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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的囚籠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原來是皇帝一早就命人去府上傳過旨,說是感念鎮國公府上下于朝前后宮盡忠、勞苦功高,特許江知宜在宮中小住,一則在愉太妃身邊盡孝,二則由宮中太醫為其醫治頑疾,也算是盡力為鎮國公了卻一樁心事。

    特許大臣之女在宮中暫住,這是天大的恩典,采黛說的眉飛色舞,還在為鎮國公府得此殊榮而喜悅。

    “小姐,這皇宮可真漂亮,雖然引路太監兇巴巴的,但我瞧別的宮人倒是心善,就那傳旨的公公,還特意允我進宮陪伴小姐呢。”

    采黛恩怨分明,不吝于對好人的夸贊,而江知宜卻只覺腦中似有什么轟然炸裂,再聽不清到底是哪個太監好心。

    她無意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兒,發現已到日暮時分,窗柩露出的那方天地皆是昏黑。

    她明明才答應了愿意服侍皇帝,而皇帝的旨意卻早已在晨間就傳了出去,這是早料到她會俯首稱臣嗎?

    特意讓采黛進宮,恐怕不是那太監心善,而是皇帝之命,這又是為的什么?

    江知宜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只是勉力勾了勾唇,又問:“爹爹和娘親可還好?”

    聽她問這個,采黛又開始笑起來,帶著些無所顧忌的調侃,“小姐您才離家一日,就開始想老爺和夫人了?這以后嫁了人可怎么辦。”

    江知宜也隨著她笑,低聲念叨:“以前竟不知道我這般沒出息,才離了爹娘一日,就想他們想得緊。”

    居然才離家一日,這樣百轉千回的折磨,她還以為已經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說起嫁人,夫人還讓我知會您一聲呢。”采黛搭上她的手,感覺似是觸及到剛結了冰的水,涼的讓人打顫。

    采黛忙握緊給她捂了捂,又道:“聽說塞外出了事,上將軍昨兒夜里突然趕去了,不知何時才會回來,您與他的婚事,得往后推一推。”

    江知宜點點頭,只道“無妨”。

    什么往后推不推的,等得了機會,她還得告訴父親,這樁婚事就算了罷。

    她這樣的短命人兒,本來就與人家不相配,有了如今這事兒,還談哪門子婚事呢。

    采黛見她興致缺缺,只當她是極少離家,突然出門有些想爹娘,輕聲哄道:“放心吧,老爺夫人好著呢,就是顧念著小姐的病,所以您可得好好養病,才好讓老爺夫人安心。”

    說著,采黛又端過桌上一角的甜甜釀梅子,遞到她跟前,“小姐適才不是說被藥苦的紅了眼,快吃這個壓一壓。”

    江知宜知她用心良苦,不忍讓她擔心,捻起一顆梅子塞到嘴里,輕呼:“甜甜的很,你也嘗嘗。”

    采黛應聲嘗了一顆,連連點頭,“皇宮可真好,連蜜餞兒也比外頭的好吃。”

    江知宜輕笑,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白玉小碗,其中還殘留著些許黑色的湯藥,她不禁疑惑,皇帝不是說灌了她三大海碗湯藥嗎?那這一小碗是另加的?

    思及此處,她的舌底又是一陣泛苦,將口中的梅子推至舌尖處,才算是稍稍除了苦味。

    夜幕籠垂,屋外的天兒像是潑了墨似的黑,濃重的再瞧不出別的顏色,遠處宮殿接連掌起燈,星星點點的燈火綴在深宮之中,卻不見一點兒暖意。

    有宮人陸陸續續來送吃食,江知宜隨意動了幾筷子,便失了興趣。

    采黛還欲勸她多吃幾口,但話還沒說完,便被人叫去取她喝的湯藥。沒了人看著,她索性又偎回床榻上,再不肯動彈。

    雖說身子從不曾好過,但昨夜又病一場,確實傷了氣力,渾身都透著難受勁兒,空了一天的肚子,倒填不進半點兒吃的。

    還有適才那藥,著實難喝,甚至比她在家中時飲得還要苦上三分。

    除卻身體的不爽快,她心中更是如同堵著什么東西,有些透不過氣來,未來前路還沒有著落,她不知道皇帝打算如何徹底摧毀她。

    這種不知危險何時到來的緊張和壓迫,如同處在懸崖之巔,面對著萬丈深淵,身后站著個看不清面容的人,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就是在背后推你一把,卻不知那雙手何時搭上你的背。

