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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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條路不通,幽冥千萬年,就只有寥寥幾人從這條路回去過。 他說,“你們想回去,除非是上面有人在打開通道。” 任嫣然心道,這就難了。 那裂縫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不然她爹跟二爹也不會要出去調查這件事了。 何況她還有一件事要擔心。 軍師聽她說道:“浮屠城這次幫了我們,徹底跟無荒城撕破了臉,若是他們打過來的話,浮屠城要如何堅守?” 過去那么多年里,浮屠城與泉鄉十三城就是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各大城之間相互制衡,才沒有被攻破,現在平衡被打破,無荒城城主是師出有名,再不會有顧忌了。 軍師沒有說話,鬼面將軍也沉默著,倒是應九幽無法無天慣了,見他們這樣,只皺眉道:“我跟無荒城城主交過手,若說剩下的十一城之主的實力都跟他差不多,那就難辦些,可是要是就只有兩個和他差不多——” 眾人聽懂了他的意思,那剩下的就不足為懼。 他再看向任嫣然,“你的劍上面所帶的赤陽真意是這些鬼物的克星,只要你能夠保持戰力,下面就算鬼兵來再多也無濟于事,你既然對浮屠城心中有愧,那就干脆留在這里幫他們把城守住好了。 “這些家伙不被打服是沒有用的,想要清凈,就得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然后在他們身上下禁制。 “你們浮屠城凌駕于他們十三城之上,做這泉鄉之主,鬼域之王,從此一勞永逸。” 任嫣然還沒開口,厲霄河就否了這個計劃,說道:“她不行。” 鬼面也說道:“不成。” 任嫣然疑惑了一下,厲霄河見她發招之后站不穩,說她不行情有可原,可鬼面將軍為什么也說不成? 她問道:“為何不成?” 若是覺得十三城聯軍難打,那大可逐個分化,憑軍師的手段,這不是難事。 軍師在桌案后端坐,說道:“并非不能打,而是這泉鄉之中,不能有人稱王。” 冥府有主,雖說與泉鄉有忘川相隔,但是泉鄉這么多年能夠不受府主管束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泉鄉有自己的王。 任嫣然聽他說道:“獨孤鬼王離開泉鄉已久,在人間與幽冥的交界停留,泉鄉里再鬧騰,冥府也不會管,可若是有人想一統泉鄉稱王的話,就要承受鬼王的怒火。” 那十三城的鬼物再兇猛,也不是鬼王的對手。 他們才活了多少年?加在一起也不過是獨孤鬼王的零頭。 他能與冥府隔川而治,已經可見他的實力。 于是這條路也堵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需得想辦法。 任嫣然見到厲霄河一副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著他這大概是傷勢剛好,還不習慣。 軍師也仿佛體察到了他們的疲憊,只說道:“我會想辦法,各位不用擔心。他們要聯手來攻打浮屠城也不在這一時半刻,大家先去休息吧。” 任嫣然想了想也是,何況他們手上還有人質,便立刻應了好。 軍師原本已經讓人再收拾出了兩間院子,一間給小離,另一間則給厲霄河跟應九幽,不過剛剛恢復人形的小離非要跟在任嫣然身邊,同她住一處不可,就省了一項。 來到院子里,厲霄河與應九幽相對而坐。 分別多年的一對好友,現在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說話了。 應九幽道:“這下好了,你又能活動自如了。” 倒是顯得其他人掉下幽冥來是無妄之災,而他是因禍得福。 “先不說這個。”厲霄河道,“我明明是在十萬大山中見的你,怎么轉頭就掉下幽冥來了?” 他在無荒城聽任嫣然匆匆地提了兩句,沒聽個囫圇,現在終于聽應九幽說了個明白。 應九幽把他們是如何去了云天宗,自己帶他去求醫是如何遇見了任嫣然,接著又遇到那兩個怪人的事告訴了他。 “我們就是從那道裂縫里一起掉下來的。”應九幽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在掉下來的時候,我還聽到那兩個人要夜遲衣去無盡淵。” 聽他提到裂縫跟無盡淵,厲霄河臉上的神色似是被觸動。 他看到應九幽就想這么喝,只抬手蓋住了杯子,然后在好友“你是不是有病”的目光中拿起了旁邊放著的兩片柳葉,加進了他的杯子里,這才說道:“喝吧。” “無盡淵。”他收回了手,若有所思地念著這三個字。 應九幽喝了茶,敏銳地問道:“你知道無盡淵在哪里?” “知道。”厲霄河點了點頭,然后又道,“看來那兩人是沖著夜谷主去的。” 把任嫣然弄下來,就是為了讓夜遲衣跟下來。 他們掉下來,顯然是受了任嫣然的牽連。 厲霄河想到自己從在十萬大山遇見任嫣然開始,就一直受她牽連,簡直都想起一卦來算一算他們是不是有點命格相沖。 應九幽見他又開始出神,于是抬手敲了敲桌子:“你還沒有說無盡淵在哪里。” “哦。”厲霄河回過神來,說道,“無盡淵在那個方向。” 他說著一抬手,指向了忘川的方向,“忘川河這邊是黃泉,過了河就是冥府,無盡淵更在冥府深處。” 