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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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傳統(tǒng)是由開祖皇帝為帝后定下的,這傳承已有百年。許多高門貴女,都想憑著自己一手精湛的女工,在這一年一度的品秀大會拔得頭籌,畢竟除了有豐厚的榮譽表彰之外,這品繡大會的魁首還可得皇帝的一份旨意。 那些望穿秋水想得指婚的貴女,莫不想借這次機會出頭。 話雖是這樣說,但只是兼修女工的貴女,哪里比得上十年刻苦,專心如一日的繡娘。 所以有許多繡娘,只要搭上了路子,都可借著那權(quán)貴的名頭,參加這品繡大會,得著名聲,除了自身有益之外,還有些旁的影響。 前兩屆的魁首,一位是皇后娘娘那邊的繡娘,一位是長公主那邊的繡娘,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流云閣和寶翠樓才得以名聲大噪。 這次的品繡大會,陳舒敖也躍躍欲試。 他就是想借這次的機會讓他的毓秀鋪出一出風(fēng)頭。 倒也不一定就得拿到魁首。只要讓旁的人認定他們是一匹黑馬,為他們的名聲所吸引,達到宣傳的目的,那也行。 所以說他也準備物色了不少繡娘,擅長的范圍也很廣,有蘇繡,宋繡,蜀繡,湘繡。 只求能突破一二。 只是獨獨這顧繡的繡娘,他一個都未找到,就算找到了些擅長的,她們也不太有信心接下。早就聽聞他們初月掌柜極擅顧繡。 以畫入繡,巧奪天工。 有這樣的名聲,就算看著林初月年輕,陳舒敖也不由得想讓她試上一次。 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后,他只等著林初月的答復(fù)。 陳大人這事兒說的實在突然,林初月這會兒才剛到京,還來不及勘察鋪子的選址,又遇上這事兒,心里一時也沒什么主意。 但林初月明白,雖事出突然,可這也是個機遇。只要在品繡大會打響了他們的名聲,那接下來,很多事情都會好辦許多,不只是陳大人有好處,就連她,也益處頗多。 毓秀母親受益,豐足這個兒子,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只略略思量了一會兒,林初月就答應(yīng)了陳大人的提議。 但她也言明了,她不一定就能在那品繡大會上奪得名次。 說實話,要和那些經(jīng)驗豐富,擅長各種流派的繡娘打交道,她實在沒有那樣足的信心。只是說為了這一系列的好處,她總要拼上一拼。 畢竟那些繡娘,可是各路達官貴人搜集來的精品中的精品繡娘。與她們較量,林初月還是有些壓力。 這會兒子把事談完,陳舒敖又留了林初月在府上用飯。吃過飯后,陳舒敖還有些事情就先去忙了,但他也留了人陪著林初月在這府上逛逛。 畢竟之后,林初月可是要以他們侯府的名義參加這品繡大會。就單憑這點,他們侯府上的人,也應(yīng)對林初月照拂一二。 怕林初月不適應(yīng),陳舒敖還留了幾個丫鬟在旁邊跟著。 稍稍逛了一圈,林初月被這承恩侯府的花團錦簇大好風(fēng)光吸引了視線。 原本以為他們達官貴人住的,應(yīng)該就是寬敞些的大院,屋內(nèi)亭臺樓與精致,豪華奢靡,沒想到這小小的花園,也修得這樣巧妙絕倫風(fēng)趣雅致。 看了一會兒,飽了眼福林初月也不再流連。 這里可是原書女主的宅子,一不小心就容易碰上事件,她一個早該醬油的炮灰角色,應(yīng)當(dāng)遠離才對。 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 當(dāng)林初月要離開,差不多打算回去時,她讓那下人帶著她原路返回。好不容易繞過回廊甬道,走過垂花門,這迎面又上了一隊人,與林初月不期而遇。 林初月抬眸去看,來人身材高大,著一身玄色常服,氣質(zhì)冷肅,眉目不茍言笑,錯身而過時,林初月忍不住停下步子,站到一邊,低垂眉眼。 聽著這腳步聲,讓林初月心里莫名的緊張,非常奇怪的感覺。 但能來這侯府,想來也是非富即貴,或許這就是身處上位的人,所言謂的氣場? 可隨后,她立即感覺到這腳步似乎在她面前停下了來,林初月微微抬頭去看。 原本那為首的高大男人立在她面前,絲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她。 他專注的目光,讓林初月心神為之一顫。 “將軍,侯爺還在大堂等……” 他抬手:“等會?!?/br> 這話音剛落,跟在林初月旁邊的幾個仆從丫鬟也莫名緊張了起來。他們是二房的人,和長房平日來交集也不大多,這一行人,顯然是長房要要接待的貴客,好好的怎么就和他們二房的客人撞上了。 可這樣的時候,他們哪里又有說話的份,只能安靜待在后面,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抬頭?!?/br> 隨著他的話,林初月將頭緩緩抬起。 他的五官深刻硬朗,一雙眼極有神,仿若一把銳利的寶劍,泛著冷肅的寒氣,周身帶著閱遍世事滄桑的厚重歲月感,淡掃一眼,不怒自威。