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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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初月也意識到了,她覺得耳根有些燒。 這邊禮成,贊禮和贊者一同退下,回了大堂內(nèi)的宴席之中。 一屋之內(nèi),除了林初月帶的嬤嬤與丫鬟外,就剩下與她坐在一處的邵硯山。 “阿月我先去前堂,等會兒過來。”說著,他握了握她的手心。 林初月看著他,一雙眼里水波流轉(zhuǎn),片刻后低低應了聲“好”。 這屋內(nèi)就只剩下林初月以及一眾嬤嬤丫鬟了。 嬤嬤走至林初月身前對她道:“姑爺這會兒去會客了,聽聞來了不少人,除了姑爺?shù)耐胖膺€有將軍的好友至交。” “恩。” 而后林初月問:“我可以把這頭上的東西取下來了嗎?” 嬤嬤笑著說可以。隨后讓著一眾丫鬟幫林初月摘下翟冠,脫了外袍,打了清水擦拭干凈臉,又換了身簡便的衣服。 看著鏡中又回歸原本面貌的自己,林初月悄悄松了口氣。 “小姐可餓了?” 林初月倒確實有些餓了,一整天下來,除了早間飲了幾口水,路上吃了兩顆棗外,其他的真是一點沒有了,又何況剛才那子孫餑餑還是夾生的,硌著她嗓子眼都有些疼。 嬤嬤趕忙讓丫鬟去廚房取了一碗清粥,伺候著林初月吃完。 有些東西下肚,總算緩解了會兒身上的疲勞,林初月算是恢復了幾分精力,只是她肩頭脖子還有些酸,想來,就是那一身厚重的冠服帶來的后遺癥。 成親實在不易。 林初月原本覺著先前的采納請期,已經(jīng)算得上是禮節(jié)繁瑣,未想到今天的迎親更勝一籌。 明明她都沒做什么,卻累得厲害。 晚間氣候有些涼,嬤嬤又給林初月套了一件披風。 想著阿硯興許還有一會兒才來,她又讓丫鬟拿出了那本她珍藏已久的話本,靠在榻上獨自翻閱起來。 起先,她還覺著屋里的燈挺亮,看那話本正好,可漸漸的夜色深了幾分,她再看那畫本時,有些字眼就已經(jīng)模糊了,需要很努力去看才能看清。 這會兒可就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肯定是很傷眼睛的,想到這里林初月立即收了書,讓丫鬟幫她放好。 她躺在那榻上淺淺的睡了會兒。 再等林初月輾轉(zhuǎn)醒來時,身上多蓋了一條毯子,她揉了揉脖子,把毯子掀開,正欲去里間時,才注意到里面似乎有人。 隔著花鳥書畫屏風,借著昏暗的燈光,林初月大致看出了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悉悉索索是衣料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倒像是在換衣服。 “小姐您醒了。” 林初月偏頭去看,是守著她離她不遠,就坐在桌旁的李兒。 她點頭:“里面……” “姑爺回來了,瞧著您在睡就沒讓我們把您叫醒。” 林初月點頭:“我也進去吧。” 李兒就跟在她身后,正想扶著她一起進去,剛走了幾步,林初月就停下腳步。 “李兒你就到外頭候著,有什么事我會叫你的。” 李兒垂著頭應下,隨后又坐回了外間。 林初月進去的時候,邵硯山正要出來。 他想著林初月在那小小的榻上躺著,睡久了身子會不太舒服,想把她抱進來休息。 邵硯山會客時飲了些酒,怕身上的酒氣熏著林初月就先去洗了澡又換了身衣服。此時他穿著單薄的里衣,外頭只罩了件月白直身,襟帶還未系好。 看見林初月過來,他面上帶著笑,又瞧她發(fā)絲有些亂,下意識伸手幫她理了理。 “頭發(fā)壓歪了。” 聽見這話,林初月不由的皺了眉:“是不是很丑,我要去看看。” 也不給邵硯山反應的機會,兀自去了里間,坐到妝臺旁,對著銅鏡仔細照了照,發(fā)現(xiàn)自己鬢角上的一縷頭發(fā)被壓出了一道折痕,已經(jīng)翹起來了。 用力往下壓也無濟于事。 早知道就仔細理順頭發(fā)再睡。 林初月心中有些悔恨。 在那榻上躺了許久,意識是清醒了許多,但她睡得不舒服,縮著腿蜷著脖子,渾身都是酸的。 在看面前那一張大床,上面鋪著松軟的床墊被子,她恨不得馬上就撲過去。 邵硯山就跟在林初月身后見她盯著那張床,似乎想要休息的模樣,便開口問她。 “阿月累了,想睡?”他笑得溫和,“想睡便睡吧,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 林初月點頭,解開身上的披風,乖巧地躺到了床的里側(cè)。 