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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拉往事】(二)

    2

    一個星期以后,他的團隊又一次干掉了奧妮克希亞,這次他終于拿到了成年

    黑龍的肌腱。打敗四個惡魔,本服務器把史詩弓就要出現了。他興奮得大呼

    小叫,將睡在臥室的校花吵醒了。

    「怎幺啦親愛的?」美麗的女孩慵懶地走到他身后,伸出一雙柔潤的手臂攬

    住他的肩,吹氣如蘭地在他耳邊呢喃道。昨天晚上他嘗試了新買的電動玩具,把

    她弄得渾身癱軟,直到現在才起床。

    「我拿到了最好的弓,最好的,整個服務器這是把!」他興奮地喊道。

    這不是錢買到的,跟他父親沒有任何關系。每一步都得靠自己的努力,次,

    他覺得有了真正的成就感。

    「哦。」校花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笑道:「一個游戲而已嘛,都是假的。

    下午陪人家去逛百貨好不好?有最新款的秋裝到貨了呢。」

    引以為豪的東西被人無視,他頓時煩躁起來:「我不去,我要做任務。你自

    己去吧,錢在抽屜。」

    「真是的。」校花撅起小嘴,回房間了。他懶得理她,跨上獅鷲飛向希利蘇

    斯。一邊飛,一邊反復重溫著攻略視頻。希利蘇斯這個最簡單……先做這個,然

    后是安格洛環形山,去冬泉谷,最后回東部王國,去燃燒平原。……

    校花在他滿頭大汗地和屠殺者索倫諾爾死磕的時候出去了,他根本沒精力和

    她打招呼。次毫無疑問的失敗了。他休息了一會,再看了一遍攻略,喝了一

    瓶暗影藥水,開始等待藥水冷卻。

    他突然覺得有些孤單。大洋彼岸的朋友們都睡了,這個時候那里是凌晨。沒

    有人分享他的喜悅,沒有人安慰他的失敗。當然,也不會有人來見證他的成功。

    第二次,第三次……終于,他干掉了這個惡魔。孤零零地站在希利蘇斯的荒

    原上,他覺得不像想象中那幺開心。

    已經是下午了。他正在有些沒精打采地趕向安格洛環形山,突然有人給他發

    來了問候:「你好。」

    這個是……他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她。

    「你好。」一個星期沒見,他幾乎都要忘記她了。

    「對不起,你上次說帶我去厄運之槌刷大樹打錢,我自己找到那里了。請問

    你什幺時候有空能帶我去呢?」

    本來就是他自己提出的,所以他也沒辦法一口回絕。只好敷衍道:「我現在

    要做個任務,你愿意等嗎?要很久。」

    「我可以等,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過你可以來看看,然后我們一起去厄運之槌。」就算只是個RM

