦。陳宮沒有與馬超寒暄,只是丟下一句“將軍請少主與馬少將軍去校場,帶上兵器”便轉身離開。 校場并非京西大營,而是武庫北面的禁軍營,距離大將軍府不遠,也就是一盞茶地功夫,二人便出現在演武場。禁軍乃精銳之士,幾乎都是張邈舊部,雖然現在屬光祿勛吳碩節制,但對于呂布皆敬若神明。呂布今日難得出現在禁衛營,眾將士cao練地越發賣力。呂布來此不僅僅是視察禁軍,又與吳碩反復核對后日大典安防,這才吩咐吳碩退下。 “主公,少主與馬超來了。”郭嘉緊跟著呂布走上演武場,輕聲問道:“主公當真要試探他?” “嗯,奉孝去叫他過來。”呂布轉身看著郭嘉地背影自嘲一笑,都年近半百地人了,還與一個后輩計較…但這是武人地驕傲…呂布朝親衛吩咐道:“去將赤兔馬牽過來,本將要活動活動…” 見郭嘉走過來,呂霖與馬超立即下馬前行,迎著郭嘉照顧道:“有勞奉孝兄親自迎接,我為奉孝兄引薦,這位便是西涼馬超馬孟起!” “馬將軍少年英雄,勇冠西涼,郭某今日得見,萬幸矣!” “郭大軍師算無遺策,運籌帷幄,才是我輩之楷模!”一年來,西涼、北涼、雍涼之地大小十余戰,郭嘉的名頭已經響得不能再響!三涼之地盛傳勇有呂奉先,略有郭奉孝,天下無人可及也! “哈哈…二位快隨郭某過去吧,莫讓主公久等…” “好!奉孝兄請…” …… 演武場上,呂布身穿常服,遺世傲立!三人走上前向呂布見禮,馬超是第一次見呂布,沒有想象中地虎背熊腰,只是一丈身高太過出類拔萃。此時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眉宇間英氣逼人,即便馬超這樣的青年虎將也不敢直視。 “爾乃馬超?”呂布語氣平淡卻不怒自威,儼然如同岳父審視女婿一般盯著馬超,僅僅吐出四個字便不再開口。 “西涼馬超,見過驃騎大將軍!”馬超鼓起勇氣抬頭迎上呂布目光,這才看清呂布容貌。雖然兩鬢長出一絲灰白,眼角皺紋深了些,但目光依舊銳利,腰板非常堅挺。正直盛年,爐火純青! “馬超!可敢一戰?”呂布出其不意,喝聲如雷! 老爹這也太直接了吧?雖然知道叫馬超過來的目的是試試他的身手,但沒想到這么直接,呂霖扭過頭,見馬超臉上也浮出驚訝神色。馬超只是微微一怔,隨即應道:“請大將軍指教!” 赤兔馬已經被牽過來,呂布縱身一躍騎在馬背上,目視呂霖吩咐:“興澤將你的坐騎牽來,借馬超一用。” “諾!”呂霖立即將玄雷牽過來韁繩交給馬超,轉身走下演武場回到郭嘉身邊。 “不必留手,來!”等持槍馬超上馬,呂布目視前方,方天畫戟直指馬超。 “請指教!”與你交手,誰敢留手?馬超輕踢馬腹,提槍向前…演武場雖然寬敞,但兩人坐騎皆寶馬良駒,只是眨眼時間,雙方短兵相接,氣沖斗牛…呂霖看的目不暇接,吳碩與休息的士卒也圍過來…二十回合之后,兩方自然勢均力敵,看不出勝負! 呂布與馬超都是同種風格地剛毅猛將,只不過馬超槍術勝在一個快字,呂布的戟法技巧純熟。不僅圍觀之人驚訝不已,就連呂布也打的心驚!馬超年紀輕輕,身手竟然在太史慈、徐榮等名將之上,既便上次力戰張高覽二將,也沒有今日這般費力。在與呂布交過手的諸將之中,也只有昔日董卓女婿牛輔和公孫瓚麾下銀袍小將能有這般身手。 “奉孝兄,你說這西涼之錦能與我父交手多少回合?” “郭某不曉武道,哪里知道主公與馬超身手懸殊如何?且觀二人交手這么久依然旗鼓相當,想必能戰上一百回合吧!” “我還真是問錯了人!”若不是身旁沒個可以聊天的人,呂霖也不會對牛彈琴,低聲道:“太史子義將軍能與父帥交手一百回合,馬超最起碼能戰一百五十合以上,卻不知能不能堅持到兩百合!” “依少主之言,馬超勇武竟不在子義將軍之下!怪不得你與公臺力主將其留用于京都,如此虎將,就該留著!明年征討袁術,便以他為先鋒!” “呃…奉孝兄深謀遠慮,小弟受益匪淺…” “別在郭某面前裝,你與公臺早就有此想法,別以為郭某不知道!”郭嘉毫不猶豫拆穿呂霖做偽,哂笑道:“原以為少主乃性情之人,不想竟然算計自家meimei,可嘆小姐還不知道被兄長欺騙,可悲兮…” 呃,這個郭嘉,竟然把話說的這么露骨,當初可是他提議與馬騰結親,如今翻臉不認人竟然說呂霖與陳宮沒道義沒人性,這是…厚顏無恥的很… “少主,這該有五十合了吧?”安靜了一陣,郭嘉又打擾呂霖觀戰,問著很沒水平地問題:“馬超可落了下風?” “沒有!” “馬超能與主公交手二百合否?”郭嘉萬分迫切地看著呂霖,非常想知道結果,輕嘆一聲:“若真的戰上二百余合,豈不是天都黑了,郭某的五臟廟可得受委屈呀!” 好吧,就知道郭嘉在意的不是勝負!呂霖鄙視道:“也就只有奉孝兄這般不在意馬超身手了。” “結果以定,又何必在意過程,莫非郭某不好好盯著,主公便會敗給馬超?” “……”你是郭嘉,你說啥都對! 結果如郭嘉之愿,馬超與呂布交手一百八十合才收槍認輸,呂布雖然勝出,臉上卻沒有絲毫傲氣。盛名之下果然實力不凡,即便呂布這個年紀時,也不過此等勇武。 “主公果然勇冠天下,馬超將軍此等悍勇,都還在主公之下。郭某看的驚心動魄,對主公勇武佩服之至!”郭嘉毫無節cao地恭維呂布兩句,又稱贊道:“從未見過誰人能在主公手下堅持兩百回合,馬超將軍少年英雄,今日實在大開眼界!” “郭軍師過譽了,末將愧不敢當!”經歷一場大戰,馬超還喘著粗氣。 “孟起不必過謙虛。”呂布聲音緩和了許多,深呼吸道:“孟起槍術無雙,他日成就必在本將之上!” “謝將軍鼓勵!” “回府吧…”呂布將方天畫戟扔給親衛,走了兩步轉身道:“晚上略備酒宴為孟起接風,將你從弟一并帶著吧…” “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