    一時之間,江知宜只覺五味雜陳,盯著床頂織繡的祥云纏龍,心中苦悶更甚。

    殿外冷風依舊在喧囂,卷起殘茬敗葉略過長廊,將檐下的宮燈吹得擺來晃去,燈影來回拉扯,偶爾在窗欞上閃過。

    江知宜隨著那燈影轉動目光,就見采黛已經捧著藥罐進了殿門,她腳步凌亂,將那藥罐放在桌上之后,慌不擇路的沖進內殿之中。

    “不過是去取個藥,怎的如此慌張?”江知宜倚在床架上,垂目問道。

    采黛大口喘息著,吐盡這一路奔來的辛苦,才道“適才我去取藥,瞧見幾個太醫行色匆匆,往西南的一處宮殿而去。我一時好奇,就趁著領路太監不在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是……是……”

    她略頓了頓,抬眼偷偷瞄著江知宜的臉色,接著說道:“是愉太妃晌午吃錯了東西,下午嗓子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正趕著去給太妃醫治。”

    “什么?怎么會……”江知宜長眉微斂,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即起身下了地。

    昨夜還好好的人,怎么今日就遭了這樣的禍端?

    江知宜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這會兒更是高高的吊在了嗓子眼兒,堵的她難受發慌,手忙腳亂的套好衣裳,連長發都不曾梳理,便匆忙出了殿門。

    殿外守著的人不多,瞧見她出來,皆是一怔,而后便有太監彎腰行禮,溫聲道:“天兒這么冷,江姑娘怎么出來了,仔細凍著身子。”

    江知宜只當他這是客套話,彎起眉眼沖他笑笑,一邊往外走,一邊應道:“多謝公公關心,無妨。”

    那太監也沖她笑,滿臉的褶子堆積在一起,似一道道溝壑,手臂卻在不經意間抬起,阻在她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外頭冷得很,奴才覺得江姑娘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說話之間,一如適才的輕聲細語,但這會兒聽來卻變了味道,江知宜盯著他假意的笑,后知后覺他這不是關心,而是在阻攔她出長定宮。

    她故作不知,立即將腕上的冰花芙蓉玉美人鐲脫下來,塞到那太監手中,佯裝隨和的笑道:“煩公公通融,我不過出去透透風,一會兒就回來,肯定不讓旁人瞧見我出去。”

    “別……”那太監推脫著,一絲情面也不肯留,客氣的朝她行過禮,只道:“江姑娘可別為難奴才了,您還是回去吧,對你我都好,不然您金貴的身子受了損害,奴才們也擔不起啊。”

    江知宜頓了頓,笑容僵持在臉上,與微微低垂的眉眼不太相襯。

    怎么?這是皇帝有命,要將她囚于一宮之中,再不得出去嗎?

    她收起臉上的笑,冷眼掃過守著宮殿的人,面上早沒了開始的和氣,“既然如此,那勞公公幫我給皇上通稟一聲吧,就說我想去瞧瞧我姑母。”

    話罷,她把玉鐲緩緩戴好,朝那太監傾了傾身,將聲音壓的極低:“讓公公傳信而已,我不為難公公,希望公公也不要拂了我鎮國公府的面子。”

    她鮮少拿出鎮國公府來壓人,只怕別人覺得她仗勢欺人,也恐有人拿住父親的話柄,但此時姑母有難,倒讓她沒了顧忌。

    那太監沒料到她會搬出鎮國公府來,思索片刻之后,到底還是低了頭,招手叫來殿門口的一個小太監,命他去跑一趟。

    江知宜立在檐下,微微仰起頭,目光一轉不轉的盯著皇宮的西南角,只盼著姑母真的只是偶然吃錯了東西。

    沒過一會兒,傳話的小太監就帶信兒回來了,但并未提是否準他去見姑母之事,只說讓她去正和殿見皇帝。

    江知宜還欲細問,但那小太監的嘴極嚴,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肯說,只是直愣愣的在前頭引路。

    第6章 受凍   你以為你逃的掉?

    樓殿重重,江知宜隨那太監左繞右轉,早已辨不清方向,一直張望著的西南角,這會兒也瞧不見了。

    她心中焦灼,一路恍恍惚惚,直到那太監停下腳,她才知道是到了正和殿。

    守在殿門前的李施,遠遠瞧見了她的身影,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他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線,眼角下垂著,顴骨高高聳起,透著一股子殷勤。

    江知宜昨日見過他,這會兒輕松叫出了名號,“勞李公公在此等候,皇上命我來此見他。”

    “奴才知道。”李施一路引她到了檐下,語氣溫和:“不過得勞江姑娘等等,皇上這會兒正忙著。”

    江知宜點點頭,抬眼望向殿內,燭火照的里面明光爍亮,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在隱隱約約之間,瞧見皇上伏在案前的輪廓。

    她略過這影影綽綽,目光轉向緊閉的朱紅殿門,故作不經意的問道:“皇上日日都忙到很晚嗎?”

