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到?jīng)]有。”

    “看到什么？”

    “昨晚的事，昨天晚上咱們一起去巡夜，看到了小姐。”

    “是看到了小姐，可是小姐好像沒有看到咱們。”

    “是的是的，可你沒發(fā)現(xiàn)嘛，小姐的身后有兩個影子！”

    “嚇，兩個影子？你在開玩笑吧！”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

    “別說別說！不吉利。”

    古堡前的柏油小道上停著一輛黑色汽車，天從晨曦便下起小雨，天空染上霧藍色的調(diào)子，淅淅瀝瀝的雨阻隔視線的距離，從古堡出來，潮濕又清新的雨氣撲面而來，緊了緊淺綠色的針織外套，傭人撐起傘，沉?xí)剰澭⌒牡剡M入到雨傘隔絕的狹小區(qū)域。

    汽車已在門外停了一段時間，車尾的兩個傭人搬上行李，右邊后座的車門大敞著，繞了過去，沉思坐在里面。

    “真的這么快就要走了？”

    沉思扭過頭，看到雨傘下白裙綠衫的女人，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道：“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邊恰巧有了事情，學(xué)校打來電話說能夠正常上課，我這個新上任的助教，不去，豈不顯得我弱了別人幾分。”

    “這樣的事有什么值得比較的。”沉?xí)剴哌^她用脂粉掩蓋眼下的烏青色，猜到了他們趕忙離開的原因，“你們要是離開，二叔真是無拘束。我比你們早一天到這里，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只是你，連我和阿昱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說他來是不是伯父在騙咱們，我回學(xué)校的船會停靠在家那邊一會兒，到時候回去問問母親。”

    沉?xí)匋c頭，笑道：“阿昱他人呢？”

    “他？他還在房間。”沉思看著站在雨里的沉?xí)劊暰€瞟過旁邊的傭人，說道：“在這里等了半天都沒有見他人，莫非他睡過頭了不成？你，去看看阿昱，問他弄好了沒有。”

    她指著后面替她搬運行李的女傭，那傭人應(yīng)了聲，淋著雨小跑著回去。

    空氣里皆是水氣，沉?xí)勂^看了那離開的傭人一眼，視線還沒收回來，便聽沉思說：“昨天晚上又發(fā)生了事情，這里實在不好，你最好不要常住，趕緊離開。”

    車里的司機與一旁的女傭低著頭，細密的雨水打濕米色鞋面，想到昨天的事，沉?xí)勛烀虺梢粭l線，不以為然道：“覺得世上有鬼？你可是大學(xué)生，居然相信這個。”

    “那樣的事你是沒有經(jīng)歷過嗎？那是他呀，是他，我可沒有看錯！”她的嗓音有些薄，向上趨勢的聲音被她極力壓下，留下一點尖銳的余音。

    沉?xí)勚浪醣罎⒌那榫w從何而來，那被她視為真相的話語在嘴邊即將脫口而出，可一想到昨天兩人無情的拋棄，那到嘴邊的話被她攔截著咽了回去，轉(zhuǎn)而成了別的。

    “你真的相信這些把戲？”她看到沉思表情變了變，像是達到心里的預(yù)期，道：“即便是他又怎么樣，我們是做了壞事，可我們不是已經(jīng)懺悔過了嗎？這樣的事，即便是法律，主動自首也是應(yīng)該減刑的，更何況我們并非罪魁禍首，自殺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那是在他去世之后……”沉思沒什么力氣的說。

    沉?xí)劙櫭迹蚯白吡艘徊剑郎蕚浯罅R她一頓，忽然透過欄桿小道看到一個高挑的男人撐傘走來，她猶豫了下，看著沉思，道：“所以你們是因為害怕才離開的？阿思，將他推下樓的是我，出主意的是你們，你們現(xiàn)在想跑，是不是太晚了？”

    “阿、阿晞。”

    沉思愕然，顯然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沉?xí)勔膊欢嘞蛩忉專^道：“趁天亮，你們趕緊走吧。”她向右側(cè)轉(zhuǎn)身，傭人朝右邊小步挪動，從大門處與沉昱撞面，她直直地走了過去。

    正準備向她打招呼的沉昱見她冷面擦過，一頭霧水地坐到副駕駛，從額前的小鏡子看到后座沉思的表情，他像是猜到了什么，選擇性地沉默起來。

    追更：rego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