應九幽一聽,皺起了眉。 那他們若是要到無盡淵去,豈不是就要渡過奈何橋,進了冥府才能去? 厲霄河放下了手,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無盡淵應該是幽冥的出口。” 他們想回到陽間,關鍵就在無盡淵。 - 任嫣然把小離帶回自己的院子里,聽她敘述當日她掉下幽冥,正好落在半月城。 她本來是陽間的靈花靈草,掉到這只有陰氣的地方之后,就不得不變回原形,然后被花容夫人撿到了。 花容夫人愛花,得了這么一株從陽間來的芍藥,自然是寶貝得很。 小離不能變回人形,被她栽在花盆之中,心中急得很。 小姑娘撅了噘嘴,說道:“然后那日應九幽來了,把我從半月城救走。” 她也變不回原形,只能待在花盆里被他帶來帶去。 任嫣然見她看向自己,淚眼汪汪地道:“我還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嫣然你了!” 畢竟像她這樣的靈花靈草,在幽冥之地自己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好了好了,這不是見到了嗎?” 感到她的氣息也是不大對,任嫣然于是抬手輸了一道赤陽真意給他,化了她體內的陰氣。 “而且現在我們也已經有方向了,如果能趕到無盡淵,就能見到義父。” 小離點著頭:“等見到了谷主,我們就能回去了。” 對她來說什么,這世間什么保證都比不上夜遲衣,任嫣然見她收住眼淚,這才拿出手絹給她擦了擦臉,說道:“現在我用赤陽真意護住了你,你在幽冥之間行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可以回花盆里去。” 小離看了花盆一眼。 花容夫人修為不濟,但是在陰間養花弄草卻是無人能及。 她的花盆帶有對植物的保護,她待在里面是最舒服的。 可是現在見了任嫣然,小離又不想從她身邊離開,于是說道:“我還是先跟在你身邊。” 要是真的受不了的話,再回去好了。 “也好。”任嫣然說。 她想著現在他們重聚了,而李何——又或者說厲霄也能夠活動自如,那他們要去無盡淵自然就會多出幾分勝算。 雖說現在軍師他們在想辦法,如何讓他們渡過忘川,進入冥府,但她也不能把這事統統壓在人家身上,他們自己也要想想辦法。 外面的天空一直都是這樣的陰綠色,沒有什么變化,所以白日黑夜不是很分明。 任嫣然在這里嘗試著發出劍訊,她娘的劍訊連天魔窟都能進去,理論上來說貫通陰陽也應該不成什么問題。 可是她試了半天,也許是修為不到家的緣故,劍訊根本飛不出去。 到了晚上,小離已經在旁邊打瞌睡了,任嫣然面前也點起了燈。 她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說了聲“進來”之后,是淺碧推開了門,對著自己說道:“嫣然姑娘,軍師請你們過去。” “軍師找我們?” 任嫣然一聽立刻從桌后站起了身,想著軍師該不會這就想出辦法來了。 她伸手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小離,小離睡得兩眼發懵地抬起了頭:“嫣然?” 任嫣然對她說道:“走了,軍師可能想出辦法來了。” 小離一聽,瞌睡蟲立刻跑了:“那快去!” 淺碧帶著她們從院子里出來,順著這幾日任嫣然已經熟悉的回廊,朝著廳中走去。 只不過這一次,軍師是在正廳見他們,任嫣然一進來發現厲霄跟應九幽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任嫣然重點看了厲霄一眼,見他的狀態不錯,顯然自己的赤陽真意在他體內運轉良好。 等她收回目光,再留意四周,才發現在這里等著的不止是軍師,還有鬼面將軍跟他麾下的士兵。 這么多人,難怪要換個大廳了。 她想著,帶著小離走了進來:“軍師。” 淺碧停留在外面,軍師看著任嫣然,開門見山地道:“我們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他這般直接,更顯得胸有成竹,任嫣然停住腳步,心中生出了期待:“不知有什么辦法?” 軍師看著她,道:“我們送你們進冥府,去無盡淵。” 鬼面將軍在旁開口道:“浮屠城是一座小城,同時也是一件法寶,可以收起來,里面的人能跟隨攜帶者一起移動。” 任嫣然見軍師今日與往日不同,鬼面雖然依舊帶著他那張面具,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也與往日不同,心里想著這是怎么了,嘴上則說道:“那太好了,等去了冥府我們進去,你們便留下。” 鬼面放下了手:“冥府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夠進入,你們可以藏在浮屠城中瞞天過海一起進去,但是必然要有人帶著浮屠城走過奈何橋。” 厲霄河一直安靜地聽他們說話,任嫣然留意到他的神色,知他對這些偏門的事了解得多,顯然對幽冥的規矩也是知道一二的。 “若是這樣,把我們送進去的人可就再也出不來了。”應九幽冷道,“泉鄉的鬼都是因為執念,所以才不渡忘川,你們想來也是一樣的。這會有為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放棄執念的鬼?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