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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你屁事?”燕驚雪俯下身子,手上的劍沒有松開一分,“不過說起來跟你也有點關(guān)系,他想殺了我做他夫人的替身,我聽說他夫人是你meimei?” 沈海安愣了一下,“他沒殺沈清河?” 燕驚雪直起身子,嗓音似鬼似魅,“你好像很驚訝?” “坐享齊人之福,他想得倒美。”沈海安撇開眼,不知在嘲諷誰。 燕驚雪不想接他的話,自顧自把話圓回來,“巧的很,您那天賜給沈清河的藥,也差點被我喝了,我沒別的想法,就是很好奇,沈清河不是您嫡親的meimei么?您動起手來倒一點兒都不手軟。” 沈海安閉上眼,仿佛失了興致,嘴角嘲諷的笑一直沒落下,“身為皇家的兒女,就要有為了家國獻身的覺悟,容不屈倒打的一手好算盤。” “呵。”燕驚雪心口揪疼,“所以她一個弱女子,成了你跟容不屈博弈的砝碼?你跟容不屈又有什么區(qū)別?一樣的骯臟,惡心。” “你懂什么?!”沈海安跳起來,拴著他的鐵鏈在寂靜的大殿里嘩啦啦作響,“孤與容不屈斗智斗勇何曾有過勝算?你知道他要什么?你知道個屁!沈清河是孤的親meimei,孤從小看著她長大,她又何曾懂孤的痛苦?她居然還想生下容不屈的孩子!!” 雨聲將一切淹沒在黑夜里,饒是這樣,燕驚雪依然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沈海安瘋了一樣,她想說什么,終究什么也沒說,揮劍斬斷了那兩條鐵鏈,在他最高興的時候,將那把軟劍送進了他心口。 …… 鏡頭落在男演員臉上,把他的不可置信收得一清二楚。 燕驚雪臉色不變,若無其事抽出劍,斜指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外走。 鏡頭緩緩拉遠,給燕驚雪這個背影一個長鏡頭。 這個地方,昨天一直NG,哈博盯著千九,替她捏了一把汗。 沉默的肢體語言,對千九來說,難度稍稍大了點,尤其是這場戲,要靠最后這個背影來表現(xiàn)出燕驚雪冷漠外表下的決心,難度可謂是又上了一層。 她搞不明白喜歡或是不喜歡,但那不重要,要傳達給觀眾的只有一點,在沈海安和容不屈身上,如果不能確切的保證沈清河安全,她就不會放棄初衷。 ——殺了他們。 …… 容不屈執(zhí)一把油紙傘緩緩從那頭走過來,黑色大氅披在他身上,平白添了幾分文人氣息。 燕驚雪推門出去,隔著雨幕和他遙遙相望。 “是你?”容不屈一怔,比沈海安驚訝多了。 “好久不見,”燕驚雪提著劍,當著他的面擦拭著上面的血跡,“容將軍別來無恙。” 容不屈瞳孔一縮,“你剛剛做了什么?” “沒什么。”檐角的燈影拉下來,映著劍身微微發(fā)光,燕驚雪對著燈看了看劍,一派天真無邪,“不過殺了幾個容將軍的心上人。” 容不屈明顯不信她的鬼話,眼眸黑了又黑,“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哦。”燕驚雪往外走了兩步,磅礴的雨濺在她的靴面上,“容將軍不妨猜猜看,這上面的血,是沈清河的,還是沈海安的。” 燕驚雪舉著劍,笑得可愛。 容不屈只覺得血氣沖上了天靈蓋,風(fēng)卷起大氅的一角,他的身形破空而來。 燕驚雪淺淺笑起來,擺好架勢迎上那一擊,容不屈沒帶佩劍,就用那把油紙傘對上了燕驚雪的軟劍。 沒有聲音,只有雨在下。 “容將軍到底喜歡誰呢?”燕驚雪仗著有兵器,連連的殺招逼退了容不屈,“哥哥還是meimei?” “或者,”燕驚雪停頓了一下,劍身發(fā)力,橫劈在容不屈腰間,“兩個都是?” 油紙傘被她砍得七零八落,只剩半截骨架。 容不屈丟了傘,氣息半分未亂,只是眸子里的殺意越來越濃。 他輕哼了聲,“看來,帶你回大楚,倒是我做錯了。” 燕驚雪拿劍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盤算著有幾分勝算,容不屈內(nèi)力在她之上,武功也高她一等,贏面很大。若想贏他,只能再想別的招數(shù)。 “容將軍這話說的不錯,你既然有了meimei,又有了哥哥,就不該來招惹我。” “將軍府的那些人,是你殺的?” 容不屈站在檐下,整個人黑黢黢一片,暗得讓人看不清楚。 燕驚雪沒說話,默認了。 “沈清河在哪兒?”容不屈突然抬眸盯著燕驚雪,閃著寒光的眸子,冷冽可怖。 燕驚雪目光跟著冷下去,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如將軍的意,死了。” “瘋子。” 燕驚雪一步一步朝容不屈走近,腳步一點,幾乎是瞬間彈了出去,劍刃貼著容不屈而上,堪堪刺進他的左肩,“還有更瘋的呢。” 她扯著嘴角,“這下三個人的血都沾染上了。” 容不屈眼角閃過一絲慌亂,他甚至來不及管肩上的傷口就急吼吼沖進了殿。 燕驚雪目光卓然,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無非是知道心愛之人的死訊,她必須抓住時機,殺了容不屈。 沈海安不配做沈清河的哥哥,容不屈也不配做沈清河的夫君。 她說過要保護沈清河,這兩個人她就都會解決掉。 雨越下越大,風(fēng)肆虐的吹過廊道,燕驚雪黑色的衣擺,一片一片飄揚起,她踏著空氣追進去,衣擺在鏡頭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