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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的囚籠在線閱讀 - 第25節

第25節

    離王上前兩步,揚眉沖著她展顏而笑,風流倜儻的意味直抵眼底,語調頗為溫和有禮:“本王知道舒嬪娘娘回宮會經過這兒,特意在此等候,這邊兒宮燈過暗,不知可有驚擾到你?”

    第40章 碰面   皇上寢宮里的人,怎會是你?……

    “找我?不知離王殿下有何要事?”舒嬪心有不解, 自入宮以來,她與離王之間并無交際,實在沒有什么可說。

    “這聲離王殿下當真是叫得生疏。”離王輕笑起來, 并無惡意的揶揄:“本王記得, 第一次見到你, 你還那樣小,因為淋了雨躲在檐下,渾身濕漉漉, 可憐巴巴的, 那時你還會叫我一聲離王哥哥,轉眼間, 倒只剩下離王殿下了。”

    說著, 他擺手讓跟著舒嬪的宮人暫且退下,卻閉口不提究竟有何事, 伸手比劃著她幼時的身量,回憶起舊時往事來, 面上還有幾分頗為感傷的情緒。

    “離王殿下竟還記得,那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舒嬪抿唇笑笑, 想起多年前的事情,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仔細論來,離王還真當得起這聲哥哥,離王的母妃榮太妃是她母親的堂姐, 算得上較為親近的關系, 以往也時常有來往。

    不過后來母親過世之后,以母親為紐帶的這根親情線猝然斷裂,外加上父親不過一介小官,與榮太妃和離王實在扯不上關系, 這樣一來二去,倒沒了交往。

    “怎么會不記得?”離王面露訝然,忙解釋道:“當年皇上還是王爺時,你得先帝賜婚嫁與皇上,而后又隨皇上入宮成為后宮嬪妃,深宮重重,本王原來尚在京中時,不得機會碰到你。”

    他頓了頓,頗為遺憾模樣,“后來本王去了良州,更是談不上見面,不過良州是個多雨的地方,本王每每站在檐下看雨,總會想起來那時候的你。”

    在別的地方,因為幾場無關緊要的大雨,心中卻想起她來,這話說得太過曖昧不清,舒嬪一向膽小謹慎,聽見他這話,忙抬頭掃過一旁的宮人,生怕被人聽去,會引來誤會。

    但離王好像并不在意,他從懷中掏出個翠葉紋緞盒遞到她面前,接著道:“我在回京路上,得了串藍白琉璃珠手釧,瞧著與你極為相襯,特意拿來送與你。”

    無功不受祿,況且還是貼身首飾這樣的東西,舒嬪不敢收,抬手往回推了推,委婉的拒絕:“這樣金貴的物件兒,我哪里戴得到,離王殿下還是拿回去吧。”

    “這東西可不是白拿的。”離王似是早就知道她會拒絕,已經想好了托詞,笑道:“你也知道,本王已經遷往封地而居,這次回來不過是因為臨近年下,需要回京城拜見皇上,等過了年,還是要再回良州的。”

    他又將緞盒往她跟前湊湊,帶著請求繼續說道:“本王不過孤身一人,呆在京城或者良州也無甚區別,但偏偏母妃必須留在宮中,母子二人分隔千里,我雖然有心要盡孝,但實在無能為力,所以想請舒嬪娘娘在宮中多加照顧。”

    “照顧太妃娘娘是為本分,哪里有收東西的道理?”舒嬪再次推辭,怎么也不肯收那琉璃珠手釧。

    離王卻不容她拒絕,直接塞到她手中,又道:“一串手釧罷了,算得上什么金貴東西?”

    他沖著她微微翹起眼角,是十分放肆的微笑,而后猛然叫起她的小字,像是別樣的蠱惑,“阿舒,不過是一串手釧,你會收下的對吧?”

    這聲阿舒,如同一把可以打開匣子的鑰匙,只要輕輕一轉,入宮前的舊事便能毫不顧忌的、從匣子中洶涌而出,容不得人控制。

    舒嬪還有些愣怔,正欲再說點什么,就見離王壓根不等她回應,略一拱手,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在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逝不見,適才的隨和柔意如同一陣呼嘯而過的風,吹過便作罷。

    沒有了笑意,他那張臉又與聞瞻更加相像兩分,而始終不同的,是他眼底始終壓制著的野心與狠絕。

    ————————

    江知宜連續被施針數日,再面對銀針時,已經沒了最初的恐懼,除了不敢睜眼看著它扎進自己皮rou中之外,再無別樣的感覺。

    申姜為她施針的次數多了,兩人之間愈發相熟,偶爾還能談幾句玩笑話,但他又是個頗有眼力勁兒的人,即使是玩笑,有些話也從來不敢問起。

    比如她為什么會隨皇上住在長定宮?既然她在這里,那臨華宮住的江家小姐又是哪一位?還有她與皇上究竟是何關系?鎮國公對此事又是否知曉?他心中有疑慮萬千,但也明白自己不過是皇權之下的螻蟻,自然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江知宜額前和脖頸后的銀針剛被取出來,便立即枕于榻上歇息,她手中握著簾帳,一下又一下的擺弄著,出聲問道:“申太醫,這施針對我的病癥真的有效嗎?”