    若是往日,讓她等多久,她都有耐心,但是今夜不同平常,尚不知姑母現下如何,她得趕緊去看看。

    “也不一定,不過主子的事兒,當奴才的可不好說。”李施抬手甩一把拂塵,不動聲色的把這話揭了過去。

    他今日還覺得有些奇怪,本來皇上已經準備歇下了,但長定宮的小太監來傳話之后,皇上轉頭又開始忙了起來,還說等人來了,只讓她在門口等等。

    江知宜一聽這話,便知他不愿多說,只抿唇笑笑,也不再問。

    臘月的風,最是凜冽刺骨,從身上吹過的時候,像是一把卷了刃的鈍刀,一下下的磨著人的皮rou。

    江知宜站在檐下,正是毫無阻攔的風口,蕭瑟的朔風接連撲到她身上,讓她本就瘦弱的身子,險些有點站不住,又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采黛聽得心焦,為她戴好斗篷上的氈帽,又側身擋到她身前,但終究是于事無補。

    那氈帽被狂風吹掉無數次,連帶著她的長發和衣角都被掀起,拍在身后的檀木梁柱上。

    采黛直接伸手為她抓緊不斷擺動的衣衫,又轉頭問李施:“公公,這兒可有略能坐坐的偏殿,讓我家小姐進去避避風?”

    李施回望一眼殿內,面上做出為難的神情,“偏殿臟亂,就不請姑娘進去了,省的弄臟姑娘的衣裳。”

    既然皇上說了讓江家小姐在外面等等,那就是給他十個膽兒,也不敢放人進別的地方。

    采黛聽不懂他話里的拒絕之意,只以為宮中有講究,又不死心的詢問:“那可有手爐之類的東西?”

    不等李施回答,江知宜便抬手止住她,輕斥道:“采黛,別勞煩李公公了。”

    她話里有話,采黛品出其中暗潮涌動,低頭沖李施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李施則是微微一頓,趁著殿內的光,偷偷打量著她愈發蒼白的臉,不由想起昨夜因為他一時大意,惹出的事端來。

    主子的心思不好揣度,皇帝雖示意將人留在殿外,但若是她再次病倒,那這回皇上的玉冠,砸的恐怕就不是朱門了。

    李施心里有些打鼓,也不敢再糊弄下去,朝著她彎腰行禮,客氣道:“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奴才這就進殿去向皇上稟報一聲。”

    “那就多謝李公公了。”江知宜掩著嘴,出言道謝,眼神卻不曾落在他身上。

    她望著宮墻角落里的幾棵高樹,層層白霜落于枯枝敗葉之上,清冷迷離,像是蒙上了孤月瀉下的清輝。

    那清輝似乎也落在她身上,其中冷意如細雨一樣,一點點滲進她肌膚里,冷的她有些發顫,從腿到腳仿佛都已經麻木了,手指凍的發紅,剛從冰水里撈出來似的,早已不可屈伸。

    仔細想想,她好像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凍,在家時,母親念著她身子弱,將她的閨房布置的極為妥帖,屋內處處皆是錦繡絨毯,床榻上是雁羽帳幔,連炭盆都是燒的最旺的。

    “這么冷的天兒,不知道還要等多久。”采黛出言抱怨,手上動作卻沒停。

    她握住江知宜的手,一邊不停的搓著,一邊低頭哈氣,想要給她點暖和氣兒,但奈何這天兒實在太冷,剛暖熱的手經風一吹,又恢復透骨的涼意。

    她本以為小姐能在宮中暫住,是來享福治病的,沒承想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行了,且等等吧。”江知宜輕聲勸著,轉頭去尋那抹伏在案前的模糊影子,但她看了半天,非但影子沒找到,反倒發現殿內的燭火已經滅了一些。

    這是忙完了嗎?她松了口氣,將手從采黛手中抽出來,往殿門前走了兩步,等著進去拜見皇帝。

    但眼看著燭火滅的越來越多,殿門卻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江知宜勾唇苦笑,徹底明白皇帝這是在故意晾著她,她有心不顧皇帝的意思,直接去看姑母,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呆呆站在那兒,等著皇帝大發善心。

    夜深霜重,江知宜在殿外站的太久,連斗篷都生出了一層霜花,貼在身上,汲取著她身上僅有的暖意,但她還是執拗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不知又過了多久,殿門突然被推開。

    滿殿的光亮瞬間盡數漫了出來,正打在長廊下,映出江知宜那張凍到慘白的臉,烏潤的長發、漆黑的瞳仁,仿佛都浸著水光。

    聞瞻坐于上座,與她隔著極遠的距離,卻清楚的看見她站的筆直,豐肌秀骨、雙肩如削,無邊夜色隱于她身后,失了原本的濃烈。

    江知宜忍著雙腿的麻木,緩步走進去,跪地叩拜,“臣女拜見皇上。”

    雙膝與地面接觸,又是一陣難忍的酸痛,但好歹殿內熱氣兒足,烘的她臉都有些發燙,身上也恢復了暖意,凍的麻木的四肢漸漸有了知覺。

    而聞瞻卻似沒有聽見她的話,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中的書頁。

    江知宜久久沒有聽到回應,這才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