見邵硯山站在床邊,臉色有幾分猶豫,林初月便開口叫他。 “累了一天了,阿硯不休息嗎?” 他倒是不累,但阿月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一直站在這兒。 脫了外面那件半罩著的直身放置于花梨木衣架上,而后滅了床旁茶幾上燃著的燈,隨后緩緩掀開百子千孫被的一角,動作輕緩的躺到了她身側(cè)。 幾乎是他一躺下,林初月就伸手過去,牽了牽他的手掌。 “阿硯,你我都一個月未見了,這期間你可曾想我?” “有。” 但不是想,而是很想。 近一個月來,他不太適應沒有林初月的生活。明明許多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無論是洗衣做飯亦或是打掃,甚至因為換了新住所,招了許多的丫鬟仆人,這些他都用不著自己親力親為。 每次從翰林院回到這新住所,邵硯山總有淡淡的陌生感,不只是因為對這宅子不熟悉,更是因為在他看來,這里似乎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不能稱之為家。 空曠,寂寥。 他想,林初月或許不會喜歡這里。 在邵硯山的印象中,林初月很喜歡布置家里。偶爾閑暇,喜歡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總要多些嫣紅柳綠的顏色她才會開心,好像這個習慣,是在于安城那會兒就有了。 但這個新住所,除了青灰白就是黑,都太枯燥乏味,她肯定不會喜歡。 幾天前休沐的日子,邵硯山搬了許多花充盈他這院子。 他一直記得林初月很愛茶花,對其他的沒什么喜好,所以搬來院里的皆是茶花。 單瓣,重瓣,紅色,紫色,白色,邵硯山能想到的種類都植了一些過來,但他不太擅長侍弄這些花花草草,只能請人來了。 閑暇之余,他偶爾也會駐足看那園林師傅是侍弄花,他想,興許以后阿月過來的時候,在折騰這些的時候,他學會了,也能同她一起。 時間很湊巧,他們的婚期差不多就是茶花的盛放期。 茶花就在院子里盛放。 他瞧著都覺得開心,又何況是她呢。 林初月手指勾著他的手指,還在他手掌上輕輕撥弄著。她以為阿硯還會再說些什么,沒想到等了半天就只是一個有字。 手上的動作停了,林初月側(cè)過身來看他。 “只是有嗎?”不等邵硯山回答,林初月又繼續(xù)到,“我可不只是有想阿硯,我是很想阿硯。” 她把頭湊過去幾分,接著道:“我在畫畫的時候會想阿硯,在做女工的時候會想阿硯,在看京城里那些鋪子的賬目時也會想阿硯。” “有時我都覺得自己真是有些魔怔了,哪里會有人這樣思念另外一個人的,可明明我們就離得這樣近。” 他們都同在京城的一片天空下,可不就是離得近嗎? 沒聽見邵硯山說什么,林初月勾起他的手指捏了捏,又道:“我想我肯定是太喜歡阿硯了,不然又怎么會這樣?” 她抬手撐著腮,一雙眼看著他問:“阿硯你說對嗎?” 她看見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或許是。” “什么叫或許,那肯定是啊!” 林初月都長得這樣大了,怎么會分不出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情緒,以前與他離得近,還好沒能察覺出來,但這一個月以來,林初月越發(fā)確定,她真的很喜歡阿硯。 阿硯長得好看又待她那么好。 能嫁給他,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林初月突然覺得有些不平衡,她都說了這樣喜歡阿硯,但阿硯對此反應又這樣平淡。 “阿硯是不是沒那么喜歡我?” 越想越覺得不平衡,林初月松開了他的手,想挪動位置,遠他一些。 可還未等林初月松手離他有一寸的距離,他就又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我很喜歡阿月。” 林初月覺得這話沒什么可信度,倒像是為了不讓她生氣而刻意說似的。 “阿硯不必勉強自己。” 他從小性格就是這樣,做什么都是不太在意的模樣,似乎沒什么能牽動他的心情,整得跟個世外高人一樣。 這些林初月當然知道。 可這是成親呢新婚夜呀,那怎么還不知道哄哄她。 按理來說,自己比他大一歲應該理解他才是。她這樣是有些任性的,可一生唯唯一次的成親,她就想任性些。 “我沒有勉強自己。” “我不相信。” “那阿月要怎樣才能相信?”語氣都有幾分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