    “我說有沒有用可不作數。”申姜面上帶笑,溝壑縱橫的臉顯得十分溫和,他邊收拾著手中施針用的物什,邊問:“你自己覺得近來幾日感覺如何?”

    “不像從前那樣嗜睡和畏寒了,但除此之外,倒沒覺得什么別的來。”江知宜盯著他手上的動作,不知是自己病情太重,施針一時壓制不住她的病況,還是壓根不管用。

    “有變化那就是好的,慢慢來吧。”申姜順勢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低嘆一口氣,流露出幾分既是可憐,又是無奈的真心實意來。

    “江小姐,我同你交代一句實話,你現在的身子之所以如此虛弱不堪,不僅是自幼體弱的影響,更是多年來堆積病情而得。我早就說過,是藥三分毒,你不間斷的喝了十幾年湯藥,就是再好的身子,恐怕也要折損幾分,何況你的狀況本就不好。”

    “您的意思……就是已經沒有醫治的法子了是嗎?”她自己的身子,她一向最為清楚,雖然這是早已料到的事情,但從旁人嘴里說出來,又是別樣的心酸滋味。

    “倒也不是醫治不好。”申姜皺了皺眉,不欲讓她失望,溫聲撫慰道:“你并無大病,只是過于孱弱,根本不穩,恐怕并不是一劑便能治好的,還是需要多多調養,只是你身子虧空太過,以后就算醫好,也得是各種補物不得離身了。”

    “如此說來,那還是有希望了。”江知宜忽得意外之喜,著實沒想到這朝不保夕的身子,還有醫治的可能,吃些補物不要緊,左右總比喝湯藥和施針容易。

    她心中難免雀躍,不禁再次詢問:“若是按您的法子醫治,到明年四月,我會如何?”

    “明年四月?”申姜低頭沉思片刻,斟酌著她現下的狀況,模棱兩可的回應:“這個我也拿不準會如何,但是若按如今的情況下去,有一樣事我倒是可以保證,就是你到時興許可以吃上些糕點。”

    “果真?”江知宜喜出望外,手指緊緊的攥住簾帳,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只等著他給一個明確的回答。

    能不能吃糕點倒是無所謂,但是若明年四月當真能有所好轉,屆時她又能出宮歸府,那真是再好不過,這就表明她以后又有了別的選擇。

    申姜點點頭,收拾好藥箱就要起身離開,臨行之前又不忘囑咐:“病由心生,你還是要多出去走走,保持心情通暢才是正理兒。”

    “我現在高興的很,至于出去走走……”江知宜沖他彎唇笑笑,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這種喜悅足以沖淡暫困于此的窘迫,“若是有機會,我會的。”

    “是皇上他不允……”申姜欲言又止,話還沒說完,便知自己一時又沒把握住分寸,自顧自的搖搖頭,抬聲沖著外殿又調轉話頭:“今日的針已經施完了,過會兒子有人送湯藥來,江小姐喝完多多歇息。”

    “多謝,申太醫慢走,我就不送了。”江知宜略一點頭,以示打了招呼。

    每每在這種身邊人都因為懼怕皇上,而有所保留的同她說話時,她都會勸慰自己,再忍忍,時候不長了,到時候任他是皇上還是誰,再也不能束住她。

    申姜剛離開不久,便有個小太監前來稟事,說皇上著他來請江知宜去宮后苑,那太監看著眼熟,正是時常跟在皇上身邊,伺候轎攆的那一個,且近日來,皇上曾多次將人帶出去游玩,守門太監并未多想,立即放他進去稟報。

    江知宜對于宮后苑,著實沒有太好的回憶,上次她同采黛偷偷在那兒見面,正被皇上抓了個正著,然后回應她的便是折磨,她不大想去,出聲問那太監:“皇上可有說,請我去是何事嗎?”

