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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后我有了七個大佬爹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任嫣然轉(zhuǎn)向城門的方向,一下就要跪直身體,她義父來了!

    義父來的時間比她預(yù)計的要晚一些,導(dǎo)致她現(xiàn)在人在城中,他卻在城外。

    而他一來還毫不掩飾行蹤,只向無盡淵宣告了他的到來,還向他們索要自己,她原本想偷偷跟夜遲衣會合的算盤落空了。

    任嫣然現(xiàn)在只能看向四周,琢磨著該怎么不引人矚目地溜出去。

    只是身旁的人卻像是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打算,她才剛一動,就被他抬手按住了肩膀。

    他的手只是放在她的肩頭,沒有怎么用力,任嫣然卻感到自己被他釘在原地,連甩動肩膀把他掙開都做不到。

    她只好轉(zhuǎn)頭看去,想讓他松手,卻見錦衣青年朝自己遞來一個眼神,然后以嘴型說道——

    不要輕舉妄動。

    任嫣然看著他的唇,心中再次生出了那種詭異的熟悉感:“你——”

    他們才剛剛見面,照理說這人應(yīng)該不認(rèn)識自己,怎么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錦衣青年松開了手。

    無盡淵外的人一來,似乎就占據(jù)了南天朱雀的全副注意。

    她不再看被抓住的廣蒼派少主,也不再管方才還在跟自己搶人的無憂城。

    她在座椅中一抬手,那六個新娘就又再次回到了她身后,頭頂?shù)募t蓋頭和身上的紅色喜裙重新靜靜垂落。

    南天朱雀坐在殿中,一開口就讓殿中眾人與在無盡淵外的夜遲衣都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穿透了無盡淵的風(fēng)雪,來到夜遲衣面前,對他說道:“想要過來,先打贏我的人再說。”

    夜遲衣聽著這個聲音,眸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沉了下去。

    這便是要他來這里的人。

    風(fēng)雪中,無盡淵的城門再次緩緩地放下,變成了搭建在深淵與這座詭異城池之間的橋梁。

    而自城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穿著新郎的喜袍,原本臉上應(yīng)該是五官的地方被深深地抓過,只留下一道爪痕。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十萬大山之下被任嫣然的青霜劍所傷,又被夜遲衣重創(chuàng)的晉堯君。

    第52章 滄浪之劫(一)

    他從無盡淵中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手中提著一把劍。

    從無盡淵里吹上來的風(fēng)掠動著兩人身上的衣袍,夜遲衣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把劍上,認(rèn)出那是三百年前便伴他成名的佩劍——赤霄。

    晉堯被帶下無盡淵重新祭練過, 現(xiàn)在他身上的喜袍不再破破爛爛, 修為也在短短半月時間內(nèi)從原本的出竅中期提升到了分神中期,同他還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夜遲衣感到他身上的氣機(jī)圓融, 跟在十萬大山的時候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原本晉堯哪怕是恢復(fù)到全盛時期,對上修為高出他幾個境界的夜遲衣也應(yīng)該沒有勝算, 可是夜遲衣為了女兒從酆都入幽冥, 身上只剩下一成修為, 在路上又是一路惡戰(zhàn), 身上負(fù)傷,實力大損。

    朱雀放晉堯出來對付夜遲衣, 不是沒有考量的。

    兩人現(xiàn)在對上,難說誰勝誰負(fù)。

    夜遲衣握緊了手中的黑色長鞭,心中清楚不管是誰在背后謀劃這一切, 現(xiàn)在都是要自己來試一試被練成尸煞之后晉堯的劍了。

    席中,眾人驟然無盡淵外有人來闖, 心中都無比驚詫, 紛紛想著這膽敢來挑戰(zhàn)無盡淵的人究竟是誰, 他的女兒又是誰。

    而東天青龍的壽宴再三被南天朱雀的事打斷, 已經(jīng)徹底沒脾氣了。

    他見南天朱雀眉目如素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己, 說道:“我新煉成的尸煞出戰(zhàn), 今日這一戰(zhàn)便算是我送給青龍尊主的余興節(jié)目。”

