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下午比賽完,姜來在學校門口等遲野,遲野的奧數考試比姜來的口語競賽要多半個小時。 校門口立著幾個偉人雕塑,黃昏的光在接近地平線的邊界往外射,照著姜來褪色不少的粉色頭發,顏色有些泛橙。 場面打眼的很。 她蹲在雕塑旁邊,手撐著腦袋,看著腳下一片地。時不時的抬起頭,過路的行人叁叁兩兩,姜來看著他們的腳在眼前錯開,一個接著一個,臉上露出些茫然的神色。 像找不著回家路似的,晃晃蕩蕩的手搭在膝蓋上,白色襪子染上些灰撲撲的塵埃,有種落魄小孩的既視感。 姜來在原地蹲了好久,久到雙腿都發麻,偏過頭,虛晃的視線里有一個點發著光,向四處擴散,她揉著眼睛站了起來。 小腿有些打顫,人也犯暈,眼睛卻是彎的,笑的很開心,被風吹亂的發絲掃著臉癢癢的,姜來伸出手抓了抓。 跟小貓伸爪似的。 遲野老遠就看見姜來了,就單單憑那頭出彩的發色,放在人群里都耀眼的很。 對上她笑意滿滿的臉,遲野冷硬的面龐都柔軟了很多。 姜來笑的時候經常看不見眼睛,瞇著成一道縫,兩顆小小的虎牙露出來,她其實有一個很淺很淺的梨渦,藏在靠近嘴角的地方,藏得很深,不細看其實看不太出來。 遲野第一次發現是上次在粉街,她在朦朧迷離的燈光里跟著音樂搖頭晃腦,手里還擰著半杯飲料,被絢爛的燈光照著,顏色也跟著迷幻起來。 他剛剛送完一打酒到桌上,和姜來錯開一點點的距離,側過身恰好對上她的笑。 一切都很微妙,微妙到,倘若遲到或早到幾秒,遲野都不可能看到。 所以他記得如此清晰。 遲野靠近姜來,站在她面前。 “你考完啦?” 姜來問他。 遲野點點頭,往前走了半步,和姜來并著肩。 兩個人都往前走。 “你考的怎么樣啊?” “還行。” 落日的余暉灑在大道上,姜來往前跑了幾步,背過身面對著遲野,后退走。 她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配了條未過膝的姜黃色菱格裙,白色襪子包裹著纖細修長的小腿,收攏在帆布鞋里。 步伐輕盈又跳躍。 陽光打在姜來臉上,她笑的很開心。熱烈的像身后掛在盡頭的太陽,落在皮膚上,軟綿綿的,輕柔又溫暖。 遲野看著她,眉眼都柔和不少,往前走著。路上沒什么人,該收攤的都收攤了,也有剛剛才推出車要擺攤的人。 姜來沿著路邊晃蕩,她四處看了看,沖遲野眨眨眼。 “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遲野突然變得特別好說話,姜來跟在他身后往路邊攤走。 天色黯下來的時候,姜來還在埋著頭吃碗里的炸串,吃出幅氣鼓鼓的模樣。 遲野看著她,桌上放了幾瓶空空的啤酒瓶,全是姜來解決的。姜來還想往下叫,他攔住了。 她臉上掛了兩團酡紅,眼神都咪蒙起來,像只家養的貓,伸伸懶腰,沖遲野搖著爪子,卻沒什么威力。 他難得輕松,扯著臉上的肌rou,有些想笑,突然發現有些艱難。 眼中的泥沼松動,死水也泛濫起來。 姜來把下巴擱在啤酒瓶邊沿,腦袋微偏看著遲野,思緒有些晃蕩。 她酒量很好,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醉得特別快。頭頂的月亮也長出一圈光暈,像重影般,掛在深藍色的湖面。 姜來指著頭頂讓遲野看,遲野順著她指尖的方向抬起頭,彎彎的月亮在梢頭掛著,像蹁躚的小船。 他看夠了,剛要低下頭,嘴角擦過一陣濕軟溫熱。 遲野心跳慢了半拍,姜來的唇覆蓋了她的唇角,軟軟的觸感。 不過片刻,遲野看見她手撐在桌上,仰著頭看著自己,眼神迷離又朦朧還泛著水霧,帶了些易凋零的破碎感,只是一瞬間的滯留,姜來彎著眼睛沖他笑了。 耳尖紅紅的,也不說話,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垂著腦袋,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遲野見她許久沒動,喊了姜來的名字,等了好久才聽到一陣氣音。 他湊攏了看,發現姜來已經閉上了眼睛。遲野走到姜來身邊蹲下,拿出紙巾擦了擦姜來的嘴角,一把把人抱起來。 到了小旅館,姜來意識有些轉醒,掙扎著要跳地上,遲野由著她來,姜來一下地就搖搖晃晃的走,扶著墻四處蕩。 遲野在旁邊怕她磕著碰著,難得耐性十足。進了房間姜來就把鞋脫下,甩得老遠,還想脫衣服,見她捏著衣服下擺就往上撩,遲野按住姜來的手不讓她動。 姜來有些委屈,瞪著眼睛看她,骨碌碌的轉,水汽氤氳著,多了點難言的嬌欲。 遲野手還是沒動,只是身體和姜來拉開點距離,他的眼神有些嚇人,陰沉著不說話,合攏的唇抿著形成一道規整的線,整個人冷硬又晦暗。 姜來不服管教,哼哼唧唧了幾聲,別過臉不說話,像個生悶氣的小孩,幼稚又頑皮。 她松開要脫衣服的手,改為扯裙子。遲野見她還是不安分,握著姜來的手腕不讓動。她惡狠狠的瞪著遲野,有些野蠻的想要掙開,卻使不上力。 遲野見她好不容易有些消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姜來一個壓身倒在了房間的小床上。 姜來坐在遲野身上,大腿分開夾著他腰側,手撐著遲野胸膛,也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遲野,臉上的紅燒了起來,紅玫瑰似的熱烈。 遲野看著她,眼神暗了暗,垂在身側的手鼓起青筋。她嘴里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遲野沒聽清楚,隱隱約約幾個字都是罵人的話。 他皺著眉,姜來扭了扭身體,遲野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她把衣服脫了下來。 白色的文胸包裹著瑩潤的乳,溢出點泛濫的rou色,在胸口形成道溝壑。姜來脖子微微上仰,細腰晃蕩,眼睛向下看,睨著遲野,帶了些邪性的祟媚。 遲野生出些難言的燥熱,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一個翻身把姜來壓在了身下。 對視著,看了她許久,眼底洶涌成災的潮水不斷翻滾著,藏著極為濃烈的情緒,又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姜來湊上前,輕輕吻著遲野的喉結,像肌膚相貼般,溫順又沉默。 房間突然變得潮濕起來,黏糊糊的觸感貼著皮膚,帶了些梅雨時節的氣味,在鼻尖炸開。 γǔsんǔωǔ.αsǐ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