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8V,Cм 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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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戒毒所里出來暫居程毅的家里,還沒到第三天,趙又歡就向程毅提出自己要離開。 畢竟燕城是祁嚴的地盤,她多待一天,被人發現的機率就多一些。當時她逃出來,不是沒有破綻存在,比如火場里沒有她的尸體,還有后院里她滴落在草地上的血跡。 這些破綻,只要耐心搜查,就會被人發現, “那你打算去哪兒?” “A市是回不了了。”她垂眸,思索半天后沉聲道,“畢竟那太多人認識我,我怕我回去會被人發現。” 以祁嚴的性格,說不定在發現她假死逃跑的時候,就已經安插人在A市守著,等著她自投羅網。她目前的打算就是先離開燕城,去遠一些的城市走走,一邊工作一邊等何勁出獄。 “先離開燕城再說吧,沿海地區有很多工廠招人,我可以去那里試試,我不怕吃苦,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拒收吸過毒的人。” 程毅抿唇,低聲道:“你不是想做警察嗎?” 趙又歡一愣:“開玩笑的。” 那時候正處脫毒期,腦子難免因為渾身難受而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說起來想當警察都是鬼話,只不過是羨慕程毅的人生,所以也妄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他沒回應,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黑眸里的真切由此可見。 她愕然:“程警官……” “你要不要當兵,跟我一起去Y省?” — 時隔兩年后,程毅再次見到了唐和景,只不過這次他不再是孤身前來,而是帶了趙又歡一起。 警察局的辦公室里,有人給他們倒了茶慢慢閑談。 趙又歡不清楚書記的官有多大,但看看身邊人的態度,估計是個厲害的人物。來之前程毅就交代過她許多事情,只不過真的坐在這里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她摸了摸手心,里面全是汗。 唐和景笑著將白釉青瓷的茶杯放在她面前,清澈見底的淡綠色茶水飄著沁人心脾的茶香。 她直直的盯著,有些恍神。 “怎么,喝不慣?” “沒。”她趕緊回過神,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直燙的舌頭尖發疼。 程毅趕緊給她拿了紙。 唐和景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捏住茶杯兩側放在鼻尖處輕輕淺聞,朦朧的茶香霧氣讓人精神飽滿,她這才輕輕的嘗了一口:“品茶要慢慢來,別急。” 舉手投足,姿態堪稱優雅。 四十歲的女人很多,但是四十歲能爬到她這個位置的女人少之有少。 “你一個女人給警察當線人,不怕危險,確實讓我佩服。” “您夸獎了。” 唐和景臉上掛著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藹:“我們這里也不講究什么出身的。你也知道,Y省亂,危險多,像你這種野路子,隊伍里多得是。” “雖然程毅跟我說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想法,畢竟出任務危險,事關生命,我也不敢輕易決定。” 她抬頭看向程毅,正好程毅也朝著她看過來。 她深呼吸,堅定地看著唐和景:“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以她現在的身份,去哪兒都得受苦受累還要冒著被祁嚴發現的危險,只有躲在隊伍里才能安生。 唐和景站起身來,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努力吧,后生。” 得了唐書記的首肯,趙又歡便順利成章的可以加進隊伍里。在部隊里,管吃管住還有工資拿,這一條就比其他地方好許多。 程毅和趙又歡離開,一直默默站在身后低眉順眼的魏明這才站到她身前來。 “書記怎么不在兩年前答應他?” 唐和景不急不忙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程毅提出來,那便是程毅欠我。