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我沒兇。” “那你也死定了。” “……” 下車后,謝宴來到初春的面前。 兩個人像木頭似的,面對面相望。 他第一次這般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初春有些不自在,眼神偏離,去看遠處是否來車。 “初春。” 謝宴在叫她的名字。 初春斂眸,和他平靜對視。 “上次你就沒有告訴我。”他問,“你要去哪兒?” 【看病。】初春比劃。 “多久。” 【可能很久。】 周遭光線透著朦朧的昏黃,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站在眼前,擋住一大片的光亮,投落的陰影,讓人感覺他離她很近。 謝宴又問:“這么重要的事情沒告訴我和衛(wèi)準。” 初春抿唇,【我怕我看到你,我舍不得走。】 今天的她沒有用手機,一直用的手語,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得懂。 不管是否看得懂,謝宴目光始終定格于她。 看吧,看到他的出現(xiàn),她開始猶豫,卻深知自己不得不走。 初春平好情緒,抬頭一笑,【我可以等你嗎。】 “等什么?”謝宴似乎一下子就能看懂她的手語,詢問的語氣不像往常那般冷靜。 【我想等你到二十五歲。】 ——在她二十五歲之前,如果他身邊沒人,她還想再試一試。如果她還一如既往,熱烈地喜歡他的話。 女孩清澈的雙眸微微上抬,滿眼都是他,時光仿佛倒流,很多年前,很多次,也是這般,她崇慕,驚羨,羞澀地仰望他,仿佛不可觸碰一般,小心翼翼地試探。 不遠處,有車行來。 “初春——” 是初母叫喚的聲音。 初春回過神來,準備過去的時候,手腕被人不輕不重地拉了下。 她回頭,跌入男人幽邃的視線中。 謝宴薄唇微動,“我記著了。” 她挽唇,又是一笑,眼底琉璃般晶瑩清澈,有什么在閃光。 在那三人的注視下,初春上了車,走得很干脆。 衛(wèi)準和當初的路遙一樣看著幾千萬的車尾氣飄走,滿腦子的疑惑過后,挑了個最關(guān)鍵的道出來:“剛才,我看謝宴抓她的手,還以為是……” 路遙沒有繼續(xù)和衛(wèi)準繼續(xù)吵,安靜下來,附和著接話:“我也以為是要挽留。” 轉(zhuǎn)念想想,這不太可能,他們兩人,一個不會挽留,另一個不會留下。 不知是不是人走得太快的原因,衛(wèi)準總覺得空蕩蕩的,再看謝宴,表面上,他依然無動于衷,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 許久,衛(wèi)準問:“就這樣,走了?” 路遙歪頭,“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她是不是什么行李都沒拿?” 路遙點頭。 衛(wèi)準又說:“手機也沒拿嗎?” 路遙愣了,這個,她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我回去看看——”丟下一句話后,路遙飛奔回家。 公寓里初春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 剛才出現(xiàn)在這里,是初春為了和路遙告別。 路遙腦子里回想一番,確實沒看到初春拿著手機。 腦子里還回蕩初春說的話——我怕我看了后會忍不住想回來。 她是指什么。 路遙跑得氣喘吁吁,在家里一通亂翻,在抽屜里看見了一個關(guān)掉的手機,是初春常用的。 開了機,發(fā)現(xiàn)有條未接電話。 謝宴打來的。 以及發(fā)信息問她在哪。 而在此之前,則是他們簡短的對話。 ——【你之前有沒有和我爸說過,你只是把我當朋友這種話?】【說過。】 時間正是,初春說要走的前天晚上。 竟然有過這樣的對話。 看著看著,路遙突然難過起來。 原來如此。 在這之前,初父和程晚靜應該說過不少傷人的話,可初春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也沒有放棄。 直到,收到謝宴的這個回答。 路遙用初春的手機,撥了謝宴的號碼。 那端男聲低沉:“……初春?” “是我。”路遙說,“她沒帶手機。” “怎么了?” “……初春她和我們斷絕聯(lián)系了。”路遙嘆了口氣,“除非她主動聯(lián)系,不然我們找不到她。” 通話掛斷后,謝宴許久未出聲。 一旁的衛(wèi)準神色難得地正經(jīng),“咋回事?” “初春沒帶手機。” “啊?” “以后等她聯(lián)系我們。” “那要是不聯(lián)系呢?” “……應該不會。” 謝宴以為,那丫頭只是換了個手機。 卻不曾想,整整三年,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啦,感謝仙女們支持喂飯。 預收《只準你撒嬌》溫柔sao竹馬哥哥上位的暗戀小甜文。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陳熠宵、荔枝味 15瓶;驀然然然然 3瓶;luftmensch、street、橘子汽水兒 1瓶; 我會繼續(xù)努力噠 第16章 “誒——可算是整完了, 下班喝酒去啊。” 寬敞總辦室里,衛(wèi)準的聲音格外瀟灑響亮,肆意地抬起雙手,洋洋伸了個懶腰, 然后拿眼去瞥身側(cè)的男人。 謝宴坐在深色皮椅中, 身子隱于背面, 只露出擱放在扶手上的胳膊,袖子挽上去些, 名貴機械表將男人的腕襯得更精壯。 “宴哥?”衛(wèi)準見沒聲, 厚臉又問,“有空不。” 謝宴:“晚上回老宅接風。” 衛(wèi)準:“接風?星臨回來了?” 謝宴默認。 “這可真夠興師動眾的啊。”衛(wèi)準唏噓,“前兩年你上任那會,家里連個席都沒擺吧?老頭子說到底還是偏心, 管理層的人都還留著, 不就是為了給星臨鋪路的嘛, 指不定哪天強行讓你給那混小子讓位。” 扒拉下手指,算算日子,謝家小公子瀅謝星臨, 出國將近十年, 這會兒老大不小, 確實該回來搶風頭了。 早些年聽說謝小公子不務正業(yè),然而派人考察一番發(fā)現(xiàn),人家也正兒八經(jīng)念著書,做投資,完完全全遺傳謝家的經(jīng)商頭腦,若是手里再有點實權(quán),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這小公子一回來, 不難看出謝家將掀起腥風血雨。 衛(wèi)準情不自禁嘀咕一句:“三年過去,不該回來的都回來了,該回來的怎么還沒見人影兒。” “衛(wèi)準。” “……?” “車鑰匙給我。” “……噢。” 衛(wèi)準背后涼颼颼的,小心拍了拍自己不嚴實愛亂說的嘴巴,還好今天那祖宗今天心胸寬廣,不然他又要暗搓搓地被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