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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家時,黎斐還在房間午睡,尤瑾容躺在沙發那里似乎也睡著了。 她走到尤瑾容旁邊蹲下,盯著他帥氣得過分的臉發愣。 她這副骯臟不堪的身體,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應該是無所謂了吧。 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她都可以? 尤瑾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存在,睜開眼,看見黎溪放大的臉在自己眼前,嚇了一跳,見她神情不對勁,眼里是一股死氣。像是已經被黑白無常把魂魄勾走漫無目的游蕩在人間的死尸。 “你有事?”他皺眉看她,因為她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打在他脖頸處,讓他有些癢。她空洞的眼睛也讓他有些發怵。 她搖頭:“小容哥,你…可以閉上眼嗎?”她說這話時是死氣沉沉。 尤瑾容看了她一會,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乖乖閉眼。 黎溪傾身向前,屏住呼吸,嘴唇貼上他的嘴唇。 她不是和誰都可以,她只和秦瀟、秦鈺、黎斐叁個人有感覺。 尤瑾容忽然感覺到唇上的柔軟,呼吸一滯,睜開眼,兩人看著對方,近在咫尺,能清楚地看見對方眼里的水波,呼吸里都是對方的氣息。 黎溪趕緊離開他的唇,尷尬又自責問:“小容哥…對不起…我…你…有感覺嗎?” “有。”尤瑾容答。 黎溪小心問他:“是…什么感覺…” “想打你的感覺。閉個眼,二十多年的初吻就被你拿走了,你說我想不想打你?你是不是有事?”他笑著說。 黎溪忽然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臉上五個手指印出現。她這種女人確實是玷污了他。 尤瑾容沒想到她會突然打自己,趕緊抓住她又要給自己第叁個巴掌的手。 “我開玩笑的,唇貼唇而已,就像皮膚貼皮膚一樣,我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你那么用力打自己的臉,不痛嗎?”他盯著她另一邊臉,“你這邊臉的傷是怎么回事?看起來很嚴重,要好好保養,要不你該毀容了,女孩子的臉還是很重要的。” “小容哥,我…”她不懂怎么說,這種事要怎么說出口?說她二十四小時內同時跟了叁個男人睡覺?說她自暴自棄,不堪入目的那十幾個小時? 她突然抱頭蹲在地上放聲痛哭,撕心裂肺。 尤瑾容趕緊從沙發起來,蹲到她對面。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黎溪的臉還是埋在自己膝中哭著,沒回答。 “你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如果不想告訴我,告訴秦瀟哥也行,沒什么是他解決不了的事。” 黎溪聽見'秦瀟'二字,突然又開始來回狠狠打自己的左右臉,像個瘋子一般。 尤瑾容趕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她臉上的傷因她自殘的行為,又有血滲了出來,傷疤殷紅刺目,讓人心疼。 尤瑾容皺眉看她,試探問:“是不是…終于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秦瀟哥和小鈺倆人?” 黎溪還是哭著不說話。 他嘆氣一聲:“我之前提醒過你,不要陷太深,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特別是秦瀟哥,你們分手,他根本不會怎么樣,天下比你好的姑娘多的是,他真的可以隨便一找就能找到代替你的,比你好的。 而你不同,你是女孩子,更感性,更容易痛苦。你們兩個人上次一起吃了夜宵后,他可以十天半個月不找你,可能以后他還會更久。你做得到那么久不找自己喜歡的人嗎?” 黎溪還是沉默,她不知道,腦子很亂,也許從她帶黎斐去醫院的那天起她就錯了,她和秦瀟本來可以沒有交集的,她錯了,大錯特錯。 今天她清醒了,后悔了。昨晚上她和秦瀟多瘋狂,今天她就有多厭惡自己,多唾棄自己,多恨不得殺了自己。 “…小容哥…你說人死了是不是就不會痛苦了…是不是就可以忘記一切…電視上說的割腕自殺會痛嗎…死了后是不是可以重生回到之前的日子…或者是穿越…對,就是重生或者穿越…”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期待望著他的眼,想他給她肯定的答案。 尤瑾容忽然聽到她這樣說,身后毛骨悚然,怕她真的會做傻事,又小心試探問:“秦瀟哥和你分手?” 黎溪搖頭。 “那是小鈺知道你和秦瀟哥的事,要和你分手?” 黎溪還是搖頭。 “那你為什么要死?” “我沒有要死…我就是看見電視里經常這么演…好奇問問…就是想起昨晚上看的一部電視劇里…就想問問…” 尤瑾容聽她這樣說,松了一口氣,拉她起來坐到餐桌前,小心幫她處理臉上的傷口。 “不要哭了,淚水都快把你傷口泡爛了,你這張臉是不想要了嗎?本來長得還可以,能叫聲美女,要是臉上添了疤只能叫刀疤女了。” 他幫她處理好傷口,又說:“既然他們都沒和你分手,那就先吃了飯再說。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小鈺就算知道你和秦瀟哥的事,還有秦瀟哥頂著,小鈺難過一陣就過去了,他其實很聽秦瀟哥的話的。” 他幫黎溪盛飯,夾菜,笑著說:“嘗嘗,這是我煮的。不要只顧談戀愛,該在家好好陪陪你哥了,雖然你哥這段時間有我陪,但他也需要meimei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