她提出來,便是她欠我。” “這兩年的時間,也足夠讓我看清楚祁嚴對她的態度。” 想到這里,她突然笑道:“聽說王光平死了?” “是。”魏明低著頭,畢恭畢敬,“前兩年身體就不好了。” 她有些感慨,嘆了口氣:“所以說,人賺這么多錢又有什么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不過。”她話音一轉,又笑了起來,“只要活著的時候過的爽快,誰還管死后的事情。” “就是未免也太快了一點。”魏明低聲道:“雖然說遲早的事,但有錢好歹能拖個一兩年。” 她微微側過身去,輕聲道:“你說,這里面有沒有祁嚴的一份?這皇帝坐久了,太子也會不高興。” 唐和景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子,我在這里待了十年,早就應該回去見那群老不死的了!” 出獄 部隊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各種軍事訓練層出不窮,射擊訓練,體能訓練,還有最基本的身體形態訓練,幾乎能夠消耗趙又歡身體里所有的精力。 剛開始她覺得入伍沒什么,直到自己切身感受后才知道這其中的辛苦。訓練跑步,器械,棍術,戰術,擒敵拳等,這些她從來沒有涉及過的東西,在隊伍里終于能夠有所經歷。 以前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對付一個普通人綽綽有余,可放在隊伍里實在是不夠看的。別說程毅,就連身邊剛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也在對戰中比她要強。 她拖后腿,也沒有多少人怪她。 中途插進來的,都有些身份,不敢議論。 她又是個女人,在以男人為主的部隊里簡直能當成明珠似的捧起來。更何況在跟著祁嚴的那些日子里,早就不同于以前的身體素質,差得不行,就連站個軍姿,時間一久,還會昏厥送去醫務室。 不過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這一年的時間里,她的身體素質實打實的有所提升,趙又歡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比當年在A市的自己還要更上一籌。 她在女兵里已經算是個中高手,但在男兵里也還是只能算個中上流。她自己倒是挺滿意目前的狀態,就是程毅不滿意,把訓練她的標準同那些男人一樣來看待,往死里的折騰。 在第五次被程毅摔在地上,趙又歡終于顫抖著雙腿匍匐在地上低聲求饒:“不打了,不打了…” 她貼著柔軟的沙地,整個人的身軀已經近乎無力的貼在地面上,雙腿不停地在顫抖,就連小腿也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卷筋。 潮濕悶熱的夏天,她穿著密不透風的軍裝,內襯已全部濕透,就連頭發也被汗水凝結成一絞,往下滴落著滾到地面上。 程毅站在她跪倒的面前,慢條斯理的將衣袖挽起來,露出粗壯有力的胳膊,朝著她厲聲呵斥道:“站起來!” 他媽的—— 她咬著牙,慢慢的捏緊了拳頭,猝不及防的抬起腳朝著程毅的面門踢過去,還沒來得及碰到他的衣角,就被程毅反手背摔摁在了沙地上。 “程隊……我不打了……不打了……” 趙又歡癱在地上甩手,氣喘吁吁:“這根本就沒法打,男女生理差異大……我力量根本就不如你……” “我說過了,不要試圖用你的力量去挑戰男性,你的韌性,耐力,柔軟度,都可以在實戰中發揮出來,而不是一味的試圖用最簡單的打斗技巧。”程毅垂眸沉聲道:“再來,贏了我,我就讓你休息。” 趙又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朝著他伸手:“拉我一把。” 程毅抿唇,朝著她遞出自己的手掌。 趙又歡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趁著程毅抓住的自己霎那間抬腿朝著他身下最柔軟的地方襲擊,他猛然退一步,卻被她剛好踢住了小腿反身壓到在沙地。 雖然贏得不算光彩,但好歹也贏了。 她喘著氣,將身子所有的重量將他壓在地笑得開心:“我贏了。” 這場打斗持續了太久,趙又歡所有的精力差不多已經消耗完,她壓在他的身上,只不過持續半分,就從程毅的身上翻身躺在地面上開始休息起來。 身下是柔軟炙熱的沙地,清澈明亮的藍天上掛著火紅的太陽。Y省紫外線強,天氣炎熱,比起養人的燕城來說,條件要刻苦得多,在燕城好不容易養白的小臉,在長期戴著軍帽的情況下膚色均勻不齊。 