    “奴才也……也不知道。”那太監撓了撓頭,面上有些為難,“奴才只管來傳信,別的也不敢多問,姑娘快些去吧,皇上正等著呢。”

    話罷,他不再多留,唯恐說錯話似的,拱手行禮之后,又道:“興許皇上只是想帶姑娘賞賞景兒罷了,姑娘快快更衣隨奴才去吧,奴才在外頭等姑娘。”

    江知宜心有不愿,但又不得不去,忙更好衣裳,又戴上帷帽,才隨著那小太監的指引出了長定宮。

    一路上,那太監一直未曾開口,只顧得火急火燎的悶聲趕路,且那條路與她上回去宮后苑時,所走的路完全不同,江知宜多次想出言詢問些什么,但總也不得機會。

    直到靠近宮后苑的一處假山處,那太監才漸漸停下腳步,朝她略一拱手,只道:“姑娘,皇上就在前頭等您,您快去吧。”

    江知宜不明所以,不知道皇上數日不曾去過長定宮,為何又突然要挑這樣的地方同她見面,但看前頭不遠處,身著柏坊灰藍色大氅的挺拔身影,正在來回踱步,好像已經等得不耐。

    她壓根來不及多問,朝四下掃過一眼,瞧著此處并無旁人,且皇上說過,不喜她面帶帷帽,她又忙摘下帷帽,才緩步上前,盈身行福禮,柔聲道了句“問皇上安”。

    等著她的人應聲轉過身來,卻并不是皇上,而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離王。

    瞧見彼此的那一瞬,兩人皆是驚詫萬分,江知宜的手還停留在腰間未行完禮,離王的笑容則頓時凝在面上,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詢問出聲:“怎么是你?”

    江知宜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既是愕然、又是恐懼,她之所以認識面前的人是離王,是因為他同兄長一向交好,在未去良州時,時常會去鎮國公府找兄長,一來二去,兩人也能說上幾句話。

    “怎么會是你?”離王猶是不信,往她身后又走兩步,仔細觀望一番,確信并無旁人之后,再次茫然開口:“皇上寢宮里的人,怎么會是你?”

    他在歸京路上,就聽說皇上身邊守著位佳人,而皇上對那佳人頗為寵愛,日日養在自己宮中,不容別人有半分窺探,原來的良嬪因好奇想要一探佳人真容,但人沒看著,卻因為違逆皇命被貶為什么尚食。

    他昨日回宮之后,又聽母妃談論起此事,只覺其中定有蹊蹺,因為皇上那樣目空一切的人,怎會為了一個女子行如此乖張之事?況且不過一個姑娘罷了,想要多少會沒有,誰還真能捧在手心里,行什么金屋藏嬌的荒唐事兒?

    他此次回宮,本就是另有謀劃,自然不會放過皇上身上任何令人生疑之處,這才盡力籌劃,想要知道皇上身邊的人究竟是誰,卻沒承想竟然是鎮國公府的小姐。

    那恐怕她被囿于一宮之中,不是因為源于皇上的偏執,而是她壓根見不得人,可是這其中又有何隱情?當這真相一點點被撥開,遠遠超過他昨夜謀劃時的想法。

    “我……”無數問題在江知宜腦中迅速展開,讓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她在乎的并不是身份暴露于離王面前,而是若離王知道,他恐怕會告知兄長,那屆時……

    而離王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收起面上的驚訝,不動聲色的詢問:“以前并未聽你與皇上之間有何關系,況且本王聽你兄長說,你已與衛延定下婚約,那如今怎么會……”

    皇上寢宮里的人,竟是江知宜一事,的確讓他意想不到,但就是這樣的意想不到,或許還能成就更多的事情。

    “別……別問了。”江知宜黯然失神,不知如何解釋,緘默良久之后,又微微昂頭看著他,“離王殿下,你就當不曾見過我,切勿將此事告知我兄長才是。”

    “如此大事,如何能隱瞞?本王且問你一句,你是否為自愿?”離王低嘆一聲,攤手以示無奈。

    據他所知,江知宜常年纏綿病榻,極少出門,壓根不可能跟皇上攀扯上關系,只怕是皇上為安撫鎮國公,傳旨召她進宮醫病時,看上了她,又用了下作的法子讓她低頭。

    他與皇上雖接觸的不多,但他心中認識的清楚,皇上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輩,要得到一個美人,自然也不是什么難事。

    江知宜搖頭,垂眸不敢對上他的目光,言語之間卻頗為堅定:“此事當真不能讓兄長知曉。”

    兄長自幼對她疼愛有加,雖為人尚且穩重,但若是碰上她的事兒,恐怕不能自持,要鬧出更大的禍端來。

    “既是不愿,那我更加不能隱瞞,你兄長與我結交多年、親如兄弟,他的meimei自然也是我的meimei,如今你落入如此境地,我豈能旁觀?”離王說得大義凜然,顯然并無可以商談的余地。

    江知宜卻繼續連連搖頭,溫聲相求不管用,她便無奈出口說道:“離王殿下,我今日明明是得到皇上命令前來相見,但見到的人卻是您,我不知其中究竟有何齟齬,但我想,您必然不想讓皇上知曉,今日同我見過面吧?”

