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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人敲門,打破了這份尷尬。 老板娘擦擦手往前院走,邊走邊嘟囔:“誰這一大清早的就來買酒啊?” 千九抱著那壇女兒紅,跟在她后面走出去。 “梅姐。” 老板娘姓梅。 聲音熟得千九心驚膽戰。 剛走到正廳,就見那個女人娉娉婷婷站在門口,一身牛油果綠的短裙,踩著一雙小涼鞋,墨鏡摘下來拿在手上,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冷冷淡淡,目光輕輕望著里面。 執行導演先發現了她,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遲…遲…遲老師?” 她們節目組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能在這里遇到遲亦! 臥槽!臥槽!我的天啊! “這是在錄節目?”遲亦偏頭,眼神輕輕掃過那三臺攝像機。 梅老板迎上去,“稀客!遲小姐!你怎么來了?咱們好幾年沒見了,你比上次更好看了!” 她說的上次就是《雨巷》拍攝期間,遲亦走到了巷子盡頭,并且還結識了酒坊的老板娘。 酒量差,不代表她不喜歡喝酒。 “你先進來坐還是…?這是芒果的一個節目,正好有個小姑娘來我家里住,你看看方不方便?”梅老板還算知道一點遲大影后的名氣。 “小姑娘?”遲亦故作姿態瞇著眼往后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千九身上,“千九?” 她語氣淡淡,還帶了點不確定。 被點名的千九不得已走過去,鞠了個躬,“遲老師好。” 梅老板適時接話,“你們認識啊?” 遲亦淡淡掃了一眼千九,千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說好了回北京嗎? 這人要干嘛? 瘋了嗎? “有過合作。”遲亦冷淡的臉上泛起了笑意,她說:“好久不見,小千九。” 千九:“……” 為什么有一種她是渣女的既視感? 執行導演打了個手勢,暗搓搓靠了過來,“那個…遲老師,我們是《邊走邊唱》節目組的,您看這些內容方便播出嗎?因為千九是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遲亦就打斷了她,“可以。” “因為千九是我們大力培養的新人,如果不方便播出的話我們好做剪輯……等等您剛剛說什么?” 遲亦揚唇笑了一下,攝影師立即把鏡頭落到了她身上。遲亦抬起頭,斂了笑把目光從導演身上落到了鏡頭上,轉瞬又看回來,“我說,可以播。” 執行導演差點喊出來。 過硬的專業素質拉住了她,她千恩萬謝退出了鏡頭。 ——她這回出門是拜對了菩薩吧? 遲亦說可以播,也不意味著攝影師可以放肆拍。 鏡頭主要放在千九身上,不能讓百傳法務抓到把柄。 千九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想問問遲亦那顆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鏡頭底下又不好太過分。 遲亦在這里出現卻好似真的只是巧合。 她來找梅老板打酒,“梅姐,那年在你這里埋下的女兒紅,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喝掉算了。” 梅老板哈哈笑起來,“我也是這么想,剛剛才和千九把我的那壇挖出來,你現在去挖?在這兒留飯嗎?晚上一起喝酒?” 梅姐跟誰都能輕易熟絡,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遲亦自然是痛快答應。 她不過找個借口留下來。 那壇酒不是重點,重點是千九。 “讓千九陪你去挖吧,我得去釀酒了,你還記得埋在哪里嗎?” “記得,你去吧。” 遲亦接過梅姐手上的鏟子,輕車熟路往后院走。 她在這里埋酒不過是一時興起,當年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情況。 她果然很有先見之明。 嘴角不自覺勾了上去,偏頭,就見千九在瞄她。 遲亦笑起來,挨著千九站著,“今天要麻煩小千九幫忙啦。” 千九沒脾氣了,“不客氣。” 老老實實動鏟子。 遲亦也跟著她動作。 沒兩下呼吸就氣喘吁吁。 千九皺了下眉,停下手,奪過遲亦手中的鏟子,丟去另一邊,“你站著看,我來挖。” 遲亦聽見她小聲嘟囔:“身體不好就不要逞強。” 女帝陛下哪干過這些活。 遲·身體不好·弱·亦抿嘴偷偷笑了笑。 千九真是可愛啊,她越來越舍不得了。 挖出那個小小的酒壇子,千九也出了一腦袋汗。 天氣悶熱悶熱的,秋老虎來勢兇猛。 隨便動一動,還是熱得很。 酒壇子剛挖出來,表面全是泥。 千九心下嘆口氣,乖乖替遲亦抱著。 “走吧。” “等一下。”遲亦掏出一張帕子拭去千九額頭上的汗,“辛苦你了。” 千九沒想到在鏡頭底下遲亦也毫不避諱,她僵在原地,不敢回應。 遲亦替她擦完汗,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走吧。” 節目組嚇得大氣不敢出。 是她們太年輕了嗎? 遲大高冷原來這么平易近人的嗎? 千九僵著腳步往正廳走。 遲亦這一身青春的顏色,跟她站在一塊兒,反倒看不出年紀,愈發顯得模樣兒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