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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不是個好人吧? 否則她怎么會心甘情愿給人家做妾? 哈博拎著千九仔細(xì)給她說了一遍戲,這場三個人的對手戲,千九如果被碾壓得太厲害,劇就撐不起來了。 《暗涌》的第三場戲,是整個劇本的基調(diào)開始。 三個看似關(guān)系親密的人,代表著三股不同的勢力,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多方的糾葛。 場記一打板,現(xiàn)場立馬靜了下來。 …… 沈清河帶著人站在門口等容不屈,臉上帶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正值酷暑,街角的風(fēng)卷起燕驚雪大紅色的輕紗騎裝,沈清河一眼就看到了容不屈懷里的女孩兒。 年輕貌美,肆意張揚。眼尾帶著挑釁。 沈清河不知道怎么,輕輕笑出了聲。 紅月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小聲提醒她:“公主?” 沈清河斂了笑,扶了扶鬢角,身上的墨綠色宮裝襯得她老氣橫秋。 她偏過頭,細(xì)聲細(xì)語問:“有什么問題嗎?” 紅月垂下頭,小聲嘟囔:“沒有?!?/br> 她打小兒伺候公主,當(dāng)然覺得很有問題。容不屈算什么東西?敢這樣羞辱公主?娶了公主,還能在鎮(zhèn)國將軍的位置上坐著,他以為是誰的功勞? 再說,公主花容月貌,國色天香,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五,哪點比不上這個滅國的小妖精? 沈清河沒想那么多,她跟容不屈的婚約,一拖再拖,拖到了去年初。 容不屈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她也沒有多喜歡容不屈,政治聯(lián)姻,說起來,也就那么回事兒,誰在其中誰知道。 說話間,容不屈已經(jīng)勒馬到了近前。 立即有門房上去替他牽馬,他翻身下馬,沈清河向前走了兩步,看到他回身抱燕驚雪,腳步生生停了下來。燕驚雪沒配合他,拍掉他的手,自己跳了下來。 她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攪和這些烏七八糟的關(guān)系的。 容不屈也不生氣,笑盈盈地強制牽著她的手,“別鬧?!?/br> 聲音不大,剛好夠眾人聽見。 燕驚雪瞪了他一眼,**似的。 容不屈沒說話,牽著燕驚雪往上走,他自然看到了沈清河止住的腳步。 “恭迎將軍?!?/br> 問安聲整齊劃一。 沈清河福了福身,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柔婉轉(zhuǎn),“將軍辛苦了?!?/br> “嗯?!比莶磺凵駨乃亩亲由蠏哌^,神情莫辨,良久,薄唇才大發(fā)慈悲開合,“五個月了?” 沈清河心底一變,攥著帕子的手微微緊了緊,臉上仍然微微笑著,答:“是,將軍出征正好三月?!?/br> 這個孩子,她沒有刻意瞞著容不屈,也沒有主動告訴他。 公主跟將軍的對壘,底下人連看都不敢看。 氣氛膠著,兩人都沉默。 終于容不屈在這場對壘中敗下陣來,探手把燕驚雪拽到沈清河跟前,語氣恢復(fù)了一貫的溫柔小意,只是說出來的話怎么也跟這樣的情意搭不上邊。 他說:“這是燕國的公主,燕驚雪,有勞夫人替某照料一段時日?!?/br> 燕驚雪白了他一眼。才轉(zhuǎn)頭去看沈清河。 燕國公主這層皮,半真半假,狗皇帝養(yǎng)她那么久可不會平白無故把她抬為公主,只是有了這個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容不屈身邊。 她是個殺手,跟公主可不一樣。 沈清河在笑,她皮膚嫩白,看上去很滑,墨綠色的宮裝也沒有壓住她的美貌,端莊知禮。 ——這才是公主的模樣。 燕驚雪心頭跳了一下,迅速把眼神轉(zhuǎn)開。 下一刻,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沈清河還在笑,眉眼彎彎,只是笑不及眼底。燕驚雪挪開眼,沒再看她。她大著肚子等了三個月,應(yīng)該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帶另一個女人回來吧。 楚國的公主他娶了,燕國的公主他也要收下。 紅月都快氣死了,一個亡國女,憑什么跟他們大楚的公主相比? “好?!鄙蚯搴有σ鉂u濃,聲音溫和:“將軍此次在京停留幾日?” 容不屈臉色下沉,氣氛乍然間緊張起來,“稟過皇上才知道?!?/br> 沈清河好似沒看出來他的變化,依舊帶著笑,“那燕…公主怎么安置?” 容不屈臉黑如墨,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再說”便飛身掠上馬往皇宮方向去了。 這場交鋒,他徹頭徹尾落敗。 …… “卡?!?/br> 哈博皺著眉,“威亞重新準(zhǔn)備,容不屈補拍一條,注意鏡頭走位?!?/br> 飛身上馬,難度指數(shù)兩顆星。 容許演員有失誤。 容不屈又拍了兩條,才過。 容不屈這條一過,后面幾乎沒露什么臉,在尾聲時才有幾場戲,中間檔期空著,遲亦照樣兒付錢。 哈博看了兩遍回放,把千九叫過來講戲。 “剛剛的表現(xiàn)很不錯,”哈博把監(jiān)視器調(diào)出來給她看,“對容不屈的態(tài)度恰到好處,還有這里,你打量沈清河的兩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眼神,非常有表現(xiàn)力。” 剛剛那一鏡,大部分關(guān)注點都在沈清河和容不屈身上,千九在這兩個人中間,仍然保持有存在感,哈博對她有點刮目相看,看來優(yōu)秀的人確實學(xué)什么都快。 千九不知道哈博已經(jīng)把她劃到優(yōu)秀的人里面去了,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夠聰明,千樂,姑姑,國師,她一個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