    她的話別有深意,似是一種威脅,這是在說今日她被叫出來,本來就是離王的別有用心,她并不關心他是為謀劃什么,只求他不要將此事告知兄長,那她自然也不會在皇上面前提起。

    第41章 陷害   要將此事推到舒嬪身上?

    離王頓時一愣,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個來,在他看來,江知宜不過是鎮國公府的深閨嬌女, 因為疾病在身, 說起話來恐怕都不會大聲, 可今日看來,反倒讓人有些意外。

    江知宜一時著急,后知后覺自己這話說得太過放肆, 不禁放緩了語調, 繼而道:“離王殿下,我這話并無別的意思, 也不欲卷入您與皇上之間的事情中。”

    她略微停頓, 抓緊了手上的帷帽,又道:“我知道您要將此事告知我兄長, 是看在與兄長之間情誼的份上,也是在為我擔心, 但此事當真不能讓兄長知曉,您理應知道他的性子, 若是他知道,只怕要掀起波浪來,可鎮國公府……再受不得任何磨難。”

    當初她之所以能答應皇上,就是顧及著鎮國公府以及眾人, 眼看一切都將會結束, 若此時將此事剖于眾人面前,只怕過往的犧牲皆成虛枉。

    “你究竟是有何顧忌?皇上是以什么事威脅你,還是允了你什么好處?你是鎮國公府的嫡女,地位非同一般, 怎可行如此糊涂之事?”離王長眉微斂,頗為遺憾的模樣。

    “離王殿下不必問了,你引我來此,無非就是想知道住在皇上寢宮里的人,是什么身份,現下您已經知道了。我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利用此事,那與我無關,我只希望我的身份不會傳到鎮國公府上,那您今日見到我的事自然也不會傳到皇上耳中。”江知宜再次福身行禮,帶著病重虛弱的聲音已經沾上了些許冷意。

    并非她有心想要威脅,只是她冷靜下來之后,突然覺得好聲乞求的法子,在離王這或許壓根行不通。

    離王昨日才回宮,今日就謀劃此事,恐怕他本人并不像面上那樣云淡風輕,對權勢之爭毫不在意,而既然已經讓她出來,就是有意要利用皇上寢宮中的“美人”來應對皇上。

    這個美人竟然是她,應當是離王從不曾想到的,她的身份突破離王原本的想法,只怕他會進一步利用。

    她對離王并不十分了解,他會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尚不可知,雖然他與兄長的確有情誼所在,但她不敢保證,在離王心中,這份情誼能重要到讓他放棄打擊皇上的機會。

    這種利用,也許真的會傷到皇上,但對她而言最為可怕的,是可能會傷到鎮國公府,她適才提起不會把此事傳到皇上耳中,實際上是在告知他,若是他有心利用她或者鎮國公府,那她不介意直接告知皇上,然后在源頭上,掐滅此事的點點星火。

    “江姑娘說皇上不會知道,那皇上便不會知道嗎?別忘了,你可是當著所有宮人的面兒,出的長定宮。”話說到這個份上,離王此刻當真是對江知宜刮目相看,他微微抿唇,側目打量著她,想瞧瞧她還能說出什么一語驚人的話來。

    江知宜瞧他對此事不慌不忙,心中疑惑不解,“聽離王殿下的意思,您是已有謀劃?”

    按理說若是被皇上知道,他用計將自己叫了出來,皇上必然會大發雷霆,但看離王好像絲毫無此顧忌,那說明他早已做好準備,確保皇上不會把此事算到他頭上。

    江知宜端詳著他,又自言自語似的回應:“離王殿下連皇上身邊的人都能用得上,必然是早已經準備好一切。”

    她記得,進長定宮稟事,又引她來件離王的,就是伺候皇上轎攆的太監,也正是因為如此,宮人才未起疑心,如此放心大膽的放她出來。

    “皇上身邊的人?本王可沒用皇上的人。”離王搖了搖頭,話說得含糊不清,并未直白的解釋。

    這并非該她管的事情,江知宜本不欲多問,卻聽離王突然抬手叫她往假山外看,又道:“瞧瞧,著人叫江姑娘來宮后苑的人來了。”

    江知宜應聲順著他的手指調轉目光,瞧見一個姑娘此時正站在宮后苑的墻角下,她一身藕粉色的宮裝,襯著身后的朱紅宮墻,顯得極為素凈,但如同水墨畫似的面容,卻滿是柔美之感,讓人不容忽視。

    “這位是……”江知宜不明所以,偏頭疑惑的問他。

    離王努了努嘴,故作驚訝的反問:“這位不是以皇上之名,喚江姑娘來這兒的舒嬪娘娘嗎?”

    “叫我來這兒的舒嬪娘娘?”江知宜蹙起煙籠眉,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瞪大了雙眼,還沒認清這突如其來的“罪魁禍首”,又問:“離王殿下的意思,是要將此事推到舒嬪娘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