    T,他也抑制不住想和她分享成功的喜悅。他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最自豪的就是

    在艾澤拉斯的成就,而自豪若沒人認同,就變成了一種悲哀。

    「哦,你在哪?」

    「安格洛環形山。」

    「沒去過……對不起。」

    算了,畢竟是個女孩子……他在艾澤拉斯世界中多少學會了些涵養,無奈地

    道:「你在哪?」

    「厄運之槌門口。」

    他組她進了隊,然后道:「你在那等我,我先教你刷大樹。」

    「啊?那太感謝了!麻煩你了!」她忙不迭地道謝,他跑到安格洛環形山的

    飛行點,乘上獅鷲飛向薩蘭納爾。

    獅鷲開始在安格洛環形山形形色色的奇怪大樹上空穿行,他騰出手打開一瓶

    依云礦泉水,喝了兩口,順手丟進垃圾桶。無聊中他想起了上次沒問完的問題,

    在小隊頻道里問道:「對了,你一天只能打五百個金幣,工資能拿多少錢?」

    「一個金幣提成五分錢。」——他在國外網站上買金幣的價格是五角。和這

    個國家絕大多數沒日沒夜地勞碌著的人們一樣,她也只能得到自己創造出來的價

    值的十分之一。

    「一個月就七八百塊錢?」他有些吃驚,又有些嘆息。他畢竟是個年輕人,

    多少還有些熱血。這個「五分」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西方帝國主義的剝削

    和壓榨」。

    「好的時候可以拿一千,因為每個月還有一百塊全勤獎的。要是沒封號,還

    可以再獎一百塊。」

    一千塊錢……目光落到垃圾桶中的礦泉水瓶上,他吃喝都只用這種水,不知

    道她一個月的工資夠不夠自己一天的水錢。

    他呆了一會,盡力想去理解每個月一千塊收入這個概念。良久找不到頭緒,

    于是問道:「每天上多久的班?」

    「十二個小時,兩班倒。」

    「你這個號一直在線?」

    「沒有,這個號就我用,晚班的用別的號。老板說一直在線很容易封號。」

    「哦。」他在薩蘭納爾降落下來,開始騎上山羊奔向厄運之槌,于是也就停

    止了打字。

    「我們要進這個入口。開這個門,然后記住我的所有動作,我走你就走,我

    跑你就跑,我放寶寶你就放,我裝死你就裝死。等會跑路的時候我沒空打字,你

    專心看,跟緊。」

    「嗯,好。」

    「走吧。」

    出乎他的意料,她一次就跟著他來到了二樓的天臺。他不由得有些佩服——

    當初別人帶他,到了第四次他才到。

    「一次就到了,你挺聰明的。」他笑道。

    「跟著你就好了啊。」

    「嗯,現在看我怎幺殺下面這個BOSS。這個大樹看到沒?就打他……等

    他走到下面……」

    他開始演示,她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很快大樹就轟然倒下,他帶著她跳下天

    臺,翻了翻尸體,是扭木腰帶。

    「好了,很快對不對。就殺他,你得學附魔分解裝備,然后把分解出來的碎

    片拿去拍賣行拍賣。要是掉個紫色裝備就值錢了,還有,這個大樹會掉一本書,

    叫屠龍綱要,是紫色的名字。這本書很值錢,我們工會的MT買的時候花了五千

    個金幣。」想起大方地捐出那本屠龍綱要的時候MT的感激,他又有些得意。

    「啊?這幺貴?」

    「是啊。就算不掉書,每天十二個小時,最少也能撈個八百以上。」公會另

    一個獵人是這幺說的,雖然自己最長的一次也只在這呆了一個多小時,但他算了

    一下,這個數字應該不錯。

    「謝謝你!」

    「我再陪你打一次吧。」

    「謝謝,謝謝……」

    她真是非常的聰明,第二次就打倒了大樹。她非常開心,不停地說著謝謝。

    不是謝他的錢,這一點讓他很滿足,很受用,于是他又隨口道:「還有別的

    打錢的地方。你老是呆在一個地方,很容易被GM注意。要我帶你去幺?」

    「好。在哪?」

    「安格洛環形山,就是我剛才那里。」

    「遠嗎?」

    「走路遠,等你開了哪里的飛行點,飛就不遠。」

    于是他們離開了厄運之槌,向環形山進發。但是她的坐騎是只加速百分之六

    十的,要他時不時停下來等他。

    「為什幺不買六十級的豹子啊。」趁著停下來的時候,他抽空問道。

    「一千金幣呢,好貴。算起來是五十塊錢。」

    他沒有再說,慢慢跑到安格洛環形山,已經黃昏了。

    他帶著她向火羽山前進,那里可以打到火之精華。這時她問道:「你剛才說

    要做任務,做好了嗎?」

    「沒呢。先帶你打錢。」

    「是這里嗎?」

    「是的。」

    「那你先做任務!不然我真過意不去,耽誤你那幺多時間。」

    「好吧。我做任務的時候你遠遠地看著,千萬別出手。」

    「哦。」

    他解散了小隊,開始挑戰迷人的西蒙尼。這個家伙帶著狗,比他想象中難打

    得多。失敗了幾次以后,天已經黑了下來,當他再次準備的時候,電話響了。

    「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是他母親。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他也不愿意呆在父

    母身邊。

    「不去!」他正在沒好氣,對著手機喊道。

    「這些時候都在干嘛呢?你爸叫你學英語,學了沒?」

    「學了學了學了,我都可以和老外聊天了。」

    「學了就好。不然以后你出國留學,別的不學無所謂,英語一定要學好。」

    「知道了知道了。」

    母親嘮叨了他兩句,掛斷電話。做家務的阿姨又走進來:「少爺,晚上吃什

    幺?」

    「不吃了!」他煩躁地喊道,把手機狠狠地砸在電腦桌上。阿姨嚇了一跳,

    趕緊退出去了。

    努力平靜了一會心情,他把注意力轉回電腦屏幕。安格洛環形山在夜色下寧

    靜而詭秘,夜幕下她還在遠遠地看著他。

    不能在一個RMT面前丟臉,更何況還是個女孩。他首要的念頭就是這樣,

    因為他一向驕傲而脆弱。

    陷阱。風箏西蒙尼的狗。狗死了,開始和西蒙尼對砍。很順利……惡魔已經

    掉了一半血……糟了!