    說完抬手一揮, 殿中就浮現(xiàn)出來一個巨大的光幕來,上面映出的正是在無盡淵兩端對峙的人。

    見終于能看到外面的情況,殿中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忙凝神去看。

    任嫣然也忙調(diào)轉(zhuǎn)目光去看,按著她的錦衣青年卻是先轉(zhuǎn)頭看了還站著的師兄一眼,見他也似是被這意外的打斷轉(zhuǎn)移了注意,把與朱雀之爭放在了一旁。

    玄光幕上,只見城門這邊站著一個身穿新郎喜袍的身影。

    一看他身上的陰煞之氣和裝扮,就知道是南天朱雀所煉的尸煞,這一身新郎裝扮,跟她身后還靜立的六個新娘無比相配。

    沒去過十萬大山,沒見到他如何破棺而出的人都在想著,雖不知他生前是什么人,但是被朱雀祭練過后,卻是絕頂?shù)膬次铩?/br>
    唯有任嫣然心中震驚莫名——

    晉堯?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們再看站在無盡淵對面那個身著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卻是有不少人一眼就認(rèn)了他身上的裝束:“云天宗?”

    “是八大仙宗的人?”

    任嫣然一顆心揪緊,眼睛緊緊地盯著玄光幕上的夜遲衣,然后聽殿中有人失聲叫道:“那不是云天宗首座夜遲衣?!”

    “什么?!”

    一開始沒認(rèn)出他來的人都紛紛大駭,八大仙宗隨意一個高手來這里跟一派掌教親至,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這些年無盡淵在金光大陸上做過不少的動作,但卻從沒跟八大仙宗正面沖突,今日云天宗首座竟是直接來了這里,難道是無盡淵不準(zhǔn)備繼續(xù)待在暗處,而是要直接跟八大仙宗對上了?

    不管事實如何,他們看著夜遲衣,都意識到一件事,就是他不是同他們一樣由無盡淵專使接引過來的。

    那要來無盡淵,就需得從酆都的入口下來,卸下九成修為,再過泉鄉(xiāng),闖冥府!

    這……

    夜遲衣跟晉堯在十萬大山之下撞過一次,如今又在撞上,兩人還沒打起來。

    任嫣然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了兩下,又再轉(zhuǎn)頭去看南天朱雀,想著她究竟是什么人,把晉堯帶下來,又把自己弄下來,是要對她義父做什么。

    而按著她的人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絲明悟,他們與其他人一起看著光幕上的兩人,就見失去了面孔的尸煞晉堯手執(zhí)赤霄,劍勢引動幽冥的天空風(fēng)云變幻。

    這一幕再次引起了殿中賓客的震驚:“這是……這是《碧落劍法》?!”

    當(dāng)年晉堯公子既能與有“萬載一劍”之稱的任星野齊名,那他的劍就不會寂寂無名,眾人隨即也認(rèn)出了他手中握著的劍。

    “他手中拿著的這把劍是赤霄劍?!”

    手持赤霄,用的又是廣陵王氏的《碧落劍法》,那這個人他是……他是三百年前失蹤的晉堯公子?!

    云天宗首座夜遲衣在無盡淵現(xiàn)身,便已經(jīng)讓他們吃驚萬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銷聲匿跡三百年,被南天朱雀煉成了尸煞的晉堯公子,更是讓他們心中生出了驚濤駭浪。

