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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安,男,25歲,單身,實力派歌手,科班出身,沒有緋聞,嗜酒,母親早逝。 ——單身。單身。 “你跟他什么關系?認識多久了?” 遲亦腦袋昏昏,臉色煞白。 如果千九真的跟周淮安在談戀愛,那就解釋得通為什么她的勾引都沒用了不是么? 所以不喜歡她了,也不愿意哄她。 遲亦抬手,輕輕捂著心口。 她的眼神有一瞬的暗紅,想拉著千九沉淪的心思愈發活躍。 她的小千九,為什么要讓給別人? 千九愣了下才回神,眸子沉靜下來,有些沒想通的東西突然明朗,她咽了咽口水,盯著遲亦的眼睛,半晌,鼓起勇氣,半開玩笑似的說:“你這么在乎淮安哥和我的關系,不會喜歡上我了吧?遲jiejie?” 遲亦的行為很不正常,只是為了養育之恩的話沒必要堵著她又是親又是抱。 除非……千九并不太敢相信,但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如果遲亦喜歡她。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被點名心跡的遲亦明顯有點招架不住,沒錯過千九語氣里的欣喜,她迅速往后退了兩步。 千九還喜歡她,這個認知突然讓她慌亂,那點涌上來的高興被巨大的恐慌蓋過。 她真是…這缸醋醋得她昏了頭了。 千九這個倔性子,她不是今天才知道。怎么可能輕易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她費這么多心思,不就是為了保全千九? 那她現在在做什么?讓千九知道她的心意? 瘋了。 她怎么瘋成這樣。 她就不該來蘇州,再擔心也不該親自來。 如果讓千九知道她的心意,就算到時候天命沒有牽扯到千九,千九也百分之百會隨她而去。 她怎么這么自私? 粉嫩的口紅勉強遮住了遲亦過分難看的臉色。 短短幾十秒鐘,她嚇出一身冷汗。 “你想多了。”遲亦找回理智,須臾間恢復正常,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嘲諷,“我只是擔心你的商業價值會因為戀情貶低。” “再說了,周淮安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多少,就敢跟人家炒cp,不怕他的女友粉撕了你嗎?” 那點欣喜和期待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千九臉色非常難看,剛剛紅潤的臉現在沉得能滴下水來。這不是她姑姑,姑姑從來沒有這么刻薄,姑姑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但遲亦不是。 盡管有姑姑的記憶,但遲亦不是姑姑。 姑姑,天御國的女帝,已經死了。 千九再一次認清了這個事實。 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幻想而已。 “我跟淮安哥怎么樣跟你沒關系。”千九看著遲亦,遲亦冷冰冰站著,無端端生出許多陌生。千九找回自己破碎的聲音,“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百里小姐?” “我是你的債權人,有義務評估糾正你錯誤的商業行為。” 千九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叫她百里小姐,叫得極其陌生,這個改變讓遲亦更加不舒服,心里仿佛有萬把刀在割。 然而其中一大半的刀子是她自己親手插上去的。 “也僅僅只是債權人而已,百里小姐,你不是太平洋的警察,沒資格管得那么寬。”千九的心痛得多了反而有些麻木,只要不對遲亦產生任何期待就沒事了,她不是你姑姑。 千九笑了一下,撩了一下偏分的劉海,“記得把賬單發給我,到時候別說我不認賬。” 她的頭發長長了一些,不是原來那茬青絲,那些剪掉的情思大抵也會漸漸隨著時間流逝。 遲亦看著她,眼眸發紅,里面暗涌翻流,終于什么也沒說,拉開門走了出去。 再跟千九對峙,她怕又會口不擇言。 她真的愛千九嗎? 遲亦看著鏡子里的女人。 冰冷的水流從指縫劃過,她眨了下眼。 如果愛她,為什么想拉著她一起去死? 難道她上輩子就是這樣做的? 鏡子里美艷的女人開始變得模糊。 長發從瘦削的肩頭落下來,遲亦捧了一抔水,洗了把臉。 清醒感冰冷的刺進骨子里。 千九倚在墻邊,突然低低笑出聲。 她還真是,賊心不死。 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絕還不肯死心。 真是……可笑。 千九笑了一會兒,臉又冷下來。 從一開始就是單戀,表明心意不被接受就不戀了唄。 她可真傻。 千九任由自己放空待了一會兒,腦海里面不斷浮現上輩子的點點滴滴。 她有很多功課,都是姑姑親力親為教導的,包括男歡女愛。 千樂永遠比千九成熟懂事,開府立側妃的時候沒有任何異議。 只有千九,對于要搬出皇宮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 女帝對她們一視同仁,不可能依著她。 她就跟女帝鬧:“為什么要搬出去?” 女帝那時候難得脾氣很好,溫柔的哄她:“因為阿九要成自己的家。” “我的家就在皇宮!為什么要成家?” “因為阿九要立側妃,你得給他們一個家。” “為什么要立側妃?” 千九那時候腦袋里面藏了十萬個為什么,左說右說就是不肯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