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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服務中心。 尤瑾容試探問道:“魏殷先生在哪個包廂用餐?” “您好,尤先生,魏先生在叁零六。”工作人員微笑答。尤瑾容與魏殷偶爾會在這里用餐,工作人員自然都知道他們倆個是朋友,故而并沒有撒謊的必要。 “幾分鐘前,是否有一位長發姑娘出去?” “半小時內沒有任何客人從這里出去。”工作人員微笑著答。 尤瑾容轉身沖跑著上樓梯。 如果沒有人從一樓大堂出去,如果他看見的那個背影是她,是不是證明她還在飯店里? 只是她是朝樓上跑還是朝樓下跑? 魏殷若還在包廂,那么是不是她也會在那里? 他和她那時是不是就只隔著兩堵墻? 他有些懊惱,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假設,而這個假設是以魏殷綁架她為前提。 如果她真的被魏殷綁架了,如果她真的在包廂里。 他上去抱她,問她這兩天過得還好嗎?這樣會不會不合時宜? 他站在叁零六包廂門口,來回踱步。 想著應該用什么樣的措詞。 直接開口當場問她和魏殷的關系? 還是不問緣由的先上去給魏殷兩拳? 還是先拉著她離開,去一個只有兩人的地方細細詢問她。 如果她哭的話,她會不會抱他? 他要不要勸她趁這個機會快刀斬亂麻地和秦鈺分手。 既然已經和秦瀟說了他們是男女朋友,做戲做全套,在南市的這段時間,她應該搬過來和他住。 這樣說會不會太強硬?會不會讓她為難? 還是耐心等她自己主動去和秦鈺分手? 他要不要告訴她,他很擔心她? 這兩天他急得一直在失眠。 如果他推開包廂門的一瞬間,她第一時間沖過來抱住他,在他懷里哭,說想他,說看見他真好。 可是,這似乎不太可能。 當看到叁零六包廂里是服務員在收拾殘骸時,他苦笑自嘲。 想太多與失理智果然會誤事。 他拿出手機撥出電話,“幫我定位追蹤魏殷的手機號碼,順便追蹤叁十分鐘內從懷瑾路飯店出去的車輛。” 懷瑾路的夜晚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堵得不成樣子。 車靠最右的道路以龜速行駛著。 黎溪呆呆地坐著盯著前方的路。 旁邊的人行道上擠滿了出來逛夜市的年輕人。 魏殷不厭其煩地用羽毛輕輕掃著她的面部,再到鼻子,耳朵,接著是脖子。 很癢,真的很癢,黎溪想打掉他手上的羽毛,可還是忍住了。 只要她反抗,魏殷便會更加肆無忌憚地耍弄著她。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小白兔沒一點反應了?真讓人不習慣。” 他低下頭,把羽毛往黎溪鼻孔里胡亂捅著,像個好奇求知欲強盛的幼稚園小朋友。 “怎么都不會打噴嚏?”魏殷往黎溪鼻孔里更輕地掃弄,笑著說,“你可真能忍,你是我見過忍功最好,中春藥也能忍的女人,夠狠。” 黎溪稍稍吸了吸鼻子,忍著癢意,不理他。 魏殷笑了笑,丟了羽毛,捏了捏她的臉,“說話呀,給哥哥一點反應呀,下次還敢逃嗎?” 黎溪還是呆呆看著路前方,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 “不說話哥哥要親你喲。”他握起她的手,讓她環住他的腰。 兩人親密無間。 黎溪身僵了下。 魏殷低下頭,看著她的唇。 “你這里,都有誰親過?秦家兄弟?尤瑾容?”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來回撫摸。 黎溪轉過臉不讓他碰。 “你看我這邊窗外一百米,那是不是你的小鈺男友?哎呀呀,他好像在和尤嫣逛街呀。” 黎溪心咯噔一下,本能地轉頭朝魏殷那看去,想要確認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下一秒,唇上迎來的是一片柔軟。 “…魏…”她想開口罵他變態,可他借此趁虛而入,和她糾纏在一起。 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她用了全身力氣猛得推開魏殷,魏殷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她快速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下一秒車又啟動了起來。 “停車!”魏殷大喊。 司機趕緊踩下剎車。 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還有她的影子。 他陰著臉上了車,她的手包靜靜躺在她坐的位置上。 是因為他在她包里裝了定位器,所以包也不要了? 他氣得握起了拳頭。 她身上沒錢,沒手機,連身份證戶口本也都在這里,她能逃去哪里? 他朝車后座的保鏢說:“讓人盯著秦鈺和尤瑾容,霍康醫院也盯著。”他還真不信她能逃到天涯海角。怎么樣都會去找親哥吧,親哥還住著院呢。 在拐入小區的時候,魏殷的車被叁輛跑車圍堵了起來。 跑車都開著遠光燈,司機被迫停了車。 魏殷下了車,朝對方喊道:“我不太愛晚上和幾個大男人出去吃夜宵,怕被舉報男性聚眾yin亂。” “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好到能在一張桌上吃飯?”秦鈺下了車,走到他的車旁往里看,“小溪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魏殷笑著說,“我不介意你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我。” 尤瑾容走了過來,他忍著怒氣,想動手或者開口,可他知道還不到他這樣做的時候。 “小容哥,你是來幫你的小鈺弟弟找女朋友,還是來找自己的女朋友?”魏殷調侃道,“弟弟我這里可沒有你們要找的女朋友。” “小殷還是這么愛開玩笑,幾個大男人就不能在套房里正正經經邊吃飯,邊學習法治節目?”男人靠在駕駛室的車門上,路燈不太明亮,卻依舊遮掩不住身上流露出的優雅貴氣。他五官極是好看,鼻梁上架著高級定制的眼鏡,禁欲迷人又危險至極。 “趙凌哥也是來我這里找女朋友嗎?”魏殷戲謔道,“應該請個娛樂記者過來,明天的頭版頭條,'震驚!叁位頂級權貴男人竟半夜圍追堵截一位花季美男!只為與他共度良宵!'” “我這位二十四歲的花季少男當之有愧。”趙凌微微抬頭時鏡片上的反光映入了魏殷的身影,他低頭摘下了用來偽裝自己的眼鏡,在上面吹了吹,“今晚上來陪弟弟們玩玩找女友的游戲,順便給你一對一授課,什么是非法拘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