這和林初月曾見過的知府大人全然不同,面前的這人,天生就帶著肅穆莊嚴,讓人不忍逼視。 可他打量的實在太久,林初月心里焦急煎熬,她偷偷朝面前的人看了一眼,視線相對,林初月那一刻竟怔愣了。 面前的這人約莫四十歲的樣子,鬢邊已生白發(fā),他那雙眼明明看著林初月,但卻又像是要透過林初月看著其他人。 這樣的目光,讓她心里有些虛晃。 “念秋……” 一雙遍生老繭的手附上了她的臉頰,林初月下意識往后縮。 那人才收回思緒,目光帶了幾分歉意。 “唐突了,抱歉……”他笑得莫名有些傷懷,而后又把手收回,“是我認錯人了。” 他的念秋就算還在,也不該是這般年紀。 林初月皺眉:“你是何人?” 為何他會知道她母親的名字? “大膽,竟敢對將軍無禮!”身后的人正言厲色,幾欲沖上前來。 “無事?!?/br> 那位被稱作將軍的人揮退下屬,一雙眼仍怔怔的看著林初月。 像,實在是太像了。 可他心里清楚,顧念秋已經(jīng)死于北境難民□□,他卻還能看到與念秋模樣近乎一致的人,難道……這是她的女兒? 可…… 他凝眉:“你叫什么名字?” 簡單的一問,確是不容拒絕,林初月斟酌片刻還是依實回了他。 “林初月?!?/br> 回答的同時,林初月也在仔細回想,究竟這承恩侯府會與哪位將軍淵源頗深。 這承恩侯府起于祖上從龍有功,后獲封爵位,世襲三代,門楣不過百年,這樣的侯府,在整個京城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世家,不過因為承恩侯府幾代嫡女都送至宮中,且多為中宮主位,這才在京城勛貴里冒出了頭,算得上是新貴。 這承恩侯府既是原書女主的家,提點的筆墨也不算少,但要談得上和哪位將軍有關(guān),唯一的,那便是如今的鎮(zhèn)國將軍林朗。 如今是孝仁帝在位二十三年,五年后仁帝崩殂,可仁帝子嗣福薄,唯一尚存的,就是中宮皇后的嫡子,可幼帝登基之時,不過才十歲,地位不穩(wěn),各方勢力虎視眈眈。 前有太后皇后外戚干政,后有內(nèi)閣首輔李緯裹挾幼帝。 兩方勢力爭斗。 此時,位處刑部郎中的傅彥在后方汲汲經(jīng)營,最后,幼帝在位第五年,傅彥連同承恩侯府、鎮(zhèn)國將軍,雷霆手段拔除外戚,鏟除jian臣,還了整個朝廷一片清明。 想必不用十年后,這時,鎮(zhèn)國將軍就已經(jīng)和承恩侯府搭接,淵源頗深。 所以,眼前這位極有可能是那鎮(zhèn)國將軍林朗。 那個下令殺了阿硯,又拋棄自己的親生父親。 “你……姓林?”林朗似乎不敢相信,嘴唇微張又不吐一詞。 林初月咬牙壓下心中情緒:“是?!?/br> “你……母親可還在?” 問什么問,究竟如何,他不是心里最清楚嗎? “不在,九年前已經(jīng)死了。” 林初月語氣談不上好,可那林朗似乎還未察覺一樣。 九年前已經(jīng)死了,難道她真是念秋的孩子,那他父親呢,又是何人。 “那……你父親” “多謝關(guān)心,家父尚在身體康健?!?/br> 林初月朝著林朗身后看去,后面的下屬似乎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上前訓(xùn)斥她不懂禮數(shù)。 她心中暗道,她還不愿意在這跟這位多聊呢。 “大人可還有事,若無事的話我就先行回家?!?/br> 林初月看著他,一雙眼再沒之前的懼怕。 緩了片刻,林朗才開口:“無事?!?/br> “那告辭。” 說著林初月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出了侯府。 這時,身后跟著的兩名將領(lǐng)才敢上前:“將軍……” “讓人去查,這位姑娘的身世?!敝钡搅殖踉碌纳碛耙稽c也看不見林朗才收回目光,“進去吧,侯爺應(yīng)該等久了。” “是?!?/br> 林初月一出了侯府們,她那位伙計就馬上從后院把馬車牽來,一會也沒停,辭別陳二爺?shù)哪切┢蛷乃⒖躺狭笋R車。 “直接回去。” 得到林初月的吩咐,伙計牽著馬車直往他們家去。 到此刻林初月還是忍不住想,為何那人拋棄了自己和娘親,還能一副情深不倦的模樣。 她和母親都一起相依為命了十年,這十年間,他從未找過她們,他身為鎮(zhèn)國將軍,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一點音信都沒有。 這時林初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對那些事情并不記得,就他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忘記了之前的事,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里酸楚,為自己娘親不值,若是自己還記得,那又該多難受。 林初月也苦恨,恨自己無用。 對一個那樣的渣爹,她居然只能卑躬屈膝強顏歡笑,只因為他身份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