    一頭迅猛龍突然刷新在他身后,他這才想起來因為煩躁,這次忘了清場。他

    簡直要抓狂了,眼看就要成功卻被個小怪壞了好事。迅猛龍向他沖了過來,他已

    經準備放棄了。這時一支箭帶著銀光飛來,迅猛龍就在向他伸出爪子的時候折返

    過去,沖向箭射來的方向。

    是她。

    沒有了打擾,他士氣大漲,很快砍倒了西蒙尼。她也打倒了迅猛龍,他有些

    感激地微笑了起來:「謝謝。」

    「你叫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出手的,我想著這個肯定不在你說的范圍內,沒害

    了你就好。」

    「嗯,你真聰明。要不是你幫忙,這次我又要重打了。」

    「這幺厲害的怪,你一個人就打死啦。要是我也有這幺厲害就好了。你剛才

    打那只小狗,一邊跑,一邊跳在空中對背后開槍是怎幺做的啊?真神奇!」

    這種由衷的贊美讓他打倒BOSS后開心的心情更加愉悅,他一邊笑,一邊

    道:「這個叫放風箏,是獵人的基本技術。會這個技術的話,可以打死很多正常

    情況下絕對打不過的怪。」

    「放風箏?嗯,挺像的。能教我嗎?好厲害的技術!」

    「可以可以!」這次他沒有任何遲疑。想了想,他道:「這里不好練,怪很

    雜,地勢也不適合。要不你跟我去冬泉谷?那里很方便,我也要去那里打個怪,

    得從頭到尾把他風箏死。」

    「遠嗎?」

    「能飛就不遠。刺枝林地的飛行點有嗎?」

    「我看看。……沒有。」

    這個在他意料之中,他已經打算花點時間陪她一起去了。一方面是因為她幫

    了自己,一方面是因為他也的確想找個人陪著。雖然是RMT,但她畢竟是難得

    碰到的中國人,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伴兒比找老外們陪更讓他開心。

    「阿斯特蘭納呢?」

    「有。去那里嗎?」

    「對,跟我去這個地圖的飛行點吧。對了,我先帶你去這個地圖的兩個打錢

    的地方。火羽山,打火元素有火焰精華,然后上去有塊沼澤,可以打生命精華

    ……」

    在飛向灰谷的時候他給她講解了放風箏的技巧,她接受的很快。可是當他們

    從阿斯特蘭納向永望鎮進發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對不起……我這里下班時

    間到了……」

    「不能再等會嗎?」

    「晚班的已經吃過飯了,在等著接班。」

    他看了看表,已經八點過了。在線了一整天的他也覺得有些累:「好吧。那

    我們明天再去?」

    「嗯……對不起。」

    「沒關系,哈哈。我們在這里下線吧,明天你幾點上班?」

    「八點。」

    「那明天八點我們一起上線,我帶你去。」

    「好。謝謝你!」

    「說定了。」

    下了線,他在椅子上舒展開四肢,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校花還沒有回來。心

    情不錯的他覺得該出去放松放松了,于是抓起手機:「老皮,干啥呢?」

    「武警醫院這邊新開了個場子,我剛來……來玩玩?」

    「我這就過來。怎幺走?」他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車庫里,發動了自己的

    寶馬。

    在夜色中他找到了老皮說的會所,一棟外表很普通的老式建筑物。除了門外

    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豪華轎車,沒有任何線索能把它和高檔休閑中心聯系起來。停

    好車,他在一位婀娜多姿的咨客帶領下走向老皮的房間,一邊走,一邊將手不老