太陽刺眼,她拿過一旁的帽子蓋住了眼睛。 程毅率先起身站起來,仍舊是朝著她伸手出了手把她從沙地上拉起來:“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么?” 他面色平靜,語氣沉穩:“我在警局的朋友告訴我,你的那位朋友出獄了。” 她把帽子扯了下來。 “前些日子上面來檢查,發現他的那件案子很多證據不足,再審認為他無罪并予于提前釋放,還給他申請了國家賠償。”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她臉上變幻的神情。 這個消息前兩天他就從老楊那里得知,他本來應該為她高興,畢竟她那位朋友一定對她很重要,以至于在燕城找上他合作時,也是為她的朋友出發。 他存了一點私心,說不明白,大概是作為兄長的立場。 何勁出獄了。 她的大腦本應該如同一場盛大煙花般的爆炸起來,但是卻空空如也。曾經在許多不眠之夜她都在想著何勁出獄,然后兩個人要怎么過日子,以安慰她那時候痛苦的生活。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又出奇的平淡。 程毅的話輕描淡寫在她腦海浮現。 她抬頭:“我要請假。” 回A市。 即使祁嚴在A市布下了天羅地網,她也要回去。 上面很快就允許她兩天的假期,時間很短但也足夠了。她拒絕了程毅的陪同,一個人坐在長途大巴踏上了回A市的路。 她先去了趟監獄,在監獄外面焦心等待了兩個多小時無果后才主動上前去詢問。看門的武警人不錯,替她問了問何勁這個人,才知道他在前兩天已經被釋放出獄了。 趙又歡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只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出獄了能去哪兒。 她回到以前住的樓房里,走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踩著長了青苔的青石板,耳邊是喧囂的塵世浮華。 這里同以前一樣,沒多大變化,她走在小路最里面的位置,沉默的低著頭,偶爾抬眸打量過往的路人。 這片貧民區樓房本就是這樣,來來去去的沒有閑下來的時候,多了幾張她不熟悉的面孔,更多的都是以前認識的老鄰居。 她站著以前趙家住的大樓下,耳邊吵吵鬧鬧的卻也不嫌煩躁,楊嬸子帶著自家的孫子正提著菜籃從她面前經過,歲月的洗禮讓她臉上的褶皺更深了一些。 她有些驚喜:“是趙小子嗎?!好久沒見啊!” 趙又歡沒想到自己還能被認出來,她愣了一會才笑著叫了聲嬸子。 楊嬸子還有些開心,畢竟都是住了快十年的鄰居:“好久沒看到你啦,都要認不出啦!咦……你怎么留了這么長的頭發?” 她抓了抓自己齊耳的短發,有些尷尬。 “哎呀,能理解!現在年輕人做個頭發也要很多造型,好看就是好看,不過男人不適合留長發,看著不好!” 見她越扯越離譜,趙又歡趕緊換了個話題,低頭看見瞪著圓溜溜眼睛的小男孩正抬著小臉朝她看過來:“這是誰啊嬸子?” “是我孫子啊!” “建國哥結婚了啊!” 她對楊建國還有些印象,老實本分的一個男人,那時候她離開A市時對方連女朋友都還沒找到,沒想到轉眼連孩子都有了。 “是啊,三歲了!”她輕輕推了推小男孩:“快叫叔叔!” “叔叔好。” 小孩子長得挺可愛的,圓圓的臉蛋奶乎乎的,說話也還不太清楚,但還能聽得出叔叔兩個字。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身上零錢全是十多塊的,連個一百都湊不足,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嬸子……下次……” 楊嬸子看出她的窘迫:“這么多年的鄰居還說這些,現在賺點錢不容易,好好存著!” 是啊,都這么多年的鄰居,還在乎這些。 她心里暖暖的,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 聽楊嬸子說,趙家住的地方已經被其他人租了,那時候房主聯系她續租時,她只租了一年。再后來她戒毒,入伍,過了這么久,早就租出去了,也正常。 正值下午,夕陽西下,天邊被火紅的霞光所渲染,目光所至一片橘紅,停靠在街邊的那排摩托車靜靜地放在一旁,偶爾有人騎著揚長而去,去離這兒不遠的農貿市場里買菜,又或是剛從那兒回來,帶著蔥綠的新鮮菜。 她瞇著眼看過去,內心一片寧靜。 “歡哥——” 看書就到RδυSнυЩυ(rou書屋)點χγ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