    只見晉堯雖已成尸煞,但劍法一如當(dāng)年兇猛,一劍祭出,幽冥的陰綠色天空也被映成了漫天碧藍(lán)。

    而對這樣兇猛的劍招,向來只是懸壺濟(jì)世,鮮少在人前出手的夜遲衣手中長鞭一出,頓時化作漫天鞭影,與晉堯的精妙劍法斗在一處。

    城外兩人戰(zhàn)斗,引得無盡淵上空動蕩,劍光與鞭影轟擊的聲音自城外與玄光幕雙重傳來,叫人感到這座大殿都受了波及,在震蕩不止。

    夜遲衣的修為十去其九,發(fā)出的攻擊完全不是渡劫后期應(yīng)有的威力,被煉成了尸煞的晉陽仗著劍法精妙和氣機(jī)圓融,抵住了來自渡劫后期修士的一擊。

    他身隨劍動,在空中騰挪移轉(zhuǎn),與蒼穹融為一體,當(dāng)頭罩落。

    座中,一身素衣如雪的南天朱雀古井無波地看著見到玄光幕上相斗的二人。

    夜遲衣的腳下驟然生出了無數(shù)黑色的藤蔓,猶如云天宗的大陣“草木皆兵”一般朝著空中襲去。

    那植根于地上的藤蔓化作囚籠,將晉堯封鎖在其中,讓他不能再隨意閃躲。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渡劫后期的境界不是他們可以窺探的,僅憑這境界,就足以讓晉堯失去鋒芒!

    可是而分神中期的修士跟渡劫后期的修士能夠打成這樣,也是前所未見。

    任嫣然眼也不眨地看著玄光幕,甚至不知道身旁的人什么時候把手從她肩膀上撤開,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義父他受傷了!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在夜遲衣的衣袍遮掩下看清這一點(diǎn),現(xiàn)在看他出手,她也立刻便意識到了。

    他的境界依舊,但是攻擊比起在十萬大山的時候卻弱了太多,而且她沒有錯漏從他指間流下來的血。

    他身為醫(yī)修,怎么可能治不好身上的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傷勢太重,無法自醫(yī)。

    “吼——!!!”

    晉堯被封,手中長劍被藤蔓纏住,令他發(fā)出震天咆哮,而位于下方的夜遲衣已經(jīng)飛身而起,襲向在半空。

    隨著他的動作,漫天藤蔓猛地收束成一個巨大的藤球,在空中高速旋轉(zhuǎn)。

    南天朱雀也坐直了身體,見到其中不斷爆發(fā)出劍光與紫色光華來,里面兩人在極小的空間里激斗,讓人看不見里面的情景。

    任嫣然握緊了拳頭,跟所有人一樣為里面的戰(zhàn)況牽動心神。

    等到這藤球鋪開的時候,就是他們分出勝負(fù)的時候。

    ——義父肯定不會輸給晉堯!

    她的這個念頭閃過,殿中觀戰(zhàn)的人就發(fā)出一陣驚呼,還有人忍不住從座中站了起來。

    只見那藤球猛地化作漫天藤蔓,再一次散開,而里面相斗的兩人也猛地分開,飛向兩邊。

    夜遲衣在空中停住了去勢,黑色長發(fā)重新落回身前,而被他打飛出去的晉堯卻是朝著城門方向摔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城門上方,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子。

    構(gòu)成城墻的磚石上出現(xiàn)了列橫,有砂石從他身后簌簌地落下來。

    夜遲衣手中黑色長鞭重新卷起,握回他修長的手指之間。

    他看似在這一戰(zhàn)中毫發(fā)無傷,可是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的任嫣然卻見到從他的唇邊緩緩流下的那道血線。

    夜遲衣眉宇間沉淀的寧靜已去,如今充斥在他眼中的盡是戰(zhàn)意,一點(diǎn)也不像一個溫和的醫(yī)修。

    他將目光從晉堯身上移開,看向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在看南天朱雀。

    “下一擊——”

    眾人聽著他的聲音從城外和玄光鏡中雙重傳來,“我殺了他。”

    “吼——!”

    晉堯被激怒了,無論是在生前身后,他都沒有被人這般不放在眼里過。

    他從城墻上重新落了下來,再次執(zhí)起赤霄就要朝著夜遲衣攻去,而夜遲衣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有身后鋪天蓋地的藤蔓暴起,由原本的純黑顏色變成隱隱透出血紅,正是動了殺意之兆。

    晉堯出手到一半,就已經(jīng)感覺到夜遲衣身上的氣機(jī)變化,感到了自己與渡劫期修士之間領(lǐng)悟的規(guī)則差距。

    殿中的眾人就見到他一劍祭出,很快就被再次轟擊回去,整個人再次重重砸在剛才的位置上。

    而這座立在無盡淵邊上的城仿佛感應(yīng)到強(qiáng)敵來襲,自動封鎖,把原本放下來的城門又再次合上了,將飛回其中的晉堯擋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