    實地伸向咨客高開叉的旗袍下露出的那截白嫩的大腿,換來了一個欲拒還迎的白

    眼。

    進了房,老皮正仰在沙發上左擁右抱,放聲高歌。看到他進來,笑道:「怎

    幺就你一個人?馬子也不帶一個?」

    他笑著搖搖頭,坐到沙發上:「想出來輕松一下,帶著女人太煩了。」轉過

    頭對著身穿暴露的宮裝跪在他身邊的服務員道:「——你們這有什幺吃的?」

    隨便點了份充饑的食物,老皮將話筒丟給身邊一個高挑的姑娘,往他身邊挪

    了挪:「一個暑假都沒看到你幾次,干嘛呢?」

    「沒什幺事干,懶得出來。」他打量著兩個站起來唱歌的女孩,都是身材高

    挑,豐胸長腿的尤物。

    「還在玩那個什幺游戲?沒意思。前兩天叫你去車展你也不去,可惜了。不

    少好貨色呢,你看,這兩個就是在那車展上找到的,不錯吧。」

    的確不錯,他又打量了那兩個性感嫵媚的女孩一眼,原來是車模。懶洋洋地

    嚼著食物,他含混不清地笑道:「是不錯,就是沒什幺意思。」

    這樣和嫖基本上沒有區別,他想。每次這樣的獵艷之后他都會覺得空虛以及

    越發的孤獨,早就有些厭倦了。

    「你沒帶馬子來,咋搞……對了,鉤子說這里有幾個小姑娘,都還不到十六

    歲的,嫩得很,要不你找個?」

    「嗎的,把老子當禽獸了?這幺小,你們下的去手?」他笑道。

    「那有啥,我們不下手也有別人下手。」老皮不以為然地丟過來一個小瓶:

    「來一顆?」

    「我不碰這些的。」他一邊剔牙,一邊看著這個沒有任何標簽的小瓶皺了皺

    眉頭。

    「這不是白藥,是堂子上次弄回來的高級貨,不會上癮。」

    「還是算了吧。」跟這些朋友相比,他還是有些底線的。

    「你媽,出來不帶馬子,又不HIGH,敢情你是來這吃飯的。」

    「哈哈。」他笑道:「我坐一會,輕松一下就行了。」

    「那咋行。」老皮一臉不爽:「那讓老子怎幺玩。」

    「你隨意唄。」

    老皮想了想,站起來將兩個車模中的一個拉到他面前:「叫她陪你吧。這個

    我還沒碰過,便宜你了。」

    車模趕緊陪著笑坐到他身邊,溫軟的身體靠向他的手臂,nongnong的香水味沖進

    他的鼻腔。的確長得不錯,老皮也是好意,他笑著點點頭:「哈,這幺重的禮,

    老子可還不起。」

    「記著。」老皮笑著走到另一個正在邊唱邊跳的女孩身后,伸出雙手抓住她

    高聳的胸部亂捏起來。他也伸手攬住身邊車模的肩,抓起一瓶啤酒灌下去半瓶:

    「馬鞍呢。」

    「死了。」老皮一邊亂啃那個女孩的脖子,一邊含混不清地嘟噥著:「人家

    現在是馬科長了,聽說他爹準備給他升副處,說人要注意形象,不能再跟我們這

    些敗類混在一起。」

    「哈哈哈,過年還跟我們四個一起,找了六個妞在一間大房里換著玩,現在

    就會裝逼了。」他不由得有些唏噓,雖說是些狐朋狗友,不過他也只有這幺些伴

    兒。這兩年結婚的結婚,出國的出國,入公職的入公職,還有些開始跟老爹跑生

    意,當年的十三太保已經很久沒有齊集一堂了。

    「行了……我也玩不了幾天了。」老皮有些悶悶地坐了下來:「我爸給我找

    了個老婆,今年不結婚明年就得結。」

    「誰?」

    「伍區長的小女兒。」

    「那個肥婆?」

    「就是撒。」老皮煩躁地灌下去一瓶啤酒:「看到就惡心。」

    「那你……」

    「沒用。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看爹媽安排的,你還想自己找老婆不成。」

    他沉默地喝著啤酒,想起上次帶著一個三流小演員回家吃飯的情景。他本來

    沒有什幺別的意思,只是正好順路,但是父母的臉色很快就讓她坐立不安,提前

    告辭了。

    「以后不要帶這種東西回來了。」父親黑著臉,母親則是苦口婆心地勸他:

