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拉鏈，從包里找出條寬松的褲子，“先換上這條吧。”

    霍雁棲接過褲子，才抬頭環視四周，屋里裝修簡單，可能因為沒怎么住的原因，一切都很新。沐云意帶著人去二樓更衣室，讓人換衣服。

    霍雁棲正要脫，見身后的人沒出去，回頭：“？？”

    沐云意肩膀輕碰在墻上。他頭發微長，有點層次不齊，多了幾分不好惹的感覺，但神色卻很散漫。

    霍雁棲直起身，默默走過去。

    沐云意：“怎么？”

    霍雁起把人拉起身，然后雙手抵人背上，推著人出去。

    沐云意笑著嘖一聲，稍稍把重量分在身后的人手里，懶懶道：“老師，怎么了啊？”

    霍雁棲：“你看著我脫，我脫不下來。”

    “這有什么啊。”沐云意說。

    霍雁棲：“那你脫，我看著。”

    “好啊。”沐云意說著真伸手要去解開褲子，“一起。”

    霍雁棲手一松。

    沐云意輕笑一聲，瞬間轉過來，順勢將人擠在自己和墻之間，還不忘伸手護住對方的頭。

    霍雁棲猝不及防靠去墻上，忙用手擋在胸前：“干什么呢。”

    沐云意低頭看他，烏沉沉的眸子，把人刻進眼底。

    霍雁棲被這股視線看得不自在，撇開眼，下一秒，下巴被人捏住，微微抬頭，對上那雙眼睛，然后聽見沐云意問：“老師，是不是三個月后就可以了啊？”

    霍雁棲喉結滾動幾下，“什、什么啊？”

    沐云意聲音有點低沉，沒直接說：“就是那個啊！”

    霍雁棲臉有點燙，目光閃爍：“哪個啊？”

    話落，他感覺腹部被碰了碰。

    “醫生……不是說，危險期已經過去了嗎。”沐云意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霍雁棲皺眉：“醫生沒說吧。”

    沐云意：“我問了，說可以了。”

    “…………”

    霍雁棲看著他，有點驚訝：“你直接問的？”

    沐云意理所應當：“我不是直接問的，我還用手語表達啊。”

    說完，沐云意盯著他，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就醫生說，反正，注意一點，是可以了。”

    “哦。”

    哦？

    哦什么意思啊？

    沐云意愣了愣，繼而小聲問：“是可以的意思是吧？”

    聲音低沉暗啞，裹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頭。

    沉默一瞬。

    霍雁棲眨巴眨巴眼睛，緩緩：“就……”

    忽然，手機振動的聲音打斷他。

    霍雁棲一愣，提醒道：“有人找你。”

    沐云意目光一眨不眨：“別管他。”

    更衣室里極其安靜。

    過了一會兒，電話就自動掛斷了。

    但那頭似乎不死心，又打了過來。

    霍雁棲看見沐云意微微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抿嘴，退開一步，把手機掏出來。

    接起來，語氣不好道：“許絳，你特么知不知道，要不是不犯法，你就死了。”

    “怎么了？”來電人是許絳，聞言，很不解，不過沒放在心上，詫異地問：“對了你是不是退出節目了啊？為什么啊？你現在在哪？”

    許絳一串問題扔過來，沐云意呼口氣，無聲對霍雁棲“接個電話”，然后便走了出去：“在家呢，我舅舅看見我了……”

    聽見聲音漸遠。

    霍雁棲胸膛微微起伏一瞬，吐口氣，然后又伸手摸摸肚子里的寶寶，可以了嗎？

    他唇微微抿著，腦子里乍然浮現出那晚在酒店里的事。

    當時他喝得太多，記憶儲存有點不夠，細節記不起來了。

    只是記得當時自己有多……爽！

    霍雁棲立刻打住，搖了搖頭，不行，不能想，他覺得就那尺寸吧，都得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那檔子的事情。

    他是男人，倒不是怕沐云意克制不住，而是萬一自己克制不住怎么辦。

    那樣對寶寶太不負責了。

    換下寬松的褲子，霍雁棲從更衣室里走了出去。

    下樓，青年還坐在沙發上說電話。

    “星兒不是和他老婆準備考研嗎，他們要來北城玩兒？啥時候？”

    許絳在那頭說：“不是沐沐你是不是把群給屏蔽了，廖哥今晚九點就下飛機了。”

    “九點？”沐云意聲音微微提高，抬手看了眼表，這會兒六點多了，“那他不是馬上要上飛機了。”

    “這會兒已經起飛了吧，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的，咱們一起去接啊。”

    沐云意“哦”了一聲，目光瞥了眼他老師，對電話那頭道：“行吧，那你開車來富麗，等我。”

    掛了電話。

    霍雁棲坐在沙發，問：“你一會兒要去接誰啊？”

    沐云意朝他靠近，商量著說：“老師，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另外一個發小和他老婆來被城玩兒，關系賊鐵的那種。”

    “你在家也無聊，就上回網上那件事兒就是他幫我解決的。”

    上次肖可引起的事兒。

    霍雁棲想起來了，于是點了點頭：“他們什么時候到？”

    聽這話有戲，沐云意連忙說：“待會兒許絳開車來接我們，在家里等著就行。”

    霍雁棲“哦”了一聲。

    許絳近八點才到富麗，在學校把衣服洗了，出發時七點多了，又遇到堵車，一進門就噼里啪啦道：“太氣了，我今天真水逆，路上有個傻逼大白天打遠光，眼睛都給我閃瞎了。”