    「我們這樣人家,總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你年輕,玩玩沒事,要有喜歡的,養起

    來爸媽也不說你。不過娶媳婦這事,還得爸媽給你做主。」

    兩個人都有些不爽,喝了一會酒,在音樂和昏暗的光線下酒意沖上頭來,他

    決定不想這些煩心事,將手從身邊女孩的衣領里伸了進去。觸手一片滑膩溫暖,

    但是當他輕輕一捏,卻不是想象中的柔軟,而是像握住了一團濕沙。

    他的臉色頓時變了,這是假胸。

    他的手僵在那深深的乳溝中,女孩感覺到了他的反應,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身

    子,目光畏縮地看著他。

    算了,不是為了取悅男人,誰愿意做這種事。別拂了老皮的面子。

    老皮倒是不在乎這個,不過七斤、馬鞍這幾個和自己一樣最恨假貨,隆胸整

    容這些被他們碰到了,絕對會翻臉。只有自己在這群人中年紀最小,他家又是父

    親這一代才開始發家,沒什幺底蘊,所以平時最好說話。他自己本性也是比較內

    向,愛害羞的那種,雖說弟兄們這幾年已經不再嘲笑這事了,但他自己知道。很

    多事都是因為自己不忍心,就算了。

    他有些暈乎乎地抽出手,醉醺醺地向老皮告辭:「我差點忘了,還有點事要

    辦……先走了……」

    「行……下個星期我去西班牙,要不要我給你帶點那個什幺蒼蠅粉,絕對正

    宗的,哈哈。」老皮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不用,老子還沒到靠吃藥的時候。」他打著酒嗝將一疊鈔票塞進身邊女孩

    的乳溝里:「靚女,晚上哥不能陪你了,買件衣服穿吧。」

    女孩則喜出望外,顯然面前這個年輕人非常厭惡自己的假胸,但是不但沒發

    火,還給了她不少錢。她趕緊陪著一個媚笑站起來,將他送出了門。

    等他晃蕩著飄回到別墅時,已經過了午夜。校花剛洗完澡,正準備睡下。他

    有些粗魯地走過去,撩起她性感睡衣的下擺,直接進入了她的身體。沒有前戲,

    校花有些吃痛,低低地呻吟了幾聲,但還是盡力撅起雪白的臀部迎合著他。

    他頭痛欲裂地爬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了。用力推開緊緊把手腳搭在他身上

    的美艷的女體,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他的牙印和捏痕。坐在床邊用力揉了一會

    腦袋,他才想起來約了人。

    雖然還想繼續睡,但他還是起床了。艾澤拉斯不是現實世界,人們不會因為

    他老爸有錢,就原諒他的失約和無禮。

    她還在昨晚下線的地方,他趕緊打招呼:「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過了一會她才回話:「你好。沒關系。」

    「等很久了吧?無聊嗎?」她居然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從來沒有等人超過

    五分鐘。

    「沒事啊,你昨天叫我學附魔,我正好趁等你的時候在網上找了些附魔的資

    料看看。」

    他這才好受了點:「嗯,不好意思啊!我們走吧。」

    「好。」她跟著他再次出發了:「你是做什幺的啊,好像很有時間。」

    「我在上大學,還沒開學呢。」

    「哇!你是大學生!難怪這幺聰明,游戲都玩得這幺好!」由衷的贊美卻使

    他慚愧起來:因為是他父親捐了一百萬給學校,他才能上大學的。

    「一般吧……你呢?你多大?為什幺不上學啊?」他決定岔開話題。

    「我今年十八歲,高中剛畢業。沒考上一類大學,我爸叫我別讀了……」

    「啊?為什幺?」他有些吃驚。

    「我爸身體不好,供不起……」

    他沉默了,她也沒有再說話。

    很快就到了冬泉谷,白雪覆蓋的森林展現在他們面前,她開心地叫了起來:

    「哇!真漂亮的地方!謝謝你帶我來。」

    「呵呵,還好吧,還算真實。」他笑道。

    「真實?」

    「嗯……我去年寒假去漠河玩了幾天,看起來差不多。」其實不好玩,冷得

    要死。他想道。

    「漠河?就是中國最北邊那個?哇,你去過那里玩?」

    「是啊,中國最南邊、最北邊,最東邊,最西邊我都去過。」

    「真的?你真了不起。我長這幺大,還沒出過縣。」雖然只是打字聊天,但

    她的羨慕之情無法掩飾。

    「哦?你是哪的?」

    「H省Y縣。」

    「啊?我就在W市上學!」原來在同一個省,他在省會,她在縣城,相距不

    過兩小時車程。

    「挺近的呢。」

    「嗯。以后我